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喜歡就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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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在長夜無盡時!
    到了嘴邊的話被這一道聲音堵死,喉嚨像是被一隻手攥住般,酸疼幹澀,舒恬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甚至從耳邊將手機拿開,看了一眼號碼,確定自己有沒有打錯。
    沒打錯,是他的號碼。
    “喂?”女人略顯不耐的催促一遍。
    舒恬回過神來,匆忙掛斷了電話。
    偌大的客廳隻有她一個人,沙發旁邊的落地窗開著,夜風吹進來,舒恬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周身安靜的可以聽見表針走動的聲音,耳邊都是女人特有的細軟嗓音。
    應酬?
    就是這麽應酬的?
    ……
    與此同時,厲函正從紅鼎會所包間的廁所走出來。
    男人穿著一斤黑色襯衫,水晶扣解開兩顆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鑽石般閃耀,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兩條筆直的雙腿在西褲的熨帖下更顯力量,半張俊顏隱藏在燈光的暗影中,整個人看上去陰鬱又迷人。
    “厲少,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我看你沒在,就……就替你接了。”坐在一旁的女人長波浪卷發,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黑色包臀裙緊緊裹在身上,火辣的曲線盡顯無疑。
    厲函卻不買單,香煙美女也照樣生出不悅,“誰讓你接的。”
    女人心中一慌,“我……”
    裴昱朝她招手,“菲菲,你在紅鼎工作這麽久了,怎麽這點規矩都不懂?”
    “裴少,我一時著急就……我錯了,對不起。”
    “行了,你出去吧。”裴昱揮揮手,終究沒說什麽。
    畢竟從紅鼎創辦到現在,這個菲菲就跟著一起做,雖說是陪酒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厲函將手機屏幕劃開,最近通話記錄裏舒恬的名字赫然在列。
    男人眉頭緊蹙,是她打來的?
    下意識想要回撥過去,卻在按下的時候頓住。
    想起今天在辦公室發生的種種,還有她最後交給劉麗芳的視頻的模樣,眉心壓下來,將手機鎖屏仍在桌麵上,端起酒杯默默無聲的灌進喉嚨。
    令君澤和裴昱互相使了個眼色,裴昱沒那膽子上前,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聳了聳肩交給令君澤。
    後者坐到男人身邊,看著那渾身散發出通天寒氣的男人,試探性的問道,“跟你小寵物吵架了?”
    厲函往嘴邊送酒的動作一頓,剛毅的麵容中浮起煩躁,語氣不善,“什麽時候我的喜怒哀樂必須跟她有關了?”
    令君澤知道自己是猜中了,抖著膽子繼續往下問,“因為什麽事啊?”
    男人又是一杯酒灌下去,不管不顧的架勢,淺黃色的液體沒入喉嚨,深刻的五官在暗沉的光影裏更顯削刻,緊抿的薄唇顯得他似乎更加薄情。
    “她放不下那個前夫。”跟別人討論起她,還有些別扭。
    其實舒恬大部分的事情幾人都有耳聞,厲函,裴昱,令君澤還有季川禕四個人有一個群,舒恬在函禕工作,季川禕自然很了解,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那個小姑娘哪兒好了,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深更半夜出來喝酒買醉,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能讓他這樣的人,除了林楚婧,他還沒見到過第二個。
    聞言,厲函輕輕勾唇,自嘲的笑了下,哪兒好?
    他也想知道,一個小自己八歲的丫頭,偏偏就讓他有衝動。
    “要我說裴昱這裏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不行你換個試試,要是別人也能成……”令君澤話還沒說完,便被厲函犀利的眼神殺主。
    他唇角一抽,“得,當我沒說。”
    其實令君澤也是心疼厲函,他身上的障礙其實來源於內心,曾經的遭遇讓這個看似完美的男人有著最疼痛的一筆,那是一道不會輕易消失的疤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令君澤跟他碰了一杯,仰頭如數喝下,“阿函,要是真喜歡就放手去試吧,無非男歡女愛,隻要你把控住一個度,也沒什麽不可。”
    “喜歡?”厲函垂眸盯著杯子裏淺黃色的液體,容顏暗淡,“我已經很難喜歡上一個人了。”
    令君澤一怔,眉心擰起,“說不定是你誤會了,雖然我沒見過那姑娘幾次,但印象裏看上去不是腳踩兩隻船的。”
    “我針對她前夫,她不樂意。”否則那段視頻,她不會要出去,親情也好愛情也罷總之,她對唐家有著還未割舍掉的感情。
    說他變態也好,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對前夫家庭有任何感情存在。
    哪怕隻是同情心。
    令君澤知道他最介意的是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勸。
    感情的事太磨人,時隔這麽多年,看到有人再一次在厲函身邊,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目的,做兄弟的總歸是感到一點安慰。
    剩下的,隻能期盼舒恬是個好女人,兩個人去磨了。
    ……
    一場酒喝完,已經臨近淩晨兩點。
    三人都喝了不少,光酒瓶就占了三分之一的桌麵。
    裴昱叫了紅鼎的代駕送兩人離開,自己直接住在樓上,臨走離開,令君澤拍了拍她的肩膀,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味道,“再好好想想,別太武斷了……”
    厲函從煙盒叼出一支煙點上,等代駕將車子停在會所大門口,長腿邁進去,被酒精浸潤過的嗓音帶著一絲濕潤,“禦景園。”
    代駕司機應了聲,剛把車子發動,忽然有人扒住了車窗縫,“厲少!”
    坐在後座的男人眼皮微挑,看著追出來的女人,是剛才在包間擅自接她電話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他忘了,就連長相也不怎麽記得。
    “厲少,您的打火機落下了。”女人伸手將昂貴的火機遞過來,細細的胳膊伸過窗縫,直抵眼前。
    厲函沒接,吸了口煙又吐出來,唇邊噙著星點笑意,看的好不真實,“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送你了。”
    說完,他甚至不再看女人一眼,吩咐司機,“開車。”
    賓利添越疾馳而出,留下女人在原地悔恨跺腳。
    本來就聽說裴昱有一個很厲害的律界朋友,今天好不容易來一次,她本想把握機會,哪怕隻是跟這樣的男人睡上一晚都值得,卻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油鹽不進。
    她還以為有錢不亂來的就隻有裴昱一個,倒沒想到這個更甚。
    潔身自好到潔癖的地步,她甚至都想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才能爬上他的床。
    或許這樣的男人,隻能用來仰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