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美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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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一日、兩日,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仍不見李暮青或是銀袍客出入。二人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再探張府。可是除了,這裏的家丁、仆役都會功夫外,沒有任何發現。 沈蘭、盛思雲、李暮青師徒早不知去向了。就連原來的機關屋子也似乎和普通的沒什麽區別。二人失望的出了張府,走了。
又有一兩個月的路程吧!沈蘭被蒙了雙眼帶入了一處山穀。解去黑布時,眼前一片美景。
山,青青如畫,亭台高嵩,雕梁畫棟。
水,清清見底,魚兒嘻戲,浮萍搖曳。
李暮青親自送她進了一處院落。院子很整潔,進了屋子,裏麵有書架,兵器架,有點像男人的書房。李暮青命人抬來了一架屏風、一個妝台。有吩咐屬下:“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居所了,你們稱她蘭姑娘。”幾個下人連忙稱是。李暮青又向蘭兒道:“穀口的機關是師傅設的。哪兒能去,哪兒不能去,手下會告訴你。今天休息。”沈蘭稱是。李暮青走了。
次日清晨,沈蘭由一個下人陪著去找李暮青。那屋裏的布置與自己的房間一樣。在靠牆的桌子上設著一個兵器架。那上麵隔著李暮青的雙鉤。李暮青卻不在。
蘭兒轉身出來,剛巧李暮青帶著兩個殺手回來。蘭兒迎了上去:“公子,今天是否能教我一些機關的製作。”
李暮青臉上也看不出是怒是喜,隻淡淡道:“你確定要學麽?”
“是。”蘭兒很堅定地回答。
李暮青籲了口氣,似乎不太開心,曰:“無命,去套機房的衣服來。”他身後的一名男殺手去了。
片刻,那個叫無命的殺手取了套黑色的細布短打衣褲來,交給了沈蘭。李暮青向著另一個女殺手道:“無惜——”那叫無惜的帶著沈蘭進屋梳頭了。
待沈蘭再出來,隻見她像男人一樣挽了發髻,亮紫色發帶、護腕、腰帶,去了所有首飾。真個人簡便,緊襯。蘭兒還覺得挺有趣的。殊不知這才是她最錯誤的選擇。
李暮青看也沒看她一眼,將她帶到了一處大院在外麵。所有的跟隨者都停了步,各自去了。進過院落,來到一間好大的房子前。李暮青掃了眼沈蘭,推開了門。
那裏麵,簡直有些可怕。每一個紫帶人身後都有一個執鞭的人站著。不論男女一律穿著跟自己一樣的衣服。所不同的是持鞭者都是銀色的發帶、銀色的護腕、腰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
李暮青帶著她來到一片空地處。門關了,屋裏隻有燭火照亮。李暮青將一堆零部件扔在了她的麵前,蹲下身子給她演示了一遍安裝的程序。他動作太快了,沈蘭根本沒看清哪個應該和哪個在一起。李暮青站了起來,立在了她的背後。
沈蘭拿起了一個零部件和另一個零部件,剛往一處一對,背後便狠狠地吃了一鞭。他出手太狠了,顯然比別的持鞭者狠。一鞭下去,衣服破了,血也流了出來。沈蘭從來沒試過這樣的待遇。眼中含著生淚回頭。李暮青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皮鞭。就這樣,隻要沈蘭的安裝略有錯處,便吃一鞭。背上也會多一道血痕。一天下來,沈婉如遍體鱗傷,渾身疼的挨也不能挨。機房,簡直就是一個刑訊室。沈蘭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稍晚了一些,李暮青推門進來,看著沈蘭的傷一語不發。輕輕地撫摸著那些血痕,臉上露出了無限心痛。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粉,輕輕地灑在了沈蘭的傷口上。
一陣疼痛沈蘭醒了,趴在床上。看著李暮青冰冷的臉雲:“你也是這麽過來的?”李暮青冷冷的一句話也沒有。沈蘭忍著疼曰:“那你身上一定傷痕累累了。”李暮青將藥瓶子放在了沈蘭的麵前雲:“我師兄配的藥,不會留下一處傷痕,”說著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白水來曰:“天晚了,別喝茶。”沈蘭接了水,雲:“你下手真狠。”李暮青沒有回答,卻雲:“還學麽?”
沈蘭以為他在故意逼她放棄,倔強道:“學。”李暮青點點頭走了。無惜進來了。沈蘭雲》“你也是機房出來的?”無惜回雲:“屬下是從功房出來的。”沈蘭“哦。”了一聲,又問:“功房會挨打麽?”無惜沒有任何表情雲:“會。”沈蘭曰:“李公子……也就是你們的主人,也挨過打麽?”無惜替她輕輕地揭下了衣服,雲:“愛過。”說著替她蓋了被子走了。
這房裏的兩個侍女進來。沈蘭叫住她們問雲:“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做事。”兩個侍女雲:“屬下是穀裏的二等殺手。”沈蘭聞言吃了一驚。雲:“那你們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一個侍女回雲:“屬下韓紫芙。”另一個曰:“屬下文樺。”沈蘭點頭。韓紫芙抱著打破的衣服出去了。
蘭兒又雲:“公子是出自那一房?你可知道?”文樺回雲:“機、功、藥,三房。”蘭兒失口雲:“那不是被打慘了?”文樺依舊冷冷道:“是老主人親手訓練的。老主人功夫最深,出手自也最狠。”蘭兒聞言自語:“沒被打死也算他命大了。”文樺沒有多言,放下羅帳,焚上香出去了。
次日晨起,那傷竟然不痛了。床頭放了一套新的機房衣服。吃過早飯,李暮青來接她,一路上沈蘭問了好多問題。從李暮青口中得知,他的師兄人稱鬼手醫聖,以醫術著稱是他師傅的獨子。沈蘭忍不住問雲:“鬼手醫聖是老主人的親生兒子,怎麽忍心也喂他吃了藥呢?”李暮青邊走邊雲:“師兄是藥房的一等高手,在他二十五那年,一次任務中喜歡上了一位姑娘。可是那姑娘卻用最惡毒的方法算計了他。大師兄被她傷害之後,痛不欲生,自己服了舍心丹。重歸了藥房,二十七歲又入了功房。成了功房的掌房。”
蘭兒歎了聲,轉了話題,雲:“那麽,公子是機房的高手嘍?”李暮青沒有回答,默認了。沈蘭有點好奇曰:“聽說你出自機、功、藥三房。又是老主人親手教的。你的身上真的會沒有傷疤?”許是煩了,李暮青在路上便脫了上衣叫她看。把個沈蘭弄得麵紅耳赤。不過李暮青身上,果真是一點傷疤也沒有。
十天了,沈蘭已能完全沒有錯誤的將那些零部件一次組合。可是她挨得打依然沒有少過,反而更多了起來。李暮青下手一絲兒也沒有減輕過。在機房李暮青的口裏隻有一個字“快。”沈蘭的速度也在不停的加快,可是李暮青手中的皮鞭依舊那麽密集,那麽狠。
銀袍客回到了穀中,沒有看到李暮青,便差人去叫了葉無命來。問曰:“你家主子呢?”葉無命自然就是李暮青口中的無命了。
葉無命回雲:“在機訓房。”銀袍客“嗯?”了一聲,曰:“他親自訓練人?”無命回雲:“是。主人蔣蘭姑娘送進了機房。”銀袍客有些意外,雲:“你去吧!”葉無命退下了。
銀袍客站在機房,看著沈蘭的動作,一語不發。看著李暮青鞭鞭見血,搖了搖頭出來了。
晚上,機訓房結束,蘭兒跟著李暮青出來。銀袍客等在那裏。沈蘭先回去了。銀袍客看著李暮青雲:“上次你說的是真的?”李暮青道:“是。”銀袍客曰:“你還真下得了手!”李暮青沒有回答。銀袍客笑了,雲:“好。她進機房幾天了?”李暮青回雲:“十天。”銀袍客微微點頭曰:“好。看來是塊好料。你沒設收徒禮吧?”李暮青卻道:“我不會收她。”銀袍客盯著李暮青,等著他的解釋。李暮青雲:“我不希望她成為鬼穀殺手。”銀袍客並沒有生氣。隻淡淡道:“隨你。”說完,走了。可是,似乎不太高興。
七個月後,沈蘭的速度終於達到了李暮青的要求。數百大小不等的零部件在瞬間完成組裝,無一錯漏。沈蘭被帶進了圖訓室。開始研習八卦、九宮、兩翼、四象各種陣法的伸展、變換。
兩年後,十八歲的沈蘭終於成了鬼穀機關房的佼佼者。
出房那日,按規矩,沈蘭設了她認為厲害的機關房。她的導師李暮青進房驗收。半個時辰後,李暮青身負重傷出來。原來所謂的驗收,就是令設計者的導師進去,觸動機關。以導師的才學,能平安出來的為不通過。當時銀袍客也在場,他有些懷疑李暮青降格出徒。命人叫來三個一等殺手進了機關室。
一個時辰了,都不見出來。沈蘭去關了機關室內部機關。銀袍客親自進了機關室,那三名殺手死得好慘。銀袍客轉身出來,令人開啟了機關,親自去驗收了。不一刻,也負了傷出來。卻道:“不錯。可與晴兒的機關一較高下了。”說完親手解下了蘭兒的法界帶。秀發披散,此刻的沈蘭已分外的冷豔動人。
追魂在旁邊捧著一個盤子,那裏麵放著一個像印章似得東西。奪命捧著的是一條金發帶和一條銀發帶。因為破格,提前出房的隻有她一個。所以各樣的用具隻備了一份兒。銀袍客伸手拿起追魂盤中的東西就要往蘭兒的左臂上印。卻見李暮青顧不得傷疼,跪在了地上,求雲:“師傅——”銀袍客遲疑了一下,放下了那東西。在奪命的盤中拿起了金絲發帶,替她係上了。
各項事情完畢。沈蘭扶著李暮青回房了。無命早已向藥房取了救命傷藥回來。沈蘭將李暮青扶到了床上,替他倒了水。李暮青服了要。蘭兒問雲:“公子,進發帶是什麽意思?”李暮青淡淡地笑了雲:“銀發帶,表示受訓者可以出徒了。為二等機關手。金絲發帶表示受訓者通過了師傅的測試,為一等機關手。在穀內可隨意著裝。”
蘭兒高興道:“這麽說我也是機關房一等高手了?”李暮青微微頷首。倚在了床頭上。蘭兒忽然想起了什麽,雲:“追魂手裏捧的是什麽?為什麽公子似乎很怕蘭兒會印上。”
李暮青的臉沉了下來曰:“鬼穀殺手印。你沒有進過功房,印上了殺手印,行走江湖是很危險的。”蘭兒嚇得一吐舌頭。轉頭道:“那麽,公子身上是否也有?”李暮青盯著她的臉問:“上次你不是看過了嗎?”
蘭兒害羞道:“男女有別,我怎麽好意思……”
李暮青移開了目光雲:“我身上沒有,是師傅特許的。”
沈蘭有雲:“唉?對了。機房用了兩年,功房……”李暮青立時喝曰:“我不許你進功房!”沈蘭嚇了一跳。李暮青的臉色嚇人極了。
許久,李暮青方緩了神色雲:“功房,功訓房和功精房,由師兄掌控。進房前由師兄親自挑選:上等天資的進功精房;中等資質的進功訓房;下等的……做了賞品。功訓房兩年出六人,為二等殺手;功精房兩年出一人,視為一等殺手。”
沈蘭不解曰:“那淘汰的人呢?”李暮青長籲了口氣,雲:“死了。因為無論是功精房還是功訓房都是以活人訓練的,強者生存。”沈蘭本以為機房就夠殘忍的了,因為兩年間被活活打死的就不再少數。不想功房更殘忍。可是沈蘭仍不死心,怯生生道:“藥房由誰掌控?”李暮青雲:“我師父。藥房輕易不進人。”
“哦。”沈蘭點了點繼續雲:“這麽說機房由公子主事了?”李暮青“嗯。”了一聲。
沈蘭又雲:“公子方才說的賞品是什麽東西?”李暮青飄了她一眼,不太願回答道:“就是屬下們出色完成任務時的獎賞。”蘭兒不解雲:“不是各方都有下人嗎?要他們做什麽?”
李暮青白了她一眼道:“男女情欲。”蘭兒聞言紅了臉,臊地無地自容。李暮青繼續講曰:“賞品通常都是姿色不錯的女人。除了幾個特殊的,都是用完即殺。那些男的皆送去藥房試藥,除了訓藥者,也都死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沈蘭聽的毛骨悚然,搖了搖頭。她本以為李暮青能出自三房是功勳,不想他卻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李暮青歎了一聲,雲:“功房、藥房出來的都無可避免的成了不折不扣的殺手。我不希望你也成為我們的一個。”沈蘭感到了,他帶自己的不同。問雲:“為什麽對我特殊對待?”李暮青看著她張了張口,良久方雲:“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你的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叫我很敬佩。起初隻是覺得你很適合做殺手。後來,覺得你很不同,沉著、機敏、傲氣,我覺得,洗了你的記憶有點可惜。後來……”
蘭兒來了興致曰:“後來什麽?”
李暮青的神色有些異樣,雲:“後來就覺得你好煩啊!”沈蘭聞言笑了曰:“好了。那我就不煩你了。”說完笑著走了。
李暮青看著蘭兒的背影,搖了搖頭,躺下睡了。
回到房中,自己昔日的衣裝首飾介放的整整齊齊的。文樺帶了幾件黑袍進來。雲:“蘭姑娘,按規矩您要換下身上的這套衣服了。如果您不喜歡彩妝,這幾身衣服就是您的常服了。也是您的等階服。”蘭兒點頭將身上的機訓服換了下來。 文樺將黑袍抖了起來,是黑緞金絲雲紋兒箭袖、腰帶、護腕。看起來很有氣質。
蘭兒雲:“穿了許久的黑色,換身兒藕色的衣裙吧!”文樺收了那件又取了身藕色的衣裙來,幫著蘭兒換上。坐在梳妝台前,將發髻打散,想要換個發型。文樺雲:“穀裏的規矩,發帶代表著您在穀裏的身份和地位。無論梳什麽發型都要佩有發帶,不過姑娘可以將發帶變形裝飾。”蘭兒含笑點頭雲:“穀裏大概分幾等地位?”
文樺曰:“回姑娘,首一等是無等級,嵌寶發帶,穀裏隻有老主人和少主人兩位。二一等是一等金絲發帶,無論機房、藥房、功房,一等機關手、煉藥手、殺手皆以金帶位尊。三一等是銀帶,為低一階殺手,無論機房功房皆稱為殺手。最末等的是各方的訓練者。機房為紫帶,功房為藍帶。”
蘭兒問雲:“那藥房呢?”文樺曰:“藥房向來少進人。現下正在訓藥的隻有一人,尚未出徒,為米色。出房了便會同姑娘那樣以技能而定。”蘭兒簡單地紮了個馬尾,以發帶束之。配了一對翡翠耳墜。梳理著劉海、垂發。曰:“那,賞品呢?”文樺回雲:“賞品沒有發帶,著彩妝。姑娘可做彩妝沒進過功房;為了不使領賞的兄弟有所不敬。所以以發帶分之。”蘭兒頷首。又問:“這麽說我可以隨意走動了?”文樺雲:“是。除未奉令不能出穀外,姑娘可以隨意走動。”蘭兒曰:“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文樺應聲“是。”出去了。
蘭兒站了起來,信步出了院子,順著溪水走了一段,聽著一處閣樓。裏麵有嘻戲、打鬧的聲音傳出。這裏還有這麽開心的地方?沈蘭好奇的順著圍牆繞到了門首,那上麵寫著“賞院”。蘭兒緩緩走了進去。門首的兩名銀帶殺手並沒有阻攔。院子很大,有假山、亭台、還有很多美麗的姑娘打鬧著。一個個風華正茂,真真的環肥、燕瘦、莊重、妖嬈,各有千秋。
蘭兒站在院子裏,花樹下,靜靜地欣賞著。一位品紅色衣裙,穿著很妖豔的姑娘走了過來,道:“喲——姑娘新來的吧?過去一起玩兒啊!”沈蘭不喜歡她的妖冶,冷冷地沒有回答。許是在機房久了,她也變得有幾分殺手的感覺了。一位黛紫色穿著和自己有幾分相近的姑娘雲:“姐姐別逗了,許是剛到的,還是個空子。過幾日就好了。”
遠遠地有兩名銀帶殺手,手持令牌來領賞。一個滿臉疙瘩的有些醉了的,伸手一指沈蘭道:“你跟我走。”沈蘭冷冷地瞅著他,懶得多說一句,當然也沒有動。疙瘩臉過來道:“爺挑中了你,你個我走。”另一個忙扯住了他道:“兄弟,這是一等機關手,找死呢?”疙瘩臉聞言嚇得酒醒了一大半,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沈蘭的裝束。忙行禮道:“屬下冒犯了,請尊使寬恕。”沈蘭籲了口氣,轉身走了。
在門外,柳樹下席地而坐,望著溪水發呆。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雖然有著如畫的美景;可是卻到處充噬著血腥,麵對的都是冷血、醜惡。
忽然,身後有人道:“你怎麽會在這兒?”蘭兒回頭,卻原來是銀袍客身邊的追魂。蘭兒讓了讓道:“坐下,聊會兒,可以麽?”追魂便在不遠處坐了。蘭兒雲:“無意間走來的,你跟老主人多少年了?”追魂淡淡道:“十五年。”蘭兒微微一笑曰:“那不是幾歲就來了?”
追魂用手輕輕地拂著青草尖兒,很平靜地雲:“十歲進穀,十二歲出了功精房。”
沈蘭聞言轉頭看著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怎麽從殺手堆裏拚出一條命的?十五年,他的手上又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追魂看著她異樣的神情,以為她在同情他,淡淡道:“我還不是最艱難的。少主人十歲進了功精房,十二歲成為一等殺手,十四歲成了機房金帶機關手;十五歲成了金帶煉藥手;他的艱辛,是沒人可以承受的。就連功房掌房林爍都沒有做到。”
蘭兒微微皺眉曰:“林爍?是老主人的獨子鬼手醫聖?”追魂微微頷首。蘭兒淺淺一笑雲:“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追魂不解:“是麽?”蘭兒雲:“不像他們,一副什麽都不於自己相關的冷傲樣子。”追魂聞言笑雲:“誰規定的殺手就一定要冷?”蘭兒微怔,回以一笑。追魂繼續道:“你沒和奪命處過,跟他在一起會覺得很開心。他還很愛開玩笑呢!”蘭兒笑雲:“是麽?”追魂出神曰:“他在動手時都會和對手開玩笑,殺人時也終是帶著笑意。”
蘭兒頷首曰:“這麽說,他到有趣的很了。”隔了一會兒,又問曰:“那麽你……也是來領賞的嗎?”
追魂歎了一聲雲:“我喜歡這裏的袁彤。隻要在穀裏每天都會來看看,可是穀裏的規矩;我隻有在得了賞令才可以和她獨處一天。領賞十二個時辰內必須將她送還賞苑。”
蘭兒雲:“不是說賞苑的姑娘,隻賞一次嗎?”追魂道:“這裏隻有袁彤和王瑩是特例。王瑩是葉無名的心上人。倒是對你和少主人羨慕得緊了,可以朝夕相對。”蘭兒“嗯?”了一聲,沒打明白。
追魂也看出了沈蘭的異樣,暗驚:莫不是我多嘴了?站起來想走。
蘭兒聽出了這話裏的問題,豈容他逃走。定要問個清楚明白。追魂無奈隻好雲:“姑娘進穀以前,主人原本是要姑娘洗了記憶,做殺手的。可是少主人說相中了姑娘,要你做少夫人的。我們陪著主人回來,聽說你被送進了機房,連主人都很意外呢!看到少主人做導師的樣子,我們都懷疑少主人的話是不是真的呢?可是當我們看到行禮當日少主人拚著犯捐令的危險攔下殺手印是,我們都信了。若換了我,是怎麽也做不到將心愛的女人打成那個樣子。或許是嚴師出高徒吧?自我進穀到現在,機房也隻出了姑娘和少主人兩名金帶機關手。”追命說完,去看袁彤了。
追魂走後,沈蘭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青藤下,石凳上坐著李暮青,臉色黑得嚇人。石桌上放著一柄短刀。腳邊跪著方才冒犯過她的疙瘩臉。李暮青看著剛進門的沈蘭,道:“過來。”
沈蘭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李暮青將短刀推在了沈蘭的麵前道:“殺了他。”沈蘭證了一下曰:“為什麽?”李暮青冷冷道:“這是規矩,下屬冒犯上級,就得死。”沈蘭不解:“他不是才立了功麽?”
李暮青道:“無論立了什麽大功,都不可以以下犯上。除非——你願意做他的賞品。”
沈蘭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殺過人,也不願殺人;可是她更不願做別人的賞品。轉頭看著疙瘩臉,隻覺得他好可憐:舍生忘死的為穀裏賣命,好不容易立了功回來。就因為一時酒醉失察,就要送了性命。沈蘭的倔勁兒上來了,一咬牙道:“我願意。”
李暮青氣得七竅生煙,拔出了短刀刺進了疙瘩臉的心房,盛怒雲:“我不同意。全穀都知道你沈蘭是我李暮青選定的女人。他敢打你的主意,必須死。”他太快了。沈蘭都沒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麽,疙瘩臉就死了。
沈蘭看著疙瘩臉的屍體,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麽大的火氣。轉頭直視李暮青,目光如電,臉上也呈現出了殺手的冷傲。李暮青是幹什麽的,又豈會怕她這一套。不過,沈蘭的舉動卻真的激起了李暮青的野性,二話不說扛起沈蘭回了屋裏,扔在了床上,一把撕開了蘭兒的衣服,邊解著她的衣帶,邊道:“沈蘭不可以做任何人的賞品,隻能是我李暮青的。”沈蘭拚命地反抗著。可是,哪裏能抗得過李暮青?眨眼間,上身的衣服就被扒掉了,腦海中閃現出了三年前的那 個夜晚;那是一個屈辱的夜晚,一切的不幸都由那時開始,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李暮青停手了,看著包含委屈的東方曉,放開了她。緩緩地坐在了床邊上,背過身子道:“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傷?”沈蘭抓過床上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傷心地哭了起來。李暮青長長地出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衣架前,扔了件衣服在沈蘭床上。冷冷道:“我不會叫那些傷疤留在你身上的。”說完轉身走了。
葉無命從外麵進來,將一瓶藥放在了桌子上。背著身子道:“主人很寵你,他做事一向都是這樣的。”沈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淚。葉無命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蘭穿上了衣服。這一次她穿了文樺留下的黑袍。金絲的腰帶、護腕。緩緩地坐在了桌前,拿起那瓶藥,越想越生氣,狠狠地扔在了門外。
晚上,李暮青又來了。不由分說在沈蘭所有的傷痕上上了藥,就這樣天天如此,一個月下來,所有的疤痕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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