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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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界之外,索隆漫不經心地在空曠的街道上踱步著,他的亡靈軍團此時正在維持著下城區的秩序,而他卻感覺有點無聊,因為有關安德莉亞惹出來的亂子,黑翼每次都搶著包辦,卻都要叫上他來負責外場秩序這種雜物活。
    “安德莉亞,怎麽就是長不大呢?”索隆念叨著,別看這位巫妖典獄長大人在先前的會議上狠狠坑了安德莉亞一回,但事實上他和德拉克羅瓦都是都市中最關心安德莉亞的人。
    此時一柄長槍向他射來,索隆的身形一閃,來到了街道的另一側,那柄長槍在命中地麵後激起一陣煙塵,從煙霧中走出一名麵帶青銅獸麵的男性,他將插在地上的武器拔出,舞動著將四周的煙扇開。
    “嗯,”索隆用手托著下巴,眼眶中幽藍的火焰注視著眼前這人,“能量波動,但武器是靈術師的靈器,這個武技又好像在哪裏見過。”
    麵具男子用槍尖指著索隆,瞬間來到了索隆的麵前,長槍直指他的正麵,但索隆竟是同時用他那隻骨手握住了那杆槍。
    “年輕人,不知我這把老骨頭哪裏惹到你了?”索隆語氣悠閑地問道,但槍客除了沉重的呼吸聲以外沒有任何的回應,索隆突然觀察道那杆槍上冒出黑色的雷光。
    索隆握著槍的手突然被這道雷光炸碎,槍客持槍橫掃,但索隆也迅速反應過來,一支黑木魔杖出現在他手中,他在腳下畫出一道魔法陣將他傳送到槍客背後,同時握著魔杖的手一揮,幾根淡紫色的魔力鎖鏈纏向槍客。
    一道狂風吹散了鎖鏈,槍客行雲流水地收槍轉身再次出現,裹挾著冰雪刺向鎖鏈,卻被一道魔能屏障擋下,可冰塊也爬上了索隆魔杖上的魔能石,屏障在失去魔能石的魔力引導後被長槍突破,槍尖刺入了索隆的身體。
    “哎呀呀,殘廢的身體果然不太好使啊。”索隆雖然被槍客將了一軍,但語氣依然如初,他問道:“我現在才想起來,閣下使的應該是外界大名鼎鼎的驅魔者醉槍仙的節氣槍,可我記得那位槍仙應該是靈術師才對啊,而且還是個女人,閣下又是為何要模仿她?”
    槍客不理會索隆,想將槍收回去,卻發現那杆槍被死死卡在索隆的體內紋絲不動,他想再次使用雷電炸開索隆的身體卻發現能量散出去就消散了。
    “你想要收回去嗎?”索隆嗔笑一聲,槍客突然拔出了槍,但索隆的身體和魔杖都已複原,他的手上此時正握著一把閃著銀光的鑰匙,樣式竟與先前開啟蘇林能力的複製能力鑰匙一樣。
    “讓我看看你想做什麽吧。”索隆欲把鑰匙插入體內,但又出現一名同樣戴著獸麵的男子出現在他的背後一掌推向了他。
    …………
    “這裏是,哪裏?”索隆從恍然間回過神來,發現他此時正身處一座峽穀的深處,陽光沒有被四周的山穀所阻擋,反而被成群的巨龍展開的雙翼遮蔽。
    “這……怎麽可能,葬龍峽穀?”索隆低聲疑惑道,他馬上認出了這裏的地形,是幻界大陸中部的龍群聚集地,本來隻被稱作龍穀,但後來卻換上了一個不詳的名字,葬龍峽穀,而罪魁禍首正是這名巫妖。
    一頭巨龍撲向了索隆,他雖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但依然手指一抬,一道黑色的光芒命中巨龍的胸口,這頭龐然大物就像是失了生氣一般墜落下來。
    空中漫天的巨龍開始撲向了索隆,原本他不想拖著這具因為某些原因受過重傷的身體應戰,但麵對此情也不得不硬著頭打下去。
    這一打可把索隆嚇了一跳,他的實力恢複了,死亡之握能一擊捏碎巨龍的心髒;巨大的冰錐刺穿他們的身體;耀眼的裂解射線劃過之處隻留下焦土和焦屍。全是六七環甚至以上級別的魔法,最關鍵的是他都沒用魔杖而是空手釋放的,而且右眼眼眶空的火焰被一隻金色的眼睛代替。
    他就這樣屠殺著龍群,直到最後一頭渾身浴血倒在了龍穀華貴的宮殿之中。
    索隆已經隱約意識到這一切究竟是什麽了,他模仿當時的自己開口問道:“審判之言已經給予我審判你們的權力了,你們還有什麽異議?”
    當年的這一問,沒有人回答,但此時一頭早已死去的巨龍突然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索隆,他身旁所有屍體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一齊問道:“有,審判之眼為何選擇你,你與我們並無差別,都有罪。”
    這是索隆當年自己對自己的回答,但這個依然隻是一個問題,而不是答案,看著滿地的龍屍,索隆緩緩將手伸入自己的身體。
    “答案,有了,因為我意識到我的罪惡,而你們沒有,我在審判的不止你們,還有我自己。”
    他將手猛地拔出,從身體裏掏出一個跳動著的心髒,重重將其捏碎。
    “禁咒,冥河!”
    …………
    回到現實,索隆回過神來,發現那兩名麵具人站在一起,偷襲他的那人手上正拿著他的鑰匙和一顆光團。
    “原來如此,你們的目的是某名囚犯嗎?”索隆說話的同時單手一揮,一道裂解射線射向兩人,在得知對方的目的後也沒必要留手了。
    但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索隆能看到那道射線停在了空中,他能意識到一切都停下來了,卻毫無動彈的辦法。
    一名身著白大褂的二三十歲灰發男性出現在射線與兩名麵具人之間,用手輕點那道射線,這蘊含了毀滅威能的魔法就一點點消散了,索隆在同時也發現自己能行動了。
    “把鑰匙交給我,帶著靈魂離開。”男性轉過身對兩人說道,他的聲音帶有一絲時間的厚重感,話語像是有魔力一般,那人控製不住地將鑰匙交到他手上帶著光團轉身就和同夥一起跑了。
    “慢著!”索隆要去追那兩人,卻被男子攔下,在與對方對視的瞬間,索隆好像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到了時間的長河。
    “沒必要去追,按本來的曆史就算你追上去也隻能拿回審判鑰匙罷了。”男子將鑰匙丟向索隆,他回過神來接住鑰匙,同時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壓迫感。
    索隆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幫他們?”
    “我叫葉楓,隻是來換班的,況且我也沒幫哪一方,隻是讓事情簡單一點罷了。”葉楓直接回道,但他的回答索隆依然是雲裏霧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此人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是現在的他能匹敵的。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能不能也請你幫我一個忙?”葉楓問道,態度顯得很誠懇,索隆問:“什麽忙?”
    “帶我去阿爾瓦拉那,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找他。”
    “工作上?”索隆正疑惑著呢,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帶他來吧,他算是我的同僚……吧。”
    這個聲音正是來自索隆的老師,夢影都市的締造者阿爾瓦拉,有了他的命令索隆也不再多說話,對葉楓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在前帶路。
    都市中心的高塔上,索隆將葉楓帶至一扇大門前停下:“他就在裏麵。”
    葉楓點點頭,獨自推門進去,在他進入後大門緩緩合上,隻留下門外氣喘籲籲的索隆,他終於想起了葉楓手上的壓迫感為何如此熟悉,那是在使用神之遺物後帶來的神格化的力量。
    葉楓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小老頭躺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個手柄在玩格鬥遊戲,他做到老頭的身邊坐下,拿起另一隻手柄加入對戰。
    “你怠惰了,阿爾瓦拉。”葉楓說道。
    “反正接下來要換去那個賊亂的世界,不如現在多享受一下。”
    “現在?如果不是你一貫的放任行為,蕭然會把你從這調走嗎?他都說了夢影世界的奧秘對接下來的融資來說事關重大,要是融資失敗了他的工作量就可能增加,工作量增加就會加速脫發,加速脫發就會拿我們出氣,而出氣的方法就是提刀看我。”
    “你可是他親家。”
    “正是這樣他才覺得砍我更解氣。”
    阿爾瓦拉看著自己的角色被葉楓一套十割帶走,放下手柄說道:“正是因為親身接觸夢影世界,我才意識到對這個世界來說強製性的幹預反而會起反效果,它的自我調節能力遠超一般的二級世界,這不正是局長想看到的嗎。”
    他說完便離開了,葉楓自言自語了一句:“我的經驗不比你少,隻是加點催化劑總比一潭死水好。”
    在門口等待的索隆看到阿爾瓦拉出來,恭敬地迎上去問道:“老師,那葉楓究竟什麽來頭?他有神之遺物。”
    “不是神之遺物,他是真神,異世界的真神,是我追求數百年都達不到,不敢達到的境界。”阿爾瓦拉說這話時帶有一絲哀傷,他想起了自己一位追求本源而死去的友人,如今他的弟子也在都市中生活。
    “異世界的神,您為何認識他?”
    “小索啊,你也隱約察覺到我在為某個龐大的組織服務吧,他也隸屬於那個組織,為了你的安全我隻能說我們是為了世界和平服務,包括我建立夢影都市。”
    “可他說,換班?”麵對這個回答索隆的反應倒是比較平靜,他確確實實猜到了阿爾瓦拉的一些小秘密。
    “常規的人事調動罷了,不用擔心,他和我的目的是一樣的,隻是手段不同,我從同僚那裏聽說他不是什麽惡劣之人,隻是比較反感我們的工作,總之他不會做什麽危害都市的事,從性格上你可以把他當成另一個伊曼。”
    “那還不叫危害?”索隆抱怨道,伊曼可是除安德莉亞之外第二個能搞事的了。
    阿爾瓦拉的腳下出現了一道魔法陣:“我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你們接下來照舊就好,不過暫時勿讓他人知曉這個消息。”
    說完,他的身體就變得若隱若現起來,索隆忙說道:“老師!兩百多年前的問題!我找到答案了!”
    “那就好。”阿爾瓦拉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消失在索隆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