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睡大橋下,和沒錢買包子的乞丐們去應聘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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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看詩歌大會,花了一兩半銀子。

    確實心疼啊確實鬱悶啊。

    “戰鷹,一下子花了咱們十幾天的吃喝住的錢,怎麽辦?”景怡對戰鷹說,“那今晚就蹲屋簷了。”

    “主人,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戰鷹說,“我小時候一直都住外麵。”

    “咱們要找一個破廟或者拱橋什麽的。”景怡邊說。

    邊掃視著大街小巷,看有沒有合適蹲夜的地方。

    “戰鷹,我小時候就無父無母,在北方流浪,戰鷹,咱倆真是同命相憐啊。”

    “主人,我命比你好。”

    “為什麽,你不是自小就不見了父母嗎?”

    “戰鷹小時候,還不會飛,羽毛都還沒有長出來,就遇上了主人你。”戰鷹動情地說。

    “戰鷹跟著主人,主人一直照顧著戰鷹,主人比我父母還要好。所以說,戰鷹比主人好很多,幸運多了。”

    “哎——”景怡發現前麵一條小河,小河上架著石拱橋。

    石拱橋兩段各有三個小橋洞,看橋中間,雕刻著三個大字“隆州橋”。

    橋頭立有一塊碑,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碑文,碑文最後是個捐款人的芳名。

    景怡對碑文不感興趣,在天柱山,念經都念到怕。

    磚頭一樣厚的書籍都要翻來覆去念,對那些歌功頌德的文章,更加無感。

    那橋頭三個橋洞,看來是非常好的庇護所。

    景怡下了河堤,爬上第一個橋洞,喝,還很幹淨呢,似乎經常有人來這裏打掃睡覺。

    “咱倆今晚就在這裏歇息了。”景怡把戰鷹放在旁邊,拍拍橋墩。

    把背上的碧泉寶劍取下,抱著,躺下來。

    戰鷹睡在旁邊,偎依著主人。

    不知睡了多久,聽得嘈雜聲,三個人點著火把,爬了上來,發現了景怡,吃了一驚。

    但他們馬上說:“喂,你是什麽人?”

    “我路過的,在這裏歇一晚。”

    “快點滾,這是爺們的地方。”

    “什麽?”景怡本來有點惱怒,橋洞都是你家的?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說,“哦,我不知道啊,那我去另一個橋洞睡。戰鷹,咱們去第二個橋洞睡吧。”

    戰鷹看見三個氣勢洶洶的樣子,已經生氣了。

    但主人這麽說,也隻好如此,它飛過去第二個橋洞。

    景怡扶著橋墩,跨過到第二個橋洞。

    景怡站在第二個橋洞,還沒有躺下。

    又一群人打著火把過來,見景怡在橋洞上麵,就大聲喊:

    “喂,這位朋友,你那裏還有位置嗎?”

    “有呀,你們幾個人?”景怡看看橋洞這麽大,平躺四五個人都可以。

    如果腳對腳兩邊躺,十人也可以呀。

    “前麵那個橋洞呢,有沒有人?”

    “已經有了。你們上來吧,這裏可以躺好幾個的。哦,你們六個人,可以的。”景怡回答著。

    “主人,看來今晚這麽多人,那我飛上旁邊的榕樹上睡覺了。”

    橋旁邊長著一棵榕樹,碗口那麽大,幾丈高,樹葉濃密,飛到上麵睡還是可以的。

    戰鷹一般不會離開主人,但現在這麽多外人。

    戰鷹隻好暫時離開一下,實際上,也不算離開,隻是在旁邊的樹上歇息啊,隨時都知道主人的情況。

    六個大漢舉著火把爬上第一個橋洞,見已經躺著幾個人,也沒說什麽,都抱著橋墩跨到景怡站立的這個孔洞來了。

    火把下,景怡看清了六人,都是一些武師打扮的男人,都帶著武器,似乎一起去哪一個地方。

    這些武師,幾個麵相還算和善,幾個麵相就有些凶惡。

    但人不可貌相,師傅說的。

    景怡招呼他們一起睡。

    “俠士,看你也帶劍,也會武藝?”

    六個人中一個年紀比較大,麵相比較和善的人問景怡。

    “不敢,在下沒學過武藝。”景怡說得也沒錯,師傅根本沒教過他武藝。

    “謙虛,謙虛。”武師們說,他們的眼神帶著戒備。

    “那各位師傅,又去哪裏呢?”

    “我們出門找飯吃,沒了盤纏,所以來橋洞下借宿了。見笑見笑了。”年紀大的武師說。

    “我小時候經常露宿野外。這有什麽呢?”景怡說。

    “小師傅也是落難之人啊。”年紀大的武師說,“小師傅,我們知道一份工作,你去不去?”

    “什麽工作?”景怡就問。

    “就是那個李員外家,要招收武師護院啊。”

    “你們都這麽多人了,哪裏還要我啊。”

    “這個你放心,”年紀大的武師說,“李員外家招收可不是一人兩人,而是二十人。”

    “一家就招這麽多,這個李員外什麽來頭?”景怡問。

    “這個李員外可不簡單,據說曾在京城做官,現在退休回原籍,也就是這個隆州。”年紀大的武師說。

    “李員外一共生了四個兒子,四個兒子都爭氣,都考上了舉人和進士,都做官了,離開了家鄉。”

    “李員外膝下還有一女,最小的,李員外非常疼愛這個小女兒,但這個小女兒非常調皮,經常外出惹事,李員外怕女兒吃虧,就招幾個武藝底子好的,做跟班,保護女兒。”“保護女兒也不需要這麽多人呀。”景怡說。

    “小師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年紀大的武師說,“這個李員外家大院子,那麽大。”

    武師雙手畫了一個大圈。

    “那麽大,十幾個護院還要三班,十幾個根本就看不過來。就在上個月,還進賊了,所以啊,李員外要招多幾個護院武師。”

    “萬一李員外選上了我,不要你們了,怎麽辦?我都不好意思啊。”景怡說。

    六個武師聽景怡這麽說,無不哈哈大笑,這個小家夥,太不自量力了,可笑可笑。

    “李員外家招武師護院,我也去試一下。”原先趕景怡走的幾個年輕人聽到武師們的談論,也湊過來說。

    “你們是幹什麽的?”武師中有人問。

    “這——”三個人很尷尬,看他們衣著,破破爛爛,還肮髒,應該是流浪漢或者是乞丐這類的人。

    武師們看不起他們,“你們就不要去了,就不怕人笑話嗎?”

    武師們輕蔑的口氣,讓三個乞丐火起:

    “行不行,我們都要去試試,娘的,老子就不相信了。早年,老子也學過幾招。”

    三個乞丐互相看了一下,衣服都髒兮兮的。

    他們跳下橋洞,跑到河裏,脫下衣服,洗了起來。

    洗完,也不知幹淨不幹淨,反正沒有臭味了,擰了一陣,就掛在戰鷹歇腳的那棵榕樹樹枝上。

    “到明天,能幹嗎?”景怡說。

    “今晚還是有風的,能吹幹多少就算多少。”

    天亮時大家肚子都餓,三個乞丐穿上半濕不幹的衣服,緊跟著六個武師走。

    這其中一個個子小的乞丐,有些心虛,說:“我還是不去了。”

    為首的乞丐說:

    “你怕個鳥。又不會少你一兩肉。試試,說不定在李員外家能混吃一餐好的。”這麽一說,這小個乞丐又跟上了。

    景怡招呼戰鷹走。

    戰鷹飛到景怡左肩。

    武師們都嚇了一跳,這麽大的老鷹,乖乖站在這個小師傅的肩上,看來看走眼了啊,這個小師傅不是簡單之輩。

    六個武師三個乞丐加上景怡,共十個人,一起往城南李員外家走。

    走了一陣,大家肚子都餓了,經過一個包子鋪時,看著冒著熱氣白白的包子,年輕的武師流著口水說:

    “哥,買個包子吃吧。”

    原來年輕的和年紀大的是兩兄弟。

    哥哥武師說:

    “還是不要了吧?咱們沒多少錢了。”

    弟弟武師說:

    “哥,吃飽了才有力氣啊,萬一李員外家要咱們舉石鎖之類的,咱們沒吃飯,哪裏有力氣呀?”

    “堂哥,老三說得對啊。”原來其他人都是堂兄弟。

    看來他們六個都是一個家族的人,出來找工做。

    其他堂兄弟也同意,哥哥老大隻能說好,他掏錢買了六個包子,坐下來店裏吃。

    三個乞丐沒錢,看著人家吃,不停抹口水。

    武師們自己才吃一個包子,自然不可能請乞丐們吃。

    “你們沒有錢呀?”景怡問。

    三個乞丐以為景怡在挖苦他們諷刺他們,惱怒地瞪著他。

    “那我請你們。”景怡說,“你們三個先找桌子坐下。”

    “你有錢嗎?”三個乞丐出口反諷,“有錢你還睡拱橋下呀!”

    “我有錢。你們放心。幾個人的還買得起。”景怡真誠說。

    “是不是真的?”三個乞丐狐疑地盯著景怡看。

    但景怡表情真摯,不像是開玩笑打舌謊,就半信半疑進店找桌子坐下。

    景怡掏出錠銀子,買了一大籠,夥計還找了他不少碎銀。

    景怡捧著一籠包子,經過六個武師桌旁時,就在每個武師麵前放了一個包子:

    “吃飽了,才有力氣。”

    武師們不知道怎麽說:“謝謝小師傅謝謝小師傅,那你自己呢?”

    景怡捧著包子籠:“我還有很多。”

    他給每個乞丐兩個包子。

    乞丐們吃驚不小,但對包子眼饞得不行,不細想,抓起就猛吃起來。

    景怡說:“不要吃這麽快啊。小心噎著。喝點水。”

    景怡和戰鷹坐另外一邊慢慢吃。

    乞丐們吃完,又眼定定望著景怡籠子裏還沒吃完的包子。

    “要吃你們自己拿。”景怡說。

    那還用客氣嗎?三個乞丐一擁而上,抓起包子,猛吃起來了。

    那六個武師,其實都沒吃飽,自己買了一個。

    景怡給了一個,才吃兩個,看乞丐們比他們吃的包子還多,心裏有些不滿,但礙於情麵,沒有表現出來。

    吃完,還喝了不少免費的茶水。

    景怡看著兩桌子的人,想起自己第一天下山時,午飯都才吃一碗齋麵,夥計還看不起自己。

    現在呢,請得起別人吃了,心裏很滿足。

    景怡覺得,原來施舍給別人的感覺真的很爽很感動啊。

    三個乞丐和六個武師都看走了眼,心裏嘀咕。

    三個乞丐吃了景怡的包子,俠義之氣湧動,拍著胸膛說,以後用得著兄弟的地方,隻管吩咐,盡當拔刀相助。景怡說:“不用了,不用了,幾個包子而已。”

    武師們說:“兄弟講義氣,給我們包子,李員外家招護院,我們一定傾力相助,你也會當上的。”

    景怡說:“你們當上就好了。”

    一群人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了城南李員外家大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來早了,大門口等候的沒幾個人。

    “要是就這麽幾個人就好,咱們每個人都可以選上。”乞丐頭說,他看了一眼那個小個子同伴,“我還怕他選不上呢?”

    李員外家大門呀一聲打開,出來三個仆人模樣的人,其中一個年紀大的肥的站在中間,大聲說:

    “都是來應聘的嗎?”

    大夥都說是。

    “好,那好,都進來吧。老爺為你們準備了早點。”肥的仆人說。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早知道就不吃早餐了,誰想得到李員外這麽好呢?

    但大家猶豫了片刻,立即湧入大院內。

    景怡慢騰騰跟在後麵進去了,怎麽回事,剛才感覺才幾個人,現在怎麽覺得這麽多呀?

    看來有吃的時候,人就自然多。

    自己不去爭搶吃的,找了一個涼亭坐下來。

    他掃視了一下,這個院子真大,像昨天那個武師大哥說的,真大。

    景怡目光掃過,感覺有個窗口有人在看他,他目光移回那個窗口,沒人在看呀。

    景怡認為自己多疑了。

    和景怡來的六個武師,每人還吃了六個包子,喝了兩碗粥。

    三個乞丐吃了三個包子,喝了三碗粥。

    大家摸著肚皮找地方坐。

    “李員外出來了。”有人叫。

    所有人紛紛站起來。

    李員外說:

    “今天,本院要招收二十個護院,你們上來李管家這裏拿號,照號順序上來表演武功,我們會有人記下來,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自找出路吧。”

    大家趕緊排隊拿號。

    武師大哥拿了號,笑嘻嘻過來,見景怡還是坐在涼亭,就說:

    “小師傅,你怎麽不去拿號?”

    “我可能選不上。”景怡說。

    “可能不會。”武師大哥說,“李員外說要招二十人,現在來了不到三十人,你看還有那麽多一眼看上去就不合格的。小師傅你,不管按哪個方麵來說,都可以選上。”

    “那我試試吧。”反正無事,景怡覺得好玩,就試試吧他也去拿號。

    “你,不用拿號。”肥管家說,“你不用表演武藝。”

    “管家,怎麽他不行呀。”乞丐頭打抱不平,“為什麽比他差的都可以拿號。”

    “我說不拿就不拿。你要怎麽樣?”管家生氣了,語氣咄咄逼人。

    乞丐頭不敢出聲,他拍拍景怡的肩膀,說:

    “選不上也不要緊,還有很多機會啊,等哥發達了,哥一定照顧你關照你。”

    “謝謝了。”景怡拍拍乞丐頭的肩,回去涼亭繼續和戰鷹說話。

    第一輪考核,把幾個外形就不好的淘汰了,那幾個灰溜溜說著怪話出了李員外家大門。

    第二輪考核,考核力氣,又淘汰了幾個。

    包括那個小個子乞丐。幾個又灰溜溜走了,除了那個小個子乞丐,他要等自己的大哥。

    第三輪考核,是最後一輪了,主要表演武藝:拳術、武器、反應能力。

    這輪又把另一個乞丐淘汰了。

    他也垂頭喪氣回來找小個子乞丐。

    管家宣布合格的名單後,被選上的歡呼雀躍。

    六個武師全選上了,三個乞丐隻選上了做頭的那個。

    武師們看到景怡沒選上,都在安慰他,說一大堆好話。

    都說,以後發達了,不會忘記他。

    說得景怡好感動。當頭的那個乞丐也說了同樣的話。

    “當選的留下,今天就開始工作了。沒選上的,請離開大院。”飛管家大聲喊,“來領衣服。”

    看著他們領衣服,景怡就和兩個乞丐一起要走出李家大院門。

    “你,留下。”跑過來一個年輕的仆人。

    “誰留下?”乞丐以為說叫他,問。

    “他,留下。”仆人說。

    “誰留下?我嗎?”景怡驚訝說。

    “是,你留下。”

    “留下我?幹什麽?”景怡說。

    “我不知道,反正老爺說叫你留下。”

    “不說為什麽留下,我就不留。”景怡語氣生硬。

    “那你等等。”仆人跑回去,一會跑回來,“老爺說,讓你做領班。”

    “我能做領班嗎?”景怡問。

    “老爺說你可以就可以。”仆人說。

    “我不做呢?”景怡說。

    “那我去問問老爺,你等一下。”仆人又跑回去,一會跑回來。

    “老爺說,你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隻要老爺能辦到的,都會答應。”

    旁邊兩個乞丐聽呆了,感覺不可思議。

    景怡自己都覺得有趣,他就說:“我這兩個朋友,沒選上,我想要他們也選上。”

    “那你等等。”仆人又跑回去,一會跑回來。

    “老爺答應了,老爺說,你有沒有朋友沒選上,也叫他們一起來。”

    “我們兩個也選上了?”兩個乞丐不相信,“是不是我們兩個也可以當護院?”

    “是的。”仆人說,“老爺說可以。走吧,三位,領皂衣和羅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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