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什麽時候小三上位也堂堂正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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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三樓。
夏綰綰終究是有些坐不住了:“到底還要讓我等多久啊?”
“著什麽急啊,陸總現在在忙,忙完了自然就來見你了。”
“既然沒時間還約我做什麽?”夏綰綰提起椅子旁的包:“那就等陸總什麽時候有空了再約吧,恕不奉陪!”
說完,起身,傲慢的看一眼身後的張偉,就要走。
張偉懶得理她,眼看著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才不急不緩說道:“你以為你現在走得了?”
這邊剛將夏綰綰安撫住,下一刻直接給陸夕顏發了短信:“陸小姐,你到底什麽時候過來,再晚,人我就快要按不住了。”
陸夕顏盯著手機,又看了眼包房,安總和慕林琛兩個人正侃侃而談,相比之下她倒顯得有些多餘了。
低下頭回信息:“馬上到。”
偷偷繞到慕林琛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出包房前,她還特意向著慕林琛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就這麽走了?
站在包房外,靠著門板,又猶豫了幾秒。
倒不是擔心項目,有慕林琛在,項目基本上是十拿九穩了。
隻是,就這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她怎麽有點不放心呢?
三十分鍾以後,陸夕顏匆匆趕去了約定的地點。
剛剛上到二樓就聽到了女人的嘟囔聲,吵著鬧著要走,還說要告張偉違法禁閉,限製她的人生自由。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讓你久等了。”
陸夕顏走上樓,看向張偉,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杏眼一轉,目光落到另一邊的妙齡女子的身上。
停頓幾秒,她伸出手:“夏小姐,你好!”
…………
倏然!
樓上傳來一陣異動。
“剛剛你說家產?”
陸夕顏冷哼一聲:“你認為現在的童氏還有什麽家產值得我不惜裝死也要去跟他爭?況且……”
況且,童氏本就是外公留給她的,是童建國仗著自己監護人的身份拿去管了幾年,現在她隻不過是拿回來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反倒成了她不要臉,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逼走自己的父親。
“況且什麽?”夏綰綰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陸夕顏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犀利的視線鎖定在了對麵的夏綰綰,重點盯向她的肚子。
到了嘴邊的話,話鋒一轉:“其實,我是應該謝謝他,這些年幫我守著童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就算是要跟我搶家產合情合理。”
現在就連‘父親’這個稱呼她也叫不出口了。
嘴邊的那一抹冷笑藏著無盡苦澀,謝他?謝他什麽?
謝他的無情無義,冷漠自私,詆毀逼死糟糠之妻還要敗光外公留下的基業?
“他想要股份或者補償應該自己來跟我說,夏小姐,你覺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李代桃僵了?”
言下之意: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到我的麵前大言不慚談什麽家產?
就算是童建國本人親自到麵前來提這件事,她都還得掂量掂量,她夏綰綰憑什麽,有什麽資格,如此的名正言順,理所當然。
夏綰綰再怎麽腦子不大好使,也聽得懂對方話語中的挖苦之意,臉上現出不悅的神色。
“我和你爸,我們兩個人很快就會登記結婚,所以,他提跟我提都是一樣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還有童氏姓童。”
陸夕顏懶得跟她說那麽多,話不投機半句多,“厚顏無恥”這四個字差一點兒就不由自主的蹦出去了,到了嘴邊,硬生生又給忍回去了。
靜靜坐著,聽這個女人繼續口吐芬芳,也實在好奇,她到底還能不要臉到哪種地步。
夏綰綰也似乎知道一直來硬的不行,索性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個大轉彎,用平時和童建國說話的那種語氣,又帶了一絲長輩的語重心長:“夕顏,你爸他這個人就是嘴上得理不饒人,心裏還是很惦記你的,總是跟我說他很後悔,很內疚,從前沒能好好的對你,他覺得很對不起你。 ”
“等晚上,我再跟你爸好好說說,既然公司你要去了那就要去了吧,他歲數大了,我一個女人,更是插不進手,我會跟他說讓他別再跟你爭了,讓能管有能力的人去管,我們倆還能落得個輕鬆。”
陸夕顏“嗤”了一聲,內心止不住的冷笑,人真的能變臉那麽快嗎?剛剛她可不是這麽說的。
童氏姓童,而她一個外姓人又憑什麽霸占著這一份家業?
這不正是剛剛她要表達的意思嗎?
忽而間,又是一愣。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信口開河,可就是這信口開河的某些言論,卻輕而易舉就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童建國會關心惦記她這個女兒?
又真的會後悔內疚?
那張看似平靜的麵容之下,內心卻也還是泛起了絲絲漣漪。
那個身體留著同她相同血液的男人,那個被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她又異想天開了啊!耳邊嘰喳作響,那女人還在繼續說著:“既然公司你已經要去了,我和你爸的養老錢多多少少你還是要給一些的,畢竟我們兩個人也還得生活,尤其是……”
說到此,語氣又硬氣了幾分,漂亮的指甲輕撫過自己的肚皮:“尤其是我現在還懷了孕。”
一抬頭,看向陸夕顏:“等到這孩子出生還得喊你一聲姐姐呢,你不會這麽不近人情吧!”
陸夕顏麵無表情的看向對麵,若無其事一般,很久後才回了一句:“當然。”
“你放心,我要得不多,也就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後年底分紅,還有,養孩子也是需要錢的,你看……”
突然的,陸夕顏身子前傾,手托腮,目光如鋼針一般直戳在對方的肚皮:“真懷上了?”
“那還能有假?”夏綰綰繼續裝腔作勢,眼中溢著得意:“你爸他想要個兒子,我也有預感,這一胎肯定是個男孩。”
那雙眼,得意中,摻雜著算計。
啪!啪!啪!
這刺耳的聲音一連響了三下。
夏綰綰一臉疑惑,卻見對麵女人拍著雙手,臉上掛著很是莫名其妙的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由得的心裏一驚,有些心虛,腦子裏迅速將剛剛的對話給過了一遍,她應該沒說錯什麽話吧?
是沒說錯什麽,可這女人的反應……
“謊話說得多了,時間一長,自己就都信了。”
陸夕顏停下來手上的動作,用充滿了諷刺意味的語氣說道。
“你什麽意思?”
夏綰綰質問起。
女人幹澀的唇瓣漾起一抹笑,是那種平靜中透出來的冷笑,就好似一麵平整的鏡子突然被摔了,一道一道的裂縫,就像是臉上的褶皺,她現在看著夏綰綰,就像是看著一張褶皺著的人臉。
幾分怪異,幾分奇特,還有些莫名其妙。
“先不說你是不是懷了孕,就算真的懷上了,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讓你懷上的,這個錢,你問我要得著?”
夏綰綰想了很久:“你懷疑我假孕?”
“難道不是嗎?”
“咚!”的一聲,桌上的杯子轉了一圈後掉到地上,杯裏的咖啡液灑落了一地。
再看那女人,剛剛還帶了一絲笑意的臉上,突然一下子就麵目可怖,變得猙獰起來。
“還不說實話,什麽A大畢業的女大學生,我就是A大的,我會查不出來?
還有你說你懷了孕就是真的懷上了?
你什麽底細我一清二楚,你的這些伎倆也就騙騙沒什麽見識的老頭子,在我這兒行不通。”
夏綰綰盯著女人翻動著的唇瓣,既緊張又慌張。
此刻的自己麵對著的可是一個曾經的殺人犯啊!
有驚慌,更多的是不甘。
一個曾經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憑什麽搖身一變成為光鮮亮麗,身家過億的女總裁?
又憑什麽這麽義正言辭的說教她?
不甘,亦是不服。
正在這時,眼前豁然出現一張醫院的孕檢單,隨之,陸夕顏當著她的麵,放了一段錄音。
正是她和作假醫生之間的對話。
怎麽會?
她明明將一切事情做得近乎完美,就連童建國這隻老狐狸都被…這女人是怎麽查出來的,就算是能夠查的出來,也不至於會這麽快。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來見我?”
這也是她沒辦法理解的點。
陸夕顏眼中的嘲諷稍縱即逝:“是啊,我為什麽要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一定要和你見一麵?
你還沒重要到值得我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童建國這個人我比你了解,如果讓他知道你是如此心機深重的一個人,知道你不僅沒懷孕還一直都在騙他,後果會是什麽樣嗎?”
夏綰綰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各種微表情不斷變幻:“你少在這裏嚇唬人,就算是我現在沒懷上,不代表我以後不能懷。”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懷不了,那老東西也享受到了她年輕的身體,她還虧了呢!
討要一些青春損失費不是應該的嗎?
“不管你認不認,我將來的孩子他也姓童,你想要一個人獨吞家產,想都不要想。”
陸夕顏輕笑起:“你說得對,童家人丁興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能全由我一個人說了算,至於你…”
她眨眼,遂爾打量起對麵的人,輕啟唇道:“還是等懷上了再來跟我說這樣的話吧!”
隨即,提起桌上的包,她已經完全沒耐心坐在這裏聽對方說了些什麽,在來這裏之前就有想過,這個女人會不好對付,但沒想到會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難纏。
“服務員,結賬!”
她揮手招來了店員。
“你好,一共719元,請問是現金還是掃碼?”
服務員走過來,將POSS機和掃碼牌同時拿了過來,臉上淡淡掛著微笑。
“掃碼。”
陸夕顏拿出手機掃碼,偏著頭同服務員交頭接耳,兩個人輕聲的說著些什麽。一會兒,店員點了點頭,朝著夏綰綰看了一眼,走開了。
“對了,”她站起身:“有件事,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什麽?”
夏綰綰一臉的不耐煩。
“我剛剛回來榕城,你的事情我隨便找人一打聽就查出來了,作為你的枕邊人,他真的會一無所知嗎?”
“你什麽意思?”
現在的夏綰綰就像是被狗給咬到了一樣,隻要別人輕輕的一句話她便跳了起來:“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
“我是不是挑撥離間你心裏應該清楚,童建國他有兒有女,憑什麽讓你肚子裏的……”
說到此,稍稍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先不說你肚子裏沒貨,就算是有,就算是生了下來,他又憑什麽放棄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女去考慮你的孩子,除非…他老糊塗了。”
“你……”夏綰綰怒不可遏,正要嗬斥回去,但一時間,喉嚨卻猶如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一般,啞口無言。
她承認,這女人分析的是有幾分道理,可人一旦裝睡的時間久了就會以為自己真的睡著了,不會那麽輕易的就醒來。
她決不承認自己有那麽差勁,更加不承認她會比對麵那女人差勁。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繼續惡言以對:“有兒有女,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據我所知,你這個女兒在你爸的眼中,不比街上的流浪狗強,不然你‘死’了那麽多年每逢清明,他怎麽連一張紙都舍不得給你燒,還有,好歹你也活了二十多年,有認真的看過童家族譜,那上麵有你的名字嗎?”
見女人陷入沉思,夏綰綰繼續拿話去激她:“是,沒錯,童家的家譜上一開始的確是有你的名字,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沒了。
陸夕顏,和我相比你也並沒有高貴多少,你隻不過是運氣好,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了這樣的家庭裏,又嫁給了慕林琛這樣的男人。”
那張臉上盡是嘲諷:“運氣再好又怎麽樣,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死人一個。還有,你知道為什麽你的名字會從童家家譜上消失嗎?
陸夕顏無動於衷,剛剛人家不是已經說了嗎,她是一個死人,人都不在了,還會去在乎家譜上有沒有自己的名字,可笑!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全力保住外公的心血,至於童建國,壞事做盡的人自然也會有他該有的下場。
不過,要徹底將童建國給拉下馬,夏綰綰是個關鍵的人物,她也有意想要拉攏,無奈這人長了副死腦筋,一心隻往錢眼裏鑽,油鹽不進,她越是提點反倒是招人記恨,看來隻能是另辟他徑了。
“是童建國和你那個所謂的老公,他們倆一起給你銷的戶,戶都銷了,當然就沒有你的名字了。”
聽得這麽一說,陸夕顏也依稀的憶起了一些前事。
畢竟,幾年前那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她本人也是在場的,也是從那一天起,於世人眼中,她童顏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要我說,你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的缺德事啊,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老公都這麽對你,就算是你做了總裁,霸占了家產,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而我……”
夏綰綰得意洋洋的宣告:“童建國說了,隻要我能為他生下兒子,就會將我和我孩子的名字寫入童家的族譜。 ”
她目光挑恤,眼尾輕垂,帶了幾分惡毒,就那麽瞪著陸夕顏,那眼神好似在說:“到時候你承不承認都由不得你,我才是這個家堂堂正正的女主人,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麽資格再跟我爭?”
陸夕顏隻說了四個字:“癡心妄想。”
“一山不容二虎,一夫不配二妻,什麽時候小三上位也能堂堂正正了?”
步步緊逼,眼神更為銳利,特別是想到母親死前的情形,心底止不住的一陣絞痛。
十多年了,那個男人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後悔,又可曾有過一分一秒想到過那個為 他懷胎十月,骨開十指冒死生產,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女人。
夏綰綰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仍舊臨危不懼:“你是說他家裏的那隻母老虎,你不說我都差點兒忘了,他還有一個兒子。
“那個病秧子,躺了都多少年了,誰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就算是還活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有什麽資格,同我肚子裏的爭繼承人的位置,他憑什麽,難道是憑那個人老朱黃的老太婆嗎?”
越說她態度越是囂張:“童建國還說了,那個老太婆他隻要多看一眼都惡心反胃,更別說會提起來什麽興趣,男人就是這樣,永遠都隻會喜歡年輕漂亮的, 女人擁有了年輕和美貌就是擁有了本錢,就是比那些黃臉婆更有競爭的資格。”
陸夕顏抬了一下頭,搖了一搖,忽而,又笑了。
周敏慧她要是早知道有一天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會不會後悔自己曾做過的事情?
一時間,竟說不上是憐憫還是慶幸,慶幸上天終於記起還有周敏慧這一號人物,記得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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