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拜軍師校尉,扼殺劉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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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虞與鍾繇二人在偏堂內,從上午一直討論下午,所聊內容涉及軍、政、人諸事,並對上黨郡內的名門望族進行分析。
其中鍾繇針對張虞今下所推行的政策,給予多個方麵的建議,對張虞而言受益匪淺。
次日,張虞為明確鍾繇的地位,召集文武於大堂。
諸將、文吏依照位次,分列於堂內左右,因張虞無事前通告,眾人不知發生何事。
張楊見前頭空出了一席,詢問左右道:“此是為何人所坐?”
眾將一頭霧水,其中知情的張豐,說道:“昨日君侯與鍾君暢談一白日,深感大有裨益,今日似欲拜鍾君為軍師校尉,兼參軍事,並督上黨政務。”
“軍師校尉?”
張楊眉頭大皺,說道:“鍾繇寸功未立,豈能進拜校尉!”
不僅是張楊不滿,張遼、高順等將神情多有不悅,他們追隨張虞拚死拚活多時,才換來個校尉,鍾繇直接升拜校尉,實在太離譜了。
聞言,郭圖微愣半響,張虞待鍾繇之厚,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會讓鍾繇理文職,沒想到還讓鍾繇參與軍事,這豈不是搶了他活?
不待眾人多說什麽,張虞便著鍾繇趨步入堂。
“君侯!”
眾人起身拱手行禮,而張虞笑吟吟向眾人回禮,說道:“諸君且坐!”
待與眾人坐下,張虞笑道:“今日招諸位前來,我僅申明一事,即今日起,鍾君為軍師校尉,其掌卒五十人,督上黨政務,調度軍需錢糧,位僅次於我,與張君列同,望諸君尊之。”
張楊自恃與張虞親近,拱手說道:“君侯,校尉官重,今軍中出任校尉者,皆舍生忘死之輩,立用有卓著之功,不知鍾君何能與文遠並列?”
張虞雙手下壓,示意眾人莫急,說道:“我昨日與元常暢談一白日,開我之頓悟。今鍾君雖無立有軍功,但其言不亞破敵斬將之績。”
張楊欲開口反駁,但卻被張虞盯了幾眼,這才閉了嘴。
見眾人好奇鍾繇所言內容,張虞笑道:“至於鍾君所言何事,諸子往後便知!”
“諾!”
因排斥鍾繇之故,眾人情緒不高,僅平淡而應。
找了個機會,張虞將鍾繇推向台前。鍾繇向眾人拱手,說道:“繇與諸君往後為同僚,還望多多指教!”
“拜見軍師校尉!”
眾人本無意拜見鍾繇,但見張虞用眼神威脅眾人,眾人不由神情微正,向鍾繇行以拱手。
見狀,鍾繇瞄了眼張虞,心中由是感激,讓他有種得遇明主之感。
見完禮之後,鍾繇倒沒遵循張虞事前所排位置入座,而是以張楊年長為由,請張楊入座首席,而他坐於次席。而張楊受了鍾繇的尊崇,態度緩和許多。
顯然鍾繇要想讓眾人佩服,或是承認其位列,還是要靠日後的功績說話。
有了鍾繇的入夥,張虞不再負責上黨政事,而是由鍾繇負責細則,他負責大方向的把控。無瑣碎的政事打擾,張虞將空出來的時間,多放在軍事上。
“騎卒若想驍勇可用,不僅能操武藝,更要確保軍馬剽壯。”
張虞坐在丘陵上,望著丘下縱橫奔馳的漢騎,問道:“軍馬是否消瘦了些?”
張遼脫下靴子,將靴子裏的石子倒了出來,說道:“君侯,因出於節省糧草之故,往昔數月軍馬多食草料,然上黨時值冬天,加之騎卒操練未休,增減之下,故馬掉了些剽。開春之後,軍馬不日便能恢複體態。”
張虞瞥了眼張遼發臭的靴子,說道:“怕是來不及,白波賊已有東進之勢,眼下需盡快讓軍馬養回剽肉。”
說著,張虞語氣微變,說道:“文遠,你可以換靴了!”
“為何?”
“實在太臭了!”
張遼神情尷尬,空氣中卻是彌漫著一股汗腳味,說道:“倒是讓君侯見笑了!”
“軍馬增剽之事,遼會安排妥當!”
張虞從丘上起身,說道:“今有輔兵協助,軍士需專心養馬。往後除不得已之外,軍馬如若掉剽,不僅懲處一人,還有同伍連坐。”
“謹遵君侯之令!”張遼應道。
未待張虞開口繼續說話,侍從快步而來,稟告道:“君侯,後將軍袁術遣使至城中,今鍾軍師命人詢問君侯是否接見?”
“何人為使?”張虞問道。
“袁氏族人袁嗣,袁仲承前來拜見君侯!”侍從說道。
“袁仲承!”
張虞思慮了下,說道:“告訴鍾軍師好生招待袁嗣,我當即乘騎歸城。”
“諾!”
張遼好奇問道:“袁術於南陽起兵,今為何遣使來見君侯。”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無非是令人前來責問,我為何不起兵應盟之事。”
“文遠安心操練騎卒,我先歸城接待袁嗣。”
“諾!”
張虞率親衛數名,乘騎而趕回壺關,接待遠道而來的袁嗣。而袁嗣在鍾繇邀請下,今由鍾繇、郭圖作陪在大堂等候。
很快,張虞便回到壺關,並見到久等的袁嗣。
“仲承兄,好久不見!”
“濟安!”
張虞甚是熱情,挽住袁嗣的手臂,與其一同坐下,笑道:“仲承不在南陽隨後將軍討賊,今怎至上黨見我?”
袁嗣見張虞這般熱情,倒是不好意思責問,而是猶豫了下,說道:“濟安,嗣此行奉後將軍之命,前來詢問濟安為何觀望形勢,不與諸義士討董?”
聞言,張虞神情微變,歎氣說道:“仲承實不知我今下之難,非我不願討董,而是受形勢所迫,不敢率兵討賊啊!”
“可是因為王氏之故?”袁嗣問道。
“王氏僅是原因之一!”
張虞麵露鬱悶之色,說道:“今白波賊虎視眈眈,我若率兵南下討賊,上黨百姓必遭賊寇劫掠。上黨百姓因我能保境,故上舉我為太守,今我怎能為討賊,而忍心見百姓遭掠!”
見張虞因百姓之故而不能離去,袁嗣不禁點了點頭,說道:“濟安受士民所托,倒是不好率兵離去。”
張虞問道:“不知今討董形勢何如?”
袁嗣整理思緒,說道:“車騎將軍屯河內,隔大河以威京畿;兗、豫聯軍屯酸棗,欲從滎陽入京畿;後將軍屯魯陽,以長沙太守孫堅為前驅。兵馬約有十餘萬之眾,今董卓喪膽,已遷西京長安。”
張虞大聲喊好,說道:“關東諸士威武,或能不日攻入雒陽。”
頓了頓,張虞笑道:“看來虞乃微弱之輩,是否應盟影響不了大局。”
袁嗣隨即擺手,說道:“濟安驍勇,今下如能應盟,必有助於大軍。”
張虞惋惜道:“今白波賊寇步步緊逼,虞實不敢率部應盟。”
說著,張虞招了下手,湊到袁嗣的耳畔嘀咕了下。
袁嗣頓時了然,說道:“濟安顧忌百姓,顧慮姻親王氏,倒是情有可原,不便起兵應盟。僅~”
說到尾聲,袁嗣遲疑了下,又如實說道:“實不相瞞,濟安應不應盟之舉,讓後將軍多有惱怒。我能理解濟安之不易,但恐後將軍難以理解。”
張虞沉吟少許,遂將之前的應對之策說出:“我有一則消息,或許對袁君至關重要!”
“何事?”
張虞壓低聲音,說道:“仲承可知劉表否?”
“曉得!”
袁嗣點頭說道:“劉表名列八俊之中,名聲顯赫,昔何進召之為掾,你我與他有所交集!”
“據我所知,因文台殺荊州刺史王睿之故,董卓為鉗製袁君北伐,命劉表為荊州刺史,欲趁袁君屯兵魯陽北伐之際,入主南郡為刺史,以斷袁君退路。”張虞說道。
袁嗣臉色大驚,問道:“君從何得知此事?”
“仲承怎忘我姻親王公今任尚書令否?”張虞笑道。
“對!”
袁嗣猛地驚醒,說道:“嗣險些忘記此事,今若非濟安透露,恐嗣與袁君尚不知曉此事。”
說著,袁嗣似乎想起什麽,疑惑問道:“劉表今下雖入荊州,但其麾下無兵馬,如何能斷袁君之退路?”
張虞故作沉吟,說道:“劉表非凡士,今他雖無兵馬,但他或能說服荊州大族,讓荊州大族為其謀劃。若我記憶不差,昔在何進帳下,劉表與蒯越關係良好,而蒯越便是南郡望族子弟。”
張虞在雒陽任禁軍校尉時,可以說認識了不少曆史上留名的俊傑,如劉表、蒯越二人雖是在亂世的中期揚名,但實際上二人早早就出仕,甚至在何進帳下出任過官職。
如今張虞選擇將劉表受領荊州刺史的消息告訴袁術,除了想與袁術繼續保持友好關係外,亦有提前扼殺劉表的打算。
至於為何扼殺劉表,讓袁術入主荊州,則與張虞圖謀有關。
不管怎麽說劉表為漢室宗親,他割據荊州,無疑還是東漢的臣子。然若讓袁術占據荊州,以他曆史所為,不難猜想其必會早早稱帝,在無強敵進攻的情況下,袁術存在越久,漢室的威望將會大大減弱。
且袁術表孫堅為豫州刺史,其野望已是明顯。袁術如果得到荊州,勢必會爭霸河南,屆時不僅能限製曹操的發展,還能引起袁術與袁紹在中原展開爭鬥,這將有利於張虞自身的發展。
袁嗣神情了然,拱手說道:“多謝濟安相告,事關袁君存亡,嗣當即便火速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