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是失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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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杯……還是三杯,我……忘了,你喝了幾杯?”

    “我也忘了,這酒真塔瑪勁大,我都感覺有點上頭了。”

    “嗯……我也是,恐怕……是喝……多了吧,嗯……我不行了……頭暈!”

    武娜娜說著就趴到桌子上了,強子見狀頓時又懵了,這女人說醉就醉,根本連緩衝的時間都不給。

    “你這怕不是故意的吧?”

    強子苦笑著開始收拾東西,將盤子碗等收起來放回洗碗池中,然後從操作間提了一個暖水壺出來,上次武娜娜宿舍裏的水壺就不保溫,現在臘月天,山腳下溫度很低,可不能再喝冷水了,再說了,萬一這女人要是再吐了,也有熱水幫她擦洗一下手和臉。

    不過當他準備抱起武娜娜的時候,腳下突然有點發軟,提不起勁來,似乎腦袋也更暈了,按照他的酒量,不至於這麽快就喝醉的。

    他不知道的是,李老頭因為火氣嚴重不足老起夜,讓老中醫專門開了藥材方子,用六十八度的悶倒驢(白酒)泡了帶來放在宿舍裏,因為時間沒到,還沒開始喝呢,所以也沒告訴他這是六十八度的悶倒驢酒!

    這也就是他身體壯實,要是擱在一般人,一杯恐怕就上頭了,而他卻喝了四杯,也就是差不多八兩,此刻隻覺得口幹舌燥,一股燥熱正在迅速占領他的大腦,腦海裏不多的清明也正在被占領。

    拿起桌子上了白開水一口氣灌下去,定了定神後不敢再遲疑,一把將武娜娜抱起扛在肩頭,又用另一隻手提起暖水壺出門,他得趁著自己還沒徹底醉倒,將女人送回宿舍去,要不然一會自己也倒了,恐怕兩個人就得在食堂餐廳裏凍一宿了。

    幾百米的距離踉蹌了好幾次差點摔倒,最終有驚無險的到了武娜娜的宿舍門口,把水壺放在地上,然後用手撐著牆緩了口氣,這才借著院子裏昏暗的燈光,在一根竹子上摸到鑰匙打開了門(武娜娜的宿舍鑰匙一般情況下都是掛在門前的某根竹子上)。

    把人放到床上後,強子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沿,腳下實在是軟的提不起勁。

    “嗯……我……要喝水!”

    武娜娜在床上翻了個身,因為酒精的作用,她倒是不覺得冷,就是感覺口渴的不行,而且今晚吃了個八分飽,也沒有要吐的感覺。

    其實倆人都不懂的是,女人對於這種陽性藥酒的抗性遠比男人要強,像強子這樣陽氣旺盛的,藥酒力氣就更大,也就更容易醉。

    聽到武娜娜要喝水,強子趕緊從門外把水壺提了進來,幫她倒了一大杯水,試了試水溫,覺得不是太燙,就扶起她的脖頸喂水。

    “噗……你想……燙死我嗎?”

    武娜娜喝了一口就噴了,原來是酒精麻醉,讓強子的嘴唇對溫度感觸降低了很多。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嚐了不燙啊,那等等吧,要說燙我也沒辦法!”

    “嘻嘻嘻……你……好像也醉了啊!”

    “有點兒頭暈腳軟,這酒勁真塔瑪大,不知不覺就上頭了。”

    武娜娜睜開一隻眼,看了看眼睛發紅的強子笑道。

    “嘻嘻嘻……那是不知不覺嗎,你……可是足足喝了四杯,不醉才怪,我隻喝了……兩杯不到。”

    武娜娜雖然意識清醒,但是說話還是有點舌頭捋不直的感覺。

    “哦……不過李老頭這酒不對勁,我的……酒量應該沒這麽差勁。”

    “噓……”

    強子一邊說一邊往水杯子裏吹氣,想要水溫快點降下來。

    武娜娜踢掉鞋子,往床裏邊翻了個身,用手拍了拍床沿。

    “坐上來,陪姐姐聊聊。”

    聽到這話,強子有點腦瓜子懵懵的“啊……不好吧,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的。”

    “嘿嘿嘿……你連我的……衣服都敢脫,坐一坐怕什麽,你腳丫子不冷嗎,咱們……就聊天而已,這麽大的廠子裏連個人毛都沒有,你怕什麽?”

    臘月天的夜晚的確很冷,強子坐在床沿上,隻覺得腳尖像是被人掐一樣疼,這是喝酒後的症狀,末梢神經麻痹血管收縮供血不暢造成的。

    “姐姐喝水吧,應該不燙了。”

    這貨沒敢上床,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今天要是敢坐上去,絕對會出點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武娜娜爬起身,用一隻胳膊撐住身子,腦袋往前探著脖子喝水,誰知剛喝到一半,手腕一軟,整個上半身就趴在強子腿上了,水杯也差點給碰倒。

    “你這是嫌棄我嗎,還是怕我吃了你?”

    “啊……姐姐,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怕……萬一”

    “哼……萬一個毛……你有那個膽子嗎?”

    這話已經跟挑逗無異了,恐怕是個年輕小夥子都受不了這種被蔑視吧!強子光棍的伸腳踢掉鞋子,在腦瓜子嗡嗡亂叫中坐上床,身體僵硬的如同僵屍。

    “哢吧!”

    武娜娜伸手打開電熱毯的開關,又將被子拉開,蓋住兩個人的腰部以下,然後往床頭上一靠,雙眼微閉不作聲了。

    “武姐……你……還喝水嗎?”

    “等會再喝!”

    “哦……”

    長久的沉默中,電熱毯的溫度開始上升,強子漸漸覺得雙腳腳尖不再那麽疼了,熱能讓收縮的血管開始恢複,不過那股燥熱卻絲毫沒減,似乎還有上升的趨勢。

    “把燈關了去。”

    武娜娜輕聲說道。

    “啊……關燈不好吧?”

    一句關燈差點把強子嚇尿。

    “有什麽不好的,難道你這麽大個人還怕黑啊?”

    “那倒不是,咱們這樣關燈真的好嗎?”

    這貨已經徹底懵圈了,這要是關了燈,恐怕不出點意外才是出了意外呢!

    “燈太亮了……晃眼,再說了屋裏亮著燈,容易被外邊人看見。”

    這話倒是真的,烏漆麻黑的夜裏,就這裏亮著燈,要是有人經過,沒準就會往屋裏瞄一眼,不過女人玩火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那好吧!”

    強子無奈起身關燈,然後木然的繼續上床坐下,漆黑的屋子裏,兩個醉酒的人默不作聲的坐在床上,任由彼此往各自內心的深淵滑落。

    “咕……咕咕……”

    突然,窗外響起夜梟的叫聲,武娜娜像是受了驚嚇一樣,一翻身抱住某人的雙腿,並且用被子將頭也蒙住。

    在農村對夜梟有許多傳說,也總是將之和死人或者精怪聯係在一起。

    這下可要了老命了,本就身體僵硬不敢動彈的強子直接傻了,腦袋裏像是被丟了一枚炸雷,直接將他僅存的意識炸的支離破碎。

    “咕咕……咕……”

    夜梟繼續鳴叫。

    撲棱棱……

    許久之後,估計是發現什麽獵物了,夜梟振翅的聲音響起,屋外又重新安靜下來。

    強子像秦始皇陵的兵馬俑一樣幹坐著,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被子下女人溫熱的呼吸透過褲子溫暖著大腿,酥麻的感覺不停的撩動著本就燥熱的心。

    “姐姐……它……飛……走了。”

    被子下一動不動,女人似乎再裝睡,不過抱著雙腿的胳膊卻在用力,溫熱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咚咚……咚咚……”

    年輕的心髒有力的律動,奔騰的熱血在胸腔裏激蕩,似乎要衝破層層阻礙噴薄而出,僅存的理智土崩瓦解。

    “給我……”

    武娜娜突然一把掀開被子,雙手一下捧住黑暗中有些木然的臉頰,滾燙的紅唇像是雨點一樣落下,嘴裏的呢喃細語更像是點燃幹柴的星星之火……

    此時恐怕是個爺們都繃不住了,女人在黑夜中的眼睛像是著了火,眼角又似乎有淚光在閃動……

    男孩再也忍不住了,生澀的回應起來……

    春閨月,紅袖不須啼……

    強子的生物鍾很準,那怕睡的再晚,也會在早上六點左右醒來。

    不過他今天醒來後感覺有點懵,因為一條白花花的手臂像蛇一樣壓在自己**的胸口,白嫩的膚色居然有點晃眼。

    愣了足有十幾秒中,這貨才一個激靈坐起,掀起被子往裏邊一看,然後直接就死機了,昨晚最後腦瓜子猶如洪鍾大呂般敲響,僅存的一絲清明被直接摧毀,之後就是海浪拍打海礁的轟鳴,節奏也是忽慢忽快……最後怎麽歸於平靜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在這裏睡著了。

    “姐……”

    “嗯……”

    又是一陣沉默,房間裏落針可聞,隻有女人平靜的呼吸聲,似乎還透著無盡的疲憊。

    “姐……咱們……”

    “……”

    女人沒有回應,依然平靜的睡著。

    “我這算是失足了嗎?”

    這貨腦瓜子懵懵的有點亂。

    “滾……!”

    女人從鼻孔哼出一個字。

    “不是……你……我……”

    “快滾,還要我對你負責嗎,快去準備早餐,一會該有人來了。”

    “哦……哦,那我滾了!”

    強子逃也似的顛了,昨晚的事有些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一個毛頭小夥子,哪裏經受過這陣仗。

    武娜娜在他走後,翻了個身蜷縮進被窩,懶洋洋的像隻懶貓,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盡是陰謀得逞的得意,不過濃濃的疲憊卻掩飾不住。

    “蠻牛……”

    強子做賊似的回到操作間,先把昨晚的餐具和酒杯洗了,這才捅開爐火,開始準備早餐,今天是周一,一切似乎又回歸正常,也許隻有他的男孩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那段獨屬於他的青蔥歲月一去不複返了,昨天晚上,自己完成了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蛻變……隻不過這蛻變來的有點猝不及防,匆忙到他尚來不及細細品味,就那麽在慌亂中悄悄溜走……

    “唉……強子,你昨天晚上喝我的酒了?”

    就在強子給土豆絲切料頭的時候,李老頭換好工作服下來了,一邊用洗潔精洗手一邊問道。

    “嗯嗯,管理員說想喝酒,我就打開喝了一點,這是什麽酒,後勁可真夠大的,我喝了不到一斤就腿腳發軟,早上喉嚨都快冒煙了?”

    李老頭的酒強子可沒少喝,大家在一起共事,李老頭又得到他不少照顧,喝他的酒那簡直就是在給他麵子。

    “我擦……倒底還是身體壯實啊,那玩意是悶倒驢泡的,你知道悶倒驢多少度嗎?”

    李老頭驚愕的問道。

    “多少度?”

    強子不明所以,悶倒驢他倒是聽說過,卻不曾喝過,所以不知道酒精度高低。

    “那是我侄子從內蒙給我帶回來的,說是六十八度,咱們這可沒有這麽高的度數酒,管理員喝了多少,這酒加過蜂蜜之後口感很柔和,不注意就會喝醉的?”

    “差不多四兩吧,我喝了有**兩,當時就頭重腳軟了,隻覺得胃裏像是著火了一樣,一股子燥熱直衝腦門子。”

    “哈哈哈……你們沒有當場擦出點火花啥的嗎,這可是非常拱火的藥酒?”

    強子有點做賊心虛的扭頭看著李老頭,總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似的。

    “老不正經!”

    廚房是個很奇怪的地方,但凡在廚房裏工作的人都知道,這個充滿油煙的戰場中,口無遮攔和沒大沒小都快成了慣例,年齡不管大小都喜歡開一些葷段子,廚房裏流傳著一句老話嘛,廚房、戲房,壞娃(學壞)的地方,強子跟李老頭相處融洽,這種沒羞臊的話更是少不了。

    “嗬嗬……還不好意思了,到底是個青岡槐(形容不諳人事的小夥子)啊,管理員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你能忍她也不能忍,哈哈哈……”

    強子翻了個白眼“越說越不像話話了啊,我還沒結婚呢,再說了管理員也不是什麽……亂來的人啊!”

    “哼……你小子懂個屁,那種臀大腰細的女人一般……”

    “得得得……趕緊開飯去吧,老不羞一個……”

    “哈哈哈……”

    李老頭哈哈大笑著去忙活開餐了,剩下強子在操作間裏胡思亂想,昨夜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甚至來不及品味就朦朦朧朧的發生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美妙感結束的有些太快了。

    “哎呦臥槽,今天這是打死賣鹽的了,鹹的能齁死人。”

    “我去……強子,你這是要齁死人嗎?”

    就在強子胡思亂想的氣候,餐廳裏響起工人的哄鬧聲。他趕緊跑到售飯台前,用筷子夾起一點土豆絲放進嘴裏。

    “哎呀我去……真是不好意思,對不住大家夥,鹽放重複了,我這就重新處理一下!”

    李老頭用勺子磕著盆沿大聲說道“都別吵吵了,馬都有失蹄的時候,更何況人呢,強子的水平你們還不知道嗎,肯定是走神給放重複了,大家等一會,讓他處理一下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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