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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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沒有撒謊,她在國外沒有身份。
    也許當初盛西周抬抬手指就能幫她安排一個新的身份證明,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
    她那時狀態不好,渾渾噩噩躺在病床上幾個月,身體剛恢複時情緒也不好,控製不住要胡思亂想,抑鬱複發。
    又回到了最嚴重的那段時間,總有些輕生的念頭。
    她有幾次躲開了城堡的保鏢,獨自溜出門去轉了轉,興許那些保鏢不是沒有發現她悄悄溜走了,隻是裝作沒有看見。
    好在她的英語能力沒有完全退化。
    獨自一人走在英國的街頭,也能應付得來。
    她時常坐在咖啡店裏發呆,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可能是在外麵轉悠的次數和時間都變久了。
    她逐漸才走出抑鬱低落的情緒。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的孩子已經會爬了,盛西周安排了人照顧他,並且照顧的也很好。
    這件事上她十分感激他。
    可是再多的也沒有了。
    那天,盛西周忽然在她麵前提起身份證明的事情,他垂著眼,眉眼淡淡的,有種清冷的漂亮,他一邊幫她切好了牛排,一邊開口說道“你在英國沒有身份,現在還是黑戶,孩子也暫時沒有身份。”
    江稚那時候也愣住了,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望著他,“那要怎麽辦?”
    盛西周將切好的牛排遞到她的麵前,也緩緩抬起了臉,目光深深,“和我結婚。”
    江稚沉默了很久,她知道不止這一種辦法。
    她並不想妥協。
    哪怕盛西周救了她,哪怕他將她從那個深淵裏帶了出來,但她也不想因為這些恩情嫁給他。
    哪怕是假結婚,她都不願意。
    江稚沒有當麵拒絕,其實她也是怕的,她現在手裏沒有錢,在英國也無依無靠,除了這裏也沒有別的住所。
    在沒有帶著孩子獨立生活下去的能力時,她不能夠貿然得罪盛西周。
    她將他視為需要周旋的人,沒有當成朋友,更不會當成有好感的人。
    “讓我想想。”
    盛西周似乎料到了她的反應,並不意外,他對她笑了笑,陽光下男人溫和的笑容是特別漂亮動人的,“沒事,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
    江稚隻能將這件事往後拖延,後來她趙借口在倫敦上了學,短期的課程,沒有辦法帶來學曆。
    但也是彌足珍貴的學習經曆。
    白天上課,晚上帶孩子,除了睡覺也沒有多出來的時間。
    偶爾有空閑,也都用來彌補自身的不足。
    她隻想拚命的往前走,直到那一天,盛西周再次提起這件事,詢問她考慮的怎麽樣時。
    江稚如實告訴了他,“我有身份了。”
    “嗯,我的孩子也有身份了。”
    盛西周靜默了下來,唇角慢慢僵硬,便是連臉色也有種說不出的沉靜。
    江稚想遲早都是要讓他知道的,既然他問了,就告訴他。
    “我和我的一個同學結了婚。”她說完並未特意去觀察盛西周的臉色,隻覺得周圍的氣息似乎冷凝了下來,她接著說“中英混血,性取向不是我,他需要應付家裏人,我需要一個身份,他答應幫我,我也保證不給他找麻煩。”
    事實就是如此。
    她寧願和一個不熟的英國人結婚。
    也不願意和盛西周結婚。
    況且,她和這位英國同學沒有去大使館領取證明,這段婚姻在國內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盛西周垂著臉,側臉蒼白,眼尾倒是有說不盡的落寞,他啞著聲問“你是故意的嗎?”
    江稚想了想“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盛西周的唇角微微上揚,笑得很好看,似乎又有數不完的哀傷,他明明氣得想要殺人,也不忍心在她麵前表現出半分可怕的樣子。
    不想再嚇到她。
    不想再傷到她。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他作繭自縛。
    本就是他目的不純。
    一個英國身份,對他來說真的是難如登天的事情嗎?並不是。
    是他有所妄想,偏要走這種路子。
    沉默了很久。
    江稚聽見他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是他不該試圖利用她的困境來威逼利誘她對自己妥協。
    說對不起也遲了。
    江稚確確實實在英國和別人結了婚。
    江稚被手上尖銳的刺痛驚的回過神,她對上沈律言這雙深沉烏黑的眼,眼眶裏蔓延到深處的痛楚。
    “你結婚了?”每個字都像是在很艱澀的吐出來的。
    江稚緊緊摟著懷裏的罐罐,嚴嚴實實護著他,語氣淡淡:“五年過去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結婚了也沒什麽奇怪的。”,
    沈律言自己不也快訂婚結婚了嗎?
    有什麽可奇怪的。
    “這個…孩子…”男人說著又深呼吸了口冷氣,壓抑著胸腔裏作亂的那團火,哪怕被燒得麵目全非,還是保住了表麵的體麵,“也是…他的嗎?”
    江稚嗯了嗯“是啊。”
    那邊岑濼見情形不對,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湊熱鬧,忍不住悄聲無息的跟著過來。
    一男、一女、一個小孩。
    怎麽看都是潑天的狗血,特別的有故事感。
    岑濼剛走過去,還沒能仔細聽到點什麽。
    沈律言麵前的漂亮女人就朝她望了一眼,緊接著說“你的未婚妻都找來了,沈先生還是專心陪未婚妻逛街,不要打擾別人的生活。”
    “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岑濼以為沈律言永遠是不會化的冰塊,沒想到這世上竟然能有人讓他麵色大變,喪失了理智,甚至不顧周圍的目光,急忙忙追上前。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也沒有訂婚,你誤會了。”沈律言說完看了眼岑濼,冷冰冰的目光就像對待陌生人,眼神裏的不耐煩像是在嫌棄她給他添了麻煩,“岑小姐,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
    岑濼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對沈律言,她自是言聽計從,多的是要找他幫忙的地方!可不能輕易得罪。
    “不用和我解釋什麽,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人。”
    江稚隻想帶著孩子快走。
    罐罐故意打了個哈欠,抓著媽媽的衣服,“媽媽,罐罐困遼。”
    他緊接著捂住自己的耳朵,板著可愛的小臉,皺著眉說“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