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無欲少帝X貌美嬌弱小太後(38)

字數:9938   加入書籤

A+A-




    黎夏沒有解釋,她轉了下腦袋,對著身後的玉竹說道:“玉竹,你和茯苓去通知將軍府所有的人,讓他們在堂廳集合,我有話要說。”

    原主的夙願就在今日了解。

    要不是她被一些瑣事綁住了腳,這件事情在前一日就落下了帷幕。

    不過好在就是一日之差,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黎夏,你莫要以為我尊稱你一聲太後,你就真的在我麵前擺起了娘娘的譜。你可別忘了,不管怎麽樣?我始終是你的生身父親。”

    陳徳宣看到黎夏直接越過他,當著自己的麵指手畫腳,他氣得不輕。

    本來他頭上頂著一頂綠帽,心裏就非常不是滋味了。

    偏偏在自己想要泄憤的時候。

    結果黎夏的到來阻止了他。

    “嗬,父親?”黎夏勾了勾唇,輕蔑一笑:“那是,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好到為了榮華富貴,可以把親生女兒推至火坑的父親。”

    她挑了下眉梢,她周身的氣壓驟降,仿佛已到了天寒地凍的臘月。

    “你……你這個不孝女,有你這樣說自己的父親的嗎?”

    陳徳宣有那麽一瞬被黎夏的氣勢給嚇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虛的同時放大了說話的音量。

    黎夏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嗎?

    怎麽好端端的像換了個人似的?

    黎夏沒有與陳徳宣浪費口舌,她掃視了一圈屋子裏麵的侍女小廝。

    “你們都出去,我剛才的話都聽到了嗎?大家夥兒都去前麵候著,我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宣布。”

    她扯著唇瓣,開口說道。

    眾人紛紛低頭答道:“是,太後娘娘,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他們有序的退了出去。

    “你們別走,老爺我都還在這,你們要去哪裏?”

    陳徳宣看到府上的下人沒一個人聽他的,老臉氣到漲紅,胡子都快飛起來了。

    “你……”

    “我奉勸你可別動我,不管如何,我如今已是太後,皇帝不看佛麵看僧麵,也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家丟臉,而無動於衷。”

    黎夏見他揚起了手,她非但不躲,還向前跨了一步,有一種將自己的臉送到了他麵前的意思。

    她把臉都湊上前了,自己倒要看看。

    陳徳宣到底有沒有這個膽子?

    且不說她和皇帝已有了最親密的關係。

    就太後這層身份代表了皇家的臉麵。

    皇上漠視太後無所謂,但那並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這麽做。

    果不其然。

    陳徳宣在看到黎夏把臉都送到他麵前的時候,他反倒慫了。

    她說的沒錯。

    她的身份在宮裏再尷尬,她也是先帝親封的皇後。

    少帝對黎夏再沒有感情,隻要她沒有犯大錯,貴為太後的她始終是皇家的臉麵,皇帝就算不保黎夏,也要保全皇家臉麵。

    衝動是魔鬼。

    看來自己日後行事還是得要三思後行。

    “紅姨娘穿好衣裳,也一道來吧。”

    黎夏看了眼已經呆若木雞的紅蓮,輕啟了下唇瓣道。

    陳徳宣聽到黎夏開口,抬眸狠狠的剜了一眼紅蓮。

    礙於她的身份,他隻得把堵在喉間的那口氣咽下。

    將軍府上的所有人移步堂屋。

    東方旬邑派出的暗衛正偷偷摸摸的趴在房頂,掀開了一小塊瓦片,眯著眼睛悄悄的觀察。

    黎夏抬起頭,視線停在一個老頭的身上。

    她動著唇道:“管家,你去將府上的地契取來。”

    “你要幹什麽?”

    黎夏話音剛落,陳徳宣就皺著眉頭,還沒等管家開口,他便邁開步子,向前走了一步。

    “茯苓,把東西拿上來。”黎夏沒有回陳徳宣,而是徑直越過他,對著一旁的茯苓說道。

    茯苓福了福身,“是。”

    她轉身走出了堂屋。

    眾人皆雲裏霧裏,不知道黎夏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過一會兒。

    茯苓從外走了進來,“太後娘娘,娘娘需要的東西,奴婢拿來了。”

    “嗯,給我吧。”

    黎夏聞言點了點頭。

    茯苓恭敬的躬身,邁著步子向前走近。

    “這是我譴人從建築署取來的文書,將軍府從始至終姓的是黎不是陳,今日我不以太後的身份,以黎氏後人的身份,正式接管將軍府。從今以後,府上所有人,隻聽我一人的派遣。”

    黎夏接過茯苓呈上來的文書。

    她站在了一把太師椅上,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堂屋內的眾人。

    對著他們展開了手中的文書。

    陳徳宣在這一刻,徹底紅了眼。

    將軍府是他的,誰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

    他想上前奪下黎夏手裏的文書,不過黎夏早有準備。

    在陳徳宣想要動手之前,她一個眼神,禁衛軍走了上去把他給團團圍住。

    “放肆……”

    “老爺,放肆的是你才對。”

    陳徳宣見狀,立即出口嗬斥他麵前的禁衛軍。

    茯苓想到自家主子從小受他忽視,心中憤懣,膽子瞬間大了起來,不給陳徳開口的機會,直接懟了回去。

    “你這個死丫頭,誰準許你這麽和老爺我講話的?”陳徳宣見茯苓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在他麵前叫板,他的臉色沉了沉。

    黎夏眯了下桃花眼,開口說道:“茯苓是我的人,自然是我準許的。”

    茯苓是為了自己才會做這出頭鳥。

    她斷不可置之不理,寒了她的忠心。

    “除了這件事,我還有一事要宣布。”黎夏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陳徳宣的臉上,“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一聲父親。自你不顧娘親剛離去不久,你便不顧絲毫情誼的那一刻,我與你之間,遲早會有今日這一日。”

    “你看一下,這是娘親留下來的休夫書。”

    這上麵的字跡是黎夏讓係統模仿了,原主她娘黎菀菀的字跡。

    她不想與陳徳宣糾纏。

    這個法子是最直接有效的。

    畢竟。

    他本就是將軍府的贅婿。

    黎菀菀完全有將陳徳宣休棄的權利,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給原主一個完整的家,這才沒有走到這一步。

    不管陳徳宣再怎麽挑戰她的底線。

    黎菀菀始終都是容忍。

    倘若她接受過先進的思想,斷不會如此委曲求全。

    不健康的夫妻關係對於幼兒來說,比兩人直接分開對他們的傷害更大。

    那些兩方都沒有感情的夫妻,勉強在一起,製造一個家庭完整的假象。

    在這種氛圍中的孩子,是完全能感受的出來,父母間的虛假。

    “不可能!”陳徳宣看到黎夏手中的休書,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黎菀菀性格懦弱。

    他不相信,她真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自己不是從一日間就敢變得那麽肆無忌憚的。

    一開始。

    陳徳宣深知他的贅婿身份,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他最初在將軍府的日子過得如履薄冰。

    後來也是知道了黎菀菀的性子。

    他才敢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哪怕最後陳徳宣做出再怎麽過分的事,他都敢斷定黎菀菀不敢把他們之間的事,告知給黎老將軍。

    正是因此。

    陳徳宣才會一步步的走到現在這樣。

    他毫發無傷。

    黎菀菀卻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陳徳宣不願接受眼前的一切,他紅著眼眸,“我不相信,這一定不是菀菀親筆書寫!”

    他仔細的看了幾眼,上麵完全是黎菀菀的字跡。

    如若這是真的。

    那他這麽多年,隻為了在黎菀菀不在以後鳩占鵲巢。

    然而這一切,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多年的信念,化為灰燼。

    陳徳宣無法接受。

    他內心深處就不承認,哪怕是眼睛所見,他仍在自欺欺人。

    “是不是娘親所寫,你心知肚明。”黎夏挑了下眉梢,啟唇道。

    係統出手,她就不信除原主她娘本人以及黎老將軍外,還能有人認出她真正的字跡?

    係統是完全照著黎菀菀留下的遺物裏麵,有她親手所做的詩詞,還有她閑來無事做的刺繡。

    這些都可以作為與這封休書對比的證據。

    黎夏不怕陳徳宣在自己麵前耍賴。

    她大費周章這麽做,為的也是名正言順。

    外麵的人與自己非親非故,他們要看的就是熱鬧。

    指望他們公平公正,希望渺茫,不抱最好。

    有了這份休書,她可以省去諸多麻煩。

    先禮後兵。

    黎夏把一切都事先和陳徳宣講明了,休夫書一出,他就和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了。

    倘若他要耍無賴。

    黎夏便可以給他來硬的了。

    “黎夏,我是你的父親,不管怎麽樣?你如今已經是太後,一座將軍府對你來說,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就忍心,一定要把我趕出去。”

    陳徳宣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他不可以和黎夏來硬的。

    那樣他將毫無勝算。

    思來想去。

    陳徳宣打起了親情牌。

    他竟然認為,黎夏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引起他這個父親的關注。

    倘若黎夏這個時候有讀心術,絕對會惡心的把隔夜飯都嘔出來。

    究竟是誰給他的自信?

    陳徳宣的臉皮簡直都可以跟城牆比厚了。

    “我並沒有趕你……”

    “太好了,為父就知道我的好女兒小夏,不會這麽狠心的。”

    黎夏的話都還沒說完,陳徳宣就搶她的話,自顧的說道。

    看著他的迷之自信,黎夏沒忍住,當場抽了兩下嘴角。

    自信是好事。

    但像陳徳宣這樣,自信過頭了,可就不見得是什麽好事了。

    黎夏摸了摸鼻子,“陳老爺,我這不是趕你,隻是讓你從哪來回哪去。”

    ———

    將軍府外。

    暗衛聽牆角聽的差不多了,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將軍府堂屋的房頂,略施輕功,越過府上圍牆,原路回到了東方旬邑所在之處。

    “皇上。”

    東方旬邑在原地等著暗衛。

    暗衛遠遠的就看到了東方旬邑的身影,他走上前,雙手抱拳,恭敬的低下頭。

    東方旬邑頜首道:“嗯,怎麽樣了?”

    “回皇上的話,屬下探知到將軍府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事,陳老爺新納的那位小妾,新婚當夜卻出現在一名小倌的房內,當場被陳老爺捉奸在床,他氣的要將那姨娘沉塘泄憤。”

    暗衛不敢有所隱瞞,他把自己在府內的所見所聞,如實稟報給了東方旬邑。

    東方旬邑在聽到暗衛說的第一件事,小時候似曾相識的場景畫麵,在他眼前閃過。

    他的母妃寧王妃,在他懵懂無知的幼年,同樣因為這樣的事,被他的父王給抓住了。

    那時的寧王,氣得不輕。

    自己那時太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妃被沉下去。

    “然後呢?”東方旬邑斂了斂眸色,繼而接著問道。

    暗衛一邊回想,一邊回道:“太後娘娘在緊要關頭出現了。”

    “太後?”

    東方旬邑聽到暗衛的回答,擰了下眉。

    “你繼續說。”他看暗衛停了下來,意識到是自己打斷了他。

    東方旬邑動了下唇。

    “最後太後娘娘發話,搬出了皇上登基那日下達的旨意,女子沉塘的刑罰已被廢除,陳老爺如若不停手,那便是知法犯法。

    還有第二件事,太後娘娘召集了將軍府上所有的下人,派人拿出了府邸的文書還有地契,一臉威嚴的宣告,從此以後,黎氏的將軍府,即日起隻屬於黎氏,所有人也隻聽命於娘娘。

    在這之後,太後娘娘又拿出了一份休夫書,還當場和所有人撇清了她與陳老爺的關係,娘娘宣稱自己沒有像陳老爺這樣的父親。”

    暗衛不停歇的講完了他的所見所聞。

    所有的事說完後,他都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口幹了。

    隻好咽著口水潤了潤嗓子。

    東方旬邑聽完後,他眉宇間的那條溝壑就沒有再平過了。

    要不是譴了暗衛去到將軍府。

    黎夏在裏麵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就被蒙在鼓裏了。

    按照她的性格,黎夏不會主動和他坦言。

    “皇上還有其他吩咐嗎?”暗衛看到東方旬邑許久不吭聲,他舔了舔唇,開口詢問。

    他躬身垂頭在一旁候著。

    東方旬邑聽到暗衛的聲音,眼眸轉動了一下,回過了神。

    他擺了擺手,“無事了,你且先退下吧。”

    東方旬邑輕啟薄唇。

    “是,屬下告退。”

    暗衛抬起雙手抱拳,他隱於暗處,暗地保護東方旬邑的安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