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你去購物。”
    “然後再回來飲茶。”離開餐廳後，張遠找到了正在附近咖啡廳等他的程好。
    “搞定了？”
    “當然啦，這種小事，肯定搞定了。”
    甄子彈這麽麻煩的事情，到你嘴裏還成小事了……好姐姐眯眼看向她。
    “具體怎麽樣？”
    張遠便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功夫片？”
    “你就為了這個？”程好不解道。
    “不光為了這個，通過這部片子，我還能鞏固在合辦公司內部的地位。”
    “前提是片子賺錢，若是虧了，反而對你的名望有損。”程好立馬接到。
    “沒錯，但不虧不就好了。”張遠滿不在乎的回到。
    “你說的輕鬆。”程好依舊和平日裏一樣，偏保守派。
    但張遠需要的便是她這種相對保守的風格。
    因為內部如果有倆像他這麽瘋的，就容易闖大禍。
    一個瘋點，一個溫和些，能中和一下。
    “還有，你幫甄子彈墊錢？”
    程好聽完，心在滴血。
    說的就是甄子彈已經從《畫皮》劇組提前拿到的片酬。
    張遠在剛才的會談上，表示這部份劇組損失他會出。
    500多萬！
    程好覺得胳膊都麻了，肉疼。
    “我說我出，這是我客氣。”
    “如果真讓我出，那就不客氣了。”張遠笑眯眯的回道。
    如果我客氣客氣你都當真，那黃白鳴那麽多年不就TM白混了。
    就像邵兵和大胡子鬧掰，離開《笑傲江湖》劇組。
    這件事也算華夏電視劇行的一大迷案，雙方各執一詞。
    大胡子說邵兵耍大牌，邵兵說大胡子故意搞他。
    這個情況和現在的張遠與甄子彈有什麽兩樣？
    邵兵當年還不是乖乖把那100萬片酬還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還錢就隻是認慫吃虧。
    不還錢，那好。
    可不隻是吃虧那麽簡單嘍。
    因為錢還了，事情就算完了。
    錢沒還，事情就沒完。
    你自己看著辦便好，守不守江湖規矩，我不強求。
    “那現在找誰來頂替甄子彈的位置？”
    “我早就想好了。”張遠掏出手機，播了個號碼出去。
    “喂，卓哥，我是張遠，最近有沒有時間呐？”
    他在來香江前，就讓吳驚幫忙聯係了趙文桌。
    甄子彈退出後，等於綜藝節目和電影都空出了位置。
    這兩個項目，都得能打，形象好。
    香江倒是還有幾位能人。
    不過張遠肯定要用大陸藝人。
    免得溝通上有麻煩。
    再說了，趙文桌那是真功夫。
    當年吳驚可是他和同台比賽過的。
    92年全國武術大賽，他倆都參加了。
    那時趙文桌在業內已經出名，吳驚才初出茅廬。
    他倆是認識的，隻不過出道後沒怎麽合作過。
    吳驚這性格好交朋友，但卓哥就有點寡了。
    這位是武行中，出了名的，比較“獨”的人。
    說話直，脾氣直，不好和人多打交道。
    沒事就自己養生練功。
    相較於辰龍和吳驚這種喜歡招貓逗狗的性格，他和後期的李連界比較像。
    這種人混娛樂圈是很吃虧的，當年張國榮拍《金玉滿堂》後就說，趙文桌這人太正直，不適合混娛樂圈。
    梅豔芳還是張國榮給他牽的線。
    說起來，趙文桌和辰龍還有交集。
    兩位功夫明星可能還是同道中人。
    因為趙文桌也和吳綺莉約會過……就是個大哥生了小龍女的那位。
    這女人也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誰的關係都想攀。
    讓趙文桌頂替甄子彈的位置，也算為卓哥報了前世之仇。
    約好親自去見一麵，又和陳嘉尚說了一下這事。
    陳導心說，這劇組倒是是誰說了算？
    演員都給你換完了。
    從一開始的“萬國軍”，一眨眼，全都成了“張家軍”……
    可他說的也有道理，趙文桌的武力值和人氣，已經算是很高的了。
    別看卓哥00年後不再混港圈，也沒拍什麽大製作電影。
    但他卻在電視劇行混的風生水起！
    《風雲》，《至尊紅顏》，《花木蘭》。
    這會兒在電視劇行，他可是一線。
    再看現在《畫皮》劇組這些位，也都是在00年代從電視劇行混出來的，沒毛病。
    製片人龐洪還是更想用甄子彈。
    可一想到倆男主剛開拍就已經鬥成了這樣。
    偏偏老資格的還完全不是資曆淺的這位的對手。
    換就換吧，隻要片子能拍下去就成。
    他也是怕了，畢竟這可是寧影廠的梭哈局。
    張遠這邊陪著程好買了不少箱包化妝品，還有帶回內地的伴手禮。
    又一起吃了頓飯。
    好姐姐特別享受這種“日常生活”。
    無論是一起吃飯，還是買東西，又或是給他頒獎，都更接近她心目中的理想生活。
    但這“日常生活”不可能真的成為日常。
    吃完飯，張遠便又忙了起來。
    說好兩周內就要練成詠春，不能隻是說說。
    那怎麽練？
    當然得找師傅啦。
    他便登門拜訪，找到了最“正宗”的那位。
    “葉師傅，你好。”
    他找到的，便是葉問的大兒子。
    也就是影片中的小男孩原型，葉準師傅。
    我要演你爹……張遠壓下心中的話，客客氣氣的鞠了一躬。
    葉準這會兒已經80多了，可精神矍鑠。
    家裏有錢，外加武術世家出身，身體是真的好。
    見他登門，葉先生的麵色有點不好看。
    為什麽呢？
    因為之前教甄子彈的，也是他。
    他所謂的教，隻是顧問，不可能陪練。
    實際教導還是讓徒弟來的。
    葉準一直在跑前跑後，大力支持這部戲。
    理由也很簡單。
    人家也想賺錢的嘛。
    把詠春打出名氣，把自己老爸的名望搞大，變成宗師，不就能賺錢了。
    其實葉準那麽多年一直想和影視沾邊，並多次在電影中扮演過自己的父親。
    經過多年的運作，倒是搞出了點名氣的。
    終於吸引了一位大導的關注。
    隻可惜，這位大導是墨鏡王。
    97年，墨鏡王便開始和劉振偉兩人磨合劇本。
    然後一路磨到了09年才開始前期準備……
    墨鏡王的水磨工夫的確到位，可別人受得了嗎。
    所以葉準對這部描寫自己老爸的功夫片，期望頗高。
    現在突然要換人……
    看了看麵前的年輕人。
    形象肯定比甄子彈更好，這沒的說。
    給我老爸塑造更好的形象，這點有好處。
    但又高又帥的，會不會功夫？
    且還不是香江和粵省人，合適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功夫底子。
    葉準沒空看電視劇，也不了解他。
    “葉師傅，我來，是想想最正宗的葉氏詠春請教指點，學習。”
    “不過我工作太忙，有事在身。”
    “能不能請您或您的親傳跟隨我去大陸，在我每日工作之餘進行教導。”
    “我會給出差費用。”
    “一萬一天。”
    葉準老先生擺擺手：“這不是錢的問題。”
    “功夫不是想學就能學，要靠悟性和天賦，以及長年累月的修習，不是幾周時間就能完成的。”
    “美金。”張遠又接了兩個字。
    葉準眉頭一動，繼續擺手：“我說了，不是錢的事。”
    “是我看出你骨骼驚奇，絕對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常人做不到的，你能做到。”
    “遇高人豈可交臂而失之。”
    “張遠小友，若你願意學習詠春，老夫願親自教導。”
    一天一萬美金。
    兩周14萬。
    等於一百多萬港幣……
    詠春講究的就是一個快。
    葉先生不光拳頭快，心算也很快。
    張遠願意花這麽多錢，不是為了學功夫，是在交“加盟費”。
    就像擺平黃白鳴一樣。
    拍人家老爹，得不到本家認可，到時候在宣傳期說怪話，就很麻煩了。
    而且他們葉家，或者說詠春的門風就是比較功利的。
    《葉問》這片子火了後，葉準的親弟弟，也是葉問的小兒子葉少華。
    他倆同父異母，所以這小老弟公開控訴葉準靠老爸賺錢，但不分利潤給自己。
    而世界詠春聯盟的管理者，也就是葉問的大徒弟張卓慶，後來還被葉準“清理門戶”，開除了詠春籍。
    因為這位老哥，打算讓詠春“認祖歸宗”，在少林寺立碑……
    說是天下武功出少林。
    你幹這事，若是沒拿釋永興的好處，說出去都沒人信。
    還不是少林見葉問和詠春火了，想攬到了自己名下。
    按照這位方丈的習慣，一旦成了，以後大家再想拍詠春相關的影視作品，他絕對會來告你，要求交保護費。
    因為這事，佛山武協都把狀告到帝都去了。
    才讓少林收手。
    而被開除詠春籍的這位張師傅，他壓根不在乎你們國內如何亂鬥。
    因為人家本就是混海外圈的。
    國籍都早改成了澳大利亞，還曾當過燈塔國第七艦隊的總教練。
    反正他們葉家一脈亂的很，自然是搞錢最實在。
    一萬一天你是愛答不理。
    一萬美金一天我是骨骼驚奇。
    窮文富武，就是這麽個道理。
    老爺子直呼他是“活爹”。
    就是一看就像自己父親年輕的時候。
    還當場教了自己幾手。
    並說會派自己的大弟子彭耀軍前往大陸親自教導。
    張遠連連道謝。
    至於老頭一來一回當中抽成多少，他就不管了。
    反正葉問的親兒子認可我，這就算官方蓋章，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約定好時間，張遠離開葉先生家。
    “又花那麽多錢！”程好聽到他學個功夫，兩周要花一百多萬，剛剛放鬆的神經又擰了起來。
    肉疼。
    “這都是不可避免的成本。”
    “辦大事，不能拘小節。”
    “因為有時候省小錢會壞大事。”
    “忘了你和《男人裝》的事啦。”
    “好好好……”程好趕緊捂他嘴，不讓他繼續說。
    “你搞的這麽大，會不會太招搖。”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這些都隻是前菜。”
    張遠打了個響指：“大的還在後頭呢！”
    他這邊忙著趕回帝都，與趙文桌親自見麵。
    與此同時，香江。
    此刻，覺得張遠這個年輕人是“活爹”的不光葉先生一位。
    甄子彈也是這麽想的！
    與黃白鳴在家中見麵，聽到事情處理結果的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光把我手頭上的兩份工作都卸了。”
    “還把我未來的工作也搶了！”
    這還是人？
    這大陸仔做事也太狠了！
    黃白鳴則在旁不斷規勸。
    心中想到。
    不就是部功夫片，沒了就沒了。
    一部戲而已，不會有太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