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晉王:太子謀反,豈不是我也能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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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色對於李承乾來說不值一提。
    然適當的享受,這叫勞逸結合。
    如果還能附帶更多的利益合作,那就是雙贏的局麵。
    次日,李承乾繼續率領大軍出發。
    沒有因為睡了馮徽音就跟長樂馮氏有所牽扯的意思。
    長樂馮氏舉族上下則是皆大歡喜。
    太子臨幸,如果馮徽音能夠懷上太子的子嗣,生出來的,就是皇子。
    就算是庶出怎麽了,等太子當了皇帝,照樣會封王。
    長樂馮氏,必然可以因此再度崛起。
    趙郡李氏的威脅也將蕩然無存。
    七月二十五日。
    長安朱雀大街,水泥地麵竣工。
    猶如石磚一樣的水泥地麵,頓時引來大唐百姓的驚歎。
    這般幹淨整潔的地麵,尤其是長度十裏,寬度150米的情況下,給人以極大的視覺震撼。
    在如今這個時代,這樣的地麵,是無與倫比,獨一份的。
    竣工那天,李世民還特地出宮,在龍輦上感受了一番。
    於是當即下令,對長安所有城牆,進行水泥改造。
    從現在的目光看,長安城就跟泥巴造的一樣,夯土的本色跟黃土差不多,長安城更像個泥巴城。
    可若全部都鋪設上水泥,那就變成石頭城了。
    不僅是城牆,地麵,李世民打算把所有的坊高牆,全部都刷上水泥。
    屆時,萬國使臣,商人,都將被長安所震撼。
    這是真正的文明之地。
    之所以這麽大氣,也是在李世民了解到水泥的造價。
    夯土的製作,是非常複雜且耗時的。
    要分層,熟土,壓實。
    尤其是在壓實這塊,很是耗費人力。
    哪像水泥地麵,攪拌好後,直接傾倒,養護幾天就能行。
    長安的夏天灰塵撲撲,這就是因為所有的高牆都是夯土。
    李世民思索一番後,還是決定多開幾家工廠。
    這部分的支出,暫時由自己的內庫支出。
    國庫現在因為東征高麗的關係,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七十萬人的調動,對於國庫的支出也是非常之大,數年的儲備消耗一空。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文官,都不建議攻打高麗的原因所在。
    一旦有什麽天災出現,國庫拿不出糧食,對於百姓就是很大的負擔。
    況且,哪怕是現在,對於今年的收成也有很大影響。
    四十多萬民夫,都是勞力。
    如果不參與徭役的話,他們應該是在家收割麥子。
    百姓家裏主要勞力走了,就隻能分擔在女人,老人,孩子身上。
    且如果被征調的民夫死亡,在撫恤金這塊,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保障的。
    可能會給予民夫家屬一定量的錢財、糧食或布匹等作為補償。不過這種補償的數額通常並不多,隻是一種象征性的慰藉。
    更多的是對死亡民夫的家庭減免一定時期的賦稅和徭役。
    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輕民夫家庭因勞動力喪失而麵臨的經濟負擔,使其家庭能夠在一定時期內相對輕鬆地維持生計。
    實際上每次戰爭背後,都充斥著大量家庭的支離破碎。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崇仁坊,長孫府。
    廳堂中,長孫無忌麵色陰晴不定。
    今日在皇城官署,尚書省公廨的時候。
    他從黃門侍郎許敬宗那邊,得到了消息。
    陛下確實是在安排張阿難正在進行秘密調查。
    至於調查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許敬宗早年投奔瓦崗軍,為李密記室,與魏征一起掌管文書。
    在文壇中有著很響亮的名聲,前為秦府學士。
    今年初完成《武德實錄》《貞觀實錄》的撰寫工作,受封為高陽縣男,代檢校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這個官職,就是隨侍聖人。
    負責傳達皇帝的詔令,回答皇帝的谘詢,參與朝廷的重要決策過程,與中書省、尚書省等機構協同處理政務。
    相當於後世私人秘書差不多的概念。
    因此張阿難的一些動向,便能輕易得知。
    曆史上,長孫無忌遭人陷害,被流放到黔州,這個陷害的人,就是許敬宗。
    後來也是受許敬宗黨羽逼迫,長孫無忌在黔州自縊而亡。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上,許敬宗還沒發展起來,李世民在位,政治清明,朝廷中賢臣眾多,對結黨營私等行為管控嚴格。
    許敬宗雖有一些黨羽,但隻能算小群體,在朝廷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後來是受到唐高宗李治的提攜,才不斷上升。
    而許敬宗有個特點,那便是貪財。
    長孫無忌使了些錢財,就從許敬宗這邊確定了陛下正在調查太子謀反之事。
    “主人,長公子來了。”仆從上報道。
    “讓他過來。”
    “是,主人。”
    長孫衝是長孫無忌嫡長子,但跟長孫無忌卻是兩個樣子。
    長孫無忌是鮮卑族,長期一身胡服。
    但長孫衝卻更喜歡文士的圓領袍。
    “父親。”
    長孫衝拱手作揖。
    長孫無忌皺眉問道:“你最近跟晉王相處如何。”
    長孫衝有些無奈,他猜到父親找他,就是因為此事。
    長安中關於他跟晉王的謠言很多,以至於生出誤會。
    “晉王是長樂的弟弟,長樂生前最為疼愛晉王,因此最近才親近了些,並未有其他之意。”
    “若父親覺得不妥,我日後定會注重分寸。”
    長孫衝知道父親是太子黨人,冰肆鋪的買賣賺了不少,還投資過太子的煤礦廠,不過被陛下退了股。
    在長孫衝看來,父親這是要讓自己避嫌。
    “不。”
    長孫無忌微微搖頭。
    “此番叫你前來,是特意告知於你,當與晉王多加親近。”
    長孫衝一驚:“父親,這是為何。”
    驚,是因為父親的這句哈,帶有很濃重的政治意向。
    以前長樂公主就跟李治關係好,不是因為這次病逝,長孫衝才跟李治認識。
    而是在此前,刻意有所回避。
    再加上晉王外放封地才這樣。
    因心中思念,所以長孫衝跟李治頗有些同病相憐,兩人會時常共同回憶曾經長樂公主的往事。
    但主動親近,這意義可就大不同了。
    長孫衝下意識的猜測道:“難道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麽變故。”
    長孫無忌沒有直接回答,微微搖頭:“有些事情,現在還沒個定性,伱也不必知道這些,知曉太多,對你不是好事。”
    “坊間流言,就不要去管了,你現在交好晉王就行了。”
    長孫無忌心思通透,看似是堅定的太子黨人,實則卻沒有切身卷入到太子跟魏王的奪嫡鬥爭中去。
    不告訴長孫衝,也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卷入進去。
    但預先準備,還是很有必要。
    長孫衝遲疑片刻,卻道:“父親,太子聲望如日中天,即使有些差錯,也不可能有所改變。”
    長孫無忌不想多說:“別問這麽多,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雖有想法,但還沒到他支持晉王奪嫡的程度。
    這裏頭最關鍵的,還是看陛下的態度。
    太子聲勢這麽大,還掌控兵權,難道陛下就不忌憚嗎。
    要是在遼東戰場上立下大功,又該如何。
    雖說沒人覺得,太子能夠在東征高麗這塊,立下多大的功勞。
    “是,父親。”
    長孫衝覺得父親可能遭受小人蒙蔽。
    太子怎麽可能被廢呢。
    晉王如今是很有權勢,可這些權勢,對太子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便說如今的右金吾將軍陸仝,就是太子黨人。
    晉王也隻能任之,而不能對其有所打壓。
    左金吾衛將軍蘇定方雖然走了,可官職還在。
    看似掌控左右金吾衛的晉王,實則還是被籠罩在太子的權勢下。
    四個金吾將軍,兩個是太子的人,這就相當於被分走了一半的實權。
    長孫衝並不看好晉王。
    ——
    李治其實也不看好自己。
    但隨著太子跟魏王離開長安後,作為在長安唯一的嫡子。
    李治的地位,確實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李世民不能說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李治也是很乖巧懂事的。
    隻是想對於魏王的偏愛,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但現在身邊就隻有李治一個嫡子,自然就多了幾分關心。
    李治何嚐不想奪嫡。
    至少夜裏偷偷想過。
    但他知道,現在的風光,是建立在太子跟魏王沒有返回長安的情況下。
    一旦太子跟魏王回來,他還是要被逼到邊邊角角。
    作為左右金吾衛,李治正在大力推廣先前治理萬年縣陳年舊案的方法。
    一時間,大量的罪犯被逮捕,結案。
    也讓李治在長安的名聲得到了極大提升。
    太極宮,某庭院內。
    武曌依偎在李治的懷裏。
    頻繁的見麵,使得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頗有一些卿卿我我的感覺。
    俗話說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
    這種偷情的感覺,讓李治感覺到了別樣的刺激。
    “如果能跟你一起去遊獵,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武曌輕輕地說道。
    這讓李治不由憧憬,兩人共騎一馬的場景。
    隻是隨即又臉色一黯。
    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晉王,時間到了。”
    沒有聽到回複,武曌也不意外,看了眼香爐上的香,從李治懷中出來後開口道。
    懷中人的離去,讓李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過他也明白,時間到了。
    為了更好的把控時間,減少暴露的風險,武曌提出一炷香。
    即每次見麵,先插一炷香,等這一炷香染完,兩人便就分開。
    武曌不是什麽心理學家,她也不可能說學過後世心理學的內容。
    可這樣駕馭一個男人的本事,是她天生就會的。
    具體的時間,會讓李治更加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呼吸,心裏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香爐上的香,心裏算著還有多久離開。
    這樣的手段,如何讓李治這樣未經世事的少年抵抗。
    李治接觸過不少女人,都是美女。
    可談戀愛的經曆,完全是一片空白,畢竟他不需要跟誰戀愛。
    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讓他心裏總是惦記。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啊。
    “晉王下次來的時候,應該那件事就有眉目了。”離開前,武曌突然說道。
    李治一愣,隨即想了起來:“你是說關於張內侍的事情。”
    “他進行秘密的調查。”
    武曌回道:“沒錯,這肯定是一件大事。”
    李治其實並不怎麽感覺興趣。
    畢竟宮廷內的事情,雖然大,可跟他能有什麽關係。
    頂多有些八卦好奇而已。
    武曌察覺到李治的神情,又道:“這件事,可能跟太子有關。”
    “張內侍在查跟東宮有關的人。”
    李治聞言一震,不由道:“這,張內侍如何敢這般做。”
    李治沒有什麽消息渠道。
    上次太子意圖起兵造反的事情,雖然知曉的人不少,可這其中並不包括李治。
    他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或者說,李治根本都不知曉太子可能在謀反的事情。
    宗廟祭祀李治也參加了,然而在他眼裏,隻是父皇對太子愛護的表現。
    他聽到的情況,是太子生病,父皇多次派人探望。
    “張內侍當然不敢,這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
    “如果沒有陛下的同意,給張內侍三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武曌淡淡的說道,語氣很是肯定。
    李治有些不解:“父皇怎會突然要查太子,太子不是都已經東征去了嗎。”
    武曌解釋道:“就是因為太子不在長安,所以才更好調查。”
    “陛下查太子,這裏頭或許還跟魏王有所關係。”
    “甚至還可能牽扯到房玄齡,他可是魏王文學館大學士。”
    聽到連房玄齡都參與其中了,李治不由呼吸一滯。
    這必然是天大的事情啊。
    喃喃道:“太子究竟做了什麽,會讓陛下突然去查他。”
    武曌翻了個白眼:“你說太子要做什麽,才會引起陛下的忌憚。”
    說完後,武曌便起身離開了。
    等了一會,李治才動身離開。
    兩人還是很謹慎的,不會一起出現,也不會一起離開。
    返回的途中,李治一直忍不住的在想。
    太子究竟做了什麽。
    這般深思下,一個可能,在晉王的腦海裏逐漸浮現。
    讓他臉上充斥著震驚的神情。
    難道說,太子在謀反?
    想到這個可能,李治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