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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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總讓溫容覺得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時間無法確定。
    “小姐,你起來了?”
    悅紅端著一盆熱水,原是想著先把熱水放在這裏,這樣一會兒小姐醒來了就能梳洗了,未曾想到溫容已經起身了。
    “小姐可還要再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溫容搖搖頭,昨夜睡的好,起身的時候便覺得整個人比往常輕鬆了不少,不昏昏沉沉的。
    “那奴婢去打些冷水來,給小姐梳洗。”
    悅紅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溫容叫住人,猶豫一下,問:“昨夜可有什麽人來過?”
    “未曾有人來拜訪,”聽見這話,悅紅有些緊張:“小姐有什麽東西丟了?”
    “沒有,”見悅紅不知曉,溫容便不在多問:“就是做了一個夢,所以來問問你。”
    “奴婢早上看了放在門後麵抵著的木頭,沒有移動,小姐放心吧。”
    畢竟住在這山上,還是要注意一些,悅紅便想了個法子,拿木抵著門,到了晚上便把兩邊放上兩個碗,這樣隻要有人想要推門,木頭晃動,碗便會砸下來,裏麵的人便能聽見聲響。
    這碗既然還在,拿昨夜便沒有人來過。
    “嗯,你去吧。”
    溫容點點頭,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裴寒瑾怎麽可能會在夜裏趕過來隻為了看自己一眼呢。
    不過這樣倒是也好,目前為止,太皇太後還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溫容隻盼著太皇太後能忘了自己一年的時間,讓她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隻要孩子生了下來,便不用擔心太皇太後會發現了。
    而如今,太皇太後暫時也確實沒有心思來管溫容。
    原本,她是想要借著陸清正的手把裴寒瑾拉下來,卻不曾想到反而被裴寒瑾擺了一通,不管表麵上再怎麽雲淡風輕不在意,心中卻是已經惱怒至極了。
    費盡心思的安排陸嫣然到裴寒瑾身邊,如今也未能成功,太皇太後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棋子,而裴寒瑾甚至一點損失都沒有,叫太皇太後怎麽能不氣。
    加之皇帝又背著她做了那件事情,太皇太後心中明白,皇帝這是等不住了,若是她再不出手盡快把裴寒瑾除掉,太皇太後總有失察的時候,若是讓皇帝抓住了空子再弄出什麽動靜來,隻怕到時候便是她也無法收場。
    太皇太後並不覺得隻自己抓住了皇帝一次,警告過了,皇帝便真的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上,這大安的朝政之事本該事事都由皇帝做主,如今卻被裴寒瑾壓製著,時間久了,便是在軟的柿子也不會任人拿捏,何況皇帝呢。
    所以太皇太後隻能盡快想辦法。
    隻是這些謀算,太皇太後並沒有全都告訴皇帝,隻悄悄的差人去準備了。
    朝廷之上,裴寒瑾守了溫容大半夜,一早又起身上朝,臉上卻絲毫不見疲態。
    這段時間,朝中也算是發生了大變化,一朝宰相沒了,從前跟著陸清正的那些個官員不得不重新選擇,明麵上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可這局勢卻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各朝臣心知肚明,隻是都沒有表現出來,皇帝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又或者說,知曉自己鬥不過裴寒瑾,隻能識趣的讓步。
    裴寒瑾才不管皇帝這退步是否是心甘情願,這都不耽誤裴寒瑾的計劃。
    各方人馬都裝作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維護著這朝廷表麵的和平。
    下了早朝,裴寒瑾目不斜視的從傅子林身邊走過,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絲毫看不出來前不久對著傅子林失態的模樣。
    望著裴寒瑾走遠,傅子林收回視線,眼裏神色難辨。
    不管怎麽樣,傅家現在與裴寒瑾已經不能保持著和平了,隻是明麵上還未曾起過衝突。
    裴寒瑾當然不會對著傅子林再失態了,畢竟在昭和寺那樣控製不住隻是因為溫容隻趕走他一人,卻還要留著傅子林,如今都已經知曉在傅子林不過是和自己前後腳的被溫容趕了出來,那還有什麽能讓裴寒瑾失態的。
    畢竟傅子林還不至於讓裴寒瑾忌憚,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多注意著太皇太後的動靜。
    沒利用陸嫣然扳倒自己,心中必定是不甘心的,隻怕已經開始想著如何用下一計了。
    也果真不出裴寒瑾所料,太皇太後已然是盯上了另一個人了。
    寧遠侯,少數的手中還有兵權的將軍。
    太皇太後知曉光憑著他們現在的實力,隻能在暗中用計,手中沒有實際的兵權,根本無法正麵與裴寒瑾相抗衡。
    如今掌握兵權的不過四人,裴寒瑾,傅家,守在南方的羅家,再有便是寧遠侯了。
    除了裴寒瑾,在其他兩家麵前,傅家雖有兵權,卻並不能和他們相比,太皇太後便把心思打到了寧遠侯的身上。
    寧遠侯家中有三個兒子,各個都是行兵打仗的好手,且在軍中深受士兵們的敬佩,再者,太皇太後所知道的,寧遠侯與裴寒瑾並沒有什麽來往。
    若是真的能說動寧遠侯站在他們這一邊,太皇太後便再也不必忌憚裴寒瑾手中的兵權了,到那個時候,再用一些計策,便是不能兵不血刃,太皇太後也有底氣與裴寒瑾一博。
    有了想法,太皇太後便開始想盡辦法同寧遠侯接近。
    攝政王府,自從裴寒瑾晚上去了昭和寺之後,便再不見前幾日那“誰沒眼色便砍了誰”的臉。
    府上的人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裴寒瑾的喜怒無常了,並不放在心上。
    “王爺,鄭嵐來信,這幾日在昭和寺附近發現了另外一些人,已經查清楚了,是太皇太後派過去的,鄭嵐已經盯住了他們,問王爺您的意思。”
    崔十八站在裴寒瑾身側,把鄭嵐信上寫的內容告訴裴寒瑾。
    “捉住他們,不必殺了,留著,問出來這些人如何同太皇太後傳遞消息,不要叫太皇太後發現。”
    裴寒瑾冷了臉色,這些人若是他殺了,久不見消息,太皇太後自然會懷疑,倒不如留著他們,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心思同太皇太後聯係,這樣也算是能更好的掌握太皇太後的動向。
    “是。”
    崔十八應聲,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由得神情嚴肅起來。
    “還有,王爺,收下的人來報,太皇太後近日總是想辦法同寧遠侯來往,應當是想要拉攏寧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