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故事:愛在河濱公園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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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誌的嫌疑也排除了,秀玲姐這麽重要的線索,可不能斷了。

    森一匆匆查了茶室老板的電話打過去,茶室老板表示平誌走後秀玲姐就過去喝茶了,不過這次喝茶的時間很短,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你告訴她我去找過她啦?”森一焦急地問。

    “對啊,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唉,這……算了。”森一掛斷電話,連歎了好幾口氣。

    看來又要跑一趟老年大學,但能不能堵到方姨,說不好。這次出發前,森一打算對秀玲姐做個背調。

    基本情況和她自己、茶室老板說得差不多,不在話下。隻有一點引起了森一的注意,老竇去世那年,竇秀玲曾經起訴過方姨,要求分一部分老竇的遺產。這個要求任放在誰身上想想都是荒謬的,老竇妻兒尚在,不要說她這個表親,就算是親姐妹,如無特別遺囑,也是不用想著分遺產的。

    他找到當時負責此案的調查員要來了一部分筆錄,找到了當時竇秀玲的一些說辭。她要求分遺產的原因是,她認為方姨是為了廠裏的撫恤金,伺機害死老竇的,這種不正當得利的人,不應繼承死者遺產。據她所說,她和這位表哥關係非常好,在表嫂,也就是方姨和自己表哥結婚前,自己和表哥最為要好。這位表哥甚至比親哥哥更親,這也是他沒有隨親哥前往新城市新廠區,而留在tAZUKI市的重要原因。表嫂很可能是吃醋了,當她得不到丈夫的愛,她就要得到他的錢,因此不惜謀害親夫。

    謔!森一拿著這些筆錄,看著上麵竇秀玲的闡述,感覺打開了一本重口網文。

    秀玲姐和老竇曾經走得很近的部分有可能是真的,就憑平誌自己窮成那樣,還一直給他秀玲表姑還茶室的賒賬,就可見一斑。

    方姨對秀玲姐的影響,幾乎涵蓋了世俗人生中最重要的幾個方麵:錢、婚姻、“親”情。

    作為一個常常在茶室可以呆坐兩小時的閑人來說,為此而做出任何事情,似乎都不出人意料。

    等堵到竇秀玲,要讓她講清楚,方姨遇害那天,她在距離壩塘僅兩百米的茶室喝茶時,中途出去那一趟,究竟是去辦公室取錢,還是……如果她不在學校,我就直接殺到她的住處。嗯,就這樣。森一想著,又開車往老年大學去了。

    路上,森一用力點著油門,腳上不肯放鬆一點。

    剛在停車場停好車,遠遠就看到老年大學樓門口擠了一堆人。

    怎麽今天有什麽活動嗎?森一想著,快步向前走去。

    人群中,他看到了熟悉的黃膠帶,沿著門口圍了一圈。緩台上飛起幾隻烏鴉,人聲更顯嘈雜。

    那些七嘴八舌的聲音:“唉,就是她。”“嘖嘖。”“誰能想到呢。”

    森一向站在警戒線後的同事出示了證件,向裏麵走去。同事告訴他,出事地點在三樓。

    森一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三樓,門口站著其他調查員的房間,正是金老師的辦公室,他今天本來要到這裏找秀玲姐的。他不知道那裏麵發生了什麽,既然調查員也來了,那應該不是有人受傷而已。

    臨近門口,他的腳步放緩,猜測著多種可能。可當真相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森一還是驚呆了。

    她身著漂亮的連衣裙,腳上是鋥亮的新款皮鞋,頭發一絲不苟梳在腦後,側方還別了一支小海棠絨花邊夾。整個人吊在半空,如此體麵的裝扮,卻被的伸出的長舌、失禁的汙穢破壞殆盡。

    上次見她時,她還是那麽的活力四射又健談。

    秀玲姐。森一小聲念出那個名字。自己來之前明明查過課表,今天下午秀玲姐應當是沒課的。

    死者腳邊是一張翻倒的辦公椅,看起來是墊腳用的,套好脖子後,再一腳踢開,達到自盡的目的。

    “同誌,我有個案子,這位剛好是相關人,您能把情況跟我說說嗎?也許我們案子是相通的。”森一向現場正在工作的同事遞上工作證。

    對方隻瞟了一眼,摘下手套說:“人剛死不久,自己把自己勒死了。上完課的老師從門玻璃看見她吊在裏麵,報的警。”

    “報警的老師,是姓金嗎?”森一聯想到了那個人。

    “不姓金,忘了姓什麽了,反正不姓金。”

    “已經確認是自殺嗎?”

    “對啊,這種現場太簡單了,沒有其他人幫她吊到繩套上的痕跡,死者在那個辦公椅上站立過,上麵都是她挪來挪去的腳印。很明顯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有沒有同事說她有可能因為什麽想不開嗎?”

    “問了,都說想不通,根本想不到她是會自殺的那種人。”

    “啊,謝謝。”

    森一盯著秀玲姐吊在半空的屍體,陷入思索。穿著用心,專門跑到辦公室,喜歡泡茶室,熱愛生活的收納專家,這些要素,怎麽樣都和自殺聯係不起來。

    以自我為中心的竇秀玲女士,前天還容光煥發地和森一滔滔不絕,今日就自絕性命在森一麵前。

    她不是深思熟慮自殺的,這是突然受到難以承受的刺激,導致的激情行為。那根繩套,和教具櫃裏那卷捆綁繩一模一樣,像是臨時扯來用的。

    茶室老板說她今天不同於往日,隻坐了一會兒便走了,而這“恰巧”發生在,茶室老板告訴她我專門打聽過她之後。

    森一轉過身,背對秀玲姐,長歎了一口氣。

    “喂,莊姐,幫我申請個簡易搜查令,我要搜查竇秀玲的住處,我好像知道答案了。”森一撥通電話時,並沒有即將破案的興奮感,可能是因為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凶手,竟然畏罪自殺了。

    竇秀玲的住處非常有煙火氣,家裏擺得很滿,但行李物品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窗明幾淨,衣物分門別類安置得十分妥當。冰箱裏一條鮮魚、洗菜筐旁一把嫩豆苗,都表明主人今天是打算回來做飯吃的。森一嚐試尋找房屋主人與殺害方姨之間的連接證據。

    幸好除了廚房外,秀玲姐的房子隻有一室一廳。森一抓緊搜查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