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穀，之後你記得務必詳細記錄……每個人細致具體的目擊記錄，全程錄像，並且……山城家那些有混亂痕跡的地方，也務必讓他們解釋清楚原因。”白石這時小聲對灰穀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帶著人離開。
    “署長，我來開車吧……”自戀正要自己開車。
    不過白石主動說道：“你去後麵陪著嫌疑人，記得記錄口供。”
    “誒？哦……”自戀聞言，還有些詫異。
    對此自戀也隻能在心裏推測，署長大概是為了避嫌，才特地叫自己同車。
    按說“殺人犯”哪怕是自首，也應該上銬、上拘束帶的，不過這時倒是沒人提這茬。
    皋月這時坐在後座中間，一邊是綾子在陪著她，另一邊是自戀。
    白石一邊開車，一邊問道：“皋月同學，八點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可以……實話實說地告訴我嗎？”
    “好……我隻是像平時一樣，準備了晚餐，是公公平時喜歡的餐點和紅酒，不過這次送過去之後，他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將餐盤掀翻，紅酒也潑在我身上。
    “或許是因為平時的壓力，我當時完全失去控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用抽屜裏取出的朱紅色的領帶，將公公他勒死了，之後哥哥、嫂嫂他們聞聲上來，我……實在抱歉！”
    皋月有些公式化地說道。
    “他們發現之後，真的就都很冷靜，甚至沒有立刻查看他們父親的情況？也沒有對你做什麽？”白石這時狐疑地問道。
    “嗯，大家應該……都嚇住了。”皋月推脫道。
    一路上，白石也問了皋月許多細節，皋月大多都對答如流，隻是當白石問到“你身上的油汙是當時被蓋上的，為什麽卻沒有紅酒的印記”的時候……
    皋月忽然有些慌的說道：“抱歉，是我記錯了……公公應該是喝了酒之後，才打翻了餐盤吧。”
    “皋月同學，我記得在上學的時候，你一直是很理性、也很不服輸的人……”白石這時忽然說道。
    “萬分抱歉，我也會一時衝動。”皋月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語氣。
    白石也知道，一時問不出其他什麽關鍵……
    回到米署後，立刻有警員來門口接下了署長車裏下來的“女嫌犯”——之前已經讓灰穀通知署裏的大部隊！
    對此，山城家倒也理解。
    哪怕是“自首”，可也畢竟是人命案，而且死者還是那位山城善之助……
    米署可以阻止事件外傳，不過必要的步驟不能省略！
    皋月臨被押送進去前，最後還扭頭看了白石一眼，不過什麽都沒有說。
    “署長，那我去整理口供？”自戀感覺自己就這麽回家睡覺，好像不大好。
    “先等一下……小暮刑警，你覺得皋月怎麽樣？”白石忽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誒？這個……感覺她在山城家裏，好像地位有些……嗯……”自戀這時委婉的說道。
    “不，說的不是這個，是你感覺皋月這個人怎麽樣！”白石追問道，怕他還是聽不懂，白石特地明確地問道：“有沒有很心動的感覺？”
    綾子：？
    “誒？沒有沒有……署長您怎麽會這麽想？”自戀這時滿臉的不可思議——我為什麽要對她心動？白石署長這不會是吃醋了吧？話說這話當著女朋友的麵問出來真的好嗎？
    白石盯著他的反應，確定他不是說謊之後，進而問道：“那另外三個呢？就是山城家的另外兩個兒媳，還有一個女兒。”
    綾子：？？？
    “哈？我也沒那麽容易對人心動的吧……”自戀無語地看著不知道在說什麽的白石署長。
    “算了，那沒事了，去整理口供吧。”白石說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是……”自戀滿臉莫名其妙地離開。
    與此同時，綾子這時古怪地看著白石道：“那個……小黑，你最近……嗯……”
    口味轉變這麽大嗎？
    “嗯？啊，抱歉……我送你回去早點休息，皋月同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白石聞言安撫道。
    “那個……剛剛在山城家的時候，你覺得……房間裏的女性，誰最好看？”綾子有些緊張地問道。
    “當然是你了！”白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種送分題誰會回答錯？
    綾子稍微鬆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道：“除了我之外呢？”
    綾子這次倒是希望白石回答是“皋月”，那至少證明他的審美沒出問題！
    “那就是……黛律師吧。”白石認真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
    綾子：？？？
    我還真把律師忘了……
    “小黑……你觀察問題還真全麵啊！”綾子嘴角抽搐地說道。
    “那當然，這是搜查的基礎。”白石這方麵可是自信滿滿，絕對不會因為本能反應而看漏了誰——既然是“房間裏的女性”，那當然也包括黛律師，這種腦筋急轉彎根本難不倒我！
    綾子：……
    “怎麽了？”白石納悶地看著綾子沉默。
    “沒什麽，挺好的。”綾子無奈道——想想黛律師……也行吧，總比審美崩壞了要強！
    “那你剛剛為什麽要問小暮刑警是不是動心？”綾子好奇地問道。
    “他啊？他經常對女嫌犯動心，哈哈哈。”白石隻是簡單解釋了一句，沒法解釋這是他的“特殊技能”！
    “你可以先忙，我自己回去……”綾子擔心白石之後有的忙。
    不過白石搖了搖頭道：“都這個時間，也來不及問詢什麽，皋月同學也還是讓她休息一晚、冷靜一下比較好，沒什麽需要我這個署長的事情。”之後白石先將綾子送回家。
    在車上兩人沉默了大半路程之後，綾子忍不住問道：“真的會是皋月殺了人嗎？”
    “誰知道呢……還需要調查。”白石不確定地回答道。
    顯然即便是“自首”，白石也還是不甚相信此事！
    “小黑你認識皋月，還是在認識我的兩年前吧？”綾子這時回憶了起來。
    “嗯，那時候她可‘勇’極了……”白石這時也露出追憶的神色。
    十年前，白石還在東大讀本科的時候，一天夏日的夜晚。
    白石從圖書館離開，回出租房的路上，路過公園……
    “小姐不要這麽說嘛！向你借點小錢而已，看你的樣子，還在讀大學吧？可憐的我們，可都沒機會讀大學，你看起來這麽善良，不會不同意吧？”
    “根據《東島刑法典》第二百三十六條，以暴行或者脅迫方法強取他人的財物的，是為強盜罪，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哈哈哈，這話說得，哥哥們也沒有對你使用暴力吧？”
    “哦，那我走了。”
    “呸！你給臉不要是吧？”
    啪——
    “把錢交出來！”
    “你們這群社會的渣滓，我一元錢也不會給你們的！”
    “很好……看好你還想交出些其他的……”
    “啊！怪物！”
    “大哥，是、是巨人！”
    “東大怪談出現了！”
    咚——咚——砰——
    ……
    白石大老遠就聽到，有些不和諧的聲音，於是特地趕了過來。
    剛好看到幾名不良青年，在打劫一名女生，而且……還嘲諷自己？
    於是白石輕輕地招呼了他們幾下，之後報警將他們抓走。
    之後……
    巡警也很放心地，讓白石將遇險女生送回去，讓兩人明天再來做筆錄，畢竟兩人都有東大的學生證，而且事實清晰，巡警不覺得有讓人家高大學生熬夜來做筆錄的必要。
    “謝謝。”女生幹巴巴地道謝了一句。
    “你也是學法學的？”白石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你是……法學部的學長？”女生剛剛也很驚奇，這“巨人”居然也是東大的學生。
    白石因為低調、並且也是為了節約時間學習，在東大很低調，籃球隊多次邀請都沒有理會。
    “還不算，我是醫學部【健康科學】大四的，不過碩士在考法學部。”白石的本科是【心理學】和【健康科學】。
    看看他的身材，女生對【健康科學】有了新的（錯誤）理解……
    “你剛剛那麽做太危險了，雖然法律是武器，但顯然不是現實的武器。”白石認真地提醒道。
    在白石看來，女生那麽做，除了激怒犯罪分子，根本沒什麽作用！
    怎麽也得是白石這種人，像那樣念法條才有效果……
    “我知道，所以要謝謝你，他們也要謝謝你，否則可能會有更嚴重的犯罪吧。”女生淡定地說道。
    “誒？”白石剛剛沒說自己雙修【心理學】，這時敏銳地發現，這女生……似乎有些自毀傾向，根本不在意自己受傷的樣子。
    “到這裏就可以了！前麵也不會有危險了。”女生說道。
    “嗯，再見。”白石看了看，這裏的確沒什麽問題。
    女生聞言一愣，接著叫住了已經轉身的白石問道：“喂，怪談……嗯……我是說，你叫什麽名字？”
    “白石黑……你呢？”白石禮貌性地反問。
    “皋月，三日月皋月。”
    ……
    之後，白石逐漸發現，三日月皋月，還挺喜歡學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