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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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角名倫太郎是稻荷崎高中一年級的學生,作為男子排球部的成員,與其他人稍微有些不同,他是被球探從愛知縣挖掘到稻荷崎的。
    老家在愛知縣的角名在短假的時候並不會回去,因為會很麻煩,所以他會留在學校,在這裏百無聊賴的度過簡短的假期。
    飯後偶爾出來走走,然後在便利店停下買一根清涼飲料棒。
    雙手插在上衣外套的口袋裏,嘴裏叼著一根飲料棒,角名坐在便利店外麵的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懶散。
    啊,那朵雲的形狀好像飯團,可以拿去誘騙雙胞胎……
    水穀羽京趁著北信介沒來守著自己寫國文作業,特意走了一條不常走的路去甜品店買檸檬撻,回來的時候被幾個孩子拉住玩了一會兒排球,告別小孩子們之後他路過附近的便利店時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水穀羽京隻是見過角名倫太郎一次,對於這個人也隻是簡單地有些眼熟,畢竟那雙細長懶散的眼睛再配上他的長相,很難不讓人想起某種很有特色的狐狸。
    角名抽出一隻手拿下了叼在嘴裏的飲料棒,視線落到不遠處拎著檸檬撻的水穀羽京。
    “北學長的鄰居小弟?”
    本想直接走掉的水穀羽京停住了腳步,看向坐在便利店外的角名倫太郎。
    “前輩好。”
    水穀羽京的問好讓角名稍稍驚訝,畢竟單看外表,這個少年可不像是會老老實實問好的那種類型,更像是漫畫裏那種別具個性的校園王子,身上總要帶一些不合群的色彩才好。
    當水穀羽京還在思考角名倫太郎叫住自己有什麽事情的時候,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麵的已經拿起了手機的角名倫太郎。
    “……前輩,你在做什麽?”
    “拍照。”
    發給北學長,告訴他他可愛的小鄰居在自己手上……
    開玩笑的。
    換了一隻手拎檸檬撻,水穀羽京走到角名倫太郎的身邊,看著這位看起來沒什麽幹勁的前輩,禮貌地問了一聲。
    “前輩吃嗎?”
    角名的視線一直落在水穀羽京的身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打量和觀察。
    “你……打過排球吧。”角名倫太郎所說的打過絕對不隻是玩過這種球類運動如此簡單,而是更擅長更深入地掌握過排球。
    角名的視線錯過水穀羽京手上的檸檬撻,而是看向他的手指。
    狐狸是一種喜歡挖洞的生物,而挖掘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正好符合他們的特性。
    水穀羽京坐到了角名倫太郎身邊,沒有否認。
    為什麽都要和排球牽扯到一起啊?是檸檬撻的吸引力不夠嗎?
    如果給天分打分,曾經有人給角名打了滿分,滿分天分的副攻手同樣擁有著不同凡響的球感,也許有人會覺得,球感這種東西應該出現在球場上,其實不盡然。
    就比如這個大抵給自己小上一兩歲的少年,即使穿著常服,即使手上沒有一點打球的繭子,但他似乎天生就與排球有著某種緊密的聯係。
    “你要打嗎?”角名站起身,將吃光的飲料棒扔到便利店的垃圾桶裏,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排球,你打排球嗎?”
    剛剛他看見了,在室外球場裏和那些小孩子打球的水穀羽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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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打排球。”
    角名倫太郎的視線閃了閃,然後無聊的擺了擺手,閑散地轉身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
    “一個兩個的……幸好是北學長。”
    如果是其他熱愛著排球的人,在水穀羽京麵前大抵會經曆人生最絕望的時刻,那就是來自天才的絕對壓製。
    水穀羽京不喜歡“天才”這個詞語,這兩個漢字似乎能將一個人一切的努力和痛苦抹除,等著別人看向那名天才時,語氣之中也隻會帶著理所當然和羨慕。
    天賦確實是一種很稀缺的資源,這種資源甚至似乎能改變靈魂的形態,讓卑劣的人揚起腦袋,讓高傲的人低下頭顱。
    ‘為什麽站在最後的人是他?’
    ‘總有一天我要將他踩在腳下’
    ‘隻是多一點天賦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
    似乎一個人隻要是天才,就應該站在場上,站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穿上盔甲迎接著未知的敵人。
    如果他不是天才……是不是就沒有資格觸碰排球了。
    水穀羽京陷入了一個怪圈,他被天才兩個字禁錮住了,被那些敗者的敵視視線限製住了,似乎隻要是關於排球的問題裏他就沒有了手和腳。
    “你在想什麽?”
    拎著檸檬撻的水穀羽京站在門前,低矮圍牆的另一邊站著一個白發發尾暈染著黑色的少年。
    “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水穀羽京回過神,捏了捏手中裝著檸檬撻的包裝盒,低垂著眉眼,心情看起來不怎麽好。
    北信介從未見過水穀羽京排球的樣子,以前水穀羽京也問過自己一次自己在排球部的事情,他也能感受到那時水穀羽京身上湧動著的特殊情緒。
    北信介並沒有詢問排球的事情,即使從黑須監督在自己麵前提起水穀羽京的那一刻,他就思考著與水穀羽京相關的一切,甚至有些生氣,為什麽作為幼馴染的他卻從未見過水穀羽京的排球?
    但當他真的看到水穀羽京時卻什麽都不想詢問了……
    “今年的梅雨季是已經過去了嗎?”水穀羽京抬起頭看著天空。
    “現在已經八月了。”
    日本對五月到七月之間會迎來梅雨,大概會持續一個月。
    “今年的梅雨季節好沒有存在感啊。”
    “不在意的東西怎麽都不會放在心上的,相反,重要的東西如何都不會忘記。”
    北信介站在日式住宅的走廊下,穿著室內拖鞋,身上披著一件日式的褂子,隔著一道矮矮的圍牆和數不盡的空氣分子看著水穀羽京。
    “重要的東西有時候也會忘記,真正忘不掉的是那些最想忘掉的。”水穀羽京抿著唇,墨綠色的眼睛在日光下色彩變得有些寡淡了,那樣的綠色似乎和樹上的綠葉也沒什麽區別了。
    北信介身上的氣質帶著一股令人難以造次的壓迫感,特別是被那雙眼睛看著的時候,明明裏麵什麽都沒有,但就是會讓水穀羽京莫名的心虛。
    “隻是梅雨而已,記不住也沒關係的。”水穀羽京的聲音小了一些。
    北信介穿著拖鞋走出來走廊,然後離開院子,從外麵繞到水穀家的院子裏,來到了水穀羽京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腕。
    “去什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水穀羽京的視線落在北信介的手腕上,他穿著室內拖鞋,平靜的表情和他的動作截然相反。
    北信介這樣的人單調至極,就像他的發色一樣,黑是黑白是白,但是正是這樣的單調才讓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是他的這副樣子,但是人的思維總會促使人思考:世界上怎麽會存在這樣的人呢?一定會有不為人知的麵目吧。
    可是北信介就是北信介,水穀羽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所有的北信介,他這樣的人似乎也隻有在漫畫之中才能出現了。
    北信介拉著水穀羽京的手,穿過鄉下的小路,然後走向人煙稀少的地方,靠近稻田。
    稻米成熟的時間是不同的,早稻在七月上旬開始成熟,中稻卻在九月中旬,晚稻在十月。
    越靠近稻田,道路兩邊的建築就越來越少。
    北信介帶著水穀羽京停在了一片稻田前,看著這批還沒有成熟的中稻,水穀羽京不知道北信介在想什麽。
    北信介鬆開了水穀羽京的手,看著眼前隨著微風緩緩起伏的稻穗,轉過頭看向水穀羽京。
    “稻子成熟的時候,今年的新米要吃嗎?”
    北信介是個奇怪的人,和別人都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呢?
    他身上那種寧靜和秩序,宛若神祇。
    “你這家夥,真是莫名其妙啊。”水穀羽京說著,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間的銳利被衝淡,少年的稚氣和活力在他的眉宇間不斷地浮動。
    明明可以直接說,卻非要將他拉到這裏……
    兩個人坐在田埂上,一起把那塊沒有帶進家門的檸檬撻吃幹淨了。
    北信介看著放輕鬆的水穀羽京,看著他從低沉的情緒之中走出來,抿著唇,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未來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水穀羽京的排球的,他隻需要等待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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