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他很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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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長夜無盡時!
“因為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像她母親一樣,連婚都離不成,蹉跎到了中年才能脫身。”
舒恬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有過那麽一段過往,在她眼裏,這樣一個霽風朗月的天之驕子,仿佛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與眾不同,他應該是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少爺,擁有顯赫的背景家室,怎麽會……
季川禕對上她驚詫的視線,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拚出來的,而並非與生俱來。”
一個沒背景沒後台的人走到今天,不是單純靠機遇運氣,特別是法律行業,做的好的人很多,最後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
遊走在各種精明算計的老狐狸中間,除去華麗光鮮的外在,其中多少辛酸苦辣,或許隻有厲函自己知道。
舒恬心疼不已,後悔不已,為自己曾經的偏見,還有那些想當然的以為,可是……
目光微閃,她想到那天那通電話,說到底,她最介意的還是電話那頭身份不明的那個女人。
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小肚雞腸,盡量委婉的告訴季川禕,沒想到隻是聽了一半,他便抬手打斷,“厲函不會有別的女人,這點你不用擔心。”
舒恬不明白他堅決的態度。
季川禕看著她寫滿不解的小臉,語氣有些沉重,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小時候父母離婚不和,被動到寄宿學校,遭到過騷擾,除了你,他沒有過別的女人。”
舒恬狠狠愣住。
騷擾?
是她想的那樣嗎?
十幾歲不過才上初中的年紀,而他卻被父母送到了狼窩裏,舒恬甚至不敢想象當時的畫麵,隻要一設想心就疼的像是被死死攥住了一般。
她情願像剛才一樣誤會他有什麽,也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
“這些事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是他內心真的太難了,舒恬,我希望你能理解他。”
那個男人不想讓任何人憐憫他可憐他,習慣將最強硬的一麵展示出來,卻也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能力。
這麽多年,像一塊百毒不侵,堅不可摧的石頭,可內心對溫暖的渴望卻從來沒變過。
三十二歲,老大不小的年紀,也該有個人在身邊陪他了。
時間不會抹掉曾經的一切,隻有新的開始才能覆蓋這些傷痛,而季川禕希望舒恬是能夠慰藉他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舒恬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曾以為自己現在的遭遇已經是老天爺不公平,可厲函曾經經曆的,是她現在百倍千倍的煎熬。
她現在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可他那時候不過是個孩子。
他該多絕望?
怪不得厲函從來不打離婚官司,物極必反,因為這個原因踏進這行,卻也再也不想陷入這樣的痛苦中。
其實她從來都沒真正了解到那個男人的內心,人們總是下意識的先表達自己,卻忘了傾聽。
季川禕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去了,他沒有那麽弱,如今才是真正的他,說這些隻是希望你們能理解,他大男人主義,不過心裏很在乎你,你服個軟他就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舒恬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別的,立刻點頭,“本來就是我誤會他了,是我不對。”
季川禕本以為她好少有些心機,沒想到竟是個傻姑娘。
一時之間,對舒恬也親信了些,“這樣,我側麵打聽一下他最近的行蹤,到時候告訴你。”
舒恬喜色,“謝謝您,季總。”
季川禕擺擺手,“都是自己人,別喊季總了,以後私下就喊我川禕哥。”
舒恬雖然有些別扭,還是乖乖喊了聲,“川禕哥。”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剛才問了君澤,說這兩天就能出院,你別太擔心,公關有厲函和我在。”
舒恬很是感激,在病房門口看著季川禕消失在視線裏才轉身回去。
……
如果說之前還因為各種瑣碎的事情內心焦慮,那麽季川禕的到來無疑是給舒恬吃了顆定心丸。
兩天後出院,令君澤開了很多無副作用的保健藥給她,都是市麵上沒有,令氏自己的獨立研究中心研發的。
舒恬覺得她雖然在厲函麵前沒討到過什麽便宜,他這些朋友對她卻真不錯。
隻是從她住院到出院,一直都沒見到過厲函,現在風頭沒過,她去不了公司,舒長磊和葉麗華又擔心她,便接她回了紅苑小區。
那個男人似乎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活裏,兩人又回到之前的狀態。
直到有一天,舒恬在函禕官網上看到了公司的聲明——
鑒於近日來各種媒體揣測及臆斷,函禕律所做出以下聲明
一,舒恬確實為我司員工,並非以非正常手段進入函禕律所,而是每年例行兩次的社會招聘,現未過實習期,並無所謂‘潛規則’;
二,舒恬離婚官司並非厲函先生負責,而是本司律師吳文遠,可向其本人核實;
三,函禕律所董事長兼總經理厲函,與舒恬並非存在不正當關係。
四,對於本次事件造謠以及傳播媒體和人員,我司將會追究到底,後續發展請大家監督,保持關注。
聲明簡短扼要,最後以函禕的紅色公章結尾。
舒恬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得不感歎厲函心思縝密,竟然早已預料到唐澤辰會耍手段。
她以為唐澤辰再無賴,也不會用孩子去博取同情,沒想到她還是不夠了解他,這個男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甚至心疼起蔣夢瑤,竟然成為唐澤辰口中的一顆棋子。
他真的愛蔣夢瑤嗎?
不,他愛的始終隻有自己。
舒恬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手中的電話振動起來,收到一條短信,點開一看是一個地址江燕路72號繆斯會所005房間,今晚厲函在這。
發件人季川禕
舒恬心裏咚的一聲,緊接著心跳不規律的急速跳動起來。
她盯著短信看了一會兒,而後便鎖屏將手機仍在桌麵上,身子倒向身後的沙發,兩眼無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今晚他在那裏。
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