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賣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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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其他人都嚇傻了,看著衝過來的烈馬不敢動。
也沒力氣動。
擔架上的盧氏,更是恐懼絕望的護著肚子,閉上眼不敢看。
雲葭煮好咖啡,恰好端著喝,看著電視上的這一幕,也嚇得臉色一變:“小心馬!”
她的聲音隻有沈寂能聽見。
深眸盯著發狂的,眼神冷了幾分,在聽見雲葭的提醒時,沈寂動了。
和四肢僵硬,嚇破膽的其他人不同,沈寂反應很快,他放下擔架,免得撩開了把擔架上的摔了,安頓好盧氏,三步兩步朝著發狂的馬衝了過去。
吃痛發狂的馬原本是朝著盧氏他們衝過去,還沒跑近就被迎麵而來的沈寂給拉住了,他動作迅速敏捷,看準時機,在烈馬發癲時,一個縱身越上馬背,拉著韁繩控製發狂的老馬。
若不是被狠狠鞭打,老馬也不會發狂。
老馬在距離盧氏他們三米近的地方被控製,嘶吼揚蹄。
盧氏他們嚇得心有餘悸。
雲葭也是,還以為要出大事,幸好被沈寂一招解決,雲葭喝了一口咖啡壓壓驚:“厲害!”
聽見她的誇讚聲,沈寂耳朵發熱,心跳加速,那種難言的喜悅油然而生。
葛榮本來等著看好戲,瞧著被製服的老馬,不甘的呸了一聲,沒想到看著虛弱的沈寂,竟然還有功夫折騰,是他小看了沈家人。
葛榮罵罵咧咧的走過去:“下來下來,這是我們的馬,你想占為己有?”
沈棠兒怒了:“你怎麽看馬的,差點傷了人。”
葛榮不以為意:“這不是沒傷?”
沈棠兒據理力爭:“傷了人就晚了。”
葛榮翻白眼:“傷了再說。”
沈棠兒也看出來了,這人根本沒把這事當一回事,也沒把他們當人,氣得她還要理論,被沈寂看了一眼,她抱怨:“二哥,他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寂從馬背上下來,安撫的拍了拍受傷的老馬,視線在馬屁股上看了一眼,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可見下手的人多狠。
“看好你們的馬,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沈寂警告。
被威脅的葛榮誇張怪叫:“不小心又如何,你能殺了我,殺朝廷人可是重罪,你這個階下囚可得考慮清楚,若是沒了你,這些老弱婦孺,怕是都別想活著到流放之地。”
“你敢。”沈寂眼神一冷,殺氣四起。
葛榮被他看得心下一沉,腿差點軟了,吃軟怕硬的葛榮見威脅不了他,罵罵咧咧的牽著馬走了。
暗想,時間還長著呢,以後再找機會收拾你。
雲葭看了一場戲,見沈家人又被官差驅趕著趕路,一個個步履蹣跚,腳步沉重,搖搖欲墜,又被扶持著上路,他們都知道,若是倒下,怕是再也起不來。
沈寂和兩個老婦抬著盧氏,走在隊伍中間,步履沉重不少。
天黑之前,總算到了驛站,今晚可以歇在驛站的馬廄中。
馬廄還沒清掃,髒臭難聞,根本沒地兒落腳,若是他們不打掃,官差也不管。
到了馬廄,沈寂要打掃馬廄,沈棠兒卻製止了他:“二哥好好休息,你流血了,打掃的事情交給我們。”
順著沈棠兒的目光看去,沈寂身上的傷口確實裂開了不說,還流血流膿,若是不處理怕是會感染。
他現在是罪臣,不可能有大夫給他看。
好在雲葭提供了水,他需要清洗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葛榮說的沒錯,他要是死了,老弱婦孺就是魚肉,隻能被他們宰割欺辱。
沈寂不想她們落得那樣的下場,隻能保命。
天氣熱,傷口感染很嚴重,負責給他處理傷口的老太太,看的眼淚滑落:“有藥嗎?”
“有。”沈寂拿出之前在牢房雲葭從太醫那打劫的藥瓶,看見有治療外傷的金瘡藥,灑了一點藥粉在刮掉腐肉爛膿的傷口上。
疼得他咬牙不敢出聲,最額上青筋凸起。
紗布也隻剩下一點,覆蓋在傷口上,用破布簡單的包紮一下。
夏日多蚊蟲,馬廄的蚊蟲更多,天黑便圍著他們吸血叮咬,沒一會兒臉上,手上,腿上,隻要是暴露在外的肌膚,都被咬得全是蚊子包。
沈寂也被咬了不少,鼻子,眼皮都被叮咬紅腫,苦不堪言。
偏偏他又發熱了。
傷口裂開,感染流膿不說,還要負重前行,本就虛弱的身體,這麽一折騰,很快病倒了。
之前吃的退燒藥已經吃完,這會兒喝一口幹淨的水都要拜托雲葭,更不要說藥。
沈棠兒看著病倒的沈寂,還有動了胎氣的盧氏,跪在地上求老天爺可憐他們,幫幫他們。
晚上照樣不給吃喝,沈家人好不容易收拾了馬廄出來,沒吃沒喝,還要被蚊子咬,不少人受不了這流放的日子,想死。
得了字畫的雲葭,在姚大爺再三請求下,帶著字畫去赴約,讓他看看自己剛回收的,價值五百萬的畫。
這次約的是姚大爺的古玩店,距離雲葭住的地方不遠,開車二十分鍾到了。
看見雲葭露麵,姚大爺熱情招呼:“小雲辛苦了,快給大爺看看畫,瞧著像是不錯,若是價錢合適,大爺很樂意拿下。”
雲葭心想,怎麽也得比五百萬多一點才能出手。
瞥了眼這個古玩店,瞧著不小,想來家底雄厚。
雲葭也不怕被坑,拿出字畫給姚大爺看。
姚大爺戴著老花鏡,拿著放大鏡,小心翼翼的打開畫,看著眼前的迎客鬆畫,以及最後落款的印章,激動得差點拿不住放大鏡:“這畫打算多少錢出手?”
雲葭獅子大開口:“八百萬。”
姚大爺吸了口氣:“貴了。”
“沒事,我明天還約了別人,對方也挺感興趣。”才怪。
雲葭目前就姚大爺一個意向客戶,這不妨礙她吹牛。
做生意麽,虛虛實實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姚大爺上鉤了,知道這畫要是流出去,不少人爭著搶,別說是八百萬,就是一千萬也能拍出來,有錢人多著呢。
就他知道的,有幾個大佬喜歡字畫,若是知道這幅畫出自顧大家,不得砸錢搶?
再看看眼前的生瓜蛋子,和他這種老江湖一比,一眼看透。
“八百萬貴了,大爺是實在人,也喜歡這幅畫,你看要不少一點?”姚大爺打感情牌。
雲葭咬餌:“大爺打算出多少?”
“五百萬。”
“太低了,看在大爺的麵子上,八百萬不二價。”
姚大爺差點被氣笑了:“看樣子我這麵子不值錢。”
雲葭給了他一個“你瞎說什麽大實話”的眼神。
姚大爺繼續討價還價,各種磨蹭,就是不讓雲葭把字畫帶走,說是邀請她吃飯,套交情。
雲葭被磨得沒脾氣,最後鬆口:“780萬。”
“550萬。”
“750萬。”
“600最多了,要不是大爺真的喜歡,這畫怎麽也出不了六百個。”姚大爺原本以為五百萬十拿九穩,誰知道這個小妮子這麽不好殺價。
若是六百萬拿下,也就掙個一兩百萬的茶水費而已。
運作也是要花錢的。
看在兩百萬的份上。姚大爺不介意豁出老臉討價還價。
雲葭貪心不足,亮出底牌:“650萬不說了,大爺喜歡拿走。”
見她態度堅定,知道她不會鬆口,姚大爺一臉肉痛的點頭:“哎呀不得了,現在的小姑娘也太會砍價了。”
明明掙了錢,還嘴上說漂亮話:“這也是你,要是換了別人,肯定不會出這個價,以後有好東西記得來找大爺,讓大爺小掙一點。”
雲葭笑著點頭,利落的拿出po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