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2章 連年落榜是何緣由,看過考卷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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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你就算任性在宮外過一夜,也什麽都不會改變的。”
江清月側身低頭看著他,神色清冷。
“回去吧,你也該過了任性的年紀了。”
十三皇子緩緩鬆開慕容懷的衣袖,望著江清月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
雲心蹲下身來問他,今日還要不要帶點心回宮。
十三皇子搖搖頭,說日後都不會帶點心走了。
一旁的雲寧聽完,也蹲下身,笑著問是不是以後都不想來長樂府玩了。
十三皇子還是搖搖頭,但這次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欲言又止地垂下視線,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出府的路走。
這日過後,單家眾人被送回了單府,茉氏自然也在其中。
明麵上單府並無變化,但此後所有單家人都縮緊了脖子。
禦龍衛無孔不入,單家人稍有異動,便會被不知何處出現的禦龍衛拎到單守延麵前,告其溫嬪和十三皇子是否安好。
回府之後的單守延曾在祠堂裏發妻的牌位前懺悔了一夜,茉氏被媛氏那一雙兒女不知關在何處,茉氏所出的一個兒子也被單守延下令幽禁,單府內餘下之人,人人自危。
江清月聽到這些時,正靠著慕容懷的肩膀,窩在院內寬大的軟榻上,手裏的草藥畫本翻了兩頁,十三皇子在不遠處揮舞著木劍,跟雲寧打得揮汗如雨。
這日天氣略陰,聚成群簇的雲將日頭遮住,灰蒙蒙的天吹著涼爽的風,氣候十分宜人。
雲心提著一個精巧的盒子走進院來,繞過遊廊,快步到江清月身邊蹲下。
“小姐,單家四公子的夫人又送新樣式的胰子來了。”
江清月手中畫本往桌上一扔,好奇地坐起身打開雲心帶進來的盒子。
“人家不是強調了好幾遍,說這種帶香味刻花紋的不能叫胰子,得叫香皂嗎?”
雲心不好意思地抿住嘴,“誒呀,奴婢又忘啦,對對對,叫香皂。”
江清月撐起身子,把盒中一個個小巧略有分量的香皂拿出來,湊在鼻尖一一嗅過。
或粉嫩或淺綠又或黛青色的肥皂往桌上一擺,沒一會兒不遠處練劍的十三皇子都聞見了,收起劍勢頂著滿腦門的汗跑過來湊熱鬧。
“郡主姐姐,這是什麽呀?聞起來好香。”
雲心在一旁耐心地解釋起來,江清月則擺弄著其中一塊薑黃色的香皂,略陷思忖。
“這單四夫人倒是個奇人兒,調配出來的味道沁人不說,有幾種似乎還添了藥材。”
江清月讓雲心把這些香皂收好,十三皇子看了看眼色,轉身拽著雲寧去騷擾不知躲在哪棵樹上睡覺的雲生去了。
院中幾人一走,隻餘江清月和慕容懷。
江清月伸了個懶腰,貓兒似的將小手往慕容懷掌心一塞,習以為常地在寬厚的手掌裏翻來覆去地把玩。
“單家老四自那日從單府分出來之後,在京中似乎買了幾個鋪子,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考功名了。”
慕容懷攤開手任由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撒歡,微微頷首嗯了一聲,“今年春闈,他差一名入杏榜,上次春闈他也是就差一名。”
“我還以為他會再試一次,畢竟接連兩次就差一名。”
江清月探身從桌上扒拉了一顆枇杷果,轉頭塞到慕容懷手裏,等他剝完枇杷果的皮,她張嘴咬了一口,抽出帕子給慕容懷擦起手指。
“不過,我想他忽然放棄,也有看了杏榜中人考卷的原因吧。”
慕容懷老老實實地伸著手讓小姑娘擦,看她最開始擦的認真,越擦越認真,直到擦著擦著沒了動作,盯著他修長的手指抿了抿唇,這倒把他逗笑了。
“不止,三年前春闈杏榜的所有考卷,我也給他看過了。”
慕容懷語氣中帶著笑意,江清月驟然從欣賞到入神的思緒中醒了過來。
“你專門給他看的?”
慕容懷頷首,“不止他,杏榜之外有幾人頗有才情,我也讓人將考卷都送去了。”
“你是如何做的?讓禦龍衛從天而降,塞給他們一頓謄抄的卷子?”
江清月的鼻尖被輕輕捏了一下。
慕容懷目光寵溺地看著她,“你都猜到了不是嗎?”
這幾人基本都是連續幾次春闈不得誌,但離入榜卻也隻是差那麽臨門一腳一般。
今年春闈放榜後這幾人各自借酒消愁,等次日一醒,卻發現書房幾案上多了一大摞卷宗。
“我覺得你這般還是不太明顯。”
江清月慵懶地眯起雙眼,重新跟沒骨頭一樣軟乎乎地往慕容懷身上一靠。
“隻可惜不明顯也隻能這般了,若再留下其他九皇子或禦龍衛的記號,反而容易壞事。”
“這些人若心氣不散,將來會是可造之材。”
江清月慢悠悠說著,忽然雙眸中困頓消失,精神了不少說道“對了,我想帶我兄長,進一趟禦龍衙。”
她想坐起身麵對慕容懷再細講,可剛有點想要坐起身的動作,就被腰間一隻大手束縛住勾了回去。
“我讓汪玄策挑個時候,親自在裏麵給你們二人帶路。”
“不用,讓雨久帶路就成。”
慕容懷眸光一暗,盯著小姑娘的耳垂目光有些發直。
“阿月。”
“嗯?”
喉結滾動,慕容懷氣息微重幾分,而後閉上眼錯開視線。
“單四公子的夫人似乎想給你遞投名狀。”
江清月歪著腦袋回頭看他,“我知道啊,隻是咱們現在不宜與旁人有過多糾葛,若他們起家咱們插手太多,日後若有風吹草動,隻怕會牽連了他們。”
“不過”江清月話鋒一轉,“倒是可以借她給單大人傳個口信。”
慕容懷再次睜開眼,壓下了心中躁動,目光柔和地落在懷中人兒身上。
“若莫家那邊發覺了,九皇子和凝安郡主會有些難辦。”
單四公子的夫人輕輕拍著懷中熟睡的嬰兒,眼神疏離地看著眼前蒼老的老丈人。
“凝安郡主,是這麽跟你說的?”
單四夫人笑了一聲,起身往外走去,“爹,您別管是不是郡主所說,您隻管把風壓嚴實了便是。兒媳回來一趟也就是看看您,您安好,那兒媳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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