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字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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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葭喝的是大桶的純淨水。
    給沈寂的也是大桶的純淨水。
    看著藍色透明水桶,第一次見的沈寂好奇的圍觀了一會兒,按照雲葭說的,用幹淨的碗倒水。
    碗是從葛榮那搶來的,不是那個裝尿的碗,他沒那麽不講究。
    倒了一碗清澈的水,沈寂讓沈棠兒喂盧氏喝水。
    被掐人中醒來的盧氏虛弱得狠,一聽水來了,也顧不得其他,大口大口喝水,喝完一碗還想喝,沈寂又給她倒了一碗。
    喝了兩碗水的盧氏這才活過來似的:“多謝你們,我好多了。”
    沈棠兒差點哭了:“大嫂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盧氏一臉擔憂:“我怕是走不動了。”
    沈寂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著她隆起的肚子,道:“大嫂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等會我做個擔架,抬著你走。”
    “嗯。”盧氏也沒推辭,她是真的走不了了,又累又無力,肚子還隱隱作痛,她知道自己動了胎氣,若是勉強走下去,她怕是會一屍兩命。
    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不能死。
    安頓好盧氏,沈寂又給老太太,還有其他長輩都倒了一桶水,大家都怕水不夠,喝了一碗就不再喝水,饒是他們還是口渴。
    沈棠兒喝了一半,把剩下的另一半水給沈寂:“二哥喝一點,你不能倒下,我們還需要你帶著我們活下去。”
    沈寂一直顧著族人,自己一口都沒喝,這是最後一碗水。
    沈寂對上沈棠兒期盼的眼神,什麽都沒說,接過碗喝完:“多謝。”
    沈棠兒搖搖頭:“二哥,方才我聽見那些官差說,這一路上,他們都打算白天趕路,晚上休息,打算把我們熬死在烈日下。”
    一天不到,太陽的炙烤讓沈棠兒嬌嫩的小臉這會兒曬得紅彤彤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路上沒什麽樹蔭,就算有,官差也是驅趕他們去烈日照耀的地方。
    大有曬不死他們,也要蛻一層皮的意思。
    和毫無遮擋的沈寂他們一比,官差們就要準備充分,他們都戴著鬥笠,手裏還拿著一把蒲扇,水囊鼓鼓,時不時去馬車,牛車上休息一下。
    雖然熱,不用被驅趕著走路,官差要舒服多了。
    看著被曬得像霜打的茄子的沈家人,官差們小人得誌,洋洋得意,他們不好過,流放的人更別想好過。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五百的法子,他們樂在其中。
    雲葭看著還回來的塑料桶,對曬得一張臉通紅,明顯曬傷了的沈寂道:“你們還是遮一下陽,繼續曬下去,怕是成了黑炭。”
    【多謝仙子關心!】沈寂心頭一暖,無人在乎他們生死的時候,還有人在乎他們會不會被曬黑。
    “水你不用當心,既然我說了我包了,就是我包。”雲葭建議:“我這邊的水桶不好拿出去,你最好準備一個木桶裝水。”
    “是。”沈寂也是這麽考慮的。
    除了木桶,還有碗。
    一個碗根本不夠用。
    等到了鎮上,他得想法子買一些需要的東西。
    千裏流放之路,許多東西都少不了。
    看官差的做派就知道,這一路上怕是麻煩不斷。
    雲葭是生意人,她可以提供幫助,卻不是免費的:“這一路上喝的水,你打算用什麽和我換?”
    沈寂想著自己被抄沒的那些貴重東西,金銀都沒了。
    身上這五兩銀子怕是不夠支付水費。
    他看著青山綠水,想到自己收藏的一幅畫:“仙子收字畫嗎?在下有一副名家的山水畫,若是仙子不嫌棄,在下願意用來支付這一路的水費。”
    “收。”雲葭眼睛亮了,名家字畫可不便宜,能被他收藏,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沈寂走流程道:“沈寂願意用顧大家的一副《黃山迎鬆圖》,支付水費。”
    和之前一樣,沈寂剛說完,雲葭麵前就多了一件東西。
    之前是玉佩,這次是一幅畫。
    還是古畫。
    雲葭打開看了看,就算沒什麽藝術細胞的她,都不得不承認,這棵迎客鬆畫得是真好,黃山的怪石也畫的栩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係統報價:【回收《黃山迎客鬆》畫一幅,價值五百萬,請查收。】
    “多少?”
    雲葭瞪大眼,小心翼翼的展開字畫:“媽呀,這羊毛值得薅,一出手就是五百萬,別說是水,就是牛奶也得安排上啊!”
    占了便宜的雲葭大喜,生怕弄壞了字畫,拍照後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保險櫃中,等她掛在網上出手。
    想到了姚大爺,雲葭又把照片發給他。
    姚大爺一看畫臉色都變了,戴著老花鏡不說,還放大了照片中的印章,看清是誰的印章,激動的差點昏死過去:“小雲啊,畫一定要給我留著,我現在就去找你。”
    雲葭:“......”
    要不要這麽著急?
    而太傅府上,得了一副名畫的太傅,邀請了不少誌同道合,喜歡字畫的人來府上品鑒新得的字畫,他最喜歡的就是顧大家的山水畫。
    前些年沈家得了這幅畫,可沒少出風頭,他也去看了,還被防著他把畫討走,說是答應送給沈寂,讓太傅求畫失敗。
    現在好了,這幅畫還不是到了他的書房。
    不少人受邀而來,知道太傅是為了找回當年的場子。
    沈家被抄家,沈家那些好東西都被瓜分的差不多。
    字畫自然也在瓜分之中。
    一聽太傅邀請欣賞字畫,他們心裏門兒清。
    恭維的話說了一大堆,到了書房,看著太傅得意洋洋,炫耀的帶著他們去看掛好的畫時,卻隻看見一麵空蕩蕩的牆。
    太傅傻眼了:“我的畫呢?”
    負責字畫的小廝也傻眼了:“明明就掛在這兒的,小的親自掛上去的,怎麽會不見了,大人,肯定是府上入了賊。”
    看了一個寂寞的其他大人一臉懵逼。
    太傅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沒多久,京城傳出一個小道消息,太傅府失竊,偷走了太傅最喜歡的一幅畫,據說把太傅都氣病了。
    很多人不信,太傅府是那麽好偷的,書房重地,更是有人守著,外來賊子怎麽可能得手,怕是遇到了家賊。
    太傅也是這麽想的,負責的小廝被打得半死,住的地方被掘地三尺,就是沒找到失蹤的畫。
    那名畫,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沈寂不知道他那畫帶來的影響,沈家人被官差鞭打催促繼續趕路,就算喝了一碗水,疲憊不堪,徒步趕路的他們,還是累得夠嗆。
    更不要說懷孕的盧氏動了胎氣,更是一步都走不了。
    沈寂做好臨時擔架,和兩位族人抬著盧氏走了沒多久,一匹受驚的馬朝他們這邊橫衝直撞而來,沈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