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褚易嚇哭紀善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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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想到了什麽,紀善禾迅速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銀針,幽怨抬頭:“又我嗎?”
    從這個角度往上看,紀善禾覺得自己今晚要是被這群狗男人誤會了那真就插翅難飛了。
    小小的門框外站著兩個常年習武的男人。
    褚易身著玄色飛魚服凜立在門框左邊,腰間玉帶繞腰一匝,勾出勁挺的腰線。
    他左手自然垂落,右手腕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最頂端的劍首上,右手臂隆起的肌肉被布料緊緊裹住。
    褚易沒什麽情緒地垂下眼皮俯視地上蹲著的紀善禾,周身氣勢沉穩,像是柄未出鞘的刀。
    忙了一整天的千墨站在褚易旁邊,身姿同樣挺拔,他殺氣未消,右手緊緊握住劍柄,一雙黑眸死死盯住紀善禾。
    二人身後齊齊分成兩列,明月高懸下,訓練有素的衛卒齊齊看向屋內的紀善禾。
    他們黑衣凜立虎背蜂腰,一雙長腿往門外一站,看起來隨便走兩步就能逮住她。
    被一群人俯視的紀善禾:“……”
    索命的來了!
    緩緩起身,紀善禾麵如死灰地歎氣。
    “自己搜吧。”
    說完,側身指了指屋內,輕車熟路地給他們讓路。
    千墨也沒客氣,直接讓人進去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
    被“擠”到院外的紀善禾坐在石凳上,她和班長沒見過麵,金光沒亮,她也不確定剛才門口站的那個男人是不是褚易。
    發信息?
    如果不是班長他會擔心吧。
    而且,如果搜她這裏的話,班長提前知道應該會通知她的,既然沒說,那應該就不是。
    如果褚易知道紀善禾心中所想一定會大呼冤枉,紀家不止一個閨女,他和紀善禾沒見過麵,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是她。
    而且搜屋這件事他中午的時候在群裏就已經通知大家了!
    單手托腮,紀善禾半倚在石桌上偷偷去看褚易。
    他依舊是那個姿勢,站在門口沒進去。
    察覺到異樣的目光,褚易迅速回頭鎖定紀善禾,他目光沉沉毫不避諱地直視紀善禾的打量。
    二人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鍾,連周遭的風都凝住了,氣氛電光火石,仿佛下一秒就要濺出火星。
    紀善禾:“……”一直在挑釁我。
    褚易看著院內略顯孤寂的紀善禾默默盤算。
    死亡的禁軍都是被銀針刺破腦袋的,他當然知道真凶是誰,但抓不住真凶,抓到個替死鬼也是不錯的。
    率先錯開視線,褚易看著抬了整整一箱子暗器的千墨久違地陷入沉默。
    瞅了瞅紀善禾清瘦的身形,褚易麵色古怪。
    還是個硬茬。
    被褚易的眼神看的難受,紀善禾蹙起眉毛。
    怎麽回事。
    這種被盯上的感覺。
    搜完東西的一眾人在院裏重新列隊,千墨捏著紀善禾一開始握在手裏的銀針緩步走到她麵前:“這是什麽?”
    “你上次不是見過了嗎?”紀善禾站起身,從千墨手中奪回銀針,冷聲反問:“將軍府裏有點殺傷性武器很正常吧?”
    “銀針是什麽很常見的東西嗎?這種東西連太醫那裏都有吧,你怎麽不抓他去?”
    青心已死,雖然千墨知道紀善禾不可能是那晚的那個刺客,但今日和青心同夥的至少還有兩人。
    一人跳崖,一人性別未知……
    想到氣暈臥床至今未醒的傅閱,千墨握緊拳頭。
    他必須更加謹慎,將青心那剩餘的同夥抓出來。
    紀善禾乃將門之女,又習得武功,嫌疑最大。
    “你會武功。”千墨一板一眼道。
    “我、”紀善禾語無倫次地指了指千墨又指了指自己,差點把肺氣炸。
    好特麽有道理的話,她竟無力反駁。
    看著院裏蓄勢待發的衛卒,又想起自己近些日子的的不快,紀善禾氣的眼眶發紅。
    “廢話少說,帶走。”趁紀善禾磕巴,褚易果斷下令,冷漠的眼神看的紀善禾後脊生寒。
    身後錦衣衛長腿一邁,就要去擒紀善禾的手臂。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慢著!”
    褚易不耐地看向出現在門口的紀檢淩賢二人。
    麻煩死了。
    “大人,今日刺客行刺時舍妹正同我二人在書房溫書,她不可能是那刺客。”紀檢快步走到褚易麵前,將紀善禾隔在自己身後。
    淩賢三兩步來到紀善禾旁邊,看著氣的眼睛發紅的紀善禾有些語無倫次,連手腳不知如何擺放:“紀、紀善禾你怎麽、怎麽哭了。”
    話落,眾人的目光齊聚到她身上。
    馬上要跟褚易翻臉的紀善禾:“?”
    誰哭了?
    迎著眾人的目光,紀善禾硬生生把罵人的話憋回去,開始醞釀情緒。
    “他們欺負我。”豆大的淚水自然劃出眼眶,看不出任何作偽的痕跡。
    “尤其是他。”紀善禾抬手指向褚易,尾音顫抖,像是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他要抓我入獄!”
    說到這裏,紀善禾差點把指向褚易的手變成巴掌扇他臉上。
    狗男人等著吧,此仇必報!
    下意識找人靠住,發現商姮沒在自己旁邊的紀善禾眼神劃過一絲懊惱,絲滑地將額頭抵在紀檢的後肩上:“我好怕,他們那麽多人。”
    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砸濕地磚。
    從未見過紀善禾哭成這樣的淩賢心中不由得騰起怒火。
    紀善禾誒,這麽皮實又無法無天的一個人居然被嚇哭了,這得是天大的委屈吧!
    “你們錦衣衛辦案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嗎?你們在外追兵的時候紀善禾在書房背書,這件事整個紀府都能為她作證,你們連問都不問就抓人,這就是你們辦案的態度?”
    淩賢惱火地看著靠在紀檢身後的紀善禾,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適時吸吸鼻子,紀善禾開始嗚咽。
    被靠著的紀檢半點都不敢動,他繃直身體,想讓她額頭抵的穩當一些,又怕自己的肌肉讓紀善禾靠的難受,默默放鬆。
    他還是第一次見紀善禾哭。
    聽著身後傳來的啜泣,紀檢暗自歎氣。
    還是個小姑娘,他跟她計較什麽。
    仔細想想,紀善禾除了不把人放在眼裏又有些任性外,也沒什麽缺點。
    被質問了一臉的褚易破天荒的沒有動作,他看著站在紀檢身後,額頭抵在他後肩上的低聲啜泣的女子沒有說話。
    他剛剛說什麽?
    紀善禾?
    這個被他嚇哭還差點被他抓進牢裏替李逸陽認罪的人是紀善禾?!
    他把紀善禾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