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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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台山神換人了,當初被東嶽大帝從莊衍手下借調過去的那些人現在返回不周山任職,其中劉堰擔任了塵寰玉府‘天律院’主事,晉級一品。
黃風大聖被任命為新的靈台山神,同樣晉級一品。
至於畢火將軍、畢真將軍、天烏將軍、江寒等人各晉級一品,並進入折衝府擔任神將。
吠陀國南部邊界,草達村,這裏的村民們正在舉行朝真之禮。
因為此村信仰梵天,所以村民們將梵天的神像抬了出來,繞著村子一邊巡遊,一邊念誦吠陀經,一邊禮讚梵天。
莊衍正站在人群中觀禮,身後不知何時突然竄出了一個渾身上下都罩著黑袍的人。
這人把莊衍撞了一下,然後趕緊道歉:“失禮失禮,莫怪莫怪。”
莊衍定睛一看,頓時笑了,眼前這人竟然就是那準提菩薩,不知她打扮成這般模樣是要做什麽。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吵嚷聲,隨後一群身穿紫袍,手執各種法器的修士出現在了朝真現場,他們一過來便四處搜尋,好像在尋找什麽人。
此時草達村的村長看到這些紫衣修士,趕緊迎了上來,“在下草達村村長摩塗,拜見諸位法師。”
為首的紫衣修士朝摩塗問道:“你們在進行什麽儀式?”
摩塗連忙說道:“回上師,今天是梵天神創世之日,我們正在舉行朝真大禮。”
聽說是在朝真梵天神,這些紫衣修士便朝那巨大的梵天神像躬身一拜,隨後說道:“我們無間法寺的,正在追捕一個從靈山來的邪魔。”
無間法寺,也就是佛魔波旬的徒子徒孫,他們在人間修行的道場都叫‘無間法寺’。
摩塗聞言一驚,連忙說道:“從靈山來得邪魔?在我們村嗎?”
為首的紫衣修士道:“她被持力魔尊和婆利古魔尊打傷,我們一路追到了這裏,應該是躲進了你們村中。”
摩塗連忙說道:“敢問上師,我需要怎麽做呢?”
為首的紫衣修士道:“請村長不要給她開具出關的憑據,我們已經封鎖了邊界關隘,隻要沒有村長的手信,她就逃不出去。”
“知道了。”摩塗說道:“這些時日我一定不會開具任何出關的憑據。”
紫衣修士點了點頭,道:“那你們繼續,我們在村子裏四處找找。”
摩塗點頭道:“好好,諸位上師請自便。”然後就返回了朝真的隊伍中。
這時一身黑袍的準提菩薩看到那些紫衣修士,就知道這些都是持力魔尊派出來的羅刹惡鬼,連忙躲在觀禮的人群中,又取出一張黑色的絲巾將臉蒙住。
但那些羅刹鬼搜的緊密,觀禮的人本來也不多,基本都是其他國家過來的人,想要蒙混過去還真不容易。
眼看那些羅刹鬼就要搜到眼前,準提菩薩銀牙一咬,當即裝作對那巡遊朝真隊伍很有興趣的樣子,轉身便要離開此處。
“那個穿黑袍的人,等一等。”身後傳來的羅刹鬼的聲音。
準提菩薩隻當是沒聽到,目光依舊盯著梵天神像,腳步隨著梵天神像的移動而緩步前行。
但後麵的羅刹鬼見此情形,有三人反而快步衝了上來,將準提菩薩圍住。
盡管到了這個時候,準提菩薩依舊十分鎮定,看著眼前三個擋住去路的羅刹鬼的:“請問三位法師,叫住小女子有何要事?”
看著準提菩薩臉上的黑紗,中間的羅刹鬼道:“把臉上黑紗掀開。”
準提菩薩聽到這話,當即伸手捂住臉上黑紗道:“三位法師莫要為難小女子,小女子近來剛許配了夫家,未過門前不能揭開麵紗,要在新婚之夜由丈夫親手揭開麵紗。”
聽到這話,左邊的羅刹鬼道:“吠陀國可沒有這個規矩。”
準提菩薩道:“當然,我不是吠陀國的人,不然我現在就在那朝真的人群中了。”
右邊的羅刹鬼道:“你這規矩聽著耳生,你是哪國人?”
準提菩薩道:“我是大唐子民。”
三個羅刹鬼聽到這話頓時就笑出了聲,右邊那羅刹鬼道:“一個大唐未過門的少女跑到吠陀國來觀禮?”
“我隨未婚夫來的。”準提菩薩說道:“我夫家是做大唐與吠陀國生意的。”
中間的羅刹鬼說道:“還未過門就跟著未婚夫到處跑,我看你這少女也不良家啊,既然如此,還是把麵紗揭下來給我們看看吧。”
說罷,中間的羅刹鬼伸手便去揭準提菩薩的麵紗。
準提菩薩見瞞不過去,突然抽出一柄寶劍,朝著那羅刹鬼的手臂一劍斬下。
隻聽‘噗呲’一聲,那劍砍在羅刹鬼手臂上,但並未將其手臂砍斷,隻是劍刃砍在了骨頭上。
隨著一股鮮血漸起,那羅刹鬼發出一聲痛呼,隨後一把從準提菩薩手裏奪過了寶劍,然後朝準提菩薩刺來。
準提菩薩慌忙躲開,那劍尖頓時劃破了準提菩薩的麵紗,露出了她那聖潔無暇、美麗端莊的麵容。
那受傷的羅刹看到準提菩薩麵容,頓時忍痛笑道:“你說你是大唐國的人,大唐國有藍眼睛的百姓嗎?佛門說不打誑語,你身為菩薩率先打誑語犯戒,可見你們佛門多麽虛偽。”
準提菩薩笑道:“誰說貧僧打誑語了?貧僧有一個化身的確是大唐國人,而且也即將與丈夫成婚。”
聽到這話,不遠處的莊衍立時頓悟,難怪神仙會有那麽多的化身,原來是為了修補漏洞。
這些佛、菩薩也有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戒律中規定不可打誑語說謊,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說了怎麽辦?
那就隻有應心顯靈,送一道化身入世來補全自己說過的話,這樣就不算犯戒了。
果然,這天地之間的事不能太較真,太較真或太老實了肯定吃虧的。
這些羅刹鬼沒有反駁,因為這種情況並非隻有佛門一家是這樣,大家都一樣。
“靈山妖邪在這裏。”那羅刹鬼大喊一聲,隨後周圍那十幾個羅刹鬼全都圍了過來。
準提菩薩見狀,幹脆將身上黑袍脫去,露出了自己的本來形容。
隻見她身著白玉簪花輕羅綽袖天衣,以綬帶係腰,朝霞絡身,素紗束發,端莊淑靜。
隨著羅刹鬼們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準提菩薩雙手結印,一道佛光霎時在頭頂顯現出來。
周圍的羅刹鬼見狀紛紛臉色大變,畏懼後退,但那個被準提菩薩砍傷手臂的羅刹鬼卻道:“大家別怕,她方才一劍連我臂骨都沒砍斷,連劍都被我奪了過來,足見她受傷不輕,法力已經耗盡,不足為懼,我等合力將其拿下後,一並去向兩位魔尊請功!”
聽到這話,那些本來還有些畏懼的羅刹鬼立馬不再後退,紛紛爭先恐後地衝了上來。
準提菩薩見狀,立刻輕叱一聲,隨後頭頂佛光陡然一亮,從中迅速出現了十八隻佛手,各持法器朝著那些羅刹鬼打去。
那些羅刹鬼見狀,立刻全力應戰,但與那佛手接戰後,才發現果然如那個羅刹鬼所言,準提菩薩的法力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這些佛手看著可怕,但事實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他們可以輕易應付。
很快準提菩薩的佛手盡數被擊碎,她歎了口氣,心中暗道:“看來今日難免要在此圓寂了。”
就在準提菩薩馬上要被刀劍加身之際,腳下的地麵突然開裂,隨後準提菩薩與那十幾個羅刹鬼全部墜落了下去。
準提菩薩和一眾羅刹鬼全部被泥土埋住,但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將準提菩薩從泥土中給拉了出來。
準提菩薩脫身後,頓時抬頭一看,這一看眼睛便是一亮,“靈台道友?是你?”
莊衍笑道:“菩薩,又見麵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炸響,那些羅刹鬼用法力轟開了掩埋他們的泥土,莊衍立刻說道:“菩薩隨我來。”
說完莊衍便轉身離去,準提菩薩這才發現,眼前竟然是一座地宮。
來不及思索,準提菩薩立刻緊緊跟上莊衍,那些羅刹鬼在後麵緊追不舍。
此時一個羅刹鬼突然將手中長劍朝準提菩薩擲了過來,那長劍寒芒閃爍,帶著劍芒朝著準提菩薩後背直直地刺落下來。
準提菩薩有所感應,回身用手一擋,卻隻聽‘噗呲’一聲,那長劍瞬間刺穿了準提菩薩的手掌。
“哎喲。”準提菩薩痛叫一聲,手掌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莊衍回頭一看,霎時無語道:“你用手接啊?”
準提菩薩反問道:“難不成用頭?”
那些羅刹鬼越追越近,莊衍左手抓住準提菩薩手腕,右手伸出直接將那刺穿她手掌的長劍拔了出來。
準提菩薩立刻疼的冷汗淋漓,鮮血如水一般流出。
隻見莊衍把那長劍擲了回去,長劍在飛出的一瞬間化作三十四道劍氣,劍氣疾射而下,霎時將那些羅刹鬼的雙腳刺穿並牢牢釘在了地上。
那十七個羅刹鬼頓時撲倒在地慘叫連連,想要掙脫劍氣卻隻是徒勞,反而疼的撕心裂肺。
看著離去的莊衍和準提菩薩,那為首的羅刹鬼忍著劇痛問道:“那好漢,且留下姓名!”
莊衍回身笑道:“爺爺我道號靈台,要找麻煩盡管來。”
說完,便帶著準提菩薩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地宮甬道之中。
不久後,莊衍與準提菩薩來到了一間洞室內,這間洞室內的陳設比較簡譜,隻有一張石床,幾幅畫作,還有一張木桌、木椅。
準提菩薩在木椅上坐了下來,朝莊衍問道:“靈台道友,你身上可有療傷的靈丹?”
莊衍笑問道:“這年頭連菩薩都這麽窮了?身上連一枚靈丹都沒有?”
準提菩薩歎了口氣,說道:“我身上的仙、靈之物在與那持力魔尊和婆利古鬥法時用完了。”
莊衍笑著從袖中取出一隻葫蘆,倒出一枚仙丹說道:“大寶還丹,一枚價值九萬紫錢。”
準提菩薩愕然一怔,隨後無奈道:“我身上的紫錢也用光了。”
要知道紫錢可以煉化為‘後天紫氣’,後天紫氣可以修煉道法,養煉肉身,更可以蘊養法寶兵器。
所以後天紫氣也有一定的療傷作用,準提菩薩在持力魔尊和婆利古的聯手攻擊下受傷極重,連法力都耗光了,必須用一切手段恢複。
故而她身上帶著的梭羅果、仙丹、靈丹包括紫錢全都用完了,可以說是一貧如洗,身無分文。
聽見準提菩薩這麽慘,莊衍哈哈一笑,說道:“好吧,菩薩與我有些情分,這枚大寶還丹就贈與菩薩了。”
準提菩薩聞言一喜,連忙道謝並接過了那枚大寶還丹,然後趕緊放進了口中。
接著準提菩薩立刻在椅子上盤膝而坐,雙手結印,下一刻她周身放出仙光,身上的所有傷勢在一瞬間被治療痊愈。
不過她體內的法力還是空空如也,身為菩薩,自然已證得大覺金仙道果,所謂法力如海可不隻是說說而已,想要恢複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此刻身上傷勢已愈,準提菩薩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隨後她睜開眼睛朝莊衍看去,隻見莊衍正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石床,準提菩薩也看了過去,隨後便看到那石床上盤坐著一具枯骨。
準提菩薩站起身來走了過去,看著那枯骨問道:“這是誰?”
莊衍將一張散發著靈氣的玉簡遞給了準提菩薩,準提菩薩接過玉簡看了一眼,隨後便驚訝地道:“他是奔雷大仙?奔雷大仙坐化了?”
接著準提菩薩又往後看,隨後臉色就變得怪異起來,這玉簡顯然是奔雷大仙留下的遺書,上麵除了介紹自己外,接下來的所有內容都是在罵孫悟空。
你道為何?當初四禦正是借著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由頭,把那些上古老仙人的福利都給斷了。
沒了天庭賜予的‘化劫消災’的福利,這些老仙人隻能應劫,如果本事大能躲過去,就能再活一運之數,也就是三百六十年。
接著三百六十年後,災劫又會降下,要是躲不過,那就隻能身死道消了。
很顯然,眼前這位奔雷大仙就沒躲過去,他的遺書當然要狂罵孫悟空了,誰讓孫悟空背了這口大黑鍋呢。
看完玉簡之後,準提菩薩雙手合十,朝著奔雷大仙的屍骨行了一禮,歎道:“當年威名盛於一方,而今默默化為枯骨,這豈不是天地輪回之理?道友且先行一步,貧僧也終有這一日。”
從玉簡上推斷,奔雷大仙是在一百二十六年前坐化的,準提菩薩說道:“當初在靈山,奔雷大仙與貧僧論過道法,想來也是有緣,既然今日遇到了,我當為他收斂屍骨,歸葬地下。”
說完,準提菩薩又朝莊衍看去,卻見他將牆上的那些畫作都收了起來,於是問道:“靈台道友這是做什麽?”
莊衍笑道:“這些畫造詣精妙,留在這裏腐爛卻是可惜了,不如收藏起來。”
準提菩薩點點頭,說道:“我聽說奔雷大仙的確善於作畫,這是個好事。”
說完準提菩薩便要上前為奔雷大仙收斂屍骨,這時莊衍卻走上前來攔住了她,“且慢。”
準提菩薩詫異道:“怎麽了?”
莊衍指著奔雷大仙屍體笑道:“奔雷大仙雖然已經身死道消,但他生前的道行卻有殘留,不妨讓我煉化一番,看看能得個什麽法術。”
準提菩薩聽到這話很不認同,說道:“靈台道友,奔雷大仙已經隕落,就不要再動他的屍骨了吧?”
莊衍笑道:“菩薩著相了,既然奔雷大仙已經身死,神魂已經輪回轉世,隻剩這軀殼屍骨又有什麽用呢?終究是要歸於天地罷了。”
說完,莊衍抬手一指,隻見一道仙光閃過,那奔雷大仙的白骨與身上的衣服瞬間煙消雲散。
但在那消散的屍骨之中,確有一道金光凝聚出來,隨後落到了石床上麵。
準提菩薩見此一幕,隻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而莊衍則走上前去,將那金光拾在手中看了一眼,隨即笑道:“原來是它。”
說罷便將那金光送到了準提菩薩麵前,道:“此法於我無用,菩薩正好修持。”
準提菩薩疑惑地接過金光,用神念一看,隨後便訝然念道:“奔雷遁?”
莊衍笑道:“是一門遁術,菩薩可將其習練一番,便能借此遁術離開吠陀國了。”
準提菩薩道:“此法無需法力,施展之後便能借助天地間的‘雷氣’飛遁,這般遁術世間少有,靈台道友竟看不上嗎?”
莊衍笑道:“我有更好的,菩薩不必謙讓,速速習練吧。”
準提菩薩微微頷首,隨後便將那道金光收入了眉心之內,下一刻準提菩薩便將奔雷遁的法門融會貫通了。
到底是個菩薩,學東西就是快。
學會奔雷遁之後,莊衍也找到了這座地宮的出口,二人通過出口走出了地宮,出現在了一片蔥鬱的山林之中。
此時準提菩薩看向莊衍,道:“我方才想起靈台道友說與我有些情分,又想到道友的道號,世間怕沒有這麽多的巧合。”
“你說對了。”莊衍笑道:“即見帝君,為何不拜?”
準提菩薩展顏輕笑,說道:“我與神霄帝君微末之時相識,想來陛下也不會讓貧僧見外吧。”
莊衍哈哈一笑,說道:“不錯,朋友之間不必見外,正如我,我就沒有見外。”
“哦?”準提菩薩詫異道:“帝君哪裏沒有對貧僧見外?”
莊衍說道:“那天晚上在榆川山神府外,菩薩離去後不久,持力魔尊與婆利古魔尊便追到了那裏。”
準提菩薩聞言一怔,道:“難道他們為難帝君了?”說罷準提菩薩連忙說道:“慚愧慚愧,是貧僧連累了帝君。”
莊衍笑道:“那倒沒有,他們問我有沒有看到菩薩你,我說看見了。他們又問我菩薩往哪裏去了,我說我不能說,但如果你們有十萬紫錢的話。”
準提菩薩瞬間恍然大悟:“我說他們怎麽追得那麽快,原來是你把我給賣了個好價錢。”
“誒,可不能這麽說,剛才那枚大寶還丹就值九萬紫錢,說起來我隻賺了一萬。”莊衍說道。
準提菩薩道:“帝君你是會做生意的。”
話音剛落,突然有兩道強大的氣機覆蓋了過來,準提菩薩臉色一變,道:“不好,是持力和婆利古,他們追上來了,應該是那些羅刹鬼報的信。”
莊衍道:“既然如此,菩薩還不快走?”
準提菩薩點點頭,朝莊衍合十一禮道:“那貧僧就此告辭了。”說完,隻見準提菩薩手中掐訣,下一刻方圓百裏的雷氣迅速匯聚到了她身上。
緊接著一道雷光紫電在準提菩薩身上耀躍而起,其後準提菩薩瞬間化作一道雷電消失在了南方天際之上,去的無影無蹤了。
在準提菩薩離去之後,僅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兩道魔光便以極快的速度落在了莊衍麵前。
莊衍抬頭一看,正是那持力魔尊和婆利古魔尊。
“怎麽又是你?”婆利古魔尊看著莊衍,又朝持力魔尊道:“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有問題,他一定和那準提是一夥的。”
莊衍道:“我若與她是一夥的,怎麽還會告訴你她的行蹤?”
婆利古道:“那是我們花了十萬紫錢買的!”
說到這裏,婆利古頓時恍然大悟,對持力魔尊道:“這小子和那準提串通一氣,就是為了騙我們十萬紫錢。”
持力魔尊道:“婆利古魔尊,你想多了,前麵那準提可差點被你我給打死了,若是隻為了騙十萬紫錢,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婆利古魔尊指著莊衍道:“那你如何解釋他又出現在這裏,而且我們剛鎖定準提的氣機,她就立刻消失不見了?”
聽到這話,持力魔尊也是不解,隻能將目光投向了莊衍。
莊衍道:“別看我,又不是我送她走的。”
持力魔尊道:“靈台道友,這巧合實在太多了,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莊衍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挑,道:“持力魔尊,我看你是忘了栗子坡的教訓了,竟敢找我來要解釋?誰給你的膽子?”
持力魔尊聽到如此強硬的話語,頓時愕然愣住,而婆利古魔尊則勃然大怒:“混賬,我等是佛魔老祖座下的天魔魔尊,你一個小仙人敢對我們如此無禮!哼,反傷法算什麽?卻看我破來!”
說完,隻見婆利古掀起滔天魔威,雙手朝虛空一抓,霎時方圓千裏內的五行之氣盡數被他抓在手中。
隻見婆利古眼中魔光一閃,那磅礴的五行之氣瞬間與煞氣結合,化作一條天煞五行鞭,‘刷’地一聲撕裂虛空就朝莊衍打了過來。
持力魔尊見狀,也知道勸不住婆利古了,也沒有去幫忙,隻是站在原地觀察著。
隨著那天煞五行鞭打落下來,莊衍隻將右手淩空一抓,那天煞五行鞭瞬間被莊衍握在手中。
持力魔尊瞳孔一縮,這天煞五行鞭可是婆利古的神通,能將五行之力發揮到極致,凡在五行之中的一切事物都無法抵擋。
而看到自己天煞五行鞭被莊衍抓住,婆利古也是大吃一驚,連忙用力往回扽了兩下,卻發現紋絲不動。
莊衍見狀笑道:“扯不動是嗎?那就該我了。”
說罷,莊衍右手輕輕一拉,婆利古那被洶洶魔威籠罩的身體瞬間拔地而起,如同風箏一般被莊衍扯了過去。
然後莊衍又將天煞五行鞭輕輕往下一摔,婆利古的身體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婆利古驚駭欲絕之中立刻想要起身,但莊衍左手一指,立刻便有一道仙光化作繩索將婆利古死死捆住,然後他整個人被綁在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
隻見莊衍手持天煞五行鞭,看著被綁在樹上的婆利古道:“老魔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便讓你知道我靈台大仙的手段。”
說完,莊衍將手中的天煞五行鞭掄出了殘影,以一息三百鞭的速度落在了婆利古身上。
婆利古的慘叫聲立刻響徹山林,驚動了無數的飛禽走獸。
足足三十息之後,那天煞五行鞭力量耗盡,‘嘩’地一聲崩散成煙。
莊衍這才收手,而婆利古的肉身都被打爛了,隻有一張臉完好無損,但也扭曲猙獰,口中哀嚎呻吟不已。
“夠了夠了。”持力魔尊看到那天煞五行鞭都被莊衍打崩了,又見他停手,這才敢上來勸道:“靈台上仙息怒,息怒,婆利古已經受到了責罰,想必已經悔改,還請上仙饒恕。”
莊衍點了點頭,伸手在持力魔尊肩膀上拍了拍,說道:“看在你的麵子上,今天就饒他一回。”
持力魔尊頓感受寵若驚,連連拱手道謝。
莊衍微微頷首,然後背著手心滿意足地邁步離開了,等看到莊衍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中,持力魔尊這才飛快上前把婆利古救了下來。
看著婆利古脖子以下的身體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好骨,頓時一臉駭然地道:“這隻能回血海重塑肉身了,你說你沒事惹他幹嘛?”
婆利古魔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無力地哼哼了兩聲,然後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持力魔尊隻能帶著婆利古駕起魔雲,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大無間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