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盛裝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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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荀之喝了很多酒,在酒吧的包廂裏直接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兩個新歡都不見了蹤影,燈光很暗,沙發的另一端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盛哥。”他激動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一身的酒氣,“你等了多久了,怎麽不叫醒我,跟以前一樣,一腳踹醒我,別人會少跟胳膊,你踹我就不生氣。”
    他還是一如既往嬉皮笑臉的樣子,像個沒頭腦的傻子。
    “我不想跟一個醉鬼說話,現在腦子清醒了嗎?”盛聞神情淡漠的說道,“你給餘溫的一巴掌,我不想動手,自己給自己。”
    成荀之錯愕的,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盛哥,你知道我為什麽動手嗎?她羞辱我都沒關係,罵我八輩祖宗我都能忍,但她說你像條狗,她憑什麽這麽說?是她弟上來給我一拳的,我真的沒還手,甚至都沒為難他一下,我做錯什麽了?”
    盛聞恍惚了一下,他了解成荀之,是不會說謊的。
    “盛哥,我媽是不是找過你,然後你才去娶餘溫的,這樣玩弄你感情的人,你別把她當寶了。”成荀之恨得咬牙切齒,“之前是來騙你錢的,現在是騙感情的,我見過多少女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心思深著呢。”
    盛聞聽完他的話,原本還帶著不忍的目光,像是忽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咱們不同姓,又不是一個爹媽,怎麽就是兄弟了?”他的語氣冷漠刻薄,“我當初跟你一起玩,真以為我是喜歡跟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在一起嗎?盛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得找個依靠,成家黑白通吃,是最好的選擇。”
    聽完這話,成荀之呆呆地站在那裏,像是魔怔了一樣,“盛哥,說什麽呢,我就當沒聽見,”
    “以後我大權在握,自然沒必要再拉攏你了。”盛聞仿佛生了鐵石心腸,“以後不要打攪我跟餘溫的生活,沒必要再說什麽兄弟情了,你外麵狐朋狗友一堆,都願意做你親哥。”
    成荀之掉了淚,哪怕當初進局子的時候,也沒紅過眼,良久才顫著嗓子,“這樣啊,抱歉啊,以前我沒什麽本事,沒能利用我太多,以後更不需要我了,雖然虛假,好歹是兄弟一場,好聚好散。”
    說著從地上拿起剩下的酒水,拿過兩個高腳杯,倒的滿滿的。
    “來……”他舉起一杯,沒有喝著,一把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紅酒連同玻璃渣往下落,像是一行行的淚。
    他砸完就走了,盛聞一個人坐在包廂裏,想抽根煙,在身上摸索了很久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自己差不多戒煙已經一個月了,這段時間裏好像並沒有太難受。
    餘溫還是找了個理由去醫院看嚴簌了,他在一個中醫院,餘溫買了果籃,等他到了病房的時候,他正在睡覺,手裏攥著幾張照片,有兩張還掉在地上了。
    餘溫將果籃放下,蹲下身體卻撿起,在看見照片的刹那,指尖還是忍不住的一顫,之前那根拔了指甲的手,好像更疼了。
    是嚴闊,哪怕到了現在,餘溫還是不敢麵對自己的良心。
    所有人都是惡人,唯獨照片裏的人,熱心腸,真誠萬分,隻可惜去了汕城那座髒汙之地,人人罪惡,他不被同化,那隻能去死。
    “這是我哥大學時候的照片,傻子一樣樂嗬嗬的。”嚴簌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餘溫將照片遞給他,此時的嚴簌已經瘦的沒有多少肉了,眼窩凹陷,臉上慘白,頭發已經剃光了,手指瘦的隻剩下一層皮了。
    看來真的病的很重。
    “你哥哥跟你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你看起來很沉穩。”餘溫隨口說了一句。
    嚴簌用那雙無神的眼睛看向餘溫,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你見過我哥嗎?這麽確定?”
    餘溫的背後一陣寒意,“看這幾張合照,你哥一直在笑,你跟雕像一樣,這還看不出啊?”
    “你看人還挺準的。”嚴簌摸著照片,放鬆了警惕,“你怎麽來了?”
    “來這裏見了一個專家,想著給我爸做手術的事情,正好聽盛聞說你在這裏。”餘溫笑了笑,她過來隻是想著確認一下嚴簌的病情,“早日康複。”
    “康複不了了,我準備回老家,不受罪了。”他笑著,“將來埋在我哥的身邊,沒替他查清真正的死因,我一生有愧。”
    餘溫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偏巧這時候醫生過來,“嚴簌,你的身體不太行,化療的事情往後推兩天,你不能放棄啊。”
    她找了個借口離開,然後找了護士要了繳費單,餘溫看著上麵的診斷記錄,原本的懷疑煙消雲散。
    餘溫還往就診卡裏充了錢,做完這一切,餘溫才回家。
    盛聞真是說到做到,將自己家裏的保姆給弄過來了,燒了一手的菜,南方人,燒的菜很辣,很合餘溫的胃口,她小時候就吃辣,汕城那地方濕氣重,要是不吃辣的話,很難受。
    保姆剛做了一桌子的菜,盛聞就回來了,餘溫有點吃驚,放下筷子幫他去接衣服,寒岑岑的大衣讓她鼻尖一涼,他順手抱了抱她,隨手撒開。
    餘溫總感覺不對,剛將大衣疊好,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重了很多,一低頭看見一串很嚇人的鑽石項鏈,冷冰冰的貼著她的胸口,跟她帶著卡通圖案的家居服很不和諧。
    這條項鏈,這輩子都不會想到,會受這麽大的委屈,配睡衣。
    餘溫還在低頭看著項鏈,盛聞就伸手遞給他一個紙袋子,“我也不太懂,讓秘書去買的高定禮服,全世界就這一件,有空試試,等月底了穿。”
    餘溫接過紙袋,心中一驚,“月底?”
    盛聞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天有事嗎?之前你答應的,介紹你給公司的那些人認識,那天有很多明星大腕都去,湊湊熱鬧也好。”
    他似乎想幫她找點樂子。
    餘溫心底一顫,她看來是要盛裝打扮,卻是要去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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