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影韓董在補償你，這很不尋常……我和他們打了十幾年的交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李明洋認同道。
    “所以你不能按照他的計劃來，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來。”
    這……
    李明洋沒想到，李美金很抵觸座山雕，直接攤牌了。
    “我考慮一下。”
    李美金欲言又止，但沒有逼李明洋，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哢噠！
    送走了李美金，李明洋來到書桌前，拿起自己寫小姐草稿。
    忽然感覺很煩躁。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啊……”
    座山雕突然對以德報怨，對他諸多照顧。
    十有八九是敲打港圈，把屬於港圈的那一份，給了他。
    作為和港圈對著幹的先鋒人物，這次他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港圈內鬥，便宜了自己。
    用中韓資源一起拍衝獎合拍片，是給他上鐐銬，別忘本。
    其實這個計劃，誰都不吃虧。
    他在棒子拍電影拿歐洲三大。
    棒子拿到歐洲三大，國內收獲一個歐洲三大導演。
    他成為歐洲三大導演。
    這是一個三贏三爽的計劃，沒人吃虧。
    而且一旦衝獎成功，還能作為中韓建交，中韓電影交流的偉大成果。
    曆史意義直接拉滿！
    至於將來的限韓令……又不是CJ幹的，是樂天！
    回頭還能搶劫樂天呢！
    越想，李明洋就越難受。
    李美金那可是韓流教母啊！人精啊！
    為什麽不同意呢？
    能不能拿奧斯卡，還得靠李美金。
    話說……李美金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呢？
    李明洋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動，想不明白。
    不過沒關係，互相利用而已。
    ……
    2012年5月16日.
    法國當地時間，第65屆戛納電影節在法國南部海濱小城戛納開幕。
    華語電影今年在戛納繼續走下坡路，無緣主競賽單元，僅有婁燁的《浮城謎事》入圍了“一種關注”單元。
    即便如此，國內都大肆宣揚，而他憑借新世界入圍戛納，在國內消息寥寥。
    雖然沒有華語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但並不影響明星們對戛納的追逐和蜂擁而至。
    範彬彬作為戛納常客，就跟趕集似的來了。
    她先是以一身病號服的豎條紋衣衫奔赴機場，接著又在紅毯上以唐代風格的裝扮秀“瓷裝”。
    有人稱紅毯主持人誤認為來了位日本明星，連續走了三年戛納紅毯還是不被人識，其實很正常。
    範彬彬在歐美媒體眼裏，就是一個花錢買了門票進來的網紅而已。
    到時間了保安就開始攆人了。
    戛納紅毯是歐洲最商業化的電影節紅毯。
    通常有：官方邀請、品牌要求、自費買入門票幾種。
    範彬彬以前是自費蹭紅毯，蹭出了名氣，當了高奢的大使，就有品牌方買單了，不過與其他人不同。
    範彬彬對自己的紅毯要求特別高，所有出圖都是自己團隊負責，比TM拍電影還費心費力，光是拍攝就有一個大團隊，包括服裝師，造型師，化妝師，美甲師，造型助理，攝影師，攝影助理，公關……
    拍完了還要修圖，修圖還有幾個大公司對接。
    內娛紅毯女王，背後是優秀到令人無語的龐大團隊。
    範彬彬在開幕紅毯上，大秀自己精心準備的中國瓷禮服。
    但今年比範冰冰更有話題的則是“當紅炸子雞”楊蜜。
    先是在紅毯上賴著不走，被保安強行驅趕，然後心有不滿豎中指。
    都是故意的，故意炒作。
    楊蜜在炒作方麵的天賦杠杠的。
    範彬彬走紅毯是受品牌方邀請，為商業品牌站台。
    楊蜜走紅毯，是自己花錢買票。
    李明洋走紅毯，是憑借新世界，被戛納官方邀請。
    官方邀請，待遇自然是不一樣的。
    有保安清場，時間也很充裕。
    本來都快打瞌睡的各大媒體攝影師，突然就來了精神，聞風而動，閃光燈爆閃。
    李明洋兩個胳膊都被用了，左邊是李美金，右邊是黎冰冰。
    作為新世界的兩位女主，黎冰冰和孫麗在接受主持人采訪的時候，驚人的一致，都暗諷起了範彬彬。
    黎冰冰：“我認為隻要穿著得體就好，不需要太誇張、很怪的樣子”
    孫麗：“我個人比較喜歡中規中矩的打扮。”
    走進開幕式晚宴會場，很擁擠，有點像公司年會，站著的人比坐著的人多，人頭攢動。
    第一次入圍戛納主競賽單元，李明洋還是很激動的，再加上自己年齡小。
    就是眼高於頂的外國電影人，也對他另眼相看，紛紛走過來與他熱聊。
    雖然說的是英語，十個有八個，李明洋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即便是英語也是有方言的，而且語速超快，隻能聽個大概。
    不過在這些人當中，李明洋聽的最多的就是monkey。
    &nonkey。
    李明洋聽的很不爽，但沒有發作，而是很平淡的笑笑。
    晚宴結束後，李美金去賣片，其他人也有各自的安排，戛納除了紅毯，場外活動多的一筆。
    眾人就在門口解散。
    夜深人靜，李明洋望著遠處的海灘，放棄了回酒店的打算，向海灘走去。
    在戛納的海灘旁，有一條大道，和戛納的其他大道一樣，這裏也是一片棕櫚樹林。
    戛納的棕櫚樹真是隨處可見，所以它們成了這裏的標配。
    不過，夜晚的棕櫚樹和白天看起來完全不同。
    每棵樹之間都有一盞路燈，亮起時仿佛給棕櫚樹披上了一層微光，整片沿海公路在微亮的樹蔭下顯得格外寧靜。
    海灘的人格外多，格外熱鬧。
    沿著沙灘向東走，李明洋來到戛納舊港。這裏停滿了私人遊艇，雖然規模不如馬賽的舊港，但依然壯觀。
    李明洋席地而坐，眼裏望著月色下的潮起潮落，心裏卻想著幾天前的事情。
    到底怎麽說服李美金中韓合拍，一起衝獎。
    李美金雖然沒有明說，但態度出奇的堅決，她不願意和中影合作。
    這讓李明洋不由得想到，座山雕第一次提出中韓合拍的時候，選擇的是樂天，而不是棒子的電影龍頭CJ娛樂。
    中影和CJ不太對付？
    說不通啊，在國內院線上映的棒子電影，CJ是最多的。
    “座山雕和李美金關係還行，兩家公司又都是龍頭，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幹嘛非執意不合作呢。”
    李明洋又陷入了死胡同。
    等到十一點多，李明洋索性拍拍屁股，跑步回酒店，換了一套運動裝，打的趕往機場，回棒子。
    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後，是持續十天的電影放映，來自全球的影迷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喜歡的電影。
    這十天的時間，並不是單純的看電影。
    還有各式各樣的酒會，媒體見麵會，電影首映禮，官方市場論壇，發布會……
    非常忙。
    不過李明洋並沒有參加活動的打算，他的再見後期還沒搞完呢。
    當然其他的可以不參加，新世界的首映禮那是一定要參加的。
    不過新世界的首映禮安排在24號，還早著呢。
    十幾分鍾，李明洋抵達了尼斯克特島機場，到地方了給李美金發了一個消息，告知她自己要回棒子，首映禮再回來。
    很快，李美金就回複了，表示沒問題。
    跟他同樣打算的名人不少，VIP休息室人滿為患。
    李明洋戴上兜帽，坐到角落的空座，雙臂環抱，低頭假寐，繼續思考該如何說服李美金。
    說實話，李美金待他是真好。
    他能在棒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全托了李美金的福。
    棒子不講規矩啊！是真坑啊！
    忽然左側，傳來一陣很特殊的薄荷香味，轉而又變成了好聞的玫瑰花香。
    李明洋睜開眼來側目看去，隻見一位很眼熟的墨鏡女人，身穿一襲紅色旗袍，前凸後翹，風韻熟婦。
    猶如一顆甜美多汁的水蜜桃，讓人想要嚐一口。
    “我的大陳導，別迷糊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麽新世界不可能獲獎？”
    “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什麽回去再說，你現在就跟我說。”陳虹撒嬌道。
    陳凱子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新世界其實是動作片。”
    “胡說，動作片怎麽可能入圍戛納！”陳虹不悅道，感覺老公敷衍自己。
    新世界入圍戛納，中影組織過觀影，陳凱子作為內地唯一拿過金棕櫚的大導演，受邀觀影。
    “新世界是一個很顛覆的黑幫動作電影，抄了很多電影，這小子是真能抄，真會抄，而且抄出自己的特色。”陳凱子由衷的感歎道。
    “那麽好嗎？那為什麽拿不了獎。”
    “還是那句話，它是動作片，寫實暴力動作片。”
    “怎麽可能！沒有動作片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先例啊！”
    “CJ的李美金是夢工廠的大股東之一，隻要她想，任何電影都可以入圍。”
    “CJ那麽厲害嗎？怎麽沒聽你說過。”陳虹驚訝道。
    “入圍容易獲獎難，不然怎麽有那麽多名額。”
    陳虹點點頭，心裏的大石放心了，李明洋要是拿了金棕櫚，自己男人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唯一，和唯二是兩個概念。
    這時，陳虹接到了一個電話，嗯嗯了幾聲就掛了。
    “那邊來話了，拿不到補貼，憑什麽他能拿，我們不能拿！”陳虹抱怨道。
    陳凱子迷瞪著眼睛，說：“那個誰都拿不到……你就別想了。”
    “韓總老眼昏花了，不給我們，竟然給他，他又不缺錢！”
    “這種補貼往常是我們的專利，現在給了他，還是多部門同意……這裏麵有事，你就別瞎摻和了。”
    “護舒寶和華藝綁定，李明洋和光線綁定，老謀子又和樂視眉來眼去，我們也需要找個公司了，以前那一套賺不到什麽錢了，大家都玩股票了。”陳虹說。
    “不著急，等搜索上映了再說。”
    “那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你就是太心急了，資本很多，我們能等。”
    “你就是太磨嘰了，你看看李明洋，這才幾年，賺了幾十億，我不管，回國你就去跟我應酬。”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詩人念起一首詩，淡淡的說：“不爭一時之功，我們等的起，現在是最亂的時候，免得引火燒身。”
    “別拽你那些詩詞歌賦了，還嫌不夠丟人嘛。”
    陳凱子憨憨的笑笑，迷瞪的眼，猛地一亮，“你知道座山雕為什麽突然對他好嗎？”
    “不還是因為金像獎被打臉了，惡心別人唄。”
    陳虹的想法，與李明洋不謀而合。
    但陳凱子卻說出了另一個原因，令李明洋寒毛直豎的原因。
    陳凱子竟然知道中韓合拍，幫他衝歐洲三大的事情。
    “中韓合拍衝獎，這是一個非常利好衝獎的事情，李明洋心心念念大獎，他絕對會同意，但這個事無論成與不成，就算讓他拿到金棕櫚又如何，他獲得了名，但實卻是棒子的，從此以後他就不是一個純粹的東大電影人。”
    “那又怎麽樣，他是東大人，這就夠了。”陳虹翻了個白眼反駁道。
    陳凱子笑了笑，沒有繼續解釋。
    就現在的國際形勢，東大想拿歐洲三大拿獎，比登天還難，張一謀也不行。
    曲線衝獎，名不正言不順，將來的非議，能把李明洋淹死。
    論獎項，李桉比老謀子還要厲害，奧斯卡最佳導演和最佳外語片。
    一個奧斯卡最佳導演就能壓老謀子一輩子了。
    但那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順。
    一個灣灣在好萊塢，拍好萊塢電影拿獎，有什麽好吹的。
    拿獎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國內三金為什麽不給他，那是因為李明洋無論拿什麽獎都是名正言順。
    獎項裏麵的彎彎繞繞太多了。
    “愷哥，你說李明洋要是改國籍，衝獎會不會簡單點。”
    陳凱子詫異的看了一眼老婆陳虹，“你這是什麽混賬話，國籍才是立足的根本，改國籍拿到奧斯卡又有什麽用，這跟漢奸有什麽區別？”
    “我就是說說……他真能拿奧斯卡？”
    “他才23……”
    ……
    深夜的戛納。
    李明洋在街道上狂奔，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綠意盎然的山間小道。
    往昔種種，在腦海瘋狂閃回。
    陳凱歌無心的一席話，令他茅塞頓開。
    拿獎，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凱子哥的頭腦真清醒。
    座山雕不清醒嗎？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走錯了路。
    在棒子衝獎，除了虛名，並不能證明什麽，非議比榮譽更多。
    純粹比獎項更重要！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明洋來到一處向山頂的石階。
    叉腰望了一會山頂，李明洋坐到了石階上，喘息不止。
    自從抽到流川楓體驗卡，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麽累了。
    淡淡鹹味的海風打在臉上。
    李明洋心思百轉，猶豫不決。
    以棒子為跳板，他才能以東大人的身份獲得歐洲三大，還有夢寐以求的奧斯卡。
    寄生蟲是他最喜歡的電影之一，他可以直接照搬，不費吹灰之力！
    東風至，天時地利人和！
    幾乎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要放棄嗎？
    李明洋打心眼裏不想放棄，憑什麽放棄。
    有一句話座山雕說的很對，即便他出了國，也是帶著鐐銬起舞的。
    如果沒有鐐銬，那就不能稱之為純粹的東大電影人！
    他拿棒子當跳板，天花板最高就是李桉了。
    老謀子真的是人精啊！
    在好萊塢做東大敘事的東方電影，並沒有放飛自我，一直帶著鐐銬。
    李桉曾經也帶著鐐銬，臥虎藏龍。
    不過後來放飛自我了，斷背，澀戒。
    李明洋想找個人聊聊，最直接的就是找座山雕。
    就在快要按下撥通的一刹那。
    李明洋放棄了。
    他奔跑起來，越跑越快，衝回了酒店，敲響了李美金的房門。
    李美金的助理打開了房門，李美金在套房的客廳，一邊擦拭身上的汗，一邊等李美金。
    十幾分鍾後，李美金穿著便裝從臥室出來，似乎還沒睡醒，渾渾噩噩的坐在沙發上，扶著額頭。
    直到助理給她遞了一杯咖啡，喝過咖啡以後，她才恢複了女強人的氣勢。
    “李會長，我們開門見山直接說吧，你為什麽拒絕和中影合拍，給我一個理由。”
    李美金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才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放棄CGV嗎？”
    “放棄？不就是打壓嗎，很正常，等一陣子就好了。”
    李美金抬起手，揮了揮，四周的手下，依次離開了房間。
    等到客廳隻有兩人，李美金突然用中文說：“從年初到現在，CGV沒有拿到一個新的建店地址，發展已經停滯，許多片源拿不到，連最基本的收益都無法保障……東大的電影院的競爭，比電影本身還要慘烈，我已經不想再摻和了。”
    “你會中文啊！”
    “你難道不會韓語？”
    “真不會。”
    李美金一直認為李明洋是懂韓語的，隻不過跟自己一樣，裝聾作啞而已。“在我看來，東大那麽多導演之中，都不及你一個，他們都是溫室中的花朵，而你是優勝劣汰的野獸。”
    “東大市場大，人才多，總會出現新的野獸。”李明洋說。
    “也許吧，但你永遠是最特殊的……不要太在意獎項，那樣容易迷失自己，並不是每部獲獎的電影都能被認可，也不是所有電影都配得上奧斯卡，登頂的過程，才是最美妙的，才是最能激發你前進的動力。”
    說的輕巧，寄生蟲拿奧斯卡，你比誰都激動！
    李美金站起來，拍了拍李明洋的肩膀，“你擁有資本的思維和導演的才華，但是太過敏銳，反而會讓你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這就是李明洋現在最大的苦惱，他知道未來的局勢，火坑太多了，所以瞻前顧後，走一步想三步，尋找最優路線。
    “不要去想其他事情，好好的拍電影，拍自己想拍的電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中影的韓總沒多長時間了，但CJ的李美金一直都在。”
    李美金說了那麽多，還是沒有說為什麽不中韓合拍。
    “謝謝。”李明洋遲疑了一會，還是繼續問道：“如果座山雕下台，CJ會和中影合作，拍衝獎電影嗎？”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不知道為什麽，我寢食難安。”
    李美金在客廳裏背著手，踱步了很久很久，就在李明洋納悶，真的有那麽難回答嗎？
    李美金突然停下腳步，語重心長的說：“中韓合拍衝歐洲三大，挑戰的是好萊塢電影霸權……”
    瞬間，李明洋腦海裏浮現後世的戰爭帷幕。
    好萊塢霸權，歐洲三大影響力，東大廣闊的市場，棒子高度發達的娛樂產業！
    小日子真人電影基本上完犢子了，阿三小眾的隻有阿三，中韓聯手就是亞洲最大的電影綜合體，世界第一票倉。
    歐洲三大不想繼續當好萊塢的傀儡，上桌吃飯，聯合才是最優解！
    而他得獎，就意味著這個聯合的成立。
    不管行不行，試一試絕對沒錯。
    畢竟新世界作為一部動作商業片，雖然有權謀和人性，叢林法則加成，但入圍戛納！真的太離譜了！
    李明洋突然理解李美金不願意的原因了，李美金是好萊塢的人！
    李美金看李明洋恍然的樣子，讚賞點了點頭，然後歎了一口氣，“中影韓總在台上，能護得住你，倘若他下台了呢，誰還能護住你呢？”
    “我從來不怕他們。”李明洋沉聲道。
    “不是的，你麵對的不是國內的壓力，而是來自好萊塢的壓力……你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好萊塢是縱容的，一旦他們覺得你有害……有一件事你要清楚，東大媒體的大金主，很多都是境外資本。”
    這個我真清楚，公關費用。
    全球媒體都被老美資本腐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