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秦海軍:直取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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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修建水寨,不僅可防範大秦,還可訓練水軍,如大秦派軍過來,可憑此處地勢抵禦大秦!”
此地是三麵環山、一麵臨海的地形,灣口由島嶼遮蔽,這種地形是天然的屏障,讓敵人隻能從臨海方向攻打,易守而難攻。
更關鍵的地方在於從整個流求島的地形看,此地堪稱流求北部的海上門戶,大秦從北方過來,所遇到的第一個適合作為港口和登陸的地方便是這,想找到另外合適的地方,便需繞遠路。
無論是登陸,還是建立港口,都不是隨便在海岸邊找個地方開幹就行,否則二戰時盟軍也不用在諾曼底登陸前折騰各種假情報蒙騙德子,直接在海岸線上隨便瞎選一處登陸就行。
修建水寨的人正是抓住了這兩點,才在此修建了水寨,這也是蒙恬會說“建造這水寨者也是一能人”之故。
蒙恬話鋒一轉:“在此修建水寨抵禦大秦的想法不錯,可諸位能抵禦得住嗎?”
這水寨修得頗有章法,設計者將之打造成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堡壘,換作是以前的大秦水軍,要將之攻破,還真不容易。
可是時代已經變了,如今來的不是大秦水軍,而是接受了變革後的大秦海軍,不僅艦船更加先進,還配裝了威力更強的武器。
對以前的大秦水軍,這座水寨是個麻煩,可對現在的大秦海軍便不太夠看了,建造水寨的六國貴族顯然不知道大秦現今的發展,還在以老眼光老套路看大秦,孰不知“大人,時代已變矣!”
但這也怪不了六國舊貴,大秦成立海軍學堂沒保密,可大秦海軍的各種變革卻做了保密,逃到流求島上的六國舊貴根本不知道大秦海軍變成了啥樣,隻能以過去的大秦水軍為假想。
蒙恬一邊以望遠鏡觀察水寨,一邊同旁邊的幾名參謀商議:“諸位認為該如何拿下水寨?”
參謀製度是大秦軍改所確立的一項,新建的大秦海軍自然也實施了這種製度,現代參謀製度雖是牢法和德子發展完善起來,但這其實不新鮮,唐朝便有“行軍參謀”一職,其職責在於掌軍中機密。
當然,大秦如今確立的參謀製度更趨近於後世。
旁邊的幾名參謀也各拿一隻望遠鏡,正觀察著水寨,聽到蒙恬問話後,都生出同個念頭:這有啥好問的?這破水寨看著堅固,但那是沒有火炮之前,現在大秦掌握了火炮這等利器,皆為土雞瓦狗耳!
如果還是用以前的兵器,這仗確實會很難打,大秦海軍需將艦船開到相對較近處與敵人交戰,且弓弩威力射程有限,就算強弩也沒法快速射塌一座望樓、射沉一艘敵船。
可火炮不一樣,威力大,就算一艘大船,在火炮的炮擊下,也撐不了多少發,炮彈砸過去幾乎便是一個洞,且火炮的射程還遠,可以比弓弩更遠的距離對地方進行打擊,根本不用太過靠近敵人,如此便可防止老劉老孫在赤壁燒老曹的事發生。
畢竟老遠就給擊沉了,還怎麽將自己的船點燃,然後衝入敵軍艦隊中,將敵船引燃。
這便是武器進步所帶來的戰爭變化,要是老曹在赤壁之戰時能夠艦船配上火炮,二喬恐怕會被鎖到銅雀台中。
一名參謀向蒙恬回道:“回將軍,末將以為無須太作考慮,隻需直接攻打過去便可。”
李念公子真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不愧是被公認為可能成為他們這個時代聖賢的絕世大才:李念公子造出火炮,是真好用,改變了戰爭的形勢。
蒙恬未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仍在觀察水寨,道了句“繼續說!,這名參謀給出了他的理由。
“我等有火炮這等利器,火炮無論射程,還是威力,都在弓弩之上,以火炮之能,我等能打到敵人,敵人卻無法打到我等,如此便可遠距離摧毀敵方船隻和水寨。”
這名參謀又道:“攻擊時,當先打擊摧毀水寨中的船隻,最好迅速將敵方船隻全數摧毀,隻要其等再無船可與我等接戰,我等艦船便可從容進退。待摧毀船隻後,再向水寨本身發動攻擊。”
蒙恬這時放下了望遠鏡,他將水寨能看到的地方仔細觀察了一遍,判斷也和這名參謀一樣,就這水寨,壓根兒不需要製定什麽詳細周全的作戰計劃,直接攻打既可。
但這次畢竟是大秦海軍首次出海執行任務,得完成好,必須要謹慎待之,他才想問問參謀們的意思,集眾所思而少錯。
蒙恬又問了其他幾名參謀意見,都是同樣看法:雖說這座水寨規模不小,修建得講究,水寨中的船隻、士卒可能都比他們多,但優勢在我,隻要不浪,完全不知道怎麽輸,直接攻打過去就完事了,隻是過程要小心些!
見所有參謀都同意,蒙恬看了看太陽,道:“那便在日落之前拿下這座水寨!”
隨著蒙恬的命令傳達,這支大秦艦隊迅速行動起來,成戰鬥隊形朝水寨撲去。
而此時的水寨一派安寧,水寨各個要處都有士卒看守,望樓上負責瞭望的士卒注意著各方動靜,水寨附近海麵也有士卒劃著船隻在不辭辛勞地巡邏,為水寨警惕從海上到來的異動。
這些士卒幾乎都是蕃人,一名巡邏的士卒對同伴抱怨:“這成天巡來巡去,究竟有何用?巡了這麽久了,也沒見有一個秦國人?我看呐,那些人根本就是在耍我們玩!”
同伴也附和道:“是啊,都巡這麽多天了,也沒看到秦國人,說不準秦國人是他們自己編的。而且,他們和秦國人有仇,關我們什麽事?怎麽不讓他們自己人巡邏,反倒讓我們來,這幫該死的xx……”
同伴忍不住罵了出來,剛抱怨的那名同伴歎了口氣,道:“誰讓我們當初敗給了他們,如今隻能聽從這群畜生。”
這句話讓同伴沉默,是啊,一切的源頭都在於他們敗了,沒有打敗那群渡海而來的人,才被其等當作奴隸一般役使。
這座水寨雖是那群渡海過來的人規劃設計,但實際建造的是他們,那群人催趕得及,導致建造這座水寨時,死了很多族人,水寨修成後,他們還要作為那群人的士卒,在此鎮守巡邏。
那群人對他們也不好,或者說根本看不起他們,沒將他們當做人一般看待,隨意羞辱打罵。
也是,在那群人眼裏,他們根本不是和其等一樣的人,隻是一群作為奴隸驅使的牲畜。
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憤怒,偏生還不敢反抗,一是他們的父母妻兒還在那些人控製之下,二是真打不過那些人,三是害怕那些人的殘忍手段……
最先抱怨的那名士卒看向水寨某個方向,那裏有多根高杆,每根高杆上都掛著數顆人頭,全是被那些人殘忍處死的族人,若仔細看,會看到有的高杆上除人頭外,還掛著殘缺不全的肢體。
這些肢體不全的族人甚至都還算好,有些被殺的族人是被那些人用那種被稱作“鼎”的器物給活煮了。
再歎了口氣,兩名蕃人士卒繼續巡邏,完成他們今日的巡邏任務,正在這時,急切的鼓聲響起,傳響整個水寨,還不等兩名士卒做出反應,去辨察鼓聲從何而來,更多緊急的敲鼓鳴金聲自其他地方響起。
這一刻,不管是在認真巡邏的士卒,還是在摸魚的士卒,亦或是將領,心裏生出同個念頭:有大事發生了!
鎮守這一處水寨的楚將屈通本在房中看書(竹簡),此刻聽到從四麵八方而來的示警聲,趕緊放下竹簡,匆忙走出房間,問道:“發生了何事?”
他剛問完,便看到在對麵山上有數股狼煙升起,顯然是對麵山上的烽火台發現了敵蹤,正在示警。
示警聲是從各處傳來,有從水寨的望樓之上,有從海麵巡邏的船隻之上,這些都在說明敵人是在從海上過來。
該不會是……
屈通心中一突,趕忙朝北方海麵望去,眼睛使勁睜大,希望這樣能更快更清楚看到海上的狀況。
還真給他看到了東西,隻見一艘艘船航行自北方海麵而來,朝著他的水寨駛來。
由於隔得還遠,並不能看清這些船的具體形貌,但通過已能看出的痕跡判斷,這些船和他見過的船不太一樣,且每一艘應該都不小。
巨船,還是從北而來,屈通覺得就是他心中那個不祥的猜想:秦人來了!
細細將這些船數了一遍,屈通心中稍微鬆了口氣,即便是秦人的船來了又如何,不過才二十四艘,遠不如他水寨中的船多。
雖說這二十四艘船看著比他們的船大,但他的船多,隻要能接近這些秦人的船,進行接舷戰,蟲豸也能咬死猛獸!
嗯,才看的這小會兒,這些船似乎變大了,不,是這些船在接近他們,航行的速度好快!
難道秦人已經發現了水寨,想在水寨中的船隻還未出動時,快速突入到水寨附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屈通心中想著,眼神一厲,快速下令:“傳本將令,水寨所有船隻即刻出動,殲滅北方來敵!”
這座水寨是由他主持修建,對水寨的堅實程度,他有十足的自信,秦人要想將其攻下,不放些血,絕不可能,如今僅派來二十四艘戰艦,這是瞧不起誰呢?
但秦人既然敢來,那他也就敢將秦人的戰船全部留下,他要讓秦人因為傲慢付出代價,就當是為家國被滅、被攆到這座島上先收的一份利息。
屈通迅速下達著一條條命令,在他命令下,整座水寨快速運轉,一道道木製閘門打開,一名名蕃人士卒跟隨將領跳上停泊在水寨中的船隻,劃動船槳,朝北方那支還未確定來曆的艦隊而去。
但水寨發現蒙恬艦隊已經晚了,在屈通下令後再反應又更晚,不是屈通的應對做得不對,反而他應對得相當好,很有條理,如果是這時代其他國家水軍,都能有效抵禦,唯獨不能和大秦相抗。
大秦開了掛,有望遠鏡先發現他們,還有火炮可遠距離攻擊他們,這還怎麽應對?不是我軍不給力,實乃敵軍有高達!
屈通根本不會想到兩年多將近三年不見,蒙恬所率領的大秦海軍艦隊早已不是他所知的秦國水軍。
屈通和幾名六國貴族將領站在一起,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北方海麵,看著那二十四艘正在駛近的艦船,水寨中已有船隻裝好了士卒出動,但仍有更多船隻還未裝好士卒出動。
忽然間,屈通聽到了雷鳴,一聲雷鳴還未響完,另一聲雷鳴又已響起,甚至有些雷鳴聲是一同響起,連綿不絕,像是北邊的天空在震動轟鳴。
一名六國舊貴族將領道:“未見霆霓,何來雷聲?”
另一名六國舊貴將領道:“這雷聲,先前也曾聽聞,也是這般自北而來,不見霆霓,卻聞雷鳴!”
剛才還能當作是北方有雷,隻是相隔甚遠,所以不見雷光,隻聞雷聲,或是北方有雷神在發怒,亦或某種他們未知的神秘現象,可此刻看到那二十四艦船從北駛來,雷聲是隨其等而生……
屈通和幾名六國舊貴將領都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該不會這雷聲是這二十四艘船所搞出來的吧?
要真是如此,這二十四艘疑似秦人艦船的船隻是如何做到?雷聲又究竟代表了什麽?
又一名六國貴族將領想起一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記得每日都有派人到遠處海域巡邏是吧?”
聽到這話,屈通和另幾名六國舊貴將領也反應過來:方才那雷聲極可能便是這二十四艦船所為,目的是為了消滅他們派到遠處海域巡邏的斥候船。
屈通也想起一事,神色難看道:“方才各處都在示警,唯有在遠處巡邏的斥候船不見歸來,當時未曾細想!”
“不見歸來”不是他們不願歸來,而是斥候船已經被人給滅了,沒有辦法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