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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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裏,寂靜無聲。

    橫在中間的匕首猶如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危險。

    姑吞咽口水,右腳率先邁出。

    “喂!”韋西傑急衝衝道:“姑!我們可是一夥的!”

    “我...不想死。”姑閉眼,淚水嵌入皺紋,和溝壑水渠沒差。

    他情緒轉變突然,彎腰一滾,奪下匕首,就勢要刺向韋西傑。

    後者嚇得大叫,趙艾喜則掄起狼牙,拍中姑手腕,他吃痛,匕首摔落,惹得身後一群看戲者嘲笑不斷。

    “有人押注嗎?”

    “押什麽押,菜雞互啄,你不怕賠死?”

    ......

    諸如此類的話穿插其中,極為刺耳,趙艾喜擋在韋西傑身前,偏頭詢問,“會長,我會趁機攪亂局勢,屆時你先撤。”

    “好的好的!”韋西傑答應得爽快。

    不遠處,同樣肩負吸引暮那舍任務的李蔚折道而返,少年帶著兩三個人藏匿樹後,小心窺探局勢,聽到兩方交談,嘴角一抽。

    “你們會長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幾個會員撓頭尬笑,嘴上說著習慣就好,而趙艾喜已經發動反擊,揮著狼牙為韋西傑的撤離拖延時間。

    暮那舍原地不動,身後冒出幾個人影,在趙艾喜快逼近時,迅速擋在男人麵前。

    哐當一聲,武器相撞迸發出強烈震波,趙艾喜見機鬆手,狼牙飛馳天空,上躥下跳,成功突圍防線,直衝暮那舍而去。

    男人輕笑一聲,在狼牙逼近前一秒,抬手翹起蛇杖,微觸狼牙,時間宛如暫停,他手一偏,狼牙順勢被擊翻。

    嘶——

    緊接著,無數毒蛇從草叢鑽出,堵住了韋西傑逃命的路,幾人深陷困境,步步後退,恰好臨近懸崖,韋西傑腳打滑,碎石落往深淵,聽不見回響。

    暮那舍並起手指,發出號令,毒蛇們翹首以盼,身體繃緊,如箭在弦,嗖嗖射出。

    李蔚見狀,扣動護腕,預備放出銀針,不料暮那舍手一揮,白芒畢現,形成一線天橫掃開來,他趕緊臥倒,光線將樹攔腰截斷,樹枝雜亂無章,罩住了幾人。

    營救受阻,韋西傑等人危在旦夕,一毒蛇咬上男人衣擺,順勢要往他衣服裏鑽,一記槍聲響徹,正欲攀咬的毒蛇身首分離,斷成兩截。

    韋西傑望著毒蛇屍體,心有餘悸,他抬頭,見蘇紅對著其餘毒蛇左右開槍,激動無比,拚命衝其揮手,喜極而泣。

    暮那舍瞥見來人,眼中頓生疑竇,隻是他與會員相繼被拉入霧中,迷迷朦朦,一時倒不敢輕舉妄動。

    “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講,這算裝神弄鬼。”他笑道,隨即蛇杖叩地,驅散腳下霧氣。

    霧外,是一張清秀的臉。

    暮那舍挑眉,目光醒悟,“原來是你。”

    “白小姐的助手怎麽倒反過來幫這群小綿羊了?”

    男人麵上帶笑,語氣卻讓聽者不寒而栗。

    蘇名易神色平靜,正要回應,遠處一聲巨響傳來,驚起眾人回眸。

    祀場方向,火光閃爍,爆炸聲不絕於耳,暮那舍表情一沉,心知中計,顧不上與其周旋,轉身帶隊離去。

    見人走遠,韋西傑狂跳的心才重歸平靜,他跨著大步走到姑麵前,握緊拳頭就要揍。

    “別別別!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姑擋著臉,生怕動作慢,挨了重拳。

    “韋會長。”蘇名易抓著男人手腕,製止了他的打人行為,“祀場爆炸了,眼下得盡快趕回去。”

    聽他這麽說,韋西傑才鬆手,心中煩悶無處釋放,幹脆抬腿踹了姑一腳,然後召集會員集合,擇小路撤退。

    鳥群穿梭山林,底下玩家濃縮成小點,形如螞蟻搬家。

    無數交錯熒幕閃爍沙盤之上,二郎君叩手要敲,卻被製止,雲中君下巴搭住手,意猶未盡。

    “你做什麽?”

    “當然是給這些猴子一點顏色看。”

    “急什麽,生肖就要複活了。”雲中君打過響指,畫麵又切回祀場。

    倪商單槍匹馬,當眾斬殺蚣蝮,不禁令在場玩家心生懼意。

    喻修留意到喻心舟自出現後,眼神就一直輾轉女人,撇嘴道:“哥,那玩意我也能殺。”

    喻心舟斂眸,十分淡然,“我沒懷疑過你的能力。”

    “那哥怎麽一直盯著這女人?”

    倪商正擦拭著劍刃黏液,頭微側,俏麗容顏映入眼簾,果斷又不失甜美,不知不覺,竟恍了喻心舟的眼,隔著距離,他莫名覺得此景似曾相識。

    隻是地點換做道場,少女束發握劍,將一眾挑戰者擊倒,結束戰鬥,她便回頭,衝場外觀眾報之以笑。

    帶隊老師見他駐留不走,轉身來尋,追隨視線移至女孩,才笑著提及,“心舟少爺不去打個招呼嗎?”

    年僅十六的少年忽而抬頭,雖未長成,眼眸卻透出疏離與矜貴。

    “她是誰?”

    帶隊老師表情有些驚訝,“那是您大伯喻聞初收養的孩子,喻禾溪。”

    少女感應到沸騰人群中有一道冰冷視線,於是轉身,瞧見少年年紀輕輕卻非要故作深沉,不免輕笑,上唇微啟,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喻心舟眉頭緊蹙,不再耽擱,正要離開,卻聽見腳步聲臨近,少女穿戴著護具,叮叮當當的跑來,隔著欄杆,停在麵前。

    “你會笑嗎?”她問。

    少年掃了一眼帶隊老師,對方立刻神情繃緊,飽滿額頭隱約可見汗珠。

    “叫隨行醫生來。”

    “少爺您不舒服嗎?”

    喻心舟衝欄杆揚揚下巴,“替她看看腦子。”

    少女也不惱,兩手搭在欄杆上,隻顧盯著他笑。

    “女人笑多了滋生皺紋。”喻心舟說。

    “男人不愛笑越變越醜。”喻禾溪做起鬼臉。

    “你好,我那素未謀麵的表哥。”

    “我不是你表哥。”

    有人在叫喻禾溪,她轉頭回應,之後衝少年揮手。

    “希望下次見麵能看見你笑。”

    少女即便穿著笨重護具,行動起來也靈活自如,她像一隻蝴蝶,忽然闖入視野,又在短暫停滯後,再度赴往自然。

    “不會見麵了。”

    這話原是喻心舟自語,卻在未來成真。

    與此同時,倪商抓著劍柄向內一轉,神桃木又再次變為黃金杵。

    月光投射晷麵,針影傾斜,匯聚一處重合,祀場圓台緩緩升起,東皇鍾重現人眼,綿延鍾聲響徹雲霄,剩下七座生肖聞聲而動,複活後紛紛向自身繼承者發動襲擊。

    按之前說好的,喻修展開混天綾,分別獵住牛羊生肖,付蘇則讓人帶走鬼章,隨後駕駛著狻猊,與馬生肖正麵杠。

    倪商趁機騎上棕馬,為吸引兔生肖注意,開始繞場跑。

    不過兔腿終究不敵馬腿,三兩圈就落下了距離。

    周濯清抬頭,正好瞅中兔生肖改變線路,從中間橫穿,心思一動,握拳放出幾枚火球。

    火球位置卡得好,兔生肖接連被絆,惱羞成怒下,改變了攻擊對象,呲牙咧嘴朝周濯清進發。

    許印麵容失色,當場發動技能,狗叫幾聲,跑得飛快,眨眼就沒影。

    還好周濯清反應快,側身躲開兔生肖重擊,不料對方失手後,開始催加精神攻擊,麵板騰騰彈出,提示男人精神值有所降低。

    站起時,他大腦一沉,眼睛有些花,身體搖搖欲墜,看著就要摔倒,耳邊傳來馬蹄,腰被一雙手摟住,女人的頭發順著風吹,掃過臉頰,癢癢的。

    “還能堅持嗎?”

    周濯清點頭,很快從那張絕美容顏中回神,目光寸步不移,鎖定前方的兔生肖。

    “倪商,咱們得先搞定自家生肖。”

    “正有此意。”女人眼神一轉,忽然問,“你有胡蘿卜嗎?”

    周濯清一愣,不過他很快跟上對方思路,“你想用兔子的天性搏一搏?”

    “聰明。”

    得到女人的讚賞,周濯清心下一暖,立刻召喚出四尾狐,又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

    “雖然我沒有胡蘿卜,但我可以讓小妲己釋放幻術,讓兔生肖誤以為這些石子是胡蘿卜。”

    他拍拍狐狸,邊說邊將石子撒出,小妲己作勢搖尾,兔生肖盯著空中石子,不知不覺竟變成根根橘紅,於是本能反應開啟,口水嘩嘩淌地。

    它撲向石子,狼吞虎咽,隻專注眼下,全然忘記身後危險,倪商悄悄靠近,瞄準命門後,用力刺下。

    身下哀嚎不斷,兔生肖發了瘋的掙紮,無奈倪商手勁大得驚人,整個人更是牢牢攀附其身,掙紮沒幾下,四肢先軟了下來,深黑瞳仁閃過一絲晶亮。

    倪商手一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緊接著,便有零星片花閃過腦海。

    先是帕珀拉族人跪拜兔生肖前,虔誠禱告,畫麵一轉,無數白花花的兔首身染鮮血,如荒山堆滿祀台。

    胃裏一陣翻滾,倪商忍住惡心,掐著人中,逼迫自己清醒。

    【恭喜玩家倪商獲得兔生肖的全部力量——精神汙染】

    她掃過一眼麵板,隨即將視線拋向對麵與馬生肖斡旋的不死鬼魘。

    狻猊麵對凶悍的馬,體力稍顯不支,鬼章重傷未愈,打打殺殺的事隻能付蘇來。

    這家夥擱旁邊看戲也不消停,時不時拍手呐喊,一心想貶低無量光明的士氣。

    喻心舟屈起手指,將石頭彈出,鬼章抓過手下來擋,不料石頭會轉彎,當即繞開彈中小腿,痛得他尖叫連連。

    付蘇聽到動靜,回頭察看,這一分神倒叫馬生肖有了可趁之機,瞬分馬群,將她包圍,群馬蹬腿,幾乎同一時間踢向她。

    少女眉心一跳,抱著狻猊想跳出包圍圈,無奈馬生肖將其圍得水泄不通,突圍難度極大。

    眼看付蘇和狻猊就要落入下風,倪商騎著馬,比著兔耳朵飛馳而來。

    馬生肖身體瞬間僵硬,幻影消散,徒留它一匹原地徘徊。

    倪商毫不猶豫,猛的推出黃金杵,噗呲一聲,三棱尖貫穿馬身,達成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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