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轉變過來，山姆的心理包袱也放下了。
    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最壞情況也就是異端信仰的事情被人發現。
    大不了那個時候他就當場棄信。
    雷亞克王國的驅逐法案，隻對當下的“異端信徒”生效。
    不會因為他曾經是異端而翻他舊賬。
    “改信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山姆甚至開始有些期待。
    這段時間主要往返於西維領和沃倫領兩地，他也不是傻子，通過日常的言行舉止，山姆能看出這些求知之神的信徒們到底是在偽裝還是真有實力。
    人均施法者，或者說人均職業者的事情是藏不住的。
    求知教會的成員們也壓根沒打算藏。
    各種魔法和神術的力量，在片神奇的領地裏已經被完美地融入到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中。
    冒險者中現在甚至在流傳著一個不知來源的小道消息。
    有人宣稱，他曾經在舅爺爺的三姐夫的遠房表侄的鄰居家兒子的朋友的妻子那裏，看到過一本被輝光神教判為“禁書”的野史記錄。
    所謂的“求知之神諾文”，其實是輝光之神和魔法女神兩位強大神明幽會後誕下的後代。
    輝光之神的神名納瓦爾（Navarre）。
    “諾文”（Nova）這個名字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祂的真實神名應該是“納瓦”（Nava），輝光之神的孩子！
    不然怎麽解釋求知之神的信徒們同樣能使用出輝光神術和各種魔法！
    孩子享受父母的東西，很合理吧？
    輝光之神和魔法女神誰更強大，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定論。
    但要說新輝曆時代最為強大的兩位神明，那一定是祂們兩個。
    最厲害的神明結合產生的後代，別的力量弱些的神明同樣給幾分薄麵，願意把自己的神術分享給求知信徒使用，也很合理吧？
    小道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後來還衍生出了新的版本。
    新版本裏，有人神神秘秘的表示說，他也看過類似的野史，而且記錄的更為詳細。
    魔法女神在生育過後，有了極為嚴重的產後抑鬱情緒，偏偏那個時候的輝光之神在忙於抵抗虛空邪神的侵擾，沒來得及照顧好對方，所以兩位神明就鬧了矛盾。
    女神一氣之下，就把祂的魔網權限都給分享了出去，直接帶著孩子躲回祂的神國裏不再出麵。
    這些年裏，諾文一直被魔法女神撫養長大，缺少父愛，甚至都不知道父母為什麽鬧了這麽大的矛盾。
    “求知”的神權其實就是祂在尋找自己父母鬧矛盾的原因。
    輝光之神表麵上跟求知之神不對付，甚至讓教會發布了異端驅逐的命令。
    實際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神力還是毫無保留地交給求知之神用了。
    再再後來。
    更加離譜的野史版本也來了。
    魔法女神產後抑鬱，幹脆把剛出生沒多久的諾文給丟下了。
    諾文自己長大，期間受到虛空的汙染影響，變成了個叛逆的年輕神明，不理解父親，試圖跟輝光之神作對。
    輝光之神被氣得夠嗆，又不好真的下狠手消滅自己的親生孩子，所以才用發布異端驅逐的方法警告諾文。
    但每當諾文需要父親神力幫助的時候，輝光之神還是會大方地伸出援手。
    各種各樣號稱“保真”、“神教機密”、“內部信息”之類的東西就這樣在冒險者們當中流傳開來。
    冒險者嘛，本來就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人員流動性又相當高，很容易就有各種真假摻半，或者幹脆是空穴來風的小道消息在他們當中快速流傳。
    還有不少人真的會把小道消息當成證據！
    雖然這些扯淡的野史很快被求知教會官方辟謠。
    主要是諾文在神國中被各種版本的消息搞得有點哭笑不得。
    他甚至聽到了溝子文學版本的小道消息。
    “見鬼，為什麽在這個世界也特麽有溝子文學，還是神明版本的！”
    但是，辟謠這東西就跟輝光神教發布的異端通緝令一樣。
    大家在明麵上會遵守。
    暗地裏腦中到底是怎麽想的就不一定了。
    諾文倒是不打算跟不知情的凡人們去計較這些。
    沒必要。
    有關虛空汙染神明方麵的知識，諾文暫時不能告訴他的信徒們。
    沒法說。
    信徒們一聽，哦，凡人使用神術會導致神明積累汙染。
    那為啥求知之神沒事啊？
    因為諾文是一尊邪神，邪神當然不會被汙染。
    這話算聊到頭了。
    在沒找到合適的辦法前，諾文絕對會把自己的邪神身份給捂得死死的。
    打死他都不承認那種。
    至少，現在這不是凡人該了解的知識。
    但求知之神的信徒們能夠無障礙地使用其他神明的力量又顯得如此獨特。
    總要給凡人們一個“自圓其說”的理由來讓他們自己說服自己。
    好消息是。
    凡人的想象力和腦補能力還是蠻充足的。
    小道消息就小道消息吧。
    反正諾文降下神諭讓信徒們代表著神明和教會辟謠了。
    屬於是先把免責聲明給發了。
    要是將來有人問起，就一概表示這些小道消息都是不靠譜的假消息，官方從來沒承認和認可過。
    問就是野史！
    但野史裏也確實透露出了部分“有用”的信息。
    比如——在成為求知信徒後，確實有資格使用眾多神明的力量！
    一視同仁。
    隻要信仰求知之神諾文就能做到這點。
    領地裏的那些求知信徒們就是明晃晃的證據。
    力量的誘惑。
    絕大部分凡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甜美的力量就擺在麵前，明知道往前走要冒風險，可能一腳踩空跌入深淵，依然會有冒險者敢去賭上一把，搏上一次。
    尤其是那些除了求知之神，根本得不到其他神明賜福的凡人。
    比如山姆這樣的。
    在火曜日的深夜。
    午夜即將到來之刻。
    山姆跟著其他49名即將加入求知教會的外來者，在一名求知信徒的帶領下，準備進行獻上信仰的入教儀式。
    這場向求知之神獻上信仰的儀式流程，有不少細節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跟山姆從前參與其他教會的皈依儀式相比，差距非常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