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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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將遲書給帶走了,這麽一頓折騰,已經淩晨四點了。
    他們兩個沒跟著去,畢竟盛聞跟遲書的交情沒到那種地步,兩個人從他家裏出來,救護車從他們身邊經過,餘溫避讓的時候動作有點大,身體更難受了,她捂著自己的肚子,臉頰慘白。
    “還難受嗎?”他走了幾步,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借著自己的力氣往前走。
    盛聞將她扶上了後車座,打開燈,這才看清楚她的情況,沒有穿內衣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一會回去下車總會遇見人,他可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餘溫。
    “真不該讓你穿成這樣亂晃。”他歎了口氣。
    正好附近有家便利店還亮著燈,盛聞叫餘溫等他,很快就拎著東西回來。
    餘溫接過,打開一看有點燙手,很普通的內衣,看了一眼尺碼,竟然是自己的型號。
    她跟盛聞雖然什麽都發生了,但她永遠都做不到親昵的在他的麵前脫下衣服,慢慢的轉過身體,將自己的胳膊從毛衣跟睡裙帶子裏抽出來,套上兩根內衣帶。
    餘溫的動作幅度雖然很小很小,睡裙掀了起來,連後背上的肉都露出來一截,然後她的兩隻手別在後麵,摸索著扣後排搭扣。
    剛買的內衣彈性太好,她的胳膊之前一直被他按著,酸疼的厲害,兩分鍾都沒弄好,內衣隻能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盛聞看不過去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轉過去。”
    等她側過身體,在暗淡的燈光下,他慢慢的伸出手,他似乎也不會弄,低下身體去看,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肋骨上,狹小的車內,仿佛再次充斥**。
    他研究了一會,良久才扣好,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東西這麽好解,怎麽扣的時候這麽麻煩?”
    餘溫撂下自己的睡裙,整夜未睡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疲倦。
    盛聞走到駕駛室裏,啟動車子,打了個哈欠,似乎想到了什麽,“你怎麽知道遲書家裏密碼的,還一遍就輸對了?”
    餘溫眨了一下眼睛,窗外的燈光照在她的側臉上,“我看過他拍的電影,主人公的家裏的密碼就是這個。”
    盛聞開著車,冷笑一聲“真蠢,也不怕招賊。”
    餘溫回到家已經五點了,馬上要高考的餘京南已經起來早讀了,見餘溫進來,放下手裏的課本,“姐,是不是我住在這裏打攪到你了?要不我還是搬回去吧,你跟盛聞挺不方便的。”
    “等你考完就搬走。”餘溫扔下手機,熟稔的走到冰箱裏,翻找出幾個雞蛋,準備簡單的弄個早餐給他。
    “不用做早飯了,我一會去樓下買。”因為報誌願的事情,餘京南還在鬧脾氣,“以後我吃穿都記著,等我長大都還你。”
    餘溫沒說什麽,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回臥室補覺。
    剛回到臥室裏,餘溫就接到了朱助理的電話,她關上門,走到窗戶邊上,才接通了電話。
    “他沒事,腎結石,以前在國外也犯過一次。”朱助理果然又發火了,“你是不是跟盛聞去別墅了,你們就作吧,他就是死別墅裏麵了,你也不能管,要是嚴簌知道這件事,你這是往槍口上撞。”
    餘溫抿著唇,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他怕你擔心,讓我跟你說一聲。”朱助理忽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古怪的口吻繼續說。
    “對了,他說,以後不許你偷懶,圖省事不穿內衣出門,又不是以前……他真是有大病,這種話讓我說,都疼成那樣了,還能注意到你穿什麽。”
    餘溫掛斷了電話,伸手換了自己的睡衣,看著脫下的內衣,餘溫忽的想起朱助理剛才的話來。
    遲書也送過她內衣,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她的記憶又被牽扯到了七年前。
    餘溫搬到母親那裏一個月後,已經折磨的幾乎麻木,每天醒了就幹活,怕她閑著,甚至她母親還找了很多手工活讓她熬夜弄,將壓榨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人渣繼父回木材廠了,但同母異父的弟弟劉川舟卻回來了,他跟朋友去外地鬼混,回來的時候家裏多了餘溫,這讓他大動肝火。
    他這個弟弟,十裏八街的人渣,家裏有錢慣著,不知天高地厚。
    回來之後,他還拎回來一盒披薩,汕城在**十年代被遺棄之後,就沒有過這種洋玩意兒,母子兩個在家裏吧唧吧唧的一邊吃著,一邊指使餘溫做事。
    破天荒的,盒子裏竟然剩下了一塊披薩,通常剩飯都是她的,她看著披薩上的牛肉粒,食物的香氣,讓她幹癟的胃在叫囂著。
    餘溫抓起吃了起來,才咬了一口,就“哇”的吐了出來。
    披薩的麵餅裏,塞進去了幾顆老鼠屎。
    餘溫看著在樓梯口站著,笑的前仰後合的惡魔,仇恨的種子就是在那一個埋下去的,她這條賤命不要就是了,用最後一點用處,將遲書的璀璨人生還給他。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醞釀著什麽樣的事。
    更過分的是,她的那個弟弟,竟然將她的內衣都送給了那些小混混,炎熱的夏天,餘溫隻能裹著很厚的外套出門,眼睜睜看著那些小混混,將自己的那些布條,綁在車把上,發出猥瑣的笑容。
    她那天去給母親買煙,過去的時候隻有遲書一個人在,他沒發現她過去,坐在屋裏用座機給別人打電話,對方似乎受了他父親很大的情,他想借學費,一身清高的他,終於低下了頭。
    對方說著虛偽的話,完全不顧當初的情分。
    他掛斷電話,轉頭看見餘溫,露出一些尷尬的神色,七年前的遲書,漂亮的跟肮髒的汕城格格不入。
    “能給我一件內衣嗎?”她低著頭,一張臉恨不得紮進地縫裏,“我沒有錢。”
    “你去拿。”他別過臉去,耳根子都是紅的。
    餘溫默默地挪動腳步,從貨架上挑著,身上厚重的衣服,被熱汗給浸透了,“這種要怎麽穿?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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