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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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他的聲音帶著**滿足的渾濁沙啞。
    “我去泡個澡,渾身汗。”餘溫推了推他的肩膀,他這才翻過身去,背對著她,沉沉的睡去。
    盛聞家的浴缸餘溫在網上見過,幾百萬一套,某明星因為炫耀而被罵炫富。
    餘溫放好溫水,躺在裏麵,看著頭頂的星空頂,這才明白,人生的分水嶺就是胎盤。
    她泡的很舒服,漸漸地竟然趴在台子上睡著了,浴室裏有他身上常用的鬆柏香,很有催眠的效果。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有人推門進來,“碰”的一聲,是門撞在瓷磚上的聲音。
    霎那間餘溫像是骨子裏的應激出來,發出一聲尖叫,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已經喊了出來,
    “劉叔,你別看了,我媽會打死我的。”她渾身顫抖著,蜷縮著身體,背後的肋骨凸起,腰肢一下藏在泡沫中,“我不洗了,你出去。”
    盛聞沒聽清她喊什麽,過來抱住她,他溫熱的手撫著她的後背,“你怎麽了?”
    夢魘一樣的餘溫著才醒過來,看著盛聞那張帶著擔憂的臉,“沒事,做噩夢了,嚇到了。”
    他沒有問什麽,總覺得她的樣子太反常了,手穿過她的腰肢,將她從冷水中抱出來,直奔著臥室,將她放在床上,全不顧她身上還濕漉漉的,將雙人被子全壓在她顫抖的身體上。
    “這麽困就回床上好好睡。”他似乎也很困,打了個哈欠,很快又睡著了。
    餘溫四肢虛冷無力,像是尋求安全感一樣,裹緊了自己,她剛才又想起那個男人來,自己擺脫了舅舅,沒想到,迎來的卻是另一個豺狼。
    她名義上的繼父,劉光。
    七年前,在房東收回房子,銀行取不出錢之後,嚴闊親自帶著她去了母親崔漪家裏。
    餘溫不知道嚴闊怎麽能說動對方的,她母親是十裏八鄉的風騷,上了年紀之後,身材豐腴了很多,總是穿著低領的衣服,手上帶著大金鐲子,一嘴的下流話。
    就算住在一條街上,母親對她一直視若不見,連舅舅家也不走動。
    唯一一次搭理她,還是餘溫小時候拿著舅媽剛給的一百塊去超市買麵條,跟崔漪正撞上,餘溫永遠忘不掉那個眼神,嫌棄鄙夷,嘴裏發出輕蔑的哼聲。
    她吃著雞爪,連著骨頭嗦,嘴皮子發出吧唧聲,世俗而又刻薄。
    等她看見餘溫手裏攥著的錢,貪婪的要了幾包好煙,然後指著餘溫,“跟著小崽子要,她有錢。”
    餘溫那天因為錢花光了,不敢說實話,回去被舅舅揍的昏厥,腿上最深的疤也是這麽留下的。
    她拎著幾件舅媽穿剩下的衣服,身無分文的去了,嚴闊在的時候還好,等他一走,凶相畢露,她知道餘溫沒有身份證,無處可去,現在任由她拿捏。
    在她的家裏,餘溫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甚至不許上桌吃飯,她會從剩菜中,挑出不耐存放的,倒在剩下的米飯中,跟喂狗一樣的一個盆。
    即便餘溫瘦的皮包骨,還是假惺惺的說,女孩子要保持身材,晚飯不用吃。
    即便家裏是二層小樓,書房衣帽間一應俱全,餘溫還是被安置在儲物間裏,裏麵堆滿箱子,狹小的地方,翻身都很困難。
    但這僅僅隻是噩夢的開始,在光頭劉回來之後,一切都往不可控的地方拐去。
    光頭劉每個月都回來一周,夾著一黑皮包,手上帶著金戒指,又胖又矮的身材,油膩而又市井,他光明正大的在外麵養女人,要不是崔漪生了個兒子,早就離婚了。
    他過來一眼就看見了餘溫,她正趴在地上擦沙發底下灰塵,一雙油膩的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她嚇得尖叫。
    母親從房間出來,廉價的香水有點嗆人,拉著男人的手搖晃,搖尾乞憐,“老公,就讓她留在家裏吧,免費的保姆幹嘛不要。”
    光頭劉從包裏掏出一疊鈔票給崔漪,跟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等著崔漪給自己揉肩捏腿,“今年木材廠生意不錯,攢了一百多萬,咱兒子學習太差,給他送到國外的野雞大學鍍鍍金。”
    餘溫看著皮包裏露出來的存折,想起遲書來,如果這筆錢能給他就好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就算禽獸,也不敢在家怎麽樣,沒想到就在當晚,餘溫在浴室裏洗澡,他直接踹門進來,幸虧她的內衣沒來得及脫,她尖叫著蹲下,“出去。”
    光頭劉卻擰開水龍頭,任由水將她身上僅存的布料弄濕,眼看著已經走光了。
    “身材還不錯,快把手拿開,老子給你錢。”他貪婪的笑著,“以後這門鎖不會有人修了,我還不是想看就看,你以為你能躲得了?”
    餘溫尖叫著叫人,母親崔漪跑過來之後,呆愣了片刻,衝進來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餘溫的臉上,“你洗這麽半天,浪費多少水?賤東西!”
    “他看我洗澡。”餘溫知道母親不會幫自己,但她知道,唯一能幫自己的人,“嚴警官是我男朋友,他敢欺負我,他不會放過你。”
    餘溫隻能這樣自保,她別無他法。
    想著想著她就沒那麽冷了,餘溫這一睡又是幾個小時,早晨的時候是被電話吵醒的,她身上沒穿衣服,裹著被子去從地上衣服裏找自己的手機。
    盛聞還在睡著,翻了一個身。
    餘溫一看來電顯示,是母親蔡淑打來的,自己昨晚一直沒回去,餘京南一定著急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跟母親解釋。
    等她接通電話,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知道她夜不歸宿,將弟弟一個人丟家裏的事情。
    “小溫,盛聞幫了家裏這麽大的忙,請律師什麽的,挺麻煩的,你爸身體也好了,我們想著今天請他吃頓飯。”
    “他很忙。”餘溫不想再跟盛聞牽扯太多。
    而就在這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搶過她的手機。盛聞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好啊,那麻煩了!還想著有時間正式拜訪呢。”
    “你們……昨晚在一起?”現在才早上七點,誰都知道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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