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換一種生活

字數:3946   加入書籤

A+A-




    愛在長夜無盡時!
    舒恬和厲函回到醫院已經是中午,不敢有任何的耽誤,令君澤立刻讓田桑桑進來檢查隔離服下麵的傷口。
    厲函被令君澤叫走,病房裏隻剩下兩個姑娘,田桑桑輕手輕腳的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揭開之後看到那紗布的顏色未變,心裏鬆了口氣,“沒事兒,傷口沒有二次損傷。”
    舒恬提著的心也落地,她撇了偏腦袋看向一旁,“謝謝,麻煩你了。”
    “這都是小事兒,再說也是我的工作。”田桑桑重新調整她的姿勢,確保她舒服輕鬆之後才徹底安心,“恬恬,你別太擔心,傷口恢複的不錯,君澤哥也是想盡各種辦法讓傷口不留下疤痕,他的醫術非常高,肯定有辦法,你就安心的接受治療就好了。”
    舒恬自然知道令君澤醫術高超,隻是……
    “田醫生,我後背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這句話不是她第一次問田桑桑了,她下意識朝她的傷口看了一眼,確實非常嚴重,但顧忌她的心情和感受,還是沒能說實話,“你這都不算什麽,等著我拿外科的記錄給你看看,腿啊,胳膊啊什麽的,好多都截下來,你這都算小巫見大巫了。”
    這樣的話比起直接搪塞,讓舒恬聽了心裏輕鬆許多,她忍俊不禁,“跟你說話真的太有意思了。”
    田桑桑朝她眨了眨眼,“厲先生比我更有意思吧。”
    舒恬一愣,“他?”
    “是啊,你別看平時厲先生繃著一張臉,那是因為你現在還因病臥床,他心裏疼你才這樣,以前你們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別提多甜蜜,多讓人羨慕了,真的比電視劇還電視劇呢!”田桑桑不予餘力的讚美著厲函,就是想讓厲函在她心裏形象更好一些,“你現在是暫時失憶忘記了,其實他對你真的可好了。”
    “多麽好?”
    田桑桑想了想,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的開口,“雖然這麽說有點誇張,但他真的能為你生,為你死。”
    “……”
    “你別覺得有壓力,我跟你說這些隻是隨口提起。”見她不說話,田桑桑連忙勸慰。
    舒恬輕輕歎了聲,“其實這些你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真的很好,並不是所有男人在麵對一個失憶重病的女人時,能做到像他這般負責人的,可是我不明白,如果這輩子我都失去了關於他的那段記憶,如果我想不起來了,那該怎麽辦?”
    到時候,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料這問題聽進田桑桑的耳朵裏簡直不值一提,“他都能為你生為你死了,又怎麽會在意你會不會回報他呢?對他來說,隻要能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厲函這個男人擁有世間男人所想擁有的一切,財富,容貌,權勢,地位……他要什麽有什麽,可就是這個什麽都不缺的人,最想要的就隻有舒恬這一顆心。
    田桑桑見她聽進去,心中欣慰,“你先休息一下吧,有事一定喊我。”
    “好。”
    關門聲響起,不出半分鍾,又再一次被人從外麵打開,不多時,一雙男士皮鞋出現在視野中,順著長腿往上看去,厲函去而複返。
    她定定望進他的眼眸中,有什麽東西在舒恬心裏裂開了一道縫,暖暖的熱熱的液體湧了出來,衝擊著那根理智的弦。
    這一刻,什麽都沒變,卻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
    厲函和舒恬從警局離開後的第二天晚上,hak再一次發瘋發狂,他不停的踹著牆壁,等獄警進去的時候,原本白皙的牆麵已經沾滿了腳底的黑灰色泥塵。
    “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麽呢,給我安靜!”警員麵色狠厲的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hak轉過頭,眼底戾氣滔天,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害怕,警員連忙又招呼著身後的同事一起,這才敢走進去,“我讓你安靜,看什麽看!”
    “我要見你們隊長。”他忽然開口,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見隊長?”警員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表,“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淩晨一點半,你不睡覺隊長不睡覺?”
    hak左右晃動了下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胸有成竹的說道,“你告訴他,我有事情跟他說,他自然會來見我。”
    警員隻是揮著手中的電棒威脅,“睡覺!再不老實明天就讓人收拾你!”
    hak見他要走,猛地往前走了兩步,腳鐐聲‘嘩啦嘩啦’在這安靜的屋子裏更顯刺耳,像是直直插進人的心髒裏,引得兩人立刻回頭,“別動,你想幹什麽!?”
    “告訴你們隊長我要見他。”hak重複著這句話,“如果他今晚見不到我,一定會後悔。”
    他語氣格外堅定,好像不替他傳到這個消息就會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隊長好像確實對他格外上心,會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可別因為咱們耽誤了。”其中一人湊過去小聲嘀咕,心裏已經動搖。
    兩人猶豫了會兒,這才決定給隊長打電話,按照hak的原話告訴他後,不出十五分鍾,隊長便立刻出現在了關押hak的房間。
    “人呢?”
    “在裏麵。”
    隊長拍了拍警員肩膀,“做得好。”
    “……”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幸虧說了啊……”
    隊長進去之後,hak正坐在床邊,這屋裏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麽都沒有,除了這一方空間,他也沒別處可坐。
    見他進來,hak邪佞的挑起一抹弧度,如同會友一般,不見一絲拘束,“來了啊。”
    “想說什麽,說吧。”隊長連續審問hak這半個月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男人狡詐成性,多年跟警察站在對立麵,什麽招數在他麵前都是透明的沒用的,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就任何法子都逼迫不了他開口。
    所以今晚他既然讓人叫他來,定然是已經想好了,那也無需再多廢話。
    “你不是想知道所有關於走私案的事嗎,我告訴你。”hak抬手撣了一下褲腿的灰,等他直起身來時,那抹笑容已經不複存在,“全部。”
    就在隊長正在想他這話裏幾分真假的時候,hak已經開始交代他過去的所有事情。
    來不及驚訝,來不及深究,隊長將隨身攜帶的錄音筆還有微型攝像打開,記錄著他的‘犯罪自述’。
    “為什麽告訴我?”
    這樣一句話,似乎不該出現在他們兩人中間。
    這一次,hak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邪笑,他展露出一個真實的屬於自己情緒的笑容,非常微妙,難以形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耳邊靜悄悄的,隻剩下兩人之間的呼吸聲。
    就在隊長以為等不到回答時,卻聽到他說——
    “因為想要換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