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煙鬼沉默著，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自己剛才從總統辦公室的桌麵上順來的那包煙，同時拿出了自己的燃油打火機。

    也不知因為如今正值深夜，天氣漸寒……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原本一下就亮的燃油打火機，這次足足打了五六下才成功引出火光。

    可火光蔓延，那支煙早就被血水浸透……壓根就沒辦法點燃了。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煙鬼，隻好無奈的把那根浸濕了的煙卷丟掉，隨後強擠出了一分笑容，看向那道漂浮於半空中的身影，說道：

    “我…害…我的姑奶奶啊，您老就別拿這個考驗幹部了。我都決定成為姑奶奶忠實的仆從了……又怎麽可能會在意這些下人的生命？哈哈…哈哈！要我說啊！姑奶奶，好殺！好殺！哈哈哈！能夠被您殺死，是這些卑賤的下人的畢生榮幸啊！哈哈哈！”

    說著，煙鬼還手足舞蹈的拍了拍手，手中的燃油打火機也不要了，反而是轉頭一腳踩在了距離自己腳邊最近的一個人類器官上，笑的癲狂道：

    “哈哈哈！該死……這些賤民該死啊！姑奶奶，能被您殺死，簡直就是這些賤民的榮幸！小的我既然已經決定要成為您的奴仆了，自當將一些都奉獻給您啊！請您降下結晶，為我的生命點綴您的色彩！我將永遠奉您為主！”

    “哦？是這樣的麽……”

    濕蘿懸浮於半空，她那已經被危險的紫色光芒充斥的瞳孔閃爍著神秘而異樣的色彩。

    片刻之後，她自天空中緩緩飄落，眉宇之間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凶狠和暴戾，反而充滿了賞識與讚許。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雖然還不知道你腦子裏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但你的這種 漠視生命的態度已經足夠收獲我的賞識了……這很好！

    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可不是我【構造】出來，而是紐扣城貨真價實的一千一百二十萬隻螻蟻的性命。他們可不會因為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就能回來。”

    對此，煙鬼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說道：

    “姑奶奶您說什麽都是好的……一群螻蟻的性命罷了，您老想殺多少就殺多少！那些賤民的性命，哪裏比的上您的開心重要啊？放心！事後的他國追責，我會幫您擺平的！”

    “嗯~~”

    濕蘿頗為滿意的向煙鬼點了點頭後，說道，

    “說實話，你能有這份覺悟是我沒想到的……看來你也不完全是廢物。跟我來吧，等下見到了我的本體，記得不要驚呼出聲，因為那樣隻會讓我更加興奮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及心頭歡緒，濕蘿也忍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在這有人與人的血肉與屍骸構築出的宮殿中，她笑的是那般自然，亦是那般違和。

    “嘩！——”

    那已被鮮血染紅的海浪仍在拍打……

    “嗡！——”

    劇烈的嗡鳴聲響起，沉寂多年的太平洋海岸在這一刻劇烈的顫動起來。晚夜中原本就漆黑無比的太平洋海岸在此刻變得愈發漆黑深邃！似有一道遮天巨影子，要從海淵之下浮出！

    原來如此……毗濕奴的本體……一直是藏在太平洋海岸的海淵之下麽……難怪之前一直沒有人能夠探測到他的行蹤……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煙鬼眸光微微轉變，不等他多想，隻聽“嘩！！”的一聲——

    下雨了。

    但這雨滴……卻是無比血腥，無比扭曲的紅色。

    隨後雨停了。

    不是因為天氣漸歇 ，而是因為那自深海而來的“它”，在這夜幕中張開了自己的翅翼。遮擋了由下而上的掀起的血液稠滴吼，它同時也遮擋了這片黑夜之中的那唯一星光。

    煙鬼看不起它的全貌……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是一頭巨獸，一頭自深海中而來，釋放恐怖崩壞能輻射的同時，又生有遮天之翼的巨獸！

    它明明生有人類的外形，卻是四足匍匐前行；

    它明明擁有人類的皮膚，卻是不斷向下滴落這粘稠的液體；

    畸形的遮天巨翼沒有一根羽毛存在，恐怖而扭曲的滲血的尖尾肆意拍搭，便能掀起滔天巨量海嘯，把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大海攪得天翻地覆……

    【惡魔】……沒錯，就是人們廣為人知的那種地獄惡魔！！

    頭生犄角背生翅翼，身後有尖尾環繞的人形生物……毗濕奴的本體，赫然就是這麽一頭被放大了無數倍的惡魔！

    是帝王？還是審判？

    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但無法否認的是，此刻手握律者核心，擬造人之四尺獸之萬丈的毗濕奴，其真正實力，怕是早已超脫了審判級的高度！

    這是哪裏還是擬似律者？

    這是分明是半步末法！

    “神賜我經典，通曉戰爭之術。運籌帷幄——法「理」之王！！”

    伴隨著濕蘿的放聲大笑，在那被漆黑籠罩的白晝，在那被紫光照耀的黑夜，那恍如地獄惡鬼一般的巨型惡魔身軀上，亮起了一塊又一塊猙獰而又可怖的深紫色紋路，磅礴而又洶湧的崩壞能輻射噴湧而出！

    一塊塊深紫色的台階憑空浮現，濕蘿便是就這麽踏著這些台階一路來到惡魔的犄角頭顱。

    她的五官彌漫著危險的紫光，是崩壞的能級；她的胸口閃爍著湛藍的光輝，是律者的權能。

    “啪！”

    隨著響指聲落，【構造】的權能湧動。在那幾乎是遮天蔽日的惡魔身下，先前那又一千一百二十萬人的屍骸構築的血海劇烈湧動起來。

    人與人的頭顱相互連接，血濃於水的枝葉彼此依靠……最後以權能為針，崩壞為線，硬生生的將這些一千多萬條生命的屍骸在惡魔的身下構築出了一把巨型的血肉王座！

    “桀桀桀桀桀桀……”

    濕蘿身下的巨型惡魔，也是在這一刻，很配合的發出了經典的反派笑聲，隨著一聲轟然落地，這頭無與倫比的巨大惡魔轟然坐在了它身下的那把由千萬人血肉縫合而來的血腥王座之上。

    毫無疑問！

    此刻，若是單從實力的角度出發，掌握一半理之律者核心的濕蘿，在與自己本體接觸後，其所爆發出的力量，已經不輸給任何一位已知律者了！

    看來她之前說過的那句……“借用屍山刀的力量突破審判級”，隻是誆騙他人的謊言！她的真正實力早就超脫審判了，她是半步末法！！

    擁有這般實力……也難怪她會說，隻活了一天都不到的雷之律者，是個廢物了……

    一頭末法級崩壞獸……哪怕隻是半步，對於眼下的人類文明而言，也絕對稱得上是降維打擊了。

    晚夜的星光被撕裂，漆黑如墨的海洋被震斷……看著眼前恍若邪神降世一般的毗濕奴，煙鬼默默的咽了口唾沫後，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原地下跪，不斷磕頭的同時，語氣可謂是卑微到了極點，

    “恭迎姑奶！！！”

    “嗯……做的不錯。”

    在那犄角蔓延的巨獸頭顱上，濕蘿笑吟吟的看著於海岸邊瘋狂磕頭的煙鬼，讚許道，

    “這才是你這種低賤的人類在麵見了我的本體之後，所應該出現的反應……哈哈哈~起來吧！我的奴仆！待本座征服了世界上的所有健壯女人！待本座奪回了我的另一半核心！我不介意把那些我看不中的瘦竹竿賞賜於你！同時，我也不介意讓你的國度在最後迎接滅亡！哈哈哈哈！！

    “嘩！——”

    濕蘿的聲音……其實還是挺好聽的，隻是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隻是在龐然如惡魔般的巨獸前。她的任何言語，都會被掛上一層邪惡與壓迫的韻味。

    惡魔的利爪掀開畫麵，深紫色的光輝極劇湧動，眨眼間便在足有山頭般大小的惡魔之手中凝聚成了一顆不斷向外散溢著高濃度崩壞能輻射的崩壞能結晶。

    它就是靜靜的懸浮在那裏……懸浮在那顆長滿了絨毛與肉瘤的惡魔之手中，就像是遛狗的主人，在等待自己的寵物乖乖上前啃食骨頭。

    “……”

    煙鬼下意識的砸吧了砸吧嘴，似乎是想要下意識的再抽兩口煙。

    但當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才發現，自己剛從總統辦公室桌麵上順來的那包煙已經被血水浸透，根本就無法點燃……就連打火機也被剛才的自己扔掉了。

    “嘖…算是給仆人的一點點小福利，拿去吧。”

    惡魔的頭顱犄角，濕蘿不屑的揮了揮手後，背過身去打了個響指。

    隨後，湛藍色的光芒閃爍，一隻標準的黃煙出現在了煙鬼的手邊。

    【構造】

    “啊…啊？哦…謝謝啊。”

    煙鬼連忙接過了那支已經點燃的構造之煙，鼓足了勁猛吸一大口後，才吐出一口濁氣來。

    隨後，他抬起頭，卻根本無從仰望那立於萬丈巨獸之首的濕蘿，隻能嚐試性指了指那惡魔之手中的崩壞能結晶，呼喊道：

    “姑奶奶……我再跟您老確認一下，隻要吃了這塊崩壞能結晶，我就能永遠的為您老效勞了，是嗎？”

    “那是當然。”

    事已至此，濕蘿的態度也並不想剛開始那般著急了，在她的心念微動之間，她腳下的那突破雲端的巨獸之爪便輕輕揮動，那顆與掌中凝聚的接近也愈發的璀璨且耀眼，

    “來吧，我的仆從……吞掉它！在‘終焉’降臨之前，我允許你與我的部下一同存活到那最後的最後！”

    言罷，那顆濃縮著極高崩壞能輻射的結晶便從惡魔的掌心，飛速飛至的煙鬼的眼前。

    煙鬼頓時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足有人頭般大小的崩壞能結晶，驚呼到：

    “不是……姑奶奶！您老是真的打算讓我把這玩意生咽下去嗎？？ ”

    “廢話……不然你以為你的那些疼痛是怎麽來的？”

    “……誒！！”

    ……

    不多時。

    深紫色的詭異紋路就爬滿了煙鬼的全身……手新，胳膊，腿部，甚至是腳踝……崩壞侵蝕掉了他身體的每一寸角落。

    這期間所需要承受的痛苦，真的難以想象……哪怕不論別的，單單是徒手撕裂自己的下巴，讓自己吞下一顆人頭般大小的異物這一點，就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接受的了的。

    煙鬼也感覺自己在吞食的這個過程中幾度要昏厥過去……可他額頭上的那塊輕微凸起的肉瘤確實強行吊住了他的精神，他的瞳孔也直勾勾的盯著那立於惡魔頭顱的身影，似乎是隻需要盯著她，他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

    “哢嚓……”

    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的骨骼斷裂了，食道破損，內髒位移……伴隨著這些足以讓常人死上數十次的傷痛，煙鬼硬生生的這顆人頭般大小的頭顱吞入了腹中，

    見狀，那高高在上的濕蘿露出了滿意的目光，她自那頭惡魔的頭顱上緩緩飄落，用略顯讚許的目光看了一眼煙鬼，說道：

    “不錯……居然在沒有我的幫助下，自己就完成了這一步，我還是小看了你呀，小東西。”

    “呃…嘿！”

    煙鬼則是訕訕一笑，挺著脫臼的下巴，於支離破碎的身體，含糊不清的開口道，

    “姑奶奶……現在……我也算是您永遠的仆從了……但作為仆從，我有一事不知……”

    “問吧。”

    或許也是沒想到自己提供的崩壞能結晶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濕蘿此刻的心情可謂不是一般的好，她隻是略微看了幾眼煙鬼後，便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關於我一個月前修正過的稅法……您……有上報到國會嗎？”

    “？”

    聽到煙鬼的問題後，濕蘿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隨後很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說道，

    “你那破稅有什麽好改的？至於國會……我才懶得去。”

    “也就是說……沒有嘍？”

    “？你什麽意思？”

    “哈哈……”

    煙鬼無奈的笑了笑後，摘下了自己嘴裏叼著的煙。此刻崩壞能結晶已經差不多修好了他的身軀，他便緩緩向麵前的濕蘿跪拜下去，說道，

    “沒什麽……隻是身為仆從……我向給您老講一個故事……關乎到美洲大陸的。”

    “關於美洲大陸的政治格局，那不是你需要去操心的事情嗎？！”

    濕蘿反問，她現在已經感到不耐煩了。

    “就讓我把故事說完吧……濕蘿老姐……”

    煙鬼訕訕的笑了笑後，拿出了自己剛才沒洗完的煙卷叼在，說道，

    “您老也來一根嗎？”

    “你…哼！那就讓我聽聽，你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濕蘿說著，隻是輕微抬手，一把華麗的王座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與麵前滴落紫色鮮血的煙鬼形成了無比鮮明割裂對比。

    煙鬼則是無奈的笑了笑後，說道：

    “濕蘿老姐……其實在很早以前，美洲大陸隻是一個混亂無比的國度……曆任總統永遠也無法解決的‘自由’問題，卻在我這一代得到了終結……您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濕蘿下意識的詢問。

    “因為‘稅’啊……”

    煙鬼邋遢著腦袋，自顧自的說道，

    “因為‘稅’啊，有多少人因此丟掉性命……可也有多少人，因此‘重獲新生’……在美洲大陸，‘稅’，高於一切……國家擁有者至高無上的權力，去打擊任何一個不交‘稅’的群體……但其實，引發這層‘稅’的，其實真的隻是一很簡單的原因……甚至簡單到有些可笑。”

    “說重點！”

    濕蘿揣摩了揣摩下巴後，很不客氣的開口道。

    煙鬼則是咧嘴一笑，很是自然的說道：

    “原因……很簡單啊，因為他們的領導人……不想看到那麽多‘死亡’……”

    “可如果領導人想要看到國泰民安，不應該降低稅法嗎？”

    濕蘿百思不得其解。

    “您錯了……”

    煙鬼搖了搖頭，說道，

    “對於美洲大陸……對於這個‘自由’慣了國度……相對柔和的手段根本就無法根治人們心中的頑疾，哪怕我把稅法降的再低，槍火與戰亂依舊會充斥滿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既然如此，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我培養軍隊，我交辦國會…我容忍他們的炮火，我容忍他們的戰亂……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共同的前提——那就是交稅。

    隻要他們把精力都用在交稅上麵了……美洲大陸，自然也就不會再槍戰每一天了，不是嗎？”

    “你這是什麽歪門邪道？”

    濕蘿歪了下頭後，說道，

    “那你這跟兩個人打架，你站出來給他們打殘疾讓從而讓他們無法打架有什麽區別？”

    “我不否認……但您也不能否認的是，新的稅法頒布後，美洲大陸。相較於之前，火力衝突的事件發生次數直線下滑了……”

    煙鬼說著，長吐出了一濁氣，接著補充道，

    “至於那些多收來的稅……嗬嗬……在把國會的那幫老東西都替換掉後，我自然是獲得了這筆國家資金的調動權力，然後……我把它們公平的發放給所有人……”

    “所有人？？”

    濕蘿的語調陡然增高。

    “是啊……所有人……”

    煙鬼歎息著點了點頭後，說道，

    “那些額外征收來的稅資……我把它們捐獻給孤兒院，賜予診所與貧困居民，乃至每一個城市的每一個悲哀角落……很意外不是嗎？那些我不惜組建專門的軍隊也要征收而來的稅……最後，拐了個彎……又回到了那些基層人民的手中。

    很諷刺，不覺得嗎？

    可就是這麽一個彎啊…一個…名為‘階級’和‘資產’的彎……拐過之後，我廣大美洲的國民們，可以減少多少傷亡？！我廣大美洲的人民的最低生活保證，又能提高多少質量？！！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這是我身為一個總統……身為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能為自己的人民們，做出的‘最多’……”

    “你…哼！”

    話已至此，濕蘿的表情已經變得極為不耐，看著煙鬼，她怒喝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可沒時間再聽你講這些無聊的故事了！”

    “…嘿！”

    煙鬼咧嘴一笑後，趴在地上的他不顧嘴角溢出的鮮血，伸出手指指向了濕蘿，說到，

    “我想說的是……您這種一上來就破壞了我苦心為我廣大美洲國民探尋出的求生之路的人……會記得，因為您對稅法的修改，導致了多少人的喪生嗎？您會記得，那紐扣城一千一百二十萬人口因為您的一句話，就丟失性命時的表情嗎？您……可真該死啊！！”

    “你…哼！”

    聽著煙鬼這幾乎與謀反無疑的話語，原本還考慮著要不要以後對這個仆從好一點的濕蘿憤怒了站了起來，朝著煙鬼淩空一指，說道，

    “夠了！人類這種生物與螻蟻無疑！死多少都不足惜！倒是你……我看中了你！你卻是這麽看我？！我對你很失望！去死吧！我這要把你大腦碾成肉渣！！”

    說著，深紫色的光輝就從煙鬼的身體上亮起，並瞬間衝上了他的大腦！

    煙鬼自然是無從反抗，瞬間便被濕蘿釋放出的崩壞侵蝕了大腦。

    “……？！”

    然而，在崩壞能接近侵占了煙鬼的半個大腦後，濕蘿眼神巨變，瞬間切斷了自身對煙鬼的控製後，一把一把拍飛了麵前的煙鬼，說道，

    “你耍我？！？！！”

    煙鬼被拍的倒飛而出後，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隨後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從這惡魔的手掌心中爬起來。

    “額…嘿！”

    聽到濕蘿的即驚慌又憤怒的語氣，煙鬼嘿嘿一笑，一時間也顧不得那侵蝕著自己大腦的崩壞能了，在豐饒之種吊命的情況下，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腦內的信息是否真的被濕蘿給讀取了。

    “您老是讀取到了我的意識？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大哥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啊，就等著跟我一起死在這裏吧，哈哈哈哈哈！！！”

    “你…嗬！”

    在讀取到了煙鬼大腦中所蘊含著那個必殺計劃後，濕蘿再也淡定不下來，她那淡藍色的眼珠時不時看一眼天空，再看一眼正在放聲大笑的煙鬼，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惡！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我被那家夥殺了！讓他成為了完全的律者，你以為你的國土就能幸免於難了嗎？！！！你和你的國家，終究還是逃不出滅亡的死局！！！”

    “嗯…嘿！”

    煙鬼咧嘴一笑後，說到，

    “跟著你混…利益在我……但如果我能多保全一秒我的國家和我的國民，則是功在千秋……哈哈哈哈！！多說無益！！fu*k you！狗東西！有句話我很早就像對你說了，Fu*k you！！我大哥已經來了！炸死你丫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哼！……”

    濕蘿憤怒無比，卻是沒有時間再去管轄煙鬼這麽一號小人物，在讀取到了煙鬼腦海中的計劃後，她壓根就無法冷靜下來，她是口口聲聲的說著要去征討自己的另一半核心……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啊！至少……也要等他完全成長到末法級，才能與一位真正的律者正麵叫板！

    濕蘿的那雙湛藍色的瞳孔平生以來頭一次出現了驚恐的神色，她連忙掃視了一眼此刻漆黑的天穹後，立刻與自己身下的惡魔本體對接，讓那惡魔巨影，立即向深海中潛去！

    ——可為時已晚！！

    “咚！”

    才剛剛下潛深海不過百米的濕蘿，就一頭撞在了一塊看不見的牆壁上，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僅一瞬間，她便察覺到了，如今封鎖自己行動的…是亞「空」的權柄！

    空之律者……那個廢物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怎麽可以這樣……這怎麽可能……怎麽會？！！！

    “吼！！！！！！”

    於亞空的囚籠中掙紮，惡魔發出了不甘的嘶吼。

    也就是在下一瞬間——

    “轟隆！！！！！！！！”

    極「雷」的馳電，響徹天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