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沒有武器,我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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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爾迪滿臉羨慕地接過血手,反複觀看,時不時撫摸,像個有戀手癖的癡漢。
“做工精細,還逼真,這血是什麽染料,有股腥味。”
朱君不屑地,“真血,當然逼真。”
“你的血?!”
“是雞血啦 。”
戈爾迪不吝讚揚,“你好聰明!”
“那是。”
二人聊得熱絡,喬帥隻能無聊地玩手指。
“你去藥房買點跌打藥。”
“藥房在哪?”
“你自己找。”
“還有別的選擇嗎?”大學城很大,藥房很小,隻怕找到藥房,就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喬帥是路癡。
“你會推拿嗎?你懂正骨嗎?”
“玩腳,略懂。”
“???”
中醫和愛好能一樣?
“不如折中一下,咱們帶她去診所。”
大學城除了美食,診所也多,病從口入嘛,美食街開診所,算得上餐飲業的附加服務。
“診所在哪?”
“哪裏有美食,哪裏就有診所。”
“小旅館邊有診所,裏麵也有美食?”戈爾迪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臉上寫著“想吃”。
喬帥咧咧嘴,心說,那裏有美食不假,隻不過,你才是那個美食。
“那個太貴,你吃不起!”
戈爾迪二話不說就要掏卡,“我有錢的,管夠!”
大小姐,我知道你能買得起整條街,隻是,這一餐,代價太大,人命關天,悠著點吧。
“以後,我保證帶你去,量大管飽。”
戈爾迪瞬間被安撫,剛鬆了口氣,又迎上了朱君怪異的眼神。
不會露泄吧?
喬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獨自一人去找診所。
或許是運氣使然,不到三百米處有幾十家飯店,光小診所就有三家,並且大排場龍,顯然生意興隆,其中有幾個症狀相同 ,上吐下瀉伴隨著發熱頭疼,想必剛從某餐館出來。
瞥見這場景,喬帥本能地聯想,莫非附近的小診所和美食城的商家都建立了聯盟,由小診所主導,成為上遊,下遊則包括商家及供應鏈,包括不限於地溝油提供商、生肉(包括僵屍肉)提供商及過期蔬菜承包商等等等等,至於為何小診所成為上遊,答案顯而易見,吃飯哪有看病貴,二十塊錢的廉價餐足以撬動二百以上的醫療資源,嚴重的過千或萬 ,每日有多少人就餐,每月每年呢?
這也算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新能源坑錢路線。
當然,並不會每一位就餐的客人都會出事,畢竟每個人抵抗力不同,商家的黑心程度也大同小異。
逃?
逃是逃不掉的。
除非你選擇回去吃食堂,且不保證小診所也發展了食堂業務。
再說,大學城最大的客戶是大學生。
大學生出了名的好麵子、愛聚餐,又窮又愛吃。
聚餐去食堂?
別人答應,你也不敢請啊。
麵子不要了?
相信這一點,小診所的決策者一定經過了風險評估和大數據分析。
人性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不分析也沒事,大學生是傻麅子的事早就聞名於世,深入人心。
往死裏坑就是。
喬帥剛回來 ,就被一雙狼眸盯上。
“你不是學長?!”朱君的聲音恢複正常,不再是夾子音,隱隱有些冷意。
喬帥太知道了,這是生氣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學長?”
朱君卻是一愣,他好像確實沒有明確說過,問他,沒有拒絕罷了。
符合話術渣男三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朱君咬了咬銀牙,喬帥也抿緊唇,想象被她咬的感覺—也不賴是什麽鬼?
難道我是二N?
“你確實沒說是,但你也沒說不是。”
“你問我是不是徽省首富,我沒說不是,所以我就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或許是腦容量小的原因,朱君有點被繞暈,半天想不到反駁的話。
但她是白羊女 ,三月三十日生的白羊,認輸是不可能認輸的。
戈爾迪見二人劍拔弩張地,趕緊勸和,“人家有傷在身,你還不快帶我們去診所。”
“不想去診所,我要去藥房。”朱君心中有氣,故意唱反調。
“診所有藥。”戈爾迪隱隱覺得,這女孩不太聰明。
“……”
三人前後腳到了一家叫“禦醫傳人”的小診所,主推正骨、推拿,僅二十平方,外麵排隊的和工地賣快餐的生意一樣好。
喬帥大惑不解,吃東西還能把骨頭吃移位不成?
趕緊往左右兩邊觀望,一家賣鹵味,主推豬蹄膀,另一家賣牛雜,主推牛骨頭湯。
這三家湊一塊真是相得益彰。
“正骨都比較快,很快就會輪到我們。”
診所外隻有兩排長椅,十個人是極限,其他人都隻能排隊 ,喬帥找了個坡,三人隨便墊了片紙巾,就坐下了。
約莫二三十分鍾,終於輪到她。
喬帥瞅了瞅老中醫,看上去快八十,這波穩了。
年齡是普通人判斷中醫專不專業唯一的標準。
至於學曆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聽說張仲景的後代沒有行醫資格證都會被舉報坐牢?
那華佗重生了肯定也是同樣待遇。
中醫最大阻礙就是我們自己。
中醫不是紙上談兵,而是靠經驗累積疊加buff。
戈爾迪扶著朱君進屋,五分鍾不到就出來,不過,也花了近五十,算上一瓶跌打藥膏,小貴,但比醫院動輒幾百幾千強。
“哈哈哈哈,我好了,壞銀們,你們的女皇回來了,我要把你們豆沙了,豆沙了。”
喬帥冷汗直流,這是碰上現實版秦溫軟了?
他絲毫不懷疑,給她無限的東風快遞,她能直接幹到歐美倒閉。
毀滅世界或者說維護世界和平是中二病患者的共同理想。
這二者其實是一個意思。
上一個這麽中二的國家叫鷹醬。
維護世界和平不妨礙我先給世界添點堵。
沒有敵人,創造敵人。
沒有武器,我賣給你。
有了武器,有了敵人,還不進行恐怖主義?
你進行恐怖主義,作為世界和平的守護者,我打你很合理吧?
我才不會一巴掌拍死你,你死了,我維護個雞毛的和平。
沒有****的時候,鷹醬就是最大的****。
當然,有****的時候,鷹醬也是。
中東火葬場,實際上是好萊塢的一個片場。
怎麽演,都是鷹醬說了算。
好萊塢戰爭片的經驗都這麽來的。
從診所裏走出,三人有說有笑。
醫生說,朱君的腳腫幅不大,經過係統性矯正,已經好了一半,往後謹遵醫囑,按時塗藥,不做劇烈運動,三天就差不多能好全了。
戈爾迪像個合格的醫護人員,攙扶著她,就連在公交上,都和她坐一塊,倆人看上去情同姐妹,哪裏像剛認識幾個小時。
女人多數都有點自來熟。
結交快,翻臉更快。
喬帥和朱君相識十幾年,經曆了太多分分合合,對女人還是有一點認知的。
女人比天氣善變多了。
“戈爾迪姐姐,等我的腳全好了,我帶你去吃苟不理包子。”
朱君認可一個人就是帶她加入她的世界,分享她的愛好和朋友。
“苟不理?”戈爾迪是吃過真“狗不理”的,所以對“苟不理”有點好奇。
“雖然是山寨 ,但口感比狗不理好。”
朱君不僅是二次元愛好者,同時也酷愛美食,所以她的話,喬帥也是信的。
“你去麽,李振藩學長?!”
喬帥有點懵,左右亂看,這大半夜地,你叫李小龍幹嘛,他不用睡覺—好像是不用。
“叫我嗎?”
戈爾迪是個好人,在國外,叫錯名字是不禮貌的,於是,她糾正道,“他叫喬帥。”
不好,馬甲暴露了。
“你騙我!”
“並沒有,我叫喬帥,李振藩是我的藝名,將來我是要當藝人的。”
朱君並未相信他的強行狡辯,而是惡狠狠地看著,“男銀都是騙子!”
“要不,我們做姐妹?”
“可以啊,”朱君皮笑肉不笑,握緊小拳拳,“我可以閹掉你嗎?放心,我有經驗。”
你有個屁的經驗,不過閹過幾條狗,那些狗到現在都經常到你家樓下狂吠。
—你不還我的狗生杏福。
三人到達宿舍樓下,朱君的兩個舍友得知她腿崴了,已經下樓來接她,其中一人居然就是胡金慧。
“咦!你認識君君?”
“逛公園撿到的。”
要不是腳傷未愈,朱君已經想給他來一個毛利蘭踢。
“你真是個好人!”
“慧姐,我沒想到你人這麽好,罵人卻這麽難聽。”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
戈爾迪經曆過這一幕,也加入戰鬥,“喬帥是個個渣男。”
“聽到你的誇獎,我都不好意思,你也是個渣女。”
“快別誇了,我有點臉紅。”戈爾迪順勢捂住紅彤彤的小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胡金慧和另一個舍友李韻大眼瞪小眼,這個世界怎麽了,一切都顛倒還是我們跟不上時代了?
“喬—喬帥,”朱君幾乎用上了喉嚨能發出的最大聲喊道,“難怪你的聲音這麽耳熟,你就是軍訓時喊我157的那個魂蛋!”
“沒有,我是在念電話號碼,157xxxxxxxx ,難道你的電話也是這個打頭?”
喬帥默默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點了個讚。
絕對不能承認。
打死張小小都不能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