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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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沈律言伸手關掉了燈,整間屋子完全陷入了黑暗。
    他不想看見她憎惡自己的眼神。
    江稚感覺自己的唇瓣被他用力的咬了一口,她很快就嚐到了血腥味,她麵前的男人好像還不知足,仿佛要將她啃噬。
    她像一葉浮萍,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連靈魂都被撞得支離破碎起來。
    江稚忍著沒有出聲,連眼淚都被她重新咽了回去。
    明明誰都可以,明明多的是有人願意。
    他偏偏還是要來傷害不甘不願的她。
    她和他在做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心裏卻生起了對他的恨意,忽然間湧來的如潮水般的恨意。
    她緩緩抬起無力的手,指甲深深掐住他的後背。
    蜷縮起來的五指,用力極深。
    在他的後背劃出了幾道血痕。
    男人好像察覺不到疼,抓住她的手親了親,他輕聲在她耳邊呢喃了什麽,但是她已經聽得沒有那麽清楚。
    不該這樣的。
    她和沈律言不應該這樣。
    難道真的要走到相看兩厭才罷休嗎?
    她分明是想和他善始善終的。
    江稚身上出了許多汗,她也很累,哪怕是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結束之後,她還是用嘶啞的聲音問了他“沈律言,你是非要我恨你嗎?”
    過了很久,久到江稚以為他不會回答。
    男人的聲音帶著點事後的懶倦和沙啞,“難道你現在就不恨我嗎?”
    江稚閉上了眼睛,背對著他,根本不願意麵對他,他頓了頓“也是啊。我現在已經很恨你了。”
    沈律言從身後擁住了她,好似她現在身上從裏都外都是他的氣息“那你繼續恨我吧。”
    恨總比什麽都沒有要好。
    第二天清早,江稚就去了藥店。
    沈律言開車跟在她身後,她一直都沒有發現,看見她徑直進了藥店,並不奇怪。
    甚至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稚買到了避孕藥,順便買了瓶水,她坐在藥店外麵卻沒急著吃藥,怕又要過敏。
    但是其實也不能忍受,過敏的也不是特別嚴重。
    江稚倒出一粒藥,剛準備就著水喝下去,一道清瘦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別吃了,過敏。”
    沈律言奪過她掌心裏的藥,他站在她麵前,無聲望了她片刻。
    “昨晚解扣子的時候不是很爽快嗎?現在來吃什麽藥?”
    “抱歉,昨晚都是氣話。”江稚對他伸出手“把藥還給我。”
    沈律言直接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江稚站起來,轉身就要去身後的藥店裏再買,卻被他一把撈過了手腕。
    她回過頭來,“你能別這麽霸道嗎?”
    沈律言抿直唇角,“我帶你去配藥。”
    江稚想起來以前的確是找人專門給她配過藥的,吃了不會過敏,但是她現在信不過他,萬一他能假的來糊弄她呢?
    沈律言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冷笑了聲,“你以為我是你?”
    江稚氣結,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的回擊的話來。
    在去醫院配藥的路上,沈律言的話也不少,“我早就想說你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不那麽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都知道你都過敏,非要去吃那個藥。”
    江稚扭過臉,寧肯對著窗戶“我怕懷孕。”
    沈律言哦了聲,“我有這麽厲害嗎?”
    江稚被他的話嗆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沈律言握緊了方向盤,收攏的手指可見蒼白的骨節“每次都逞強,你這樣不受罪誰受罪?就不知道轉彎嗎?”
    江稚氣不過“哦,我就是這麽個固執的人。”
    沈律言糾正她的話“是愚蠢。”
    江稚有點煩了,“你的話真的很多,我的耳朵說他累了。”
    沉默了幾秒,沈律言也跟著哦了哦,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那你把耳朵閉起來。”
    江稚“……”
    她選擇閉嘴。
    逞口舌之快也逞不過他。
    到了醫院,沈律言找相熟的醫生拿到了藥,江稚沒上去,坐在車裏等他。
    可能是工作越來越忙,這段日子,江稚的身體也總是容易感覺到疲倦,短短幾分鍾,她靠著車窗差點就打了個瞌睡。
    車窗玻璃外的陽光曬得她發困。
    沈律言上車的動靜把她嚇了一跳,男人見她眼瞼惺忪的模樣,“你早上九點半起床,這就又困了?”
    江稚沒好氣道“罪魁禍首就不要說這種落井下石的話了。”
    沈律言抬了抬眉骨,“我可沒有一整夜不讓你睡覺吧。”
    江稚懶得廢話,對他伸出手,“藥給我。”
    沈律言捏緊了手裏的藥瓶,塑料瓶在他指間的大力都快要變形了,江稚快速吃了兩粒,如此才放下了心。
    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被他堵住。
    “真藥,無汙染無公害。”
    “哦。”
    “去哪兒?我送你。”
    “和盛。”
    “不是已經簽了合同?”
    “對啊,現在要去商量一些細節。”
    之後還要不斷的開會,提要求,聽取意見,修改,然後再動工。
    沈律言已經習慣了聽她這種對自己不耐煩的語氣,“知道了。”
    江稚還有事想問他,“山月建築公司現在是顏瑤說了算的嗎?”
    前麵的路口是紅燈,沈律言停了下來,“目前看來,是的。”
    江北山的股份也全都被占了,控製權落在了顏瑤手裏。
    江稚點頭“知道了。”
    “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還挺不爽的。”
    江北山坐牢,顏瑤反而坐收其利。
    江稚又問“那你說江北山現在知道這件事嗎?”
    沈律言朝她看了眼,眸色深深“我又不是江北山的律師,我怎麽清楚。”
    對,現在江北山能見到的人隻有他的律師。
    江稚覺得江北山的消息大概是不那麽靈通的,不知道他心愛的妻子早已舍棄了他。
    “問完了?”
    “問完了。”
    “我以為你要做點什麽。”
    “我能做什麽?”
    江稚心不在焉回答了他,隨後捏緊了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了很久沒有聯絡的李律師。
    她每次都是有事要拜托他的時候才會主動聯係他。
    這次也不例外。
    李律師,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江北山現在的律師是哪位?
    有些消息,需要律師送到江北山的耳朵裏才行。
    狗咬狗,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