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中狼 第五十五章 踩死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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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三抬起頭,一時有些發懵。
    可是見到魏長樂那詭異的笑容,馬上反應過來,一張臉瞬間慘白。
    臥槽,還能這麽玩?
    轉身再回頭,就是再見一麵?
    他知道大事不妙,周圍都是魏長樂手底下的差役,肯定是逃不脫。
    唯一活命的機會,隻能是擒賊擒王,製住魏長樂,將之挾持,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幾乎是瞬間握拳,便要撲向魏長樂。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人還沒從地上起來,魏長樂一腳抬起,“哢”的一聲,準確無誤地踢在了鼠三的下顎。
    額骨碎裂的聲音大家都聽得清楚,但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卻隻有鼠三能夠體會。
    獅罡之力絕非普通蠻力能夠相提並論,這一腳踢斷了額骨,碎骨也瞬間刺穿了鼠三的舌頭,他是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來,被踢的後翻仰倒在地。
    魏長樂跟上一步,再次腳踏胸口。
    鼠三下半張臉骨碎皮裂,恐怖異常,就宛若喪屍。
    他眼中既有痛苦,亦有懇求。
    臨死前深入骨髓的恐懼,甚至蓋過了鼠三身體的痛苦。
    “你殺她們的時候,應該想到有一天也可能會被殺。”魏長樂臉色平靜,但目光比寒夜還冷,聲音淡漠:“老鼠是要被踩死的。給你最後的機會,我踩下去,你活著就是天意,若死了就怪你的外號沒取好。”
    鼠三身體顫動,魏長樂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抬腳,然後重重踩在鼠三的心口。
    鼠三清晰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也感受到斷骨刺入心髒的痛苦。
    他身體瞬間繃緊,瞳孔擴張。
    魏長樂說話算話,一腳踩下,收回腳,往後退了兩步,冷冷地看著鼠三。
    周圍眾人也都是冷視著這位五仙社的三當家。
    大家隻見到鼠三身體在抽搐,骨裂皮開的嘴巴隻是個窟窿,鮮血泊泊往外流。
    並沒有太久,鼠三身體便再不動彈,雙目睜著,瞳孔早已沒了光,臉上隻有恐懼和痛苦共存的扭曲表情。
    雖然鼠三斃命大快人心,但魏長樂一腳便能生生踩死此人,卻也是讓周圍的老兵們心中驚駭。
    他們是在沙場上搏殺過無數次的勇悍之士,近身搏殺也不是沒有過,自然知道一腳踩死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力道。
    這位魏知縣看起來幹淨秀氣,年紀輕輕,誰能想到他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而且殺伐之果斷,也讓人心驚。
    那群剛剛趕過來的騎兵不少也都是看得清楚,一個個大驚失色。
    “魏.....魏長樂,你大膽,竟敢......竟敢當街殺人!”騎兵中有人厲喝一聲,但底氣發虛,帶著驚慌。
    魏長樂抬頭望過去,瞧見那人,笑道:“原來是你。龐老六,別在這裏大呼小叫,上次的事還不能讓你長記性?”
    那騎兵見魏長樂正麵帶微笑看著自己,又是變色。
    魏長樂在趕赴山陰的途中,酒鋪遇上一群夜哭郎為非作歹,而龐老六當時也在那支隊伍中,魏長樂對此人倒是記得很清楚。
    一看到魏長樂,龐老六就想到那次吃的大虧,怒從心中起,冷笑道:“魏長.....縣令,得到舉報,這裏有人鬧事,我們前來平亂。魏縣令,這些持刀的都是你的人?”
    “不錯。”魏長樂道:“本官帶人抓賊,有什麽問題?”
    “聽說縣衙裏的差役都被逐出衙門,這些人是什麽身份,竟敢持刀?”
    魏長樂歎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腦子拿出來曬一曬。既然持刀,當然是衙門裏的差役,否則豈不是要造反?”
    “衙.....衙差?”
    “龐老六,這大半夜的,你帶兵在城中橫衝直闖,到底意欲何為?”魏長樂臉色一沉。
    “我說過,前來平亂。”龐老六道:“你們立刻撤走,這裏交給我們。”
    魏長樂還沒說,就聽上麵傳來一聲大叫,扭頭看過去,卻見到又有一人從樓上窗口跳了下來。
    這人卻是穩穩落在地上,隻是右臂齊肩被砍斷,斷臂處兀自向外噴血,鮮血淋漓,正是侯通。
    之前被魏長樂打了一拳,還被砍斷一條手臂,侯通依然能跳樓逃竄,這求生欲卻是極強。
    “龐六哥,我在這裏,快救我......!”侯通遠遠看到龐老六,本是一隻手捂住斷臂,這時候也顧不得,抬起左手向那邊招手示意。
    他從樓上跳下來,眼中隻有龐老六這位救星,知道要想活命隻能靠趕過來的這些夜哭郎,根本沒注意自己就落在魏長樂邊上幾步之遙。
    魏長樂見他招手,上前兩步,二話不說就踹了過來。
    “啊!”
    一聲慘叫,魏長樂這一腳正好踹中他側腹,立時被踹翻在地。
    先前一拳已經讓侯通受了內傷,這一腳又是狠踹,侯通覺得腹間巨疼鑽心,懷疑自己的內髒隻怕在這瞬間已經撕裂,再也起不來身。
    一名老兵反應迅速,如猛虎般撲上前,揪住了侯通的發髻,扯了起來,隨即一把刀直接架在了侯通的脖子上,這才看向魏長樂。
    隻要魏長樂一點頭,刀刃立刻就能割斷侯通的脖子。
    但魏長樂隻是搖搖頭,示意老兵暫別動手。
    侯通口鼻噴血,身體綿軟,雙目渾濁無神,就像已經枯萎。
    “不要動手。”龐老六似乎和侯通交情不淺,見大刀架住侯通脖子,立馬扯著嗓子叫道:“魏長樂,你.....你不能殺他。就算他們觸犯王法,也要審訊定案,不能隨意處決。”
    “本官得到確鑿證據,知道他們在城中作亂,所以親自帶人緝捕。”魏長樂雙臂環抱胸前,很有耐心解釋道:“可是侯通私匿兵器,見到衙差緝捕,竟然持刀拒捕,都到了到這個份上,就不是犯罪,而是謀反了。這樣的反賊不殺,難道還要等到過年?”
    “就.....就算這樣,也該將他交給我們。”龐老六顯然是想保住侯通,“將人交給我們。”
    魏長樂哈哈笑道:“交給你們?我沒聽錯吧?”
    “不錯。”龐老六十分堅定,指著侯通道:“將他交給我們。”
    此時二樓已經沒有了搏殺的聲音,倒是窗邊顯出幾道人影,都是魏長樂帶來的老兵。
    魏長樂心知樓上已經解決,向樓上吩咐道:“收拾一下,待會將案犯的屍首都抬回衙門。”
    “你.....你說什麽?”龐老六驟然色變,失聲道:“你......你已經殺了他們?”
    魏長樂反問道:“他們?他們是誰?龐老六,難不成你知道樓上死的都是誰?”
    龐老六知道失言,卻還是道:“人交給我們,你們立刻撤走。”
    “散校郎來沒來?”魏長樂打了個哈欠,“你沒資格和本官在這裏叫喚,要說話讓散校郎親自出來。”
    夜哭郎們一陣沉寂,很快就聽到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活人本將帶走,死人歸你!”
    騎兵們閃開一條道路,一匹高頭駿馬從人群中緩緩上前來。
    火光之中,隻見到馬上是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身披甲胄,單手執韁,一臉從容,雙眸卻是透過人群直直看向魏長樂。
    他膚色白皙,氣質清雅,麵貌俊朗,若不是一身甲胄,倒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但他一雙眼睛卻是犀利非常,宛若刀鋒。
    對方說話沒有絲毫的場麵話,魏長樂當然也不會假以辭色和對方客氣,淡淡道:“死人、活人本官都要帶回去。”
    “本將奉命鎮守山陰,維護一方平安。這裏既然有賊,本將自然要親自審訊,追查黨羽。”
    身披甲胄的年輕人自然是山陰散校郎馬靖良,神情冷漠。
    魏長樂唇角泛笑:“本官記得城兵的職責是守城,緝盜追凶是縣衙門的事情,這似乎還是你親口提醒。”
    龐老六本就對魏長樂心存怨恨,此時忍不住嗬斥道:“魏長樂,你小小的縣令,怎敢與散校郎如此說話?”
    魏長樂卻是低頭左右環顧,似乎在找尋什麽,看到地上一塊小石頭,過去撿起,還沒等眾人明白魏長樂要做什麽,卻見他已經抬手將石頭擲出。
    他手上的力量強橫無比,石頭就宛若出膛的炮彈般,帶著呼呼勁風,直直向龐老六飛過去。
    雖然兩個人隔了些距離,但那石頭的速度太快,龐老六也沒有想到魏長樂竟然會來這一手,等反應過來,欲要躲閃,那石頭“砰”的一聲正砸在他心口。
    石頭不大,但這一擊卻是力道驚人,龐老六隻覺得心口劇痛,慘叫一聲,身子彎下,重心一失,整個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從馬背上滾落,引得眾人都是變色。
    “以下犯上,沒人管教,本官來管。”魏長樂啐了一口,隨即看向馬靖良,笑道:“散校郎,你別誤會,本官不是說你不懂帶兵,你別往心裏去。”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反倒像是指著馬靖良的鼻子罵。
    所有人也都知道,魏長樂這當然不隻是針對龐老六,而是借教訓龐老六打馬靖良的臉。
    待在屋內沒敢出來的兩名佐官見狀,對視一眼,都是顯出苦笑。
    縣尊大人真是毫無顧忌,一點臉麵都不給散校郎留。
    “你管教我的人?”馬靖良冷冰冰道。
    魏長樂也是冷下臉,道:“城頭抗敵之時,本官管不了他們。但本官身為山陰父母官,任何人在山陰境內胡作非為,本官都要管。”
    龐老六從地上爬起來,心口兀自疼痛,捂住心口,想說什麽,但魏長樂冷厲的眼光瞅過來,到嘴邊的話竟然生生咽了回去。
    “你覺得本將想要將賊寇帶回去,你能攔得住?”
    馬靖良此番帶來數十名騎兵,都是裝備精良,也正因如此,他自然是底氣十足。
    魏長樂瞥了侯通一眼,道:“散校郎是準備搶人?”
    “你能如何?”馬靖良冷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