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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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陸嫣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多謝王爺相救。”
    這便是同意了的意思。
    裴寒瑾早有預料,站起身:“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麽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了,隻是一個無名女子,不要生出什麽異心來,若是叫本王發現了,本王既然能保你,就能殺了你。”
    “嫣然明白。”
    陸嫣然垂著眼睛,看不清神色。
    “來人,帶她下去吧。”
    “是。”
    目的達到,裴寒瑾不欲與陸嫣然多說什麽,吩咐了一聲,便有人上前將陸嫣然給帶了下去。
    “王爺是已經決定好了要用陸嫣然對付太皇太後了麽?屬下覺得,陸嫣然此人不值得相信。”
    崔十八心中還有所擔憂。
    “本王自然不會蠢到相信她,不過是互相利用,她若是聽話,便能向太皇太後報仇,若是不聽話,本王便殺了她。”
    裴寒瑾語氣平靜,仿佛不過是在決定隨便什麽東西的死活一樣。
    裴寒瑾早就已經有利用陸嫣然的想法了,從陸嫣然來王府找過他之後,便已經安排了人跟著陸嫣然,盯著陸嫣然的一舉一動,今日陸嫣然進宮,馬車後麵跟著的那人便是裴寒瑾派過去的。
    太皇太後不是一貫會用這種手段麽,裴寒瑾便也讓她自己嚐嚐。
    太皇太後與皇帝早就已經想要殺了陸清正和陸家所有人滅口了,隻奈何之前陸清正被裴寒瑾把控著,如今陸清正死了,太皇太後和皇帝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下令讓人去陸家抄家了。
    隻一瞬間,從前地位尊崇的丞相府便被鮮血染紅,陸家上上下下包括府上的家丁奴婢,一個都沒有逃掉。
    “人都殺完了?”
    領頭的官員問道。
    “回官爺,已經搜查過了,沒有人。”
    “走吧,記得叫人把屍體拉到亂葬崗埋了。”
    陸家所有人都被殺了,自然不會有人操辦後事,又是罪臣,隻拿席子裹了,拖到亂葬崗了事。
    而領頭的官員正是確定了自己已經殺了陸家一家,這才離開。
    卻殊不知,陸嫣然的那具屍體根本不是陸嫣然本人。
    辦完了事,官員便去到慈寧宮複命。
    “事情辦完了?”
    太皇太後逗著籠子裏的那隻黃嘴的鳥兒,隨口問道。
    “回太皇太後的話,已經辦妥了,絕對不會出披露的。”
    “行了,你辦事哀家自然放心。”太皇太後擺擺手。
    “那臣便告退,不擾了太皇太後清靜。”
    “去吧。”
    “除了陸家,娘娘便能安心些了,”翠玉跟在太皇太後身後:“這幾日娘娘都沒有休息好。”
    “太皇太後不置可否。
    “皇帝那裏這幾日如何?”
    “回娘娘的話,皇上那裏一切都好。”
    皇帝的身邊,自然是有太皇太後安插的人手的。
    一切都好,這便是皇帝沒有再背著太皇太後做決定的意思。
    “娘娘放心,經過這一次,皇上一定不會再瞞著娘娘您私做決定了。”
    “但願吧。”
    麵對翠玉的這句寬心,太皇太後隻笑了一下。
    讓她煩心的,可不是皇帝了。
    說起來,她安插在溫容身邊的人也已經許久沒有傳信回來了。
    “他不傳信回來,王爺您親自去看看不就好了。”
    看著裴寒瑾那猶豫的樣子,崔十八道。
    早就知道王爺撐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回去,崔十八是半點不意外。
    “本王為何要親自去,她都已經把本王給趕出來了。”
    裴寒瑾裝模作樣道。
    王爺若是真這麽在意,做什麽問來問去的。
    知道自家王爺是個是個什麽德行,崔十八暗自腹誹,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崔十八還是要給裴寒瑾找台階下。
    “是,王爺就當是去看看小主子的。”
    “有道理,本王可不是專門去看她的。”
    順著台階下了,裴寒瑾自己找到了個合適的借口,拍拍衣袖,瀟灑的起身。
    溫容還絲毫不知道裴寒瑾今晚要來。
    京中發生的事情,溫容並不知曉,隻是溫容知道,陸清正既然已經被抓住了,裴寒瑾便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
    知道這一點,其他的溫容便不想要考慮。
    “小姐,別繡了,不然眼睛繡壞了。”
    “沒事,隻差兩針了。”
    溫容笑笑,手中利索的給線打了結,剪掉。
    “這小帽子真好看。”
    悅紅誇道。
    既然已經決定要把孩子留下,那便不能什麽都不為孩子準備。
    正好,溫容每日有大把的事情,便自己動手給孩子做了些小衣裳小帽子。
    悅紅擔心溫容的眼睛繡壞了,特意又拿了一盞燈過來。
    不過是兩三日的時間,就已經做好了帽子和小鞋子。
    “好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裏守著我。”
    溫容把東西收好,對悅紅笑了笑。
    “嗯,小姐若是有事便叫我。”
    悅紅也已經習慣,知道溫容不習慣別人守著,便也沒有強留,幫著溫容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便從房間裏離開了。
    隨著月份的時間變長,溫容便有些嗜睡,今日也是一樣,躺下去沒多久之後便睡下了。
    等溫容睡下,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裴寒瑾悄無聲息的走到溫容床邊,細細的看著溫容的睡顏。
    眼神落到床邊,注意到溫容剛繡完的小帽子,輕輕拿起來,心裏突然軟了下去。
    溫容也是在乎自己和她的孩子的。
    有些克製不住的心癢,裴寒瑾伸手觸摸到溫容的臉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容無意識的皺了皺眉,動了動。
    怕驚動溫容,裴寒瑾驀的把手收回來。
    他小心翼翼看著麵前人,生怕驚動了他,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溫柔。
    有些流連的摩挲了一下首山海溫軟的觸感,裴寒瑾眼神溫和下來,與之前那樣別扭判若兩人。
    在這裏守了許久,裴寒瑾起身離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溫柔的拂在溫容的臉上。
    睫毛輕輕顫動,溫容睜開眼睛,有些恍惚,昨夜似乎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