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暫時不能離開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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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昭兒又將責任全都推諉到小姑子身上:“這事兒你要去問方鳶,都是她跟我說的。”
方老太太也強詞奪理:“雖說李勝的確是我唆使的不假,但也不能證明她良薑就是清白的。”
方乘煦正要繼續追根究底,外麵下人回稟,郎中請來了。
方老太太立即揮手:“孫小姐已經沒事兒了,讓他回去吧。”
下人站著沒動地兒:“那這診金呢?”
按照規矩,大夫即便沒有出診,車馬費也是要付的。
佟昭兒看一眼繈褓中的孩子,有點不放心:“適才這孩子哭起來實在有點嚇人,反正是要給車馬錢的,就讓郎中來給瞧瞧吧,沒事兒也心安。”
郎中走進屋來,擱下藥箱,走到熟睡的嬰兒跟前坐下,將一指搭在她細嫩的小胳膊上,就閉上了眼睛。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原本漫不經心的方老太太等人也逐漸緊張起來,著急催促:“大夫,怎麽樣啊?”
郎中收起手指,仔細端詳嬰兒麵色,方才輕歎一口氣,站起身來。
“回稟老夫人,孫小姐的脈象細小如線,微弱虛浮,看起來可不太好。”
“什麽意思?”佟昭兒頓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郎中又遲疑了一下:“嬰兒初生,乃稚陽體,髒腑清虛,脈象單一,老夫學藝不精,不敢定論。老夫人最好是去京城請位小兒名醫,來為孫小姐診斷。”
方老太太舍不得花錢,不以為然:“孩子剛出生三四日,脈象自然不似成人那般強勁充沛,屬實是危言聳聽,何必浪費那診金?”
郎中不再堅持,領了車馬費,搖搖頭走了。
佟昭兒放心不下,方乘煦也沒了適才追根究底的心思,承諾明日一早便駕車去上京城請位名醫過府,為孩子看診。
佟昭兒又埋怨,定是自己方府養胎的時候,良薑照顧不周,刻薄了自己,孩子才會先天體弱。
如今既然已經和離,還是早點將她趕出方府的好。
方乘煦也正有此意,如今良薑的存在無疑就是他的恥辱,每次見到,就覺得心裏像是生了刺,於是交代完府裏事情,迫不及待地前往聽竹苑。
聽竹苑裏,良薑送走賀副將,於媽也有些迫不及待。
“小姐,依照您的吩咐,細軟已經收拾好了,老奴這就叫人備車,我們回家吧?”
回家兩字,對於良薑而言,具有難以抵抗的誘惑力。
她搖搖頭:“不急,我們暫時先住在這裏。”
於媽一愣:“您不是早就想念夫人了嗎?”
良薑輕輕地咬了咬下唇:“方乘煦身上,可能有我父親當年陣亡的線索,我若一走了之,再想接近他可就難了。”
將適才賀副將對自己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跟於媽說了。
“於副將戍邊兩年,都沒有與西涼人交過幾次手。而方乘煦卻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裏,屢屢好運,立下赫赫戰功,得以升遷封賞,的確可疑。
興許,真如賀副將所懷疑的那般,佟將軍與西涼人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於媽適才宴席之上也見到了於副將,隻是礙於良薑身份,同樣是沒敢上前相認。
聽聞此事,頓時也怒火中燒:“這佟守良得國公一手提攜,恩重如山,為表忠心,甚至將名諱都改了。
後來借西涼一戰,他功成名就,我們也隻憤慨他屯兵不發,並臨時改變作戰計劃,對國公見死不救,但誰也不曾懷疑過,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良薑牙根緊了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能手刃仇人,誓不為人!”
話音剛落,就聽外麵丫鬟恭聲請安,方乘煦來了!
方乘煦徑直推門而入,見到良薑端坐中堂,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微微蹙眉:“東西都收拾好了吧?我可以叫府上人套車送你。”
於媽望向良薑,良薑眸中恨意盡褪,麵上多了一層和煦柔光。
“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可我暫時不想走了。”
方乘煦一怔:“你想反悔?”
良薑輕輕搖頭:“我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來,總不能這樣赤手空拳灰溜溜地回去,等我拿回嫁妝,不用你趕,自然一刻都不多待。”
“我方家家大業大,你還怕我抵賴不成?”
“你在京為官,遲早會舉家搬遷進京。若是房屋田產一賣,我去哪裏找你們去?”
“哼,你想得我方乘煦未免太無恥!”
嗬嗬,你更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差這一樣?
良薑一改這兩日的毒舌,並未針鋒相對,隻是平和道:“你若瞧我不順眼,便早點拿銀子打發我,否則多說無益。
你也放心,我雖說住在這裏,吃穿用度不會占你方家一點便宜。”
方乘煦眨眨眼睛:“良薑,你尋一個這麽拙劣的借口,賴在我方府不走,該不會對我還戀戀不舍,想破鏡重圓吧?勸你死了這條心!”
良薑一時間啞然失笑:“是我做錯了什麽,以至於讓你產生這樣自大的想法?”今日還不夠狠辣幹脆是不?
方乘煦想反駁,又覺得無話可說。
“方家房屋多的是,你要住可以,但是警告你,沒事兒不要在我跟前晃,更不要死皮賴臉的,企圖挑撥我和阿昭的感情。我對你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興趣,更不可能回心轉意。”
良薑身上一陣惡寒,甚至有點惡心。
“這個方公子盡管放心,你在我的眼裏,同樣分文不值。我感興趣的,隻有那幾千兩銀子而已。”
方乘煦冷哼,直接拂袖而去。
良薑心裏略一合計,方家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出這幾千兩銀子的,於是吩咐於媽,找人在院子裏盤灶,備下柴米油鹽醬醋,開設一個小廚房。
自己可以對付,可是跟著自己陪嫁來的下人,除了於媽,還有一個跑腿兒小廝,一個車夫,日後也是要單獨跟著自己混了。
忙碌著,眼見天就黑了。
陸星戰如約而至。
於媽識相地退出去,在院子裏望風。
陸星戰一見麵,就神秘兮兮地問良薑:“你猜,今日席上坐我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賀副將啊,他是我父親的舊部。”良薑漫不經心。
“不是,坐在我跟賀副將中間,那個一身草菅人命氣度,板著棺材臉的男人。”
良薑一愣,想起席間那張籠霜罩雪的臉,還有那雙似乎凝聚著殺氣的凜冽眸子。
“跟著賀副將一起來的,賀副將似乎對他挺尊重。”
“當然尊重,你若是知道此人來頭,擔保你大吃一驚。今天我都以為眼花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就不要兜圈子了,你知道這些年我父親母親老是南征北戰的,我也極少回京,識得的權貴並不多。不如你見多識廣。”
這話陸星戰極是受用,一臉神秘兮兮地道:“說到此人,對你還算是有恩呢。兩年前國公殉國,朝中有小人讒言,皇上原本是想追究國公府的連帶之罪的。”
良薑心裏一動:“後來聽說是平西王與懷遠侯等人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為我們求情,皇上方才作罷,沒有查封國公府,收回爵位。”
“所以,你知道那人是誰了吧?”
良薑失聲脫口而出:“平西王顧溪知!”
陸星戰一拍巴掌:“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下他瞧這場熱鬧了吧?他方乘煦以為,丟臉就丟在阜城,回頭他拍拍屁股回京就一了百了了?敢欺負我師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豪言壯語剛說完,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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