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被迫嫁給皇子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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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澤蘭扭頭看向床邊,並沒有人類的痕跡。看來昨天晚上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麽。
“……”
都把他送回來了,居然不陪他一起睡嗎?
澤蘭勉強平複心情,掀開被子起床,整理完畢後問傭人:“人類呢?”
“皇妃還沒起床。”
“懶蟲。”澤蘭揚眉嗤道,想到昨天那人類戲耍自己的模樣,以及竹林裏那個帶著酒氣的吻,腳步一個調轉,前往於銜青的房間。
“我倒要看看他做了什麽好夢。”
然而他報複的心思很快落空,到的時候,於銜青已經坐在椅子上開始整理儀容,從鏡子裏望見澤蘭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道:
“早安,殿下。”
他才剛剛起床,連睡衣都還鬆鬆垮垮穿在身上,渾身上下慵懶而鬆弛,素淨的麵容上沒幾分表情。
於銜青做事向來一滴不漏,即使是最嚴格的禮儀官,從儀態到外表也挑不出他一絲錯誤來,完美到有些假麵——這就是澤蘭經常說他裝模作樣的原因。
於銜青的作息相當規律,往常都比澤蘭起的要早,這一次是難得晚起,澤蘭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現在這不施粉黛的狀態,給人的感覺比往常好接近得多。
他不知不覺放慢腳步走近,於銜青正準備梳理自己的頭發,手中忽然一空,澤蘭一把將他手中的梳子拿走了。
“殿下?”
“你梳頭不行。”澤蘭從鏡子裏與他意外慵懶的目光對視,心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癢,像是被幼崽的爪子撓了撓。
“每天都紮起來,難看死了。”
其實於銜青的頭發隨便弄弄就很好看了,平日紮得也一絲不苟,用那群老古板的話來說就是端莊——但澤蘭早就看不慣了。
貓科獸人大多愛美,對自己的毛發極為看重,所以澤蘭討厭於銜青摸自己頭發,每次都要重新梳,還一直摸摸摸,煩死了!
他攏起於銜青的長發,“看好了,頭發應該這樣梳,我可不會教第二遍。”
那雙裹著細繭的手細致地將長發分成幾縷,認真地紮起來。
一半長發被盤在腦後,一半披散在肩頭,澤蘭攏起那一半盤發,才發現缺少了一根簪子。
他頓了頓,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碧玉製成的花簪,插在於銜青烏黑的發間。
“這才像個皇妃的樣子。”澤蘭退後半步,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鏡中美人烏黑的長發如綢緞般自然披散,一根簡單的碧玉簪子插在發間,很好地與他靜和古雅的氣質相融合。
於銜青摸了摸自己腦後,這個發型並不複雜,但的確很精致,看上去很適合他。
“殿下手很巧。”
“哼。”
受到人類誇獎,澤蘭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嘴角比ak還難壓,偏偏還道:
“那是當然。你以前紮的都是什麽鬼東西,還不如求求我,我可以勉強勉強,以後都幫你紮。”
“不敢勞煩殿下。”
澤蘭的表情瞬間不悅起來,“於銜青,你少來……”
於銜青卻打斷了他,“不過,作為皇妃,偶爾有點任性,也是應該的,對嗎?”
“……”
哼。
澤蘭慌亂地轉過頭,掩飾住自己微紅的臉:“勉勉強強吧。”
對付澤蘭就是這樣,打他的直球讓他的怒火無處可發。
像是想到了什麽,於銜青忽然對澤蘭粲然一笑,意有所指道:
“最近,我又研究了一套新的芝士,雖然很下流,但聽說很好用。”
澤蘭還沒反應過來:“……啊?”
於銜青眨了眨眼,“要不要回去試試?”
澤蘭:“……”
又來了。
怎麽感覺這個人類比他還心急?
早飯過後,一隊衛兵便來到了皇府,隨著士兵開道,一輛黑色低調的懸浮車緩緩開了進來。
澤蘭走出院子時,剛好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
“大哥?”
於銜青跟在澤蘭身後,向艾爾一同行禮,“大哥。”
艾爾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於銜青感覺對方走過來時,目光放在他的簪子上,盯了很久。
直到澤蘭帶著艾爾走向正廳,於銜青才詫異地問係統:“簪子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005說,【隻是帝國王後代代相傳的信物而已。】
於銜青刻在臉上的微笑一僵:“……”
很好,問題大了。
來到這個時代,於銜青並沒有任何野心。
既然莫名有多活一次的機會,他隻想按照自己的意願活。
上輩子,作為出生在權貴家庭的第一繼承人,他承擔了太多違背意誌的責任。如今好不容易沒有牽掛一身輕,莫名嫁入皇室,澤蘭的家庭又是一團亂麻,他並沒有摻和其中的意願。
天知道。
他隻是想要個崽。
得把簪子早點還回去,這種敏感的信物,也隻有澤蘭會隨隨便便送出來了。
澤蘭與艾爾坐在桌邊洽談,看得出來澤蘭挺喜歡這個哥哥的,神情語氣透出幾分少年的稚氣。
於銜青靜靜侍候,僅僅在茶水點水空下時去添置,如同空氣一般沒有存在感。
即便如此,艾爾偶爾掃過去的目光,還是讓澤蘭發覺了不對勁。
“大哥,你怎麽了?”他下意識挪了挪身體,擋住於銜青,“怎麽老是盯著人類看。”
“隻是好奇。於先生戴的簪子,有幾分眼熟。”
於銜青往澤蘭身後,似乎是害羞似的躲了躲。
澤蘭輕輕勾了勾唇,“哦,我母後留給我的。放著也是放著,隨便給他戴戴。反正我也——”
嘶。
澤蘭背後忽的一痛。於銜青掐住了他腰上的肉,用巧勁兒擰了擰。
獸人的皮肉很難破防,但於銜青太了解澤蘭身體每一塊肌肉了,專逮著他的敏·感的地帶擰,澤蘭差點叫出聲,礙於兄長在場,趕緊喝了口茶掩蓋表情。
“於先生風姿出眾,這和田碧玉海棠簪反而被他襯得黯然失色。”艾爾神色不變,似有些怪罪道,“二弟該找些更美的首飾配他。”
“弟弟不上心,我這個做哥哥的應該替他多擔心些。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侍從彎腰呈上檀木托盤,羊絨布上躺著一隻成色頂尖的白玉手鐲,在燈光下,那盈潤透明的內裏居然折射出點點七彩的暗耀星光,如同深色宇宙中緩緩流動的星係。
“這是從小行星上采集到的珍貴礦產,單論貨幣價值,比當今市麵上所有的首飾原料都要貴至少百倍。第一次見到時,我就覺得與於先生頗為相配。”
艾爾溫和的嗓音含著笑意,平易近人,於銜青的心下微微緊了緊。
這個大皇子到底想幹什麽?
澤蘭垂目看著白玉手鐲,拳頭慢慢收緊,沒來由有些心煩意亂。
他知道這塊玉,是大哥母後留給他的豐厚遺產之一,但即使在那堆價值連城的寶貝中,也算是非常亮眼的一隻了。
“殿下。”
於銜青輕輕扯他的衣角,湊在他耳邊,輕緩的氣流擦過耳畔,長發帶著雅致的竹香一起湧了過來,讓人莫名平靜。
“我不能收。”
澤蘭回頭看他,詫異挑眉,“為什麽?”
居然還問為什麽?
於銜青內心輕歎,澤蘭對艾爾的濾鏡太重了。
但凡換個場景,換個身份,艾爾就是當麵暗示澤蘭送的東西不上台麵,暗戳戳告訴於銜青:我能給你更好的。
俗稱撬牆角。
麵對澤蘭純潔又愚蠢的神情,於銜青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如果係統沒有突然出聲的話。
【這東西。嘖嘖。】005忽然人性化地感慨,【小小的手鐲,裝了大大的定位器。還有監視器,要是你戴上,絕對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你和澤蘭交·配的姿勢,連皮膚質感都能清晰地錄下來。】
“……”
玩這麽變態。
“這太貴重了。”於銜青更小聲了,“我還不上這個人情。”
澤蘭更篤定於銜青喜歡,果斷道:“有我在,什麽東西還能還不起?你喜歡,隨便拿。”
“……”
做牆角真難。
示弱起了反作用,澤蘭直接替於銜青收下了。
有了這東西在,現在澤蘭的簪子也還不回去了。
於銜青和係統腹誹。
“要不我還是被艾爾撬走吧,澤蘭這兄長濾鏡比豬油還厚。”
【不行。他不行。】
“說得澤蘭很行似的。”於銜青道,“到現在也沒懷上……等等。”
他忽然問,“你剛剛說了什麽?”
【他不行。】
“哪方麵不行?下麵不行?”
【……我什麽都沒說。】
005似乎意識到自己透露得過多,開始裝死。
意外得到關鍵信息的於銜青這才開始重新審視澤蘭和艾爾的關係。
有一個很關鍵的信息——澤蘭是佑子神明的信徒,而自己是被派來“拯救”他的使者。
換而言之,澤蘭非常需要一個後代,從前於銜青隻以為他們這裏的獸人一個個都有繁衍癖,澤蘭也不例外。
但如今看來,也許需要子嗣的並不是澤蘭。
而是擁有第一繼承順位、卻沒有生育能力的艾爾。
當今陛下隻有這麽兩個兒子,據說年輕時候傷了身體,最大的可能,這輩子也隻有這兩個兒子。
按照陛下的偏心程度,艾爾的皇儲身份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無法擁有自己的後代,便隻能讓自己同父異母的胞弟澤蘭來代育了。
正如那群獸人所說,身為星際最後一個人類,於銜青的基因極其“純粹”“優質”,自然能誕育下最優秀的皇嗣。
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澤蘭同這裏的獸人不同,他隻是為了自己的哥哥,才答應娶妻。回去退婚未成,被皇室直接灌藥綁進來洞房。
艾爾來皇府一趟,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似乎真的隻是百忙中抽空慰問弟弟和新任弟媳。
澤蘭送完艾爾,回頭發現於銜青盯著艾爾離去的懸浮車,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幹什麽?”
澤蘭不動聲色地擋在於銜青眼前,隔絕了他的視野。
於銜青回過神,“殿下,你有沒有覺得艾爾殿下今天的態度,有點奇怪。”
澤蘭眯起眼睛,審視著於銜青,自從艾爾送他禮物後,這人類就魂不守舍的。
“哪裏奇怪?我看你最奇怪,人都走了還在看。”
澤蘭挖苦,卻發現於銜青並沒有看自己,反而輕手輕腳拿起手鐲觀察。
澤蘭看見於銜青對著別人送的禮物發呆,心下莫名其妙發堵,“剛剛還不要,現在就喜歡了?不如我追上去,請大哥留下,讓他也嚐一嚐你的手藝啊。”
他還記著於銜青邀請奧博特吃飯的仇。更氣的是,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吃到過於銜青做的飯了。
於銜青在找手鐲上的機關,聞言有些好笑,“殿下怎麽和小孩子一樣,占有欲這麽強。不過,手鐲真的很漂亮。”
他挑眉,“要不也不用那麽麻煩了,為表示感謝,今天晚上我跟艾爾殿下回去,給他做頓飯再回來,怎麽樣?”
澤蘭一下子炸毛。
“你敢!?”他一把拽住於銜青兩隻手,欺身把他壓製在桌邊,低頭惡狠狠道,“你要是敢跟別人走,我就——”
“你就怎麽樣?”於銜青笑吟吟地看著澤蘭,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眼中忽然露出些委屈,又覺得有些可愛。
逗弄澤蘭的確很有趣,一向懟天懟地的大貓如今被人類欺負,也隻有衝他呲牙的手段,居然連爪子都伸不出來了。
“你是我的皇妃,就是我的人,隻能聽我的,也隻能屬於我,難道跟著我不是天經地義嗎?你要是敢隨隨便便離開,我就剁了你!”
“是是。”見人真的快著火了,於銜青溫柔哄道,“我開玩笑的,我當然會一直跟著你。”
於銜青無意和澤蘭爭辯,這種口頭上的承諾,比誰看得都輕。
他自詡並不是什麽真君子,從小到大靠著一張看上去正經的皮,從沒人懷疑過那些背地裏的手段、猝不及防的冷箭是他指使。
不過於銜青知道,之所以看上去清風明月、與世無爭,是因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太少。
因為沒有欲·望,所以不需要失態。
他一個一個地拆掉了手鐲上的監視器、定位器,隻留下最核心的監視程序。
他將手鐲戴上,抬頭發現澤蘭盯著他不知看了多久。
“你剛剛在幹什麽?”
“我在觀察手鐲的質地。”於銜青笑,“不愧是大殿下的東西,很漂亮,一點裂紋都沒有呢。”
他笑起來很漂亮,眼眸彎彎,勾得別人也高興,澤蘭鬆了一口氣,卻莫名笑不出來。
我送的簪子不漂亮嗎?
他想問這個問題,但很快又打住了。
即使是傻子,也該意識到。
這聽上去太像爭寵了。
澤蘭從小在皇宮長大,七歲的時候,母親就得了病,被關進了那所監獄一樣的醫院,再也沒有出來過。
父皇厭惡他,宮人畏懼他,隻有哥哥對他還算關切。
澤蘭能擁有的東西不多,他就跟一個害怕被人發現寶藏的窮人一樣,有什麽好東西就叼回窩,誰也不讓看,仿佛被人看了一眼,就能長出翅膀飛走似的。
就像於銜青是他的皇妃,那就是他的,不可以消失,也不可以離開。
“不是說今天晚上研究那個什麽……姿勢。一起去嗎?”
澤蘭眼神遊移,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去拉於銜青。
“啊。”於銜青忽然想起什麽,退後一步,沒注意到自己恰好避開了他,歉意一笑,“下次吧,我還有事要做,今天先失陪了。”
澤蘭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緩緩地,收緊了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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