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戰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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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當驚詫聲響起時,使此間氣氛有變。
孫河講述別的,楚徽沒有太大變化,畢竟神機營發動此等攻勢,有什麽都不足為奇,不過在得知東逆所設鎮國將軍,田燾在此戰身亡的消息是,楚徽是詫異的。
田燾之死,非同小可。
哪怕楚徽是初登戰場,然對田燾這個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原以為在此戰中,田燾可能趁亂撤出天門關,畢竟中線有三關在,天門關丟了,還有兩關,哪怕天門關的丟失,注定中線會被大虞盡數攻克,但就今下的形勢而言,盡可能去延緩大虞攻下天威、天戰兩關,以為爭取更多時間去布防,去調兵,去整合,這無疑是最穩妥的選擇。
不成想卻成了這樣。
楚徽心生唏噓與感慨,戰場上真是什麽都會發生,哪怕再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將帥,也難料生死瞬息。
這也難怪孫河他們適才是那樣的狀態了。
直到此刻,楚徽才徹底明白一些事,這不止是神機營帶來的衝擊與震撼,更有田燾之死所帶來的影響。
田燾一死,東逆軍心必亂,隻要能把控好這些,趁勢攻克天威、天戰兩關便如探囊取物,不會耗費太久時間。
“是的王爺。”
思緒萬千的孫河,感受到楚徽投來的注視,神情正色道:“東逆在天門一線主將田燾死了,這給我軍帶來不小優勢,給臣數日,便可將天威、天戰兩關拿下,使天門一線徹底掌控在我朝手中。”
“田燾是怎麽死的?”
對天威、天戰兩關,楚徽沒有太大興趣,畢竟人不會對必然會得到的產生興趣,反倒是會對別的有興趣。
“回王爺,田燾是在天門關破之際,親率死士反撲,欲奪回關門,卻為神機營所起攻勢命中,說起來是苗鐵軍夠細致,察覺到這股兵力不尋常,一番審訊下,才知碎成一堆的是田燾。”
“還是被炸死的?”
楚徽眉頭微挑,言語間透著些許唏噓。
這樣一號人,就這樣死了。
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不過相較於楚徽的唏噓,聚在此的諸將卻被楚徽的話所吸引,炸死的,這樣的字眼叫他們愈發好奇,神機營到底列裝的是什麽利器。
一發如雷霆裂空,碎石斷金。
盡管發動的火攻更具衝擊,可這些跟不斷發出巨響,產生震動的神秘利器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王爺,臣有個不情之請。”
而在這等境遇下,孫河猶豫片刻,還是抬眸看向楚徽,開口詢問:“神機營列裝的到底是何利器?”
此言一出,叫身邊諸將皆來了精神。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看向楚徽。
如果神機營列裝的利器,可以大規模普及的話,別說是一個東逆了,就算把北虜、西川、南詔都捎帶上,在戰場上也斷不是大虞的對手。
“這個孤不便說。”
迎著投來的注視,楚徽微微一笑道:“神機營乃是皇兄頒旨特建,初設時對標的就是羽林、巾幗、上林等軍,神機營列裝的軍械、器械等都是嚴格對外保密的,是不能隨便泄露出去的。”
盡管心中有所準備,但在聽到這話時,孫河還是有些失落的。
甚至因為這一戰,讓孫河想了很多。
他想要憑借此戰得到一些改變,殊不知在他尚未離開虞都前,天子欽定他為討逆主帥時,就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到了。
這對孫河的衝擊太大了。
他以為他做的,都是最合理的。
殊不知在他本人不知情下,最合理的種種,早就被天子給敲定下來了,隻不過天子沒有明說罷了。
“那神機營列裝的利器多嗎?”
努力平複心情後,孫河再度開口。
既然無法得知神機營列裝的具體是什麽,但作為討逆主帥,孫河必須要知曉些別的,要是神機營列裝的多,接下來孫河就要有所調整了,盡可能縮短傾覆東逆的時間,這無疑對大虞很有利。
征討東逆,不止要考慮戰場本身,更要考慮戰場之外的,特別是本土與周邊的反應,這必會影響到戰爭本身。
“具體的孤也不能講。”
楚徽沉吟了刹那,迎著孫河的注視,語氣平和道:“類似今夜發動的攻勢,神機營還能發動數次。”
“敢問王爺,具體是幾次?”
孫河下意識開口。
反觀所聚諸將,聽到這話時,一個個都激動起來,雖不知神機營列裝了什麽,但今夜這樣的攻勢,神機營還能再度發起,而且還不隻是一次,這對他們來講太振奮了。
隻要神機營還能多次發動如此攻勢,東逆的士氣必將徹底崩潰,戰局也將隨之扭轉。
楚徽目光微凝,略一思忖後道:“榮國公隻當能發起三次吧。”
“三次。”
孫河喃喃自語起來,眉頭跟著微蹙,很顯然,孫河是在心中盤算後續的仗,到底要怎樣打了。
保持神機營的神秘,是楚徽必須要做到的。
他不能透露更多,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暗示都不行。
人隻有在未知下才會產生敬畏,甚至是恐懼。
神機營在今後一段時期內就是要始終保持神秘色彩的,叫世人去猜,去想,甚至是議論,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其威懾之效。
“要是沒有別的事,孤就先走了。”
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孫河,楚徽沒有說別的,該做的,該講的,他全都辦到了,奪取天門關最大戰果,已在無形間被他所領神機營拿下,剩下的便是孫河該操心的戰局收束與後續推進了。
楚徽對自家皇兄想得到的,是不會打半點折扣的,但不該他去插手幹涉的,楚徽是一點都不會做的。
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辦。
不管怎樣,討逆主帥是孫河,而非他楚徽,隻要能壓製住孫河,不使有些事全都朝孫河所想來辦,這就夠了。
楚徽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下,而站於原地的孫河,看著楚徽離去的方向,久久未語,他的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