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甄之丹，李明洋又坐飛機，去燕北。
    吳竟也挺能忽悠的，他和趙文桌都混過港圈，憶苦思甜，很有共同話語。
    李明洋見到兩人的時候，兩人稱兄道弟，活脫脫鐵磁。
    李明洋本來還準備給趙文桌一部電影，忽悠他簽合同。
    沒想到，不用。
    趙文桌一看到甄之丹簽的合同，頓時就被點燃了，一聽簽了合同，就能和甄之丹打，還有888萬拿，幾杯酒一喝，就簽了合同。
    嘭！
    李明洋和吳竟從趙文桌家裏出來，上了車。
    “李導，你這搞的什麽陰謀啊，我都沒看懂，他兩打不起來的，他兩要是能打的起來，我把名字倒過來寫。”喝酒喝的麵紅如關羽的吳竟說。
    “誒，你不懂我啊，我是一個好人！哪有什麽陰謀詭計！別冤枉我！”
    “你這句話，跟鬼說鬼都不信。”吳竟搓了搓手，訕笑道：“我也算從犯了，能不能拉我一把，你這是要搞哪支股票？”
    “我不炒股。”
    “李導，現在沒人，就我兩，你就透個底吧，你那個光線股票，賺了六個多億啊！”
    “這件事就別提了，搞得我像割韭菜的人。”
    吳竟重重點頭，點的跟啄木鳥似的。
    李明洋翻了個大白眼，一腳油門下去，把吳竟送回家。
    一路上，吳竟問東問西，最後哭起了窮。
    他上部電影狼牙，憑借多年積累的人脈，拉來300萬美元的投資，又自己投了錢，血虧超過兩千多萬……
    這幾年一直在還債，還人情。
    “這件事跟股票沒啥關係，炒股容易被當韭菜，我自己都差點被當韭菜，我是跑的賊快，都沒翻倍，我就跑了。”李明洋把車停在了車位上，說：“你還是老老實實拍戲吧，拍戲不少賺錢。”
    “誒……都老男人了，哪有那麽多戲拍。”
    “你不是有師兄嗎？”
    “師傅領進門，修行還要靠個人呢……他最近有點神神叨叨的……”
    確實神神叨叨的……
    和王妃一個毛病，逢廟必進，逢佛必拜。
    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心虛……
    “別想那麽多，好好幹，等我回國了，再帶你發財。”
    “好嘞，你這話我可記在心裏，記一輩子呢。”吳竟笑的齜牙咧嘴。
    如果不是開了天眼，誰能想到這個人到中年的男人，會在五年後，開啟自己的爽文人生。
    戰狼2大爆全國，轟下56億票房，登頂華語第一！
    隨後又投資主演了流浪地球，兩部電影，成為東大影史上第一位達到百億票房的男演員！
    別看吳竟挺硬漢的，實際上這家夥很雞賊，而且有一個搞笑男的靈魂。
    不過後來登頂男演員之首，一言一行被放大，壓力巨大，脾氣相當暴躁。
    把吳竟送回家，李明洋直奔機場附近的四季酒店，與張薇匯合。
    深夜十一點多，回到頂層的總統套房。
    張薇還沒睡，戴著眼鏡，手裏拿著鋼筆，坐在沙發上，整理文件。
    “還沒睡呢？”李明洋關心道。
    “搞定了嗎？”
    李明洋從包裏拿出兩份合同，遞給張薇。
    張薇看到兩人的簽名，本來還有點困，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雙眼直冒光。
    “有這場世紀大戰當噓頭，FBTV的流量，肯定能更上一層樓。”張薇喃喃說道，興奮的耳朵都紅了。
    “趙文桌就是個配料，甄之丹才是主菜，丹哥在棒子的人氣可不得了啊！哈哈！”
    “這種亂局，都能被你利用上，你真是個商業鬼才，拍電影太浪費了，我們還是找導演培養吧，這樣效率更高！”張薇建議道。
    李明洋不置可否，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有件事，想跟你談一下。”
    喝完了礦泉水，神清氣爽，李明洋回頭道：“什麽事？我喜歡拍電影，我能有今天都是靠電影推起來的。”
    “你拍電影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隻是建議。”張薇翹起腿，摘下眼鏡，一臉嚴肅的說：“這個藝人管理，我不想再接手了。”
    “剛開始就放棄，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你和王常田都搞不定的事情，我有自信，但還沒有盲目自信。”張薇把眼鏡折迭好，放在大腿上。“THE NINE昨天拿下人氣歌謠一位是作弊，用錢砸出來的。”
    “她們怎麽做到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李明洋麵容一冷，坐到張薇對麵，沉聲道。
    “從始至終，我都不認為她們能拿一位，結果一出來，我就打電話問了SBS的副台長，我還沒開口，對方就問我這個結果滿意嗎？我就順著他的話往下問，原來她們是花錢買銷量，買票，刷網評，還挺舍得砸錢的，砸了三百多萬。”
    “這要外匯吧，她們哪來的錢？”
    “張若筠有。”
    “……”
    “這些明星太有錢了，基本上控製不住。”張薇感歎道，“韓娛主要是財閥製定規則，經紀公司壓榨，天價違約金約束，按照藝人的資曆和地位，進行打分分類，片酬基本上定死。”
    張薇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黑咖，繼續道：“從某種角度來看韓娛就是一家，沒有什麽惡意競爭，也沒有惡意抬價，明星就是財閥的斂財工具，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內娛現在什麽牛鬼蛇神都有，片酬已經漲到一個很離譜的地步，內地一線明星拍電視劇，行價已經漲到百萬一集，二三線明星一部劇的打包價大概在八百萬左右，即便片酬如此誇張，橫店的各個拍攝點依然爆滿，排期都拍到明年……”
    “愛優騰、搜狐、樂視太有錢了，都在燒錢搶市場，這個片酬就是他們搶出來的……除了他們還有一大堆搞金融的，搞地產，搞零售的都進了這個圈子，這些投機的商人，根本不會管行業怎麽樣，基本上就是衝著金融+電影來的，沒有任何底線，不講任何規則……”
    “華藝和樂視在搞明星IP，這個資本故事講的非常好，把明星的地位無限拉高，也就是大盤不好，不然影視股早就起飛了。”
    “韓娛，我有把握控製明星，那邊手段太豐富了，內娛基本上控製不住明星。”
    “你這說的……華藝不是控製的很好。”
    “華藝的明星各個都巴不得公司倒閉。黎冰冰那個妹妹黎雪，天天給我打電話，隔山差五給我送東西，想把她姐姐的工作室，並到花束娛樂。”
    “裝都不裝了！”李明洋驚訝道。
    “黎冰冰隻是比較典型的牆頭草而已，華藝為了穩住旗下的明星，給的好處很多，黎冰冰和黃小明的工作室，華藝占股已經跌到20%以下。”
    張薇低頭，翹起食指，邊揉太陽穴，邊說：“華藝今年有很多電影要上，他們把那些電影的收益權，打包給了上市公司，這樣票房和股價就掛上鉤了，票房高漲，帶動公司股價大漲，等散戶們高位接盤後，再拋售來收割韭菜。”
    “這其中明星，也是一個可以微操的盤子，明星入股，也是一種利好，華藝把這個利益讓給了明星。”
    “我說的這些，你似乎沒什麽感覺？”
    感覺，有什麽感覺。
    張薇了解的還是蠻深入的，差不多把華藝的金融+電影給扒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可不是華藝的底線。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張薇清冷的聲音傳來，李明洋回過神來，鎮定自若的笑道：“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藝人管理是流媒體非常重要的一環，你再多費費心。”
    “這一環，我覺得應該放棄，吃力不討好。”
    “我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你，就會撐你到底，你說吧，需要我怎麽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是不是被譚鬆昀她們氣到了，你放心，我不會心疼她們的，你怎麽懲罰都行。”
    “我不是跟你談條件，實在是力不從心……”
    “國內確實有點那啥，哄抬物價的感覺，但韓娛好管啊，你幹的不是非常好嘛，我們先把棒子搞定。”
    “韓娛根本不用去管，隻要和CJ合作一天，那些演員就不敢造次。”
    李明洋好說歹說，張薇死活不同意。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無奈道：“難道你不想回國和愛優騰好好的鬥一鬥嘛？隻要我們能做好藝人管理，就能把製片的成本給壓下來，優質的片源，低廉的成本，絕對能把愛優騰打的吐血。”
    張薇很果斷的搖頭，“國內給明星的待遇太好了，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麽方法，能約束國內的明星……反過來想想，其他人應該更頭疼，我們與其和明星較勁，不如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在我們擅長的領域，最大化利益，而不是跟一群明星較勁。”
    李明洋就是想較這個勁，不然根本沒法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未來國內的片酬有多胡扯。
    好萊塢的明星都眼紅啊，上趕著來國內撈錢。
    愛優騰都被天價片酬，整的十年無法盈利，隻能幹瞪眼。
    用好劇，爆款來盈利？
    愛奇藝已經證明不可能了……愛奇藝可以說是爆款製造機，年年都有不少好劇爆款，自製綜藝一直走在行業尖端，植入廣告又多又密，喪心病狂。
    結果年年賠，陷入漲價是作死，不漲價是等死的死循環。
    內容獲取成本太高了，主要問題就在明星的片酬上。
    所以影視寒冬，明星片酬被狂砍，愛優騰biu的一下就扭虧為盈，賺錢了。
    “你搞藝人管理不是因為明星……是因為你那幾個女人吧？”張薇突然說。
    “……”
    “我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基本上沒啥問題。”
    “你不懂啊……這片酬是一座大山……”
    “好了，不說了，我無能為力，我不像你一興奮，可以幾天幾夜的不睡覺，我隻能管好花束科技，再管藝人，我會猝死……”
    “也沒那麽嚴重吧。”
    “譚鬆昀她們回國就回國吧，她們在棒子純粹浪費時間，我已經給她們安排好了。”
    “鍾曉玉不能走！”
    “為什麽？”
    “他得負責我的生活起居啊，我堂堂大導演，總要有個助理吧！”
    什麽生活起居……不就是下半身。
    ……
    4月4日，一個挺不吉利的日子。
    李明洋還沒來得及宣布花束科技成為‘世紀大戰’的主辦方。
    官方就下場了，限流了這場鬧劇。
    甄之丹眼巴巴的等著官方下場，沒想到剛簽了合同，官方就來了。
    這對於李明洋而言是一個壞消息，他不能大肆宣傳了。
    好消息是，官方限流的力度很一般，網上依舊在討論。
    世紀大戰，依舊可為。
    下午一點鍾，李明洋一回到首爾，便馬不停蹄的去了花束科技，開會！
    小鳥蕭央、THE NINE、函數組合、馬東錫、李秀成全部到場。
    這個會主要是業績總結，以及接下來每個人的規劃。
    蕭央版的江南style已經錄製完畢。
    樸猩猩一個字一個發音，教蕭央唱出來的。
    樸猩猩倒是不累，挺有幹勁的。
    蕭央自信心嚴重被傷害了，他是真沒想到一個長得那麽醜的人，怎麽可以唱功那麽好，跳舞跳的那麽棒，竟然有馬達臀，小蠻腰，騷氣衝天……
    就韓流而言，樸振英雖然不是頂流，卻是許多頂流的師父，他最得意的徒弟就是亞洲舞王RAIN！
    Rain可以看成是帥哥版樸振英，能唱能跳。
    不過在騷浪賤，以及刻苦程度，Rain遠遠不如師父樸振英。
    樸猩猩對江南style這首歌，挺負責任的，MV已經搞的差不多了。
    樸猩猩操刀的MV與鳥叔那個MV，基本上是一個類型，但在騷浪賤方麵更勝一籌。
    蕭央的賤萌感被徹底激發了出來，相當欠扁。
    江南style本質上就是一首低俗下流的口水歌，歌詞裏充斥著對女人的渴望，屌絲的各種幻想。
    與屌絲男士契合度相當高，這也是李明洋當年為什麽選擇這首歌當主題曲。
    隻不過男士style是個半成品，隻有旋律，詞不夠好，也沒有騎馬舞。
    “蕭央，入鄉隨俗，你還沒有一個棒子的藝名，我給你起個吧。”李明洋說。
    “這個，我就不勞煩李哥了，我想自己取。”蕭央低眉弄眼，不情不願的說。
    “舉手之勞罷了，別客氣，你以後就叫bird，小鳥！”
    蕭央以手掩麵，身體和心情都受到了暴擊。
    聽的懂對話的，都笑出了聲。
    “李哥，咱能換一個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行呢。”
    “little bird？”
    “算了還是bird吧……”蕭央果斷認命，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就兩年，熬過去就海闊天空了。
    “嗯，這就對了嘛，小鳥，你以後就聽樸猩猩的，他會安排你所有的行程，不要有什麽偶像包袱。”
    李明洋摘下墨鏡，鄭重的放到蕭央手裏，“小鳥，這個墨鏡跟我很多年了，見證了我一步步走來的輝煌和艱辛，我今天把他送給你，希望你像我一樣，永不言棄，戰無不勝。”
    蕭央看了一眼手裏的墨鏡，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心裏超感動，“李導，你放心，我一定能好好幹，不會給你丟人的。”
    “嗯，好好幹，沒什麽事了，你先去JYP吧！”
    蕭央戴上墨鏡，用力的點了點頭。
    送走了蕭央，李明洋雙手按在會議桌上，掃了一眼其他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小鬆鼠幾人身上。
    “小鬆鼠，你們做的不錯，那麽快就拿到一位了，我會信守承諾的，你們先回去收拾一下，下周回國！”
    譚鬆昀、鍾曉玉、唐藝欣開心的蹦了起來，可算是脫離苦海了，錢沒白花。
    “下周幾啊？我好打電話給我媽，讓我媽來接我。”譚鬆昀問。
    “下周一吧，我沒想到你們那麽快就拿到一位，工作安排需要點時間，你們這幾天可別偷懶，回去有的你們忙的。”
    “嗯，那我們先撤了？”譚鬆昀指了指門口。
    李明洋點了點頭，目送三女跑的飛快，六個棒子女孩緊隨其後。
    馬東錫倒是不缺戲，馬上要進組《鄰居》劇組了。
    這部電影李明洋挺在意的，
    主演除了馬東錫，還有三金小花，金賽綸，25歲抑鬱症早逝。
    這也是個怪物新人，孤膽特工裏的小米，道熙呀裏的道熙。
    挺可憐的……小小年紀入行，拍了好多限製級電影。
    也不是什麽露不露的，也不敢讓她露，未成年啊，這在棒子是犯法的……
    她小時候接的戲都是那種黑深殘，虐的死去活來。
    鄰居就挺驚悚的。
    道熙呀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毫無疑問，金賽綸被祖師爺追著喂飯吃。
    沒學過表演，卻眼神有戲，自然大方，小小年紀就把可愛、腹黑、可憐等不同性格的複雜角色演活了。
    五官算不上驚豔卻非常上鏡，麵對鏡頭時眼神裏中充滿故事感。
    所謂的電影臉就是她這樣的。
    大叔裏的小米，年僅十歲的她就用真誠的感情戲，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道熙呀的演技更是無可挑剔。
    將善與惡同在，天真與腹黑共存的女孩道熙，完美而恐怖的演繹出來了。
    今年要是找不到金多美，他就準備找金賽綸拍個魔女2。
    至於劇本，鄰居的編劇薑草就能勝任。
    韓娛真小……薑草是一個漫畫家，同時也是一個編劇。
    他的作品挺多，其中有一部超異能族，真的讚！
    李明洋超喜歡，搞短劇的時候，抄的飛起！
    超異能族是迪斯尼出品的，講述了一群擁有超能力的人，在一個充滿危機的世界中努力生存的故事。
    這部劇各方麵都很好，頂級卡司陣容，特效也不輸本家的漫威劇，劇本更是頂配異能故事。
    父母愛情太好看了。
    武俠的內核，異能的故事，讓人眼前一亮，餘韻悠長。
    這部劇唯一的問題，就是異能同質化太嚴重了，打的不夠刺激。
    人設、群像、劇情絕對是頂配。
    好編劇和好演員都有，齊活了。
    馬東錫真是福星啊！
    當然最牛逼的還是他自己！
    馬東錫和李秀成走後，會議室裏就剩下李明洋、函數五女、張薇。
    李明洋手指快節奏的敲擊桌子，目光在五女身上遊弋。
    看的五女渾身不自在。
    身為女團，她們的見識可不少，形形色色的男人都見過，而李明洋的眼神很吊詭，吊詭到五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如果非要有一個形容，那就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令人不寒而栗。
    “張經理，要不你先說？”李明洋轉頭對張薇說。
    會議開始到現在，張薇都沒有說過話，一直低著頭看手裏的文件。
    聽到李明洋讓自己發言，張薇合上了文件，摘下眼鏡，雙手環胸，淡淡的說：“你們知道自己在東大賺了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