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再見紅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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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新進穀的都用了舍心丹。一個個呆呆傻傻。有的搗鼓著一些零部件;有的玩弄著兵器;還有的隻是坐著、站著發呆。奪命告訴她:在進穀前,就已經測試過他們的喜好了。李暮青和林爍都在。
忽然,在賞苑裏,一位身著櫻草色衣裙,長得十分甜美的姑娘映入眼簾。沈蘭吃了一驚,她是紅鯉,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天真、靈秀。雙眼發直的坐著,手上反倒著一柄小劍的模型。一種說不出的難過,衝擊著蘭兒的心。
沈蘭想問問奪命怎麽樣才可以讓紅鯉平安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奪命卻不見了。一個守門的銀帶告訴她,奪命被穀主身邊的人叫走了。蘭兒看著紅鯉,想著昔日的歡顏笑語,再也不能夠了。蘭兒忘情的走了過去。
紅鯉低著頭,似乎她的世界,隻剩下了一片空白。蘭兒拉住她親切的喚了聲“紅鯉。”她沒有任何反應,蘭兒又雲:“歐陽萍——”紅鯉依舊沒有回答。蘭兒心痛的將她攬入懷中。林爍挑著人過來,看到沈蘭和紅鯉抱在一起,繞了過去。李暮青遠遠的看見,也沒有挑上紅鯉,就這樣紅鯉被劃入了賞品,而沈蘭卻還不知道。
各房的掌事帶著各房的人走了,沈蘭還忘情的抱著紅鯉,直到賞品理事過來行禮雲:“蘭姑娘,屬下要帶人入冊了。”蘭兒才如夢方醒曰:“我可不可以留下她?”賞品理事低著頭,不敢看她回曰:“屬下不敢做主。”蘭兒很不情願地鬆開了紅鯉。無可奈何的看著理事將人帶走了。
“接下來,紅鯉就是賞品,被人帶走;將被人殺死;我該怎麽辦?要怎麽樣她才能不死?”沈蘭失魂落魄的坐在紅鯉坐過的地方自語著。
從此,沈蘭也成了賞苑的常客,天天去看紅鯉,漸漸地和那些姑娘們熟了。
這一日,蘭兒剛要出門。李暮青來了,坐在桌邊,淡淡的品著茶水。蘭兒走過去雲:“師兄有事嗎?”李暮青掃了她一眼,依舊品著茶。半晌方雲:“你就沒話跟我說?”沈蘭愣了一下,曰:“說什麽?”
李暮青聞言噓了口氣曰:“那麽,你是去找奪命呢?還是去找紅鯉?”沈蘭這才想起:他是少主人,說不定可以做主。忙道:“師兄,可不可以把紅鯉賞給蘭兒?”李暮青淡淡道:“我做不了主。”
蘭兒想到了一個問題,曰:“賞品不是也有可以不死的嗎?要怎麽樣才可以留下她?”
李暮青道:“一、要賞品身子潔淨。二、要領賞人願與她終身廝守。三、賞品本身有一定的價值。”蘭兒低頭思雲:在宮裏相處多年,紅鯉雖然調皮,卻平行端正,嚴守閨訓身子潔淨這一條,應該還沒有違背;她是禮部歐陽泉的義女,賞品本身有一定的價值這一條也適用,再下來,就是找一個可以和她匹配,並願意與她終生廝守的男人了。要找誰呢?這穀裏的都是殺手,和誰在一起能不危險呢?……對了,奪命哥哥不近女色,也好相處,找他最合適了。
沈蘭的神色凝重中,忽然咋喜,想是已經想好了人選。李暮青在一旁道:“想好了嗎?”蘭兒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李暮青冷冷道:“那還不快去?昨晚奪命去了賞苑,這會兒說不懂要動手了。”沈蘭反駁道:“哼——才不會呢!奪命哥哥不近女色……”李暮青斜了她一眼冷笑曰:“你就那麽相信他?最好還是先去奪命房裏看看吧!”
看著李暮青篤定的神色,蘭兒有些疑惑了。她先去了賞苑,紅鯉果然被奪命領走了。
沈蘭的心被揪在了一起,滿腦子都是那句“我一個都不會留。”來到奪命院中,也顧不得他起沒起,方便不方便了,伸手就推開了奪命的房門。
奪命還在床上,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在紅鯉的粉頰上親了一下,伸手到了紅鯉的香頸上……
剛要動手,門開了,沈蘭闖了進來,跑到床前……還好,紅鯉仍睡著。沈蘭抬頭,才發現自己闖了人家的鴛鴦帳。奪命正精著身子,愣愣的看著她。不覺臊得滿麵通紅,忙背過了身子道:“請你……先別動手,我在院子裏等你。”說完茫茫的走了。
奪命穿了衣服出來,沈蘭背對著門,坐在院子裏。奪命很正經的雲:“對不起,我不能兌現和你的承諾了。”沈蘭誤解了他,冷冷一笑曰:“沒什麽,義永遠跟不上色!”奪命聞言冷冷一笑曰:“色?嗬嗬——原來你是這麽看奪命的。如果要動色心,你以為奪命會放得過你?”
沈蘭冷冷地回身曰:“我一直以為:奪命是我最親近的哥哥,最懂得欣賞美。可是你卻要摧毀它。”沈蘭失望的搖著頭。
奪命皺著眉撫摸著蘭兒的香肩曰:“沒什麽好可惜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就不再美麗。她不過是個精致的賞品。”
蘭兒推開了他的手,指責曰:“光澤?是指原有的記憶麽?如果你在出生時娘就死了;三歲時爹也死了;從小被人賣來賣去;好容易被人收養,卻被選中宮女,受盡旁人冷眼驅策。巴巴的熬到年歲,走出宮門。卻被洗了記憶送進了鬼穀,你願意記得嗎?在懵懂中失了貞潔。你居然還對她殺的下手去?你口口聲聲失去了你的部分生命,是殘缺的,那麽她就不殘缺嗎?如果你是一個單純天真的人,遇到了你心儀的人,本以為約定三生,可以攜手終老,卻被一個誤會毀了一生,送進了一個精美的牢籠,日日擔心著別人的算計,和那份不情願的愛戀,走出樊籠時,才發現自己和那個心儀多年的人早已不再同一點上的悲涼,那麽你又有幾分願意記得?沒有記憶又如何?從現在開始做好自己不就可以了嗎?”這是她壓在心裏多年的痛,說出來竟是那樣的悲愴憤然。
奪命皺著眉,聽著她這段不明所以的慷慨陳詞,似乎懂了,又似乎根本不明白。深深地歎了一聲雲:“我隻能留她到今日戌時。‘賞’我已沒資格留下。她給我的身子是潔淨的。若與她長相廝守,我亦無所謂。隻是未能提前申報。主人不會同意我留下她。”沈蘭鬆了口氣雲:“剩下的我去求師傅。”奪命雲:“你不如先去求少主人,若果沒記錯的話,他的賞令還沒用過。執賞令去求主人,成功的概率會高一些。”沈蘭不再多言,急忙忙走了。
出了奪命的院子,直奔李暮青的住所,可是他不在,蘭兒又去了機房和幾處院子,都沒見到李暮青。
午時,沈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李暮青卻仍在屋子裏等著,他似乎早已猜到了一切。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著。或許,自己該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沈蘭的臉上沒有了剛見到李暮青的驚喜了,緩緩的坐在床邊,黯然地解著自己的衣帶。李暮青聽到她回來了,也知道她坐在了身邊,瞟了一眼沈蘭的神色坐起來雲:“不願意,就別勉強自己!我餓了。”
沈蘭高興地扣上了衣帶。叫紫芙和文樺備了一桌子菜,自己陪著他吃。韓紫芙送了兩壺酒來,蘭兒執壺便替他斟,李暮青卻雲:“我不喜歡飲酒,也不希望再看到你酒醉的樣子。”蘭兒“哦。”了一聲放下了酒壺,卻沒有不高興。
吃過了飯。李暮青看著遠方曰:“昨晚奪命回來求過我們,替他作證想與你義結金蘭不過師傅沒允。他就去賞苑領了個姑娘回去。你們以為就憑他一個金帶殺手就可以和你八拜為交麽?”
蘭兒這才明白:原來奪命真的是守約了,也真的是心情不好。自己誤會他了。經過了這些年的曆練東方曉已不再像先前的心浮氣躁,緩緩曰:“師兄的賞令還在麽?”李暮青從腰裏取出賞令放在沈蘭麵前曰:“執賞令,去求師傅,賞你個貼身婢女,應該不難。”沈蘭收起了賞令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陪著李暮青緩緩聊著。
忽然,李暮青淡淡雲:“蘭兒,在你的心裏,我李暮青就那樣齷蹉?”蘭兒怔了一下雲:“不是,蘭兒隻是覺得,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李暮青扯過蘭兒抱在懷中,深深一吻後,放開了她曰:“好了。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說完站起來走了。
蘭兒,帶著賞令依照李暮青之言去求鬼麵銀鬆,銀袍客曰:“昨晚,奪命不是帶走了那姑娘,現在應該已經來不急了。”蘭兒雲:“徒兒已經去見過奪命,要他先慢動手。所以來遲了。”鬼麵銀鬆點了點頭曰:“你認得那姑娘?”蘭兒回雲:“是。她叫歐陽萍是禮部侍郎歐陽泉的義女。進宮後才被賜名紅鯉。”鬼麵銀鬆“哦?”了一聲雲:“你怎麽知道?”沈蘭很坦白曰:“弟子不敢欺瞞,徒兒就是蒙冤皇後東方曉,因身份不便才改用了沈蘭的官碟。”鬼麵銀鬆聞言並不驚訝,看著沈蘭微微一笑曰:“好。看在你還算忠誠的份兒上,歐陽萍賞你了。你以後還是沈蘭。不過,歐陽萍就是奪命的賞品了。一日是賞品,終身是賞品,隻是要跟著你,伺候你,不用住在賞苑。”蘭兒高興曰:“徒兒記下了。”
沈蘭走後。鬼麵銀鬆命人去調了關於紅鯉的檔案。又命人去查了紅鯉同奪命之事,方罷了手。原來。每個人進穀前都會差人去查他的來龍去脈。勿怪,聽到東方曉三個字並不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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