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個大逼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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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大隊長說的‘荒山鬼都不去’這話還真不是假的。
    首先就是地勢低,每年的梅雨季節,下雨量一多,就容易淹;二是荒山上都是樹,建房前總要打地基吧?那就要把樹根全部清理出來。
    現在不是幾十年後,借個挖土機過來,兩天就給你挖完了,現在清理樹樁,可是個大工程,你要不建地基,就這麽蓋房子,那別說洪水了,稍大的山風估計都吹倒,要知道,他們不光是麵水,還背著山呢。
    所以光是砍樹、清理地麵上的石頭,挖地底的樹根,就花了許多時間!
    這還是許明月不計錢財,請了很多人的前提下。
    這時候因為吃大鍋飯,勤快人和懶漢吃同樣的糧食,導致現在的人幹活都不太積極,除非是像上山砍柴,或是許明月發工錢請人幹活這樣,為他們自己幹活時,才會積極又熱切。
    村裏能掙錢的機會不多,壯勞力一天有六毛錢,婦女也有四毛錢,他們一年到頭除了去鑽碳洞能掙錢外,其它時候都沒什麽賺錢機會,給許明月挖地基、建房子,還不像鑽碳洞那樣又髒又累又危險,於是大隊長說了找人來幫許明月清理宅基地的消息後,報名的人非常多。
    大隊長雖然是三房的人,但同時也擔任著村長的職責,就不能隻挑三房的人,其它幾房的人,都挑了些勤快能幹的,幫許明月清理宅基地。
    同時許明月還請了村裏很多小孩,幫她撿石頭,一毛錢一堆,小孩子們一年到頭手裏都沒幾分錢,現在能有個讓他們掙錢的機會,也都很積極,荒山上別的不多,各種石頭多的事!
    其實石澗大隊的山澗裏,全是各種被水流衝刷的滾圓的鵝卵石,要不是許明月現在身份敏感,完全可以去石澗大隊的山澗裏,用車子的後備箱,將石頭一車一車的運回來。
    她也可以晚上去做,但這時候的農村全是土路,也沒有路燈,晚上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到,而且晚上是真的有狼。
    所以晚上行路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尤其是,石澗大隊那邊全是山,山澗本來就是在山裏頭。
    與此同時,托大隊長的女婿幫忙買的磚瓦和水泥的事,也聯係好了,知道許明月手裏有錢,中間大隊長的女婿肯定也賺了一些,許明月也不在乎,又跟大隊部租了船,隻等荒山的地全部清理出來,就能運回來了。
    冬天河水退下去,船是到不了村子的,還得雇人用板車拉,或是挑。
    現在村裏人八卦最多的,就是許明月了,原本大家都在八卦她離婚很可憐的事,現在都在八卦能幫她建房賺錢的事。
    沒有不透風的牆,已經有不少人知道,她離婚從老王家撕了很多錢的事了,但具體多少,眾說紛紜,有說五十塊的,有說一兩百塊的,還有說一千塊的!
    不過說一千塊這個沒多少人信。
    一千塊,這又不是以前的老錢?現在的一千塊,那得多少錢啊!他們做夢都不敢想!
    大多數人都猜測,她手裏大概有一兩百塊,不然不敢這麽花錢。
    也有人酸溜溜地說:“在城裏頭工作就是有錢!”
    “不然怎麽一個個都想當城裏人呢?”
    “就她這花法,估計手裏也不剩什麽錢了!”
    想想她們也能理解,她們家除了一個成年的許鳳台外,全部都是孤兒寡母的,手裏哪敢留錢啊,能不遭人惦記?
    這讓原本想打許明月錢的人,也訕訕的歇了心思。
    而且她們也覺得,許明月對村裏人這麽大方,又是花錢請人建房,又是買土磚的,大概也是存著以後在村裏居住,想要討好她們的心思,不然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
    “唉,也是可憐。”
    “這還隻是開始呢,以後她一個人住在荒山,能有個好?這要有誰起個歹心,她這孤兒寡母的……”
    “大蘭子也是孬,不趁著年輕趕緊再找個人嫁了,居然跑去荒山建房子!”
    也有人說:“她也不是孬,要是有活路,誰願意去荒山建房子?被狼叼走了都沒人知道!她娘家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建房子,馬上冬天了,她住哪兒?”
    “唉!”大家又歎息了,對她離婚回村的排斥也少了許多。
    尤其是聽說她房子建好後,還要跟村裏人買土磚建院子,別說排斥了,看她的眼神都跟看散財童子差不多,熱切的不得了!
    她們隻聽說過借土磚的,還沒聽過買土磚的呢!
    什麽時候土磚都能賣錢了?雖然限量每家隻要五百塊,一分錢五塊磚,五百塊也才一塊錢,可一塊錢也是錢啊!你以為一塊錢好掙啊?
    許多暫時不需要修建房屋,沒有土磚的人家,也都盡量抽出人手去製作土磚了。
    這東西隻需要粘土、稻草、水混合,放在模具裏用木錘夯實,再陰幹就行了,好做的很。
    手腳麻利的,一天就弄好了。
    這下大家也不說她閑話了,要是被她聽到,到時候不要她們的土磚怎麽辦?那不是要錯億?
    主要是許明月自己也低調的很,從不在人前晃,每天都是帶著小阿錦,跟著許鳳蓮和許鳳發,去山上砍柴,摘毛栗子,為接下來的冬季做準備。
    建房打地基的事,交給了村裏專門建房的瓦工師傅們在做,監工委托了大隊長的兒子許紅樺和堂兄許鳳翔。
    至於為什麽不是青年版爺爺許鳳台,因為許鳳台是家裏唯一的壯勞力,在河灘上幹活呢!
    建築堤壩是每個大隊的強製任務,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壯勞力。
    砍柴砍草,也不是亂砍的,而是每家每戶分了一片區域,你隻能在分給你家山地的區域砍,不能去砍別人家的柴地。
    所以山上雖然一片熱鬧,到處都是埋頭砍草砍柴的人,卻都離的較遠,說話都得用喊的,自然也八卦不起來。
    對於砍柴,許明月其實並不陌生,她小時候也是跟著爸媽砍過的,不過那時候她不需要負責砍,隻負責用竹耙刮鬆針。
    鬆針是一種極好的燒火材料,灰少耐燒,又極易點燃,現在這活兒是老太太和小阿錦在做,許明月成了砍柴主力。
    許明月接過鐮刀的時候,她是很無奈的,自己沒日沒夜的念書,想要脫離農村,生活在大城市裏,不就是因為怕蛇怕螞蟥,不想幹繁重的農活嘛?
    結果倒好,未來幾十年估計都擺脫不了她最怕的農活了。
    這不,剛砍了沒一會兒,就見一條嬰兒手腕粗的大蛇,慢悠悠的從她旁邊遊了過去,嚇的她一個激靈,一鐮刀就砸了過去,一邊砸一邊叫,直到把那蛇頭都砸扁入土裏了,她才臉色煞白手腳發軟的坐在茅草上,哇地一聲哭出來。
    許鳳蓮和許鳳發都被她的叫聲和哭聲嚇了一跳,忙跑過來看情況,待看到地上一條被砸死的大蛇時,才驚喜的叫了一聲:“是菜花蛇!”
    好大的蛇!
    有肉吃了!
    許鳳發和許鳳蓮都驚喜的對視了一眼,快速的走過去把蛇撿到竹簍裏。
    山上的蛇雖多,想抓也不容易,不是每天都能打到蛇的,有時候可能遇到的是不能吃的毒蛇。
    許明月手腳發軟,哭的那叫一個慘啊。
    不遠處的其他砍柴人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到許明月嚇得嗷嗷的哭聲了。
    “唉,是大蘭子在哭。”
    “可憐哦~!”
    “被離婚了,能不哭嗎?”
    “現在這還是開始,以後哭的地方多著呢,被離了婚,想再嫁都不容易,誰要她?”
    晚上回去的時候,這些在山上砍柴的人,都回去將許明月在山上嚎啕大哭的事和家裏人說了,原本還眼紅許明月建磚瓦房的人和不喜她離了婚回村的人,聽到她們說許明月在山上崩潰大哭的事,心底又產生了憐憫。
    “唉,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
    許明月怕蛇怕的要死,晚上吃蛇肉的時候卻毫不含糊。
    許鳳蓮和許鳳發他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這條蛇足足有兩三斤重,許家人每人都分到了好幾塊蛇肉,尤其是小阿錦。
    他們這裏有種說法,小孩子吃了蛇肉,就不生瘡,不長痘。
    小阿錦原來極其的挑食,許明月每次都為了讓她多吃幾口飯菜,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來到這時代後,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餐餐都吃村裏大食堂做的紅薯飯、紅薯粥,那幾塊蛇肉愣是被她啃的幹幹淨淨,湯都喝幹了!
    老太太見她愛吃,把她的那幾塊也給小阿錦吃,被許明月製止了,小阿錦自己也不要。
    老太太又要把分給她的蛇肉給許明月和許鳳蓮她們,她們也沒要,老太太又想留著給在河灘幹重活的許鳳台送去,想讓大兒子能多吃一口肉。
    又過了幾天,荒山的地才全部整理出來,他們整理的不光是宅基地的地,還有許明月一起買的三分自留地,這自留地要是不整理出來,全是樹樁,啥都種不了。
    荒山的地一整理好,許紅樺就來找許明月了:“地整理好了,我明天就叫人去炭山運磚瓦和水泥,不過荒山的地勢還是低了點,你地基最好加高一些。”許紅樺說:“地基可以用石頭,可以把磚頭省了,但水泥你肯定省不了。”
    許明月知道他的意思,笑著說:“辛苦你了,你的意思我都懂,該花的花,就是……”
    她裝作咳嗽兩聲,虛弱地說:“唉,你也知道前些天我帶著阿錦跳了河,大概是受了寒,現在一到晚上就咳的不停,手腳冰涼,我從王家出來,又什麽都沒帶,手裏雖然有點錢,卻一張票都沒有,什麽都買不到,連床被子都沒有,樺子,你看建房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建個火牆、搭個火炕,不然……”她苦笑一聲,“我怕我和阿錦還是撐不過這個冬天。”
    不是她非要用裝可憐這一招,而是村裏的大部分房子都是石頭和土磚房,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不僅建起了磚瓦房,還用火牆!
    實在是樹大招風,太惹眼了,沒必要。
    但她以退為進就不一樣了,她不是錢多為了享受才建的火牆,她是一無所有,怕熬不過冬天,活不下去,才不得不修建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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