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到？！”
    諾文愣了下。
    “那你的神力有什麽用？”
    瑞斯蒂回答道：“用幻象神術，僅此而已。”
    諾文這回是被整不會了。
    他好像又吃了穿越過來沒繼承前身記憶的虧。
    先前一直一個神待在這片灰霧空間裏自閉，想聯係其他新輝曆的神明，結果都勾搭不上。
    好不容易逮著個瑞斯蒂，這才算有了同類。
    不管是什麽權柄，不管力量強弱，好歹對方也是一位神明。
    過去諾文一直以為神力造物是神明的基礎操作，大家都會那種。
    瑞斯蒂的回答卻否定了這一點。
    實際情況是：
    瑞斯蒂的權柄歸屬幻象，所以在祂曾經的神國裏，神力頂多往神國中增加些精妙的幻象。
    壓根沒有造物這一說。
    “隻有你這樣，還是其他神明也一樣？”
    諾文直接問道。
    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暴露出不清楚神明常識的問題。
    問就是邪神！
    邪神怎麽可能跟正常神明一概而論，更何況還是他這種型號特殊的、有理智的邪神！
    全世界僅此一位。
    諾文掌握最終解釋權。
    瑞斯蒂老老實實道：“新輝曆時代的諸神，我不知道祂們是什麽樣。”
    “但在曾經的舊日時代，情況是一樣的。”
    “哪怕是再強的神，祂能動用的力量也隻有自己權柄所對應的那一部分。”
    “隻有那些權柄中有造物相關能力的神明，才會有著造物的力量。”
    諾文陷入了思考。
    他在思考他自己的權柄是什麽。
    “我到底是個什麽神？”
    最開始的時候，他能使用的似乎是一種獲取知識和信息的權能。
    他可以將知識和信息給予凡人。
    但他又能在這片灰霧空間中用神力完成造物。
    這不就意味著，他同時也具有著造物的力量？
    “不對！不對！”
    諾文想起了那個來曆神秘的造物聖台。
    “還有一種可能，造物的能力不是我的，而是那座造物聖台……或者說，那座已經被汙染的造物聖台？”
    “其實是我篡奪了造物聖台的能力？”
    諾文還記得信徒們找到第一塊六邊形寶石，造物聖台激活定位核心時，進行“自檢”操作爆出的那一堆警告和混亂訊息。
    當時就給諾文一種感覺。
    這玩意就跟他曾經那個世界某些人寫的程序似的。
    明明有著一籮筐的BUG，但偏偏就是能以匪夷所思的狀態達成微妙的平衡，然後順利運行起來。
    ……
    現在能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
    造物聖台這東西，諾文之前也問過瑞斯蒂了。
    瑞斯蒂能提供的信息也很少，畢竟這東西對神明而言也是傳說般的存在。
    傳說中的造物奇跡之地。
    這玩意是怎麽誕生的？
    不知道。
    這玩意以前在哪裏？
    不知道。
    這玩意為什麽會出現在灰霧空間中？
    不知道。
    瑞斯蒂主打一問三不知。
    對於諾文能夠使用造物聖台這點，瑞斯蒂更是完全搞不懂原因。
    “在舊日時代的傳說裏。”
    “造物聖台永不停歇地自行運轉著，不斷有新的事物從造物聖台誕生，然後在凡世中出現相應的神跡。”
    “相傳就連每天升起又落下的太陽，最初都源自這裏。”
    瑞斯蒂描述的故事裏。
    諾文能找到有近似情況的畫麵。
    比如所謂“新的事物誕生、在凡世中出現”，諾文琢磨著，造物祭壇大概就對應這個特點。
    但永不停歇地自行運轉，這很明顯跟現在的實際情況不符。
    因為這玩意要消耗諾文神力的！
    【返生】神術消耗的天命點數又不是諾文黑心，而是這玩意就是要以消耗神力為代價才能運轉。
    沒神力就當場罷工。
    “你確定它是自行運轉，不是自行響應？”
    諾文仔細確認道。
    這兩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瑞斯蒂肯定地回答：“是的，自行運轉，它會不停地誕生新的事物，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事物也會從造物聖台裏出現。”
    諾文更不解了。
    按照瑞斯蒂的說法。
    諾文的第一反應是：永動機！
    無限能源！
    永久運行！
    神明的力量可以讓現實被扭曲，但有些極為基礎的東西沒法被改變。
    比如神力的限製。
    神力更像是一種特殊的資源，借助它的力量才能扭曲現實，產生各種超越凡俗、違背規則的現象。
    除非造物聖台能打破這條限製。
    否則過去的它應該也得靠著消耗神力或是別的什麽資源才能運轉。
    那就意味著，要麽有一位強大無比的神明，神力多到根本消耗不完那種，足夠一直維持著造物聖台的運行。
    要麽就得有某種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超級資源。
    ……
    諾文麻了。
    搞不清楚的問題越來越多。
    一些困擾他的迷惑被解開，但新的迷惑隨之誕生！
    諾文都沒法完全確定他的權柄到底是什麽歸屬。
    在這一點上，瑞斯蒂也沒法給諾文提供多少參考或者幫助。
    “邪神的權柄沒人更沒神知道，也沒法得知正常神明被虛空汙染失去理智後，祂的權柄會變成什麽樣子。”
    “或許有吧，比如製造和轉化魔物、眷屬？還有在現世裏撕開連接虛空維度的通道之類的？”
    “但邪神不會交流和溝通，跟虛空扯上關係的瘋癲者們都隻會發出狂亂無意義的囂叫，沒法去找祂們確定。”
    幾句話把諾文給悶回去了。
    諾文甚至不知道。
    自己原先是正常神明，後來被虛空汙染成了邪神？
    還是他原本就是誕生自虛空的正宗邪神？
    諾文很頭疼。
    他現在幾乎完全行走在未知的領域，相當於是在“研究邪神的性質”。
    別說凡人了，神明裏都沒有敢這麽幹的。
    邪神本身就攜帶著巨大的虛空汙染。
    靠近祂們，等同主動靠近虛空。
    這跟找瘋沒什麽區別。
    曆史上不是沒有試圖研究虛空、邪神和魔物的家夥。
    他們的下場都很一致。
    要麽直接瘋了，徹底一點兒的會幹脆轉化成魔物；
    要麽先成了邪教徒，然後瘋了，最後變成更加危險的魔物。
    最好的那種，瘋了之後，在轉化為魔物前，因為傳播危險的言論和信息，被送去火刑了。
    他們的“研究”記錄和結果也基本都被淨化、銷毀，消失在曆史中，沒能留存下來。
    諾文在這條路上幾乎找不到先行者。
    他隻能靠他自己。
    ……
    （PS：為太上大羅天仙萬壽帝君盟主打賞加更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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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欠更：1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