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姬虎燮，有一個算一個，這頓揍都沒有跑成。
    若說有什麽區別，大概就是君玉是被倒掛在海麵上挨揍的，而姬虎燮則是正常挨揍，但是挨了兩頓揍。
    此刻，泡在某不知名海域，比魚類還要像魚的一師一徒對視一眼，隻覺得失策了。
    之前的雷夢殺和蕭若風，不應該趕他們走的，應該同樣連坐，讓那兩人替他們分擔一下的。
    可真疼！
    唯一慶幸的就是，小山主揍他們的時候，特意將一直跟在她身側的年輕男子安排在外海域了。
    換句話說，今日這丟人的一幕，幸好隻有他們自己知曉。
    “師父，我才發現，你這個天下第二有點灌水了。”
    “哦，我給你灌水，你也當不成天下第二。”抹了把臉上的海水，姬虎燮直接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異常的後悔給自己化名李長生後竟然收了這麽個拖後腿的家夥當大徒弟。
    他這麽些年隻敢悄悄跟在山主身後還不明顯嗎？因為君玉的事情，他心虛啊！
    結果，還是被揍了！
    早知道，他也跟著師父去守境了。
    ......不對啊，這是李長生的問題，關他姬虎燮什麽事情？
    “別喊我師父了，再過幾日，我就不是李長生了！”聽著就來氣，氣的心肝肺都疼。
    揍完想揍的人，想起蘇昌離還在酒樓的慕雨墨拍拍手，並不參與這師徒兩人的自相殘殺，選擇直接轉身離開。
    木魚還在外海域等她呢！
    踏浪遠去的慕雨墨不等正在掙紮的想要從海麵裏爬起來的君玉輕呼一口氣，也不等姬虎燮伸出去還沒有收回的手，又背著雙手溜達回來了，“君玉，這事情還沒完。”
    “你不能跑！等我離開天啟城，你得和我回暗河。”
    “......”就知道事情必定沒完的君玉直接將還沒有掙紮出來的上半身重新砸進海域，暈了！
    早知道，當年他絕對不做什麽放火燒山的事情，他君玉，就該把自己種在黃龍山上！
    然後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一輩子常駐黃龍山。
    “還有你，姬虎燮！”
    “嗯？也要帶我去暗河嗎？可以啊，我肯定不跑！”
    並沒有這個想法的慕雨墨狐疑的盯著姬虎燮看了一會兒，她覺得這家夥好像被她打出問題了。
    可是，她也沒打腦袋呀？
    再說，想起這家夥是被連坐的後，她有收力道的。
    不過他都自己開口了，帶到暗河，在暗河內再開個暗河學堂，好像也挺不錯的。
    隻是對視上姬虎燮如今的麵容，某個格外顏控的小姑娘有點嫌棄的眨了眨眸子，選擇問一下她一直沒想通的問題。
    “......我一直想知道一個問題，為什麽蘇白衣不給你練完整的仙人書？”還弄出一個半成品的大椿功？
    “他應該不至於缺心眼或者有什麽惡趣味吧？”就是那種想看自己的徒弟比自己年紀大的惡趣味。
    蘇白衣那麽笨，能想這麽多嗎？
    慕雨墨對這件事情持以懷疑態度。
    “......是我練的早了些。”姬虎燮開始練大椿功的時候，那時候蘇白衣還沒有去守絕境，北境昆侖還是由蘇戩守的。
    至於小山主，雖也在昆侖，但是一直在閉關不出，自然便不知曉其中有點陰差陽錯的事情。
    帶著點躊躇，一手托著君玉的衣領，防止他這個半步神遊境因為暈倒溺水而亡，姬虎燮也選擇實話實說，“我當時修行的是第一版仙人書，是在宗門藏書閣內找到的，我就自己練了一下。”
    “前期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我就一直練下去了。”
    “我不知道那版仙人書有大問題，然後就修煉出錯了。”
    “師父他們沒辦法，隻能聯合給我修改了一下功法，大椿功便出現了。”
    “我都修煉到一半了，然而師父他們守境後發現了仙人書被山主你修改的更加完善......可是，那時候我都修煉到半步神遊了，我，我又覺得每三十年就返老還童一次，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沒有廢除大椿功重練完整的仙人書。
    不過他決定了，等這次廢除內力後，他堅決不練每三十年就返老還童一次的大椿功了。
    他都看到山主對他現在的樣貌格外嫌棄的神情了......
    “好吧，你的喜好還挺奇怪的。”對於姬虎燮竟然喜歡每三十年蒼老一次的愛好，慕雨墨雖然不懂，但是她選擇尊老。
    “我要先回去了，白天見！”
    慕雨墨確實是嫌棄的，因而在自己的疑問得到答案後，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明天見？什麽明天見？
    小山主不會是準備去參觀這一屆的學堂大考的初試吧？
    那他是去還是不去呢？
    有鯨吟聲隨著少女身影的離去也逐漸遠去，徒留落在原地的姬虎燮捏著君玉的衣領輕歎，“逝水劍意，果然有鯨吟......”
    .........
    淩晨，天啟城外十裏處。
    出現在天啟城外的慕詞陵已經換回了他那身官服裝扮。
    比起之前被慕雨墨強製換上的據說能夠讓他仙氣飄飄的衣衫，慕詞陵還是更喜歡這種一看就陰森森的衣服。
    無他，單純喜歡。
    良久，天色已然泛白，等的都有些無聊的慕詞陵將地麵上一堆的瓜子殼往另一邊一蕩，一堆瓜子殼暗器直衝著慕嬰身邊的灰色麻袋而去。
    像是銀針一般銳利的掃射，直接將麻袋內的某屍體變成了刺蝟屍體。
    慕嬰稍稍往旁邊退了下.....說真的，他很想念雨墨姑娘。
    隻單獨和詞陵公子在一起，他就算是真的鬼，也沒有安全感......
    何況，他又不是真的鬼。
    好在，一群人快馬加鞭的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
    在中間的，確實就是慕雨墨給的描述，灰袍，臉色也是黑乎乎的。
    掏出自己的藍簿子，慕詞陵皺著眉頭，格外嫌棄的在上麵寫下三個字，葉鼎之。
    藍簿子的人脈網又多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太髒了，他不太想寫。
    可是，他，好像很有錢。
    這人，之前在浮生醉夢樓花了很多錢。
    “慕嬰，雨墨說的不對，這不是灰袍，這是白袍變成灰色的了，這家夥都不洗澡的嗎？”
    慕嬰給不出答案。
    他選擇直接拎著麻袋跟上道了一句後直接忽略他，如今正迅速往前邁步的慕詞陵的身影。
    “喂，你不洗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