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0章 皇上等著郡主來救,可郡主卻沒人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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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春宮外,六皇子一把搶過禦林軍的一柄長槍,飛身一記旋身過槍掃到了一大片禦林軍。
宮門內時刻注意著外邊動靜的海祥見此,直截了當開了宮門。
六皇子見宮門終於開了,手持長槍直接往裏衝。
海祥一見這陣仗心中一喜,扯開嗓子破聲大喊:“來人呐!護駕!”
“保護皇上!護駕——”
延春宮主殿內,正和皇帝玩蒙眼捉迷藏的玉貴妃聽見外邊的動靜,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絲巾。
“皇上,外麵好像.......”
話還沒說完,大殿的門就被砰的一聲踹在地上。
玉貴妃嚇得一聲尖叫,嗖地躲到皇帝身後。
六皇子闖進殿內,手中還握著那柄搶來的長槍,雙目虎睜瞪著皇帝,一副要生吞了皇帝的模樣。
就連皇帝本人,都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不怪皇帝受驚,是六皇子本就自幼喜好練武,身形長得五大三粗不說,那雙眼頗有他外祖在世時威武大將軍的震懾感。
突然被這麽一瞪,隻怕真是老虎也得被嚇一跳。
“放肆!老六你要造反不成!”
六皇子臉上憤怒翻湧,咬緊腮幫子,攥著長槍的手一再收緊。
突然,六皇子將手中的長槍用力摔在地上。
咣啷連著好幾聲,躲在皇帝身後的玉貴妃嚇得一個勁兒打哆嗦。
六皇子掀袍跪在地上,膝蓋重重砸下,“父皇!兒臣的母妃已經危在旦夕,還請父皇開恩!為凝安郡主賜下解藥,讓凝安郡主先救兒臣母妃一命吧!”
“兒臣自知今日種種行為罪不容赦,等母妃病愈,兒臣甘願受父皇任何刑罰!”
“兒臣隻求父皇救母妃一命啊!”
六皇子的嗓門震天響,喊完腦門往地上一砸。
皇帝一時不明所以。
“什麽危在旦夕?恪嬪不就是得了個小風寒,如何讓你這般失去理智,攜武器強闖朕所在的宮殿!”
六皇子心中一寒,咬緊牙關抬起頭來:“父皇!兒臣求您了!求您去看母妃一眼,就當,就當是最後一眼!”
“放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皇帝抄起一旁的花瓶朝六皇子腦袋砸去。
瓷片炸碎四散飛濺,六皇子頭上瞬間血流如注。
玉貴妃嚇得又是一聲尖叫,連忙鬆開抓著皇帝腰間衣衫的手,連滾帶爬地往殿內跑去。
皇帝此時根本顧不上她,隻目不轉睛地盯著六皇子頭上流出的那些血。
鮮紅刺目,一如皇帝猩紅的雙眼。
海祥在殿外聽見這不同尋常的動靜,連忙跑進來。
看到皇帝脹如豬肝的臉色,海祥嚇得手中的拂塵都扔了。
“來人呐!快傳禦醫!”
皇帝頭暈腦脹地看向門外,這才發覺自己眼前一片扭曲的色塊,有紅的,有綠的,最後是湧上眼前一大片的漆黑。
六皇子眼睜睜看著皇帝倒下,哪怕是頭著的地,他也無動於衷。
“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殿外再次傳來陣陣嘈雜,六皇子踉蹌著站起身,頂著滿頭鮮血麵如煞神般走出去。
“不好了六殿下,恪嬪娘娘......”
跑來的小太監瞬間被六皇子攥住衣領提到半空,一口氣沒上來憋得直翻白眼。
“你說什麽?”
六皇子嗓音低沉沙啞,仿佛一隻憤怒的巨獸在低吼。
“恪,恪嬪娘娘......”
不等小太監說完,六皇子直接將他扔到一邊,飛身朝隔壁的鍾曉宮跑去。
延春宮一片混亂,本該此時掌事的玉貴妃縮在殿內不露麵,海祥隻能忙得像被地麵燙了腳的螞蟻一般。
江清月被人從壽康宮抬出來時,天色已然昏沉。
望著頭頂上晃晃悠悠的天,江清月嘴角不自覺笑起來。
宮中轎輦能讓她一個郡主用上,也是難得啊。
轎輦停在乾清宮內,海祥招呼著一眾臨時尋來的宮女,把渾身無力的江清月給攙扶到龍床跟前。
“郡主,您快給皇上瞧瞧,怎麽太醫院的諸多禦醫又集體沒轍了呢!”
江清月麵色蒼白,身子歪在最近的一個宮女身上。
雙眸睜開,看了看龍床上臉都泛紫的皇帝,有氣無力地抬起手,然後又重重落下。
閉上眼時,江清月聽到海祥焦急萬分的聲音。
“郡主?郡主!您別暈啊!您暈了,皇上怎麽辦啊!”
戲演得不錯,江清月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溫煦也在今日太醫院當值的行列當中。
上次皇帝早朝昏倒他正好休沐,所以那番凶險情形溫煦並未親眼所見。
今日得見,溫煦雙手負後,準備好好觀摩一番。
皇帝的脈象溫煦也診了,確實紊亂,瞧不出個所以然。
其他同僚都說是五髒六腑被邪氣侵擾,用藥需多方顧忌,下針又擔心催動邪氣,所以束手無策。
可依溫煦之見.......
“我覺得是毒,溫前輩覺得呢?”
溫煦正望著大殿內那道珠簾思索的出神,身邊突然湊到耳邊一個輕佻的聲音,嚇了溫煦一跳。
溫煦一跳,身旁那人也跟著嚇了一跳。
“我去,你哆嗦什麽?”
“成晉?你站我這麽近又幹什麽?”
“我這不是想跟溫前輩說點悄悄話嘛。”
溫煦看著身旁沒個正形的年輕禦醫,眉眼不悅了那麽一瞬,“說話就說話,離我遠些。”
成晉攤了攤手,“好好好,溫前輩果然還是那麽拒人千裏之外啊,怪不得玉貴咳咳咳!”
溫煦給了成晉胃上一肘,成功打斷那三個字後,收回了手。
這邊正不在狀態著,珠簾內海祥跑了出來。
“快!諸位大人快先給郡主看看!”
江清月被宮女們七手八腳地抬出來,氣若遊絲地靠在榻上。
禦醫們呼啦一下圍上來,又被小忠子不動聲色地擋遠了些。
宮女給江清月腕上搭了絲巾,溫煦第一個上前探脈,不過幾息便眉頭緊皺。
“中毒了?”
此言一出,禦醫們紛紛疑惑不解。
“凝安郡主怎麽還中毒了呢?”
“這,這宮中擅解毒的人,也沒幾個啊!”
“皇上等著郡主來救,可郡主卻沒人能救,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個胡子花花的禦醫們雙手都攤出來,一時間全都在唉聲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