第96章:王次翁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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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細細問了方才知曉,這紈絝竟是犯下大不敬之罪,被臨安府處斬了。

    聽聞此事,他沒什麽兔死狗烹的悲傷,反而是為自家皇帝拍手叫好。

    就這樣的紈絝,活著浪費糧食,還是死了幹淨。更不要說,犯下的還是大不敬罪名,陛下未曾直接牽累他王家闔府,已經是仁善。

    這一進家門,便是聽到奸相想要給各府傳話,他當即就擋了下來,並對老管家說自己去送信,王家那邊兒也由自己去一趟。老管家聞言,回報秦檜,秦檜很是滿意,這兒子雖然很多時候與自己不對付,可終歸還是個好的。

    可是,他並不知曉,秦熺出了門,轉頭就將事情拋在腦後。

    給那個紈絝辦事兒?他也配!

    所以說,王家那邊兒哭了半晌,各府竟然是一個前來祭吊的都沒有。

    不得不承認,秦熺這位好兒子,坑爹有一手啊……

    話說王次翁雖然心中悲傷,可是終究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如今跟的老大已經放棄自己了,而且眼看皇帝就要朝自己下手,若是再不想辦法,過不了幾天,全家老小就要盡皆去底下陪兒子。

    兒子他還有不少,即便沒了他也能再努努力,可若是自己腦袋沒了,那可沒法子了。

    隻是,都到了現在,如何還能活命?

    唯有一條路,那便是跟老大決裂,並且去討好新老大皇帝。

    陛下不是要瓦解奸相一黨嗎?他這個奸相黨頭馬獻上忠誠,總能夠保下一條命吧……

    禦園之中,小文小武正鬥的歡,趙構興衝衝的呐喊鼓勁兒。

    終於,小文再度勝了,不過卻也是被小武的反擊打的鮮血淋漓。

    “康履,你這差事兒辦的不錯。”

    “為陛下辦差,奴才自當用心。”

    “陛下,王次翁求見。”一個內侍急匆匆而來。

    “王次翁?”趙構一愣,今兒個自己剛弄死了他兒子,他不會是來找自己報仇的吧?

    “嗯,讓他直接來禦園,孤倒是想知道這老小子所謂何事。王權,你去將皇城司今兒個送來的那奏疏取過來。”

    趙構向前,直接來到魚樂亭之中坐下,有內侍和侍女端來茶點等物供其吃用。

    “康履。”

    “老奴在。”

    “這幾日金國那邊兒又有使者前來,為的是嶽飛在開封府用兵之事,待到他們入城,便由你先去支應,孤不急著見他們。”

    “現在急的不是咱們,拖上幾日更好。”

    “老奴遵旨。”康履歡喜的應了下來,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就是做皇帝身邊兒最不要臉的那個,這些事兒其他人做不來,他卻不在意。

    臉麵算什麽?幾兩銀子一石?

    “另外,你前去將那館舍改個名。”

    曆來其他國度使團前來,都有專門的館舍供其居住,最早大漢朝的時候,長安曾修建蠻夷邸,後來又改名為四夷館、四方館之類,到了大宋朝則是改成了會國館。

    康履腦子搜搜的轉,隻片刻,他便是說到,“陛下,老奴聽聞,當年大漢懾服四夷,建四夷館,如今陛下文治武功強宗勝祖,必定能夠大敗蠻夷、收複故土,不如咱們也效仿大漢,改為四夷館可好?”

    陛下推崇強漢,在宮中不是什麽秘密。

    “嗯,你看著辦便是。”趙構笑道。

    康履退到一旁,自己的話陛下顯然是滿意的。

    說白了,作為皇帝的近臣,就是要揣度皇帝的心思。身為皇帝,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直白的講出來,能夠揣度明白陛下的心思,並且將事情給陛下辦妥當,就能夠成為皇帝信任的人。

    隻要能得了皇帝的信任,什麽財富也好、權勢也罷,還不是唾手可得?

    “臣,王次翁,參見陛下。”

    在一名內侍的引領下,王次翁匆匆而來。

    趙構笑道,“都這個時辰了,王卿前來所謂何事啊。”

    “陛下!”王次翁哢嚓一下跪倒在地上,而後泣聲叩拜說到,“臣是前來向陛下請罪的。”

    “請罪?”

    “臣被陛下撿拔,因此方才得授高位,然而,臣之子王伯癢卻是犯下大錯,臣心中不安,因此前來向陛下請罪,請陛下重罰。”

    趙構頷首,“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國為。”

    “你身為王伯癢之父,卻是罪責不小,既如此,你便說說,朕該如何治你的罪?”

    王次翁神色忐忑,好半晌方才低聲說到,“臣已是花甲之年,近年更是身多有病患,因而耽擱了諸多政務。”

    “臣聞,年不待暮、有疾便辭,臣雖然依舊想要為陛下效力,可也不能耽擱了國事,所以臣想要自請致仕歸鄉。”

    “致仕歸鄉?”趙構笑了笑,“王權,將那文冊遞給王卿。”

    王權上前將一封奏疏遞給王次翁。

    王次翁詫異,打開觀瞧,隻片刻,便是大汗淋漓。

    這是皇城司查證的他這些年所作所為,好不誇張的說,若是滿門抄斬不至於,但是全家流放卻是綽綽有餘。

    “王卿還想要致仕歸鄉?”

    “臣……臣萬死!”

    “王卿,如果你今兒個前來,隻為了說這點事兒,那就不必說了,朕也乏了。”

    王次翁臉色變了變,終於一咬牙,將懷中一個冊子取出來,“陛下,臣有本要奏。”

    他知道,一個致仕不足以讓皇帝放過自己,而且,他想要投靠皇帝,也不能僅僅是說幾句話就行,他一個大反派,沒有投名狀的話,皇帝怎麽會信得過他?如果信不過,他這顆腦袋怎麽保住?

    他懷中這奏疏,當然不是所有的秘密,不過卻也是主和派一些人的罪責以及隱秘,作為投名狀卻是最為合適。

    趙構打開看了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王次翁交了這奏疏,就再無退路,哪怕在想要投靠秦檜,主和派那些人也絕對信不過他了。

    這王次翁絕對算不上什麽好人,可是他作為主和派的頭號馬仔,用處還是不小的。

    而且,用他來跟秦檜打擂,這狗咬狗的戲碼定然好看。

    “王卿知錯能改、善莫大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