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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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許清知!
柳雲湘故意氣嚴暮的,有沒有氣到他,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氣得夠嗆。
她用手揉著小腹,同時感覺四肢開始僵冷。
這是……毒發了!
她猛地用手抓住旁邊石頭,又回頭看嚴暮,見他還在喝酒,不由氣道“你再多喝些,把自己灌醉了,醒了就能給我收屍了!”
嚴暮看向柳雲湘,見她臉色青白,麵露痛苦之色,忙起身過去,將她摟到懷裏。
“怎麽了?”
“白木毒發了。”
“我這就帶你回城找周禮懷!”
“趕不及……”柳雲湘打了個冷顫,同時覺得舌頭都有些僵硬了,“沈長舟的……妾室……曲氏……找她來……”
嚴暮微怔,繼而衝林子裏喊了一聲。
過一會兒,曲墨染匆匆趕來,診過脈後,眉頭緊皺起來。
“必須立刻放血壓製毒素。”
嚴暮低頭看了柳雲湘一眼,她意識已經昏沉,窩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那就快點!”
曲墨染四下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深水潭道“我們去那邊!”
嚴暮讓暗衛守著四處,再將柳雲湘衣服脫下,帶著她一起浸入潭水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給予她支撐的同時,將內力傳入她體內。
她臉貼著他胸口,雖然昏沉,但能感覺到是他。
“嚴暮……”
“我在。”
她扒著他肩膀,緊緊依偎著他。
曲墨染衝嚴暮點了一下頭,嚴暮摟著柳雲湘轉了個身,將她的後背朝向曲墨染。
曲墨染拿出火炙烤過的尖刀,在柳雲湘後背劃出十字。
一刀下去,血滲了出來。
柳雲湘猛地抓緊嚴暮的肩膀,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嚴暮摟緊她,低頭啄吻她額頭。
這才剛開始,接下來用銀針逼出毒血,那種蝕骨之痛才是最磨人的。曲墨染下針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氣。
“雲湘,我開始了。”
“嗯。”
曲墨染開始行針,第一針下去,柳雲湘悶哼了一聲,但咬牙忍住了。第二針下去,她一下咬破了嘴唇。第三針下去,額上青筋暴出。
嚴暮哄著她,“乖,別忍了。”
“嚴暮……你害我的……”
“我害你的。”
“你害我!”
“我的錯。”
柳雲湘原是能忍住的,上一次就很好,可被這人抱著,哄著,隻覺滿腹委屈。她發泄一般,用力咬住他的肩膀,聽得他悶哼一聲。
“老子的血多金貴,你用力咬,咬破血管,多吸幾口。”
她一下猛地用力,還真咬破了血管,血噴進嘴裏,一下沒防備還真咽了下去。他抱起她,用鼻子蹭著她的側臉,安撫著她。
相比上一次,這次放血好像快了很多,沒有那麽難熬。
“再泡一刻鍾,你把她抱出來,簡單包紮傷口,送回城中醫館。”曲墨染囑咐了嚴暮一聲,而後起身離開。
行完針,柳雲湘筋疲力竭,微微眯開眼睛,入目是嚴暮胸口的傷已經裂開,血順著他胸膛流進水裏暈染開。
再看他肩頭,自己咬的那一塊,血也流了很多。
她痛,他也痛,便覺心裏好受了一些。
“好點了嗎?”他低頭拱著她額頭親昵的問。
“嗯……”
“非得要這個孩子?”
“你……”
“我隻是看你這般受折磨,心有不忍。”
柳雲湘搖搖頭,她沒力氣跟他爭論這些。隻是緩過勁兒來,再靠到他懷裏,又聞到了那股茉莉花香,她臉色一下更加難看了。
“你與元卿月夜夜春宵之後難道不洗澡?”
“我哪與她春宵了。”
“你與我狡辯什麽?”
“老子是那種愛狡辯的人麽?”
這話鋒有點歪,柳雲湘幹咳一聲。
“那你身上的茉莉香怎麽回事?”
嚴暮愣了一愣,自腰間掏出一香囊。
“你說這個?”
那股濃鬱的香氣熏得柳雲湘立時幹嘔不止,“趕緊扔了!”
“你……”
“扔了!”
嚴暮緊緊握了一下那香囊,還是依著柳雲湘扔了出去。
“你一個大男人帶什麽香囊,害我每次離你近一些,聞到這氣味兒就想吐。”
“所以你以為我身上是沾了元卿月的香氣?”
“我以為你不愛洗澡!”
柳雲湘實在累了,不想再說話,讓嚴暮把嘴閉上。
嚴暮給她簡單包紮傷口,又給她穿上衣服,然後送她上了嚴府的馬車。隻是這馬車裏,竟然還坐著一個元卿月。
實在是……堵心!
嚴暮在外麵騎馬,柳雲湘靠著謹煙,元卿月坐在一側,臉色不大好。
“三夫人好本事。”柳雲湘輕睨了柳雲湘一眼,麵帶譏諷,“能在夫君眼皮底下與別的男人苟且,居然還懷上了。”
“你別亂說,我家姑娘……”
柳雲湘衝謹煙搖了一下頭,讓她不要說話。
“姑娘!”謹煙氣憤不已。
柳雲湘哪有力氣跟元卿月吵,她讓謹煙撩開車簾,衝外麵的嚴暮喊了一聲“嚴大人,元姑娘誇我呢。”
元卿月瞪大眼睛,沒想到柳雲湘來這一招。
嚴暮沉眸睨了元卿月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因這一眼,直到馬車停到醫館門前,元卿月都沒敢再跟柳雲湘說一句話。
嚴暮抱著柳雲湘下車,將她送進醫館裏麵。
她伏在他身上,又聞到了那股茉莉香。
“你把那香囊撿回來了?”
“你是狗鼻子吧?”
柳雲湘捂住鼻子,細細一思量,“這麽珍視,我倒要猜猜是誰送你的,莫不是那位?”
“閉嘴!”
柳雲湘見嚴暮臉色沉冷下來,旁人看到他這般,定下的不敢大出氣,更別說接著挑釁了。但柳雲湘偏不,她根本就不怕他。
“小金妃與嚴大人曾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份情誼即便進了宮也深藏於心,此生不忘懷。她是,嚴大人亦是,真是感人肺腑。”
“柳雲湘,不要得寸進尺!”
“哦,對了,我不配提她,是吧?”
“你不配!”
“我不過是她的替身,嚴大人聊以慰藉的玩物。”
嚴暮沉著臉,大步走進後堂,將她放到床上,眸色陰冷,“三夫人,你現在連我的玩物都不是,所以別太高看自己。”
說完,他轉身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