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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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岑大小姐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僵硬在旁,目光直愣愣望著站在他對麵不遠的女人。
    岑濼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眼前這人長得無疑是漂亮的,皮膚白皙,長發懶散挽在腦後,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五官精致小巧,望向他們的目光卻有種異於這個年紀的沉穩。
    岑濼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腦子裏的記憶碎片忽然閃過,她總算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她看起來會這麽熟悉了。
    因為長得實在是太像沈律言的前妻了!
    簡直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會有長得這麽相似的人嗎?實在是太神奇了。
    岑濼真是佩服沈律言這種強大的定力,換成是她的話,如果遇到一個和自己喜歡的人長得這麽像的人,早就控製不住跑上去抓住她了。
    江稚沒有閃躲,既然已經遇見了,再躲便沒有了意義。
    當年做了虧心事的也不是她,她不用害怕麵對他。
    隻不過是猝不及防的和他撞上,還是會覺得沒有心理準備。
    她很快便移開了目光,拿起自己的包,若無其事繼續往外走。
    委實是將他當成了哪怕再見了麵也沒什麽交集的陌生人。
    沈律言似乎才反應過來,如夢初醒般,他繃緊了下頜的弧度,方才那個瞬間好像有一輩子那麽漫長,每一幀都像是在夢裏。
    他以為又是在做夢。
    又夢見了她。
    她如夢中那般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沈律言來不及多想,失去了應有的體麵,他失控了似的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指掐得特別用力,幾乎是能夠將她的手腕掐斷的力道。
    江稚迫不得已停下來,手腕被掐得紅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撩起眼皮,目光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
    沈律言的眼眶像是被洇濕的潮水吞沒,一點一點有跡可循的發紅,他幾次試圖張口,嗓子就像被割傷了那麽痛,擠出微弱沙啞的嗓音,“江…稚?”
    江稚聽著這道低低的嗓音,他好似說的特別艱難。
    好像也特別的不可置信。
    有那麽震驚嗎?
    也是,在他眼裏她應該是個死人了啊。
    這麽的驚詫倒也情有可原。
    江稚想對他客氣的笑笑來著,就像禮貌的對待一個陌生人的態度。但是唇角牽強,她對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了。
    “是我。”江稚很平靜的回答,隨後,她一根根用盡了力氣掰開了他的手指,白皙的手腕已經留下了明顯的紅痕,骨頭也有點疼。
    江稚說完這兩個字,仿佛就對他已經耗盡了耐心。
    剩下來的就隻有厭煩了。
    她甩開他的手便要走。
    身後的男人卻死纏爛打一樣的跟了上來,眾目睽睽下,似乎也不在乎被怎麽看待。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手臂勒得極其用力,仿佛稍不留神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江稚閉了閉眼睛,不想當眾和他起爭執,“放開我。”
    沈律言好像根本沒有在聽她說什麽,男人的氣息落在她的後頸,仿佛還有幾滴滾燙的眼淚落了下來,潮濕溫熱。
    她想應當隻是錯覺。
    他怎麽會落淚。
    他的心是鐵做的。
    “你去哪兒了?他們都說你死了。”
    沈律言的嗓音很啞,也聽不出什麽來。
    除了聲線有幾分不穩,聽起來其實和從前沒什麽不一樣。
    江稚的確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她命大,她今天回不來。
    “我找了你很久,我…”
    話還沒說完,江稚就打斷了他,“我說放開我。”
    默了半晌,男人慢慢鬆開了手。
    江稚大步流星往前,一個字都不願多說的姿態。
    沈律言在她身後,“我在山崖下也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你。你那時候…是…”
    江稚停下來,她轉過身看著沈律言,“你問這些有什麽意義嗎?”
    江稚怕罐罐一會兒從洗手間直接找到這邊,罐罐長得和沈律言有幾分相似,她不怕別的,就怕沈律言認出來要和她搶孩子。
    她迫切的想要擺脫他,“我運氣好被人救了。”
    “這幾年為什麽沒有回來?”
    “為什麽?因為不想見到你啊。”
    江稚扯起了冷笑,看著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恨的。
    看著他眼底仿佛被針紮過般刺痛的神色,心裏還是有些痛快的。
    原來報複一個自己恨的人,的確是會暢快。
    她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
    他們身後冒出一個小腦袋,罐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戴好了貓耳朵的帽子,和口罩。
    她心裏一緊,在他叫出媽媽之前,上前去將孩子抱了起來。
    沈律言看見忽然出現的孩子,眼中顯然是非常震驚的。
    江稚懷裏的孩子乖巧趴在她的肩頭,背對著他,看不太出來幾歲。
    沈律言心裏似是驚濤駭浪而過,江稚在他開口之前先開了腔,“你不會以為三個月大的孩子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活下來吧?”
    這句話,沒有一個傷人的字眼。
    卻化作了無比傷人的武器,攻擊性極其濃烈,須臾之間就將他傷的體無完膚,內裏更是千瘡百孔。
    是啊。
    幾十米高的陡崖。
    能活下一個都已經是幸運。
    他怎麽還敢再奢望多餘的事情。
    沈律言抿了抿發白的唇,過了許久,他才打破沉默,正要問起。
    眼前的女人總算對他露出了重逢以來的第一個笑,哪怕也很生疏、很冷淡,她答非所問,告訴他說“我結婚了。”
    和別人。
    所以孩子是誰的。
    他應該能夠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