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無欲少帝X貌美嬌弱小太後(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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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聞言,目光有點遺憾的掃了眼黎夏手中的杯盞。
她這人雖俗,愛財愛權。
卻也不知怎麽染上了清流公子的那一套,竟愛上了品茶。
尤其對那些極其珍貴的好茶,格外的喜愛。
曾一度癡迷。
“太後娘娘,你手裏的那杯碧螺春,此刻的溫度最好,味道也最為鮮爽,再不喝就涼了,茶一涼,可就變苦了。”
紅蓮開口提醒了一句。
她是想喝,喝不到。
她倒好,這麽好的東西,她就這麽幹放著,簡直是暴殄天物。
紅蓮感到一陣肉疼。
“哦?看來姨娘很懂茶?”黎夏輕輕抬了下眉,看了看紅蓮。
不得不說陳徳宣還真是豔福不淺。
原主她娘當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求親的世家公子都快把將軍府的門檻給踏破了。
奈何黎菀菀卻一個都沒有看上。
偏生招了陳徳宣這麽個負心漢鳳凰男為贅婿。
最後導致自己鬱結於心,鬱鬱而終。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繼室陳氏摔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紀,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可在她那張臉上,依稀能看出陳氏年輕時的風采。
如今的新歡紅姨娘,亦是花容月貌,年輕的臉蛋,肌膚吹彈可破。
黎夏注意到紅蓮的眸光時不時的就要望向她的手。
她垂下眼皮,看到了手中的茶盞。
紅蓮說道:“略懂一二。”
“這盞茶我還未喝過,姨娘不嫌棄的話,便給你嚐了。”黎夏啟唇說道:“我不是很喜歡茶。”
她解釋了一聲。
黎夏說話的同時,眼尾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陳氏。
她在聽到黎夏所言後,手猛地絞了下手中的手帕。
“不行!”
陳氏跨出一步,大聲的說道。
黎夏挑了挑眉,“碧螺春是好茶,但對於不懂茶的人來說也是浪費,不如索性給了紅姨娘,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她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自己倒要看看,陳氏會有怎樣的說辭?
她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黎夏抬起了眼眸。
“太後娘娘,這是我特意給娘娘泡的,再轉手給紅蓮妹妹也不太好。”陳氏動了動唇道。
自己不是不舍得這杯茶,而是……
這次是好不容易盼到的機會,失去了就失不再來了。
“碧螺春是沒有了,但我那還有其他的好茶,妹妹可以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取來。”
陳氏開口說道。
她希望這樣可以打消她們的想法與念頭
“不用那麽麻煩,太後娘娘也說了,她不喜歡喝茶,也省的姐姐再去麻煩一趟。”紅蓮看向了黎夏手上的茶盞,扯著唇道:“太後娘娘不喝也是浪費。”
有上等的碧螺春在前,再好的茶,她也提不起興趣了。
“姨娘不嫌棄便給你了。”
黎夏將手中的茶遞給了紅蓮。
“那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太後娘娘了。”
為了一盞茶,紅蓮朝著黎夏福了福身。
由此可以看出,旁人是酒鬼,酒癡,她完全可以算作茶癡。
陳氏見狀,動了下唇想要阻止,可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她此刻若不讓紅蓮喝,眾人必定會生疑。
陳氏垂下頭,看似平靜的臉上內心早已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知所措。
紅蓮低下頭,輕輕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盞,期待已久的醇香在口腔內發散,鮮爽的味道讓她愛不釋手,迫不及待又喝了幾口。
好茶的滋味就是不同凡響。
她眯了眯眼,一臉享受的表情。
陳氏看到事已至此,她也放棄了掙紮。
茶水紅蓮都喝下了,自己還能有什麽辦法?
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有反應。
紅蓮與自己一樣,皆來自於煙花之地。
藥效一發作。
她必定會察覺到的。
為今之計。
陳氏必須使出渾身解數,把紅蓮早點攆走。
這樣就算她有所懷疑,自己也能撇清嫌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陳氏煩惱至極。
“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喝了這杯茶,紅蓮妹妹就快快回房吧,莫讓老爺久等了。”陳氏佯裝鎮定。
新婚夜的合巹酒裏麵一般都會加一些助興的東西。
待紅蓮喝下了酒。
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的反應是因茶水而起,還是因酒水而起。
紅蓮掩嘴笑了笑:“姐姐的大度,妹妹望塵莫及,竟能心甘情願將夫君拱手相讓。”
她可真會裝。
明明都氣到抱恙了。
還要裝作從容大度的模樣。
“妹妹說的是哪裏的話?”陳氏皮笑肉不笑道:“自古男子為天,女子為地,地以天為主,老爺喜愛妹妹,妾身自然願意看到老爺高興。”
裝模作樣而已。
搞得誰不會似的。
她逢場作戲的時候,紅蓮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紅蓮要不覺得陳徳宣年紀大,活不好。
自己拱手相讓又如何?
“紅蓮妹妹,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你的院子吧。”
陳氏看到紅蓮把那杯茶都喝幹淨了,她的語速有點急。
紅蓮蹙了蹙眉。
她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可是又說不上來。
“姐姐,太後娘娘是客人,你把客人一直留在你的院子,不太好吧?”紅蓮動了動嘴道。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她喝了陳氏這兒的茶,語氣都不知不覺的放柔了些許。
“夫人這裏好生熱鬧。”
“老爺。”
“見過老爺。”
陳徳宣突然到來。
陳氏垂著頭,朝他福了福身。
紅蓮仗著自己獨受寵愛,絲毫不顧及周圍還有人,她直接和陳徳宣撒嬌,肆無忌憚的倚靠在他的懷裏,身子像沒有骨頭支撐似的。
陳徳宣同樣旁若無人的摟著紅蓮。
兩人走完一切儀式,他就一直在堂屋招呼著賓客。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脫身,回到喜房沒有見到人,激動的心瞬間都涼了。
有一句老話是這樣說的。
男子到了八十做新郎,心裏也是激動的。
所謂**一刻值千金。
陳徳宣早就急不可耐了。
到了房間,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桶涼水,直接透心涼。
什麽衝動在那一刻都沒有了。
———
東方旬邑把小祿子支走後,他走到一處隱蔽的小巷,謹慎觀察過無人後,他喚出了暗衛。
“皇上。”暗衛曲膝跪在地上。
他雙手抱拳,恭敬的垂著首。
“嗯,起來吧。”東方旬邑抬了抬手,輕啟薄唇道:“朕不方便進去將軍府,你進去探一探裏麵如何了。”
他開口叮囑。
其實。
東方旬邑主要想知道的無非是黎夏的消息。
不過自己卻不能直接說出來。
“是,皇上。”
暗衛接下了東方旬邑吩咐的任務。
他翻牆進了將軍府。
“不好了,不好了,姨娘偷人了!”
“啪!賤人!”
小廝敲鑼打鼓引來了府上的眾人。
紅蓮受到驚嚇,從夢中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燈火通明的場景映入眼簾。
她看到自己的身側躺著一個俊俏的少年。
他們身上皆不著寸縷。
陌生的屋子裏圍滿了人。
紅蓮早已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眼前的這一幕,她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但對於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她眉頭緊蹙,既然想不起來了。
紅蓮的頭痛的不行,腦子裏麵像一張白紙一樣,什麽都不記得了。
很快。
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陳徳宣走進房間,二話不說揚起手狠狠的甩了紅蓮一個巴掌。
“老爺……”
他使出了大力,沒有一絲憐香惜玉。
紅蓮的嘴角被這一巴掌扇的開裂了,她的嘴裏嚐到了腥甜的鐵鏽味。
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紅蓮張了下唇,想要與陳徳宣解釋,剛動了一下唇瓣,就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賤人,我究竟哪裏對不住你,你要做出這樣的事?”陳徳宣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紅蓮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了。就為了納你為妾,我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你還要我如何?你竟然還不知足,竟敢做出偷漢子的行徑,膽子大到,直接在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做出了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他的胸膛氣得劇烈起伏。
他對紅蓮是有喜歡的,否則也不會為了納她進府,做了這麽多。
她就是這麽回報他的。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是他活該。
竟敢妄想紅蓮這個青樓女子可以徹底從良。
“老爺,你聽奴家解釋,奴家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紅蓮緊緊的捂住身上的被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當場走光了。
她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躺在一個陌生少年的身側?
“老爺,請你明察,奴家是被冤枉被陷害的,老爺,你一定要奴家。”
紅蓮給不出解釋,她隻能一個勁的央求陳徳宣可以信任她。
陳徳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紅蓮的話。
“來人,把這奸夫淫婦給我裝籠沉塘。”他憤怒的發聲。
像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就該處以如此刑罰。
也讓那些不安分的人好好瞧瞧。
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是。”小廝和侍女們垂著頭。
“慢著!”
黎夏開口製止了下人們的舉動。
“奴才參見太後娘娘。”
“奴婢參見太後娘娘。”
眾人看到黎夏的身影,紛紛退到兩旁,讓她可以從中間走進來。
“太後……”
陳徳宣看到黎夏的到來,目光閃了閃。
他覺得臉上沒光。
黎夏快速的看了眼床榻上的兩人。
她知道紅蓮喝下了被下了料的碧螺春茶,可對於現場發生的這一切,她並不知情。
“係統,這是怎麽回事?紅姨娘怎麽……”黎夏用心聲在心裏問著係統。
該不會這件事情是陳氏一手安排的吧?
畢竟她藏進府裏的這位小倌本來是給她準備的。
係統開口回道:“宿主,此事和陳氏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黎夏聽到係統的回答,她的眼神有點詫異。
竟然和陳氏沒有關係。
這倒是出乎自己的預料。
可是如此一來,事件走進了胡同口。
黎夏沒有一點頭緒。
她繼而問道:“既然和陳氏沒有關係,那這件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一件事總要有有始有終。”
“宿主,你請稍等一下,我查一下看看。”
係統說道。
本身它的職責隻需要好好看著黎夏做任務就行了。
至於任務中的其他人。
沒有特定的事件和上頭的吩咐,係統都是不管不顧的。
“老爺,出什麽事了?”
陳氏也被府上的動靜給吵醒了,她裹著一件外衫,撞見眼前的一幕,她同樣被驚了一跳。
怎麽會這樣?
她亦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之前,陳徳宣叫離開黎夏後,陳氏也就沒有辦法跟她商量了。
紅蓮那個時候是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的。
那時她的狀態還好好的,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呀。
而且就算紅蓮藥效犯了。
她的身邊不是還有陳徳宣嗎?
“太後娘娘,這是我的家事,娘娘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陳徳宣看了眼黎夏,開口說道。
黎夏回道:“家事我可以不管,但動用私刑這件事情,皇帝登基時,已經頒布了聖旨,昭告天下,必須廢除私刑。”
東方旬邑登基的那一日,發布了一個大赦天下的赦文。
除此之外。
或許是受小時候的影響。
他頂著重重壓力,還是徹底廢除了女子不貞就要被浸豬籠的這條規矩。
東方旬邑當初提及這件事的時候。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無不例外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在他們看來。
必須要存在這種刑罰,才能約束女子的行為。
在這個男子為尊的時代,沒有一個男子會同女子去換位思考。
他們可以批判女子不貞,卻從不要求自己也守住貞潔。
東方旬邑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執意把這條刑罰給廢除了。
刑罰確實是廢除了。
但還是有許多人屢教不改,在自己的府上偷偷摸摸的動用私刑。
“老爺消消氣,想來太後娘娘跟老爺說這些,也是為了提個醒。”
陳氏在一旁充當起了和事佬的角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