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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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雨水下的越來愈密了,蛋糕店四周全是玻璃,簌簌的雨落在玻璃窗上,兩個人坐在靠窗的桌子上,難得的靜謐。
    餘溫手裏攥著紙杯,裏麵是店裏免費的綠茶。
    後廚裏傳來蛋糕的甜香味,她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
    盛聞正在低頭擺弄著手機,看來是工作上的事情,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好,煩躁的將衣領扯了扯,然後給對方發過去一條語音。
    “嚴簌如果明天還不回來的話,公司就跟他解聘。”盛聞是個做事嚴苛的人,當初也是看中嚴簌的本事才大手筆把人挖過來的。
    餘溫轉過頭,看見店員幾乎要完成了裝裱的工作,她喝了一口沒什麽味的茶,試探的問,“要不晚上別回去了,附近找個酒店,給我過生日。”
    他的嗓音比外麵的風雨還冷,“沒時間。”
    餘溫喝完手裏的綠茶,低著頭,垂下來的碎發遮擋住她的眸子,她止住想啃咬指甲的陋習,其實在骨子裏,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請問洗手間在哪裏?”看著老板拿著蛋糕出來了,就差包裝了,她禮貌的過去詢問。
    “在後麵,冰箱對麵的門。”
    餘溫離開後,老板娘一邊打包,一邊擔憂的道,“外麵雨一會就該停了,路上小心一點,我給你們用的好的打包盒,蠟放在最下麵了。”
    盛聞難得的感興趣,過去看了一眼,一整個大壽桃,像是猴屁股一樣,旁邊還有幾片用來裝飾的綠葉,看起來很是順眼。
    “要不您在上麵寫個字吧。”店員將糖霜遞給盛聞,他愣了一下,接過裝在塑料袋裏的糖霜,在蛋糕上比劃了很久,愣是一個字也沒寫出來,但擠出來的糖霜卻弄在他的虎口上,又黏又粘,很難清理下去。
    老板娘趕緊接過,“您去洗手間弄一下吧,裏麵有水有衛生紙。”
    盛聞眼眸淡了幾分,想往洗手間裏走,不料卻碰上剛出來的餘溫。
    才進去兩分鍾而已,她出來的時候那叫一個狼狽不堪,她淺灰色的毛衣已經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完美的勾勒出她胸口完美的弧形,她下半生白色的褲子更是慘不忍睹,這一濕簡直就是透明的了,連內褲的顏色都能看出來。
    頭發更是濕漉漉的,像是麵條一樣。
    “怎麽了?”老板娘先尖叫出聲,伸著腦袋往後廚看。
    “水龍頭壞了,我將水管閥給關了,明天換一個吧。”她滿臉風輕雲淡,一點也不生氣。
    盛聞的眼眸冷了幾分,這下不去酒店也不行了,隻得問老板娘,“有不要的衣服嗎?”
    老板娘出於愧疚,找了一件不要的工裝,讓餘溫圍在腰間,勉強蓋住了屁股。
    蛋糕已經弄好了,盛聞手上的糖霜還在,他轉身也忘洗手間裏走去,餘溫已經將噴濺出來的水弄得幹淨了,地麵也墩了一遍,他扯了一張紙巾,擦拭著修長的手指,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壞掉的水龍頭,塑料的連接處上麵好像有敲動的痕跡。
    他目光一沉,隨手拉開抽屜,卻見裏麵躺著一把生鏽的剪刀,尖銳的地方有點變形了。
    盛聞將紙巾扔在垃圾桶裏,走到外麵,看見餘溫正伸手去接蛋糕,指甲縫裏,隱約有一絲鏽色。
    餘溫接到蛋糕,正好抬頭看見盛聞,兩個人有長達十幾秒的對視,餘溫總感覺盛聞有點不同了,說不上的奇怪,隻是笑了笑,“咱們去酒店吧。”
    這次盛聞沒拒絕,外麵的雨已經停了,盛聞接過蛋糕,她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手指,涼的厲害。
    剛下完雨的城市裏,一切肮髒的東西都能洗刷幹淨,但人心底的不堪呢。
    遠處,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行駛緩慢,一直跟著兩個人。
    朱助理開著車,一轉頭看見遲書正在後麵打瞌睡,他總是半眯著眼睛,慵懶而又隨意。
    “還跟嗎?她倒是挺能拿捏住盛聞。”朱助理感歎了一句,難得的對餘溫有點讚賞之意。
    遲書隔著車窗,目光落在盛聞手中的蛋糕上,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唇角慢慢的勾起。
    那天晚上的大巴車上,就算餘溫一直抱著,但在汕城那破爛的路況中下,還是弄得稀巴爛。
    然後餘溫抱著蛋糕坐在了他身邊,哭喪著臉,像是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那天兩個人像是做賊一樣,拿著勺子吃光了稀爛的蛋糕,明明蛋糕又甜又膩,但他卻終身難忘。
    遠處兩個人徑直的走到了酒店中,歐式的裝修風格,燈光極亮,兩個人站在一起,說不上的般配。
    “遲總,您是怎麽知道舒惢的事情的?他們真的做的挺隱秘的。”朱助理滿臉好奇,在他眼中,遲書整天醉生夢死的,除了餘溫,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我認識盛聞那個叔叔,灌醉了他本來想套出一點關於盛家的事情,沒想到還有這種熱鬧看。”遲書漂亮的眼底帶著幸災樂禍,“還以為盛聞的生活多麽完美無瑕,原來這麽惡心啊,以前特別羨慕他,其實也不過如此。”
    遲書打開窗,微冷的風灌進來,“你讓誰盯著呢?信得過嗎?”
    “我家裏的表妹。”朱助理滿臉凝重,“放心,您的事情,她不會知道的。”
    遲書懶懶的翻個身,他對朱助理,向來很信任。
    ………
    餘溫專門挑的頂層房間,落地窗外,城市燈紅酒綠,餘溫從洗手間裏出來,身上濕漉漉的,綿軟的拖鞋踩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音。
    盛聞已經先一步洗過澡了,他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側著身體,頭發還是半濕的,冷峻的眉目在睡覺的時候也沒舒展開。
    餘溫脫下身上的睡袍,直接鑽進了被子裏,她試著用身體來讓這個男人記住自己,畢竟她什麽也拿不出手,這是她最後的資本。
    她的額頭碰到了他的頭發,用硬又紮。
    下一秒,盛聞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像是淬了冰,“你這麽處心積慮弄壞水龍頭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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