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折磨結束前,你給我好好睜開眼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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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嚷著冤枉的聲音戛然而止,呂禾樞目光放空了許久才幽幽收回思緒。
    “當然、當然是我在邊疆,憑軍功得來的。”
    啪一聲悶響,呂禾樞臉上赫然腫起。
    江清月垂在身側的掌心泛紅,如玉修潤的手指顫抖不止。
    門口守著的那名禦龍衛嚇得魂都一顫,連忙上前小聲說道:“小姐,這種事您吩咐屬下便是,您仔細您的手。”
    江清月隨手往後一揮,禦龍衛欲言又止卻還是趕緊退後。
    這一退不要緊,瞥見了門外的督主,就要了命了。
    “你憑軍功得來的?你憑誰的軍功?你偷的誰的軍功你忘了!”
    江清月情緒已然處於失控的邊緣,細嫩的小手高高揚起又甩下一巴掌。
    “我兄長留下的隨記中,還提到你是個可造之才,他願日後多教導你一二,好讓你能早日堪當大任!”
    “你便是這般報答我兄長的嗎!”
    “你便是這般辜負我兄長賞識的嗎!”
    “你便是這般恩將仇報的嗎!”
    “你這個良心狗吞的白眼狼!雲生!把他鐵鏈解開!”
    雲生當即上前,三兩下解開帶有機關卡口的鎖鏈後,將呂禾樞提起隨手扔在雜草以外的牆角。
    呂禾樞頂著紅腫的臉抬起頭,盯著江清月的眉眼,腦中有什麽東西逐漸清明,卻又一時半刻想不起來究竟忘了什麽。
    江清月一腳踹在呂禾樞的膝蓋上,將人踢得滾回了雜草前。
    “你也知道此處是禦龍衙,進了此處便生死不由己。”
    呂禾樞費勁地撐起身,心不在焉地抬起頭:“所以,凝安郡主這是要饒我一命?”
    江清月死死盯著他,倏爾一笑,抬手指向身後的雲生。
    “我給你指條明路,他讓你一隻手,你若贏過他,我便放你回邊疆繼續為百姓征戰。”
    話音落下,雲生有些委屈地擰了擰眉。
    不過也沒說什麽,隻是等呂禾樞爬起來擺好架勢後,默默地將雙臂都背在了身後。
    幾招之下,呂禾樞愣是沒碰到雲生半寸衣角。
    連近身都難,剛衝過來兩步就被雲生抬腿踹飛了,甚至到後來呂禾樞還隨手抄起一根三尺長的狼牙鐵棍,如此也依舊沒能掀起什麽浪花。
    最後被雲生一腳踢在牆上,一口鮮血噴出,再沒爬得起來。
    “你這般的廢物.....”
    “居然是你這般的廢物!搶了我兄長用命換來的軍功和戰盔!”
    江清月一把抽出牆上淩遲所用的剔骨刀,一刀豎著削下半條血淋淋的手臂。
    呂禾樞痛得直接昏過去,卻又被江清月一針紮在大穴上驟然清醒。
    “我準你昏了嗎?折磨結束前,你給我好好睜開眼受著!”
    又是一刀血肉割下,呂禾樞口中的血從齒縫泄出。
    看著江清月有幾分熟悉的五官,呂禾樞先是一愣,而後瘋狂發笑。
    “你兄長?誰?”
    “江淮晏那個傻子嗎?”
    “哈哈哈哈,原來是那個傻子的妹妹啊!”
    “你兄長若是泉下有知他時常掛在嘴邊炫耀的妹妹,居然委身一個廢物皇子,你說他會不會氣得破土而出啊?”
    話音落下,江清月丟開手中的剔骨刀揪起他的領子,卯足力扇了一巴掌。
    “把你這張嘴,給我放幹淨!不許羞辱我兄長和慕容懷!”
    牢房門外,慕容懷眉心一動,眼中多了幾分鮮活的情緒。
    呂禾樞被扇歪的臉重新轉正,盯著江清月嘴角扯出陰森得逞的笑。
    “哦,不對,江淮晏根本沒辦法破土而出,因為他早已屍骨無存,被伊丹的鐵騎挫骨揚灰了!”
    丟在一邊的剔骨刀被江清月重新攥在手中,朝著呂禾樞頸部剜下的千鈞一發之前,刀刃被一雙修長的手指飛快彈開。
    慕容懷雙臂束在江清月身側,低頭在她耳畔輕喚。
    “阿月,他若就這般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江清月滿是憤恨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感受著身後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
    理智回籠,卻又與滿腔憎恨打得不相上下。
    攬在身側的雙臂溫暖堅實,卻似乎怕傷到她,所以並沒有很用力。
    江清月抬手輕而易舉掙脫慕容懷的掣肘,用盡力氣朝著呂禾樞的心口一腳踹去。
    呂禾樞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隻覺胸腔一悶,心口裏有什麽撲騰不安地狂跳兩下,喉腔一陣發苦。
    嚐著口中鮮血的鐵鏽味和不知何處而來的苦腥,呂禾樞咧開嘴笑個不停。
    “江淮晏就是個隻知道上陣殺敵的傻子,江滁就是個不知變通的愚臣!而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但居然押寶在殘廢的九皇子身上?你們一家子就是一群蠢貨!哈哈哈哈!”
    江清月還要去撿那柄剔骨刀,但這一次被慕容懷牢牢鎖在懷中。
    她欲掙脫,可這一次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裹著她,用力到她心中的憤恨都壓下幾分。
    江清月掙脫不開,忽然怒極反笑:“嗬,笑吧,你笑不了多久了。”
    呂禾樞如死前硬要快活般,一雙眼淫邪地上下掃視。
    “落到你們手中,本前鋒將橫豎不過一死,你們又能如何?”
    江清月倏爾泄出一聲笑,怒意漫過眼前直衝頭頂。
    “這些年來我兄長時常給我托夢,他說他在地獄等著你們。”
    “他要我幫他,把你們都送下去。”
    “你們害了我兄長,害了我爹爹娘親,害了我江家上百條人命!”
    “你們誰也別想好過!你們統統都要不得好死!你們所有人都別想痛快的一了百了!”
    “我要你們此後餘生的十年,二十年,每一日都要受盡折磨!”
    呂禾樞呲著牙笑得越發猙獰,突然下顎一動,一旁的雲生眼疾手快卸去他的下頜骨。
    慕容懷輕輕遮住江清月的雙眼,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左耳,轉過她的身子將她的右耳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
    攬著細瘦的嬌軀轉過身時,朝著雲生吩咐道:“把人綁在架子上,眼珠子扣下來,還請呂公子牢牢攥手裏。”
    呂禾樞張著流口水的嘴模糊地嗚嚷幾聲,被禦龍衛塞了團抹布,這才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