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賭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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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飛離開後,張玄度幾個重又聚在一起互相比試,日子就這樣,在熱鬧而又平靜中一天天度過。
很快十日快過,也到了跟那麗碰頭的日子,上次那麗中蠱,蘇軒由於要照顧唐倩儀,所以沒去,這次聽說張玄度要跟那馬對賭,這家夥本就愛這一手,那就怎麽都不能錯過了。
一行五人浩浩蕩蕩進了飛虹城,那麗已經在城內最好的客棧開好了上房,雙方見麵後,那麗一句沒提明日對賭的事,而是談論浙寧江湖一些要辦的事。
張玄度對這事本就上心,隻是他對浙寧江湖並不了解,現在聽那麗談起,倒是仔細問過一些。
這其中談論最多的還是武林盟主一事,在浙寧江湖,有三家對此極為上心,分別是衍月門、風劍宗跟奔雷山莊,這三家是浙寧江湖的三大巨頭,實力大致相當,但卻是互相不服,暗地裏較勁,所以這事就一直拖延不決。
其實對於武林盟主這個位置,張玄度覺得是可有可無,要是大夥都齊心協力對抗倭寇,那這個位置有跟沒有都無關緊要,當時之所以提這麽一嘴,也是覺得浙寧這麽大的地盤,涉及到那麽多人,有個居中調度的人最好。
提出這個事的人覺得無所謂,但響應這個事的人卻來了精神,搞成現在是欲罷不能,那麗的意思是,既然他們這麽熱心,這邊倒可以放一放,就當是坐山觀虎鬥了。
那麗這個想法,張玄度覺得也可以,而且現在倭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左右無事,就讓他們自己鬥去。
而在這期間,那麗姿態放得很低,張玄度知道她這樣做的緣由,也不說穿,總之雙方見麵氣氛和諧,酒桌上更是杯來盞往,關係更近一層。
第二日一早,一眾人吃過早飯後準時出發,等到了賭坊的時候,那馬早已等候多時。
這賭坊的名字叫“旭升賭坊”,意喻著旭日東升,欣欣向榮的意思。
賭坊今日不營業,整個賭坊安安靜靜的,雙方對賭的地方在賭坊三樓,整整一層的東西全部搬空,隻留下正中一個大大的賭桌。
雙方人到齊後,那坤做為那家堡大管家,掏出早已寫好的生死狀給所有人展示一下道:“那麗跟那馬兩人自願通過賭局解決那家堡內部問題,鑒於此次對賭的事宜過大,也防止輸家事後反悔,請雙方當事人在這生死狀上簽字畫押,畫押後的生死狀將送入祖祠,昭告列祖列宗。”
這事那麗跟那馬事先都已說好,雙方均無異議,各自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麵,在生死狀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畫押完成後,那坤又將其對眾人展示一下,然後親自收好後道:“賭局開始。”
那馬跟張玄度聞言,各自走到賭桌前坐下,那馬細細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張玄度,冷笑一聲道:“怎麽個賭法?”
張玄度聽了道:“大家都忙,那就一局定輸贏,賭法很簡單,就是你我雙方互搖骰盅,另外一方聽,雙方都聽對的,算平局,雙方都聽錯的,也算平局,直到一對一錯為止,中間不可休息,另外為了防止作弊,搖骰盅的人要雙袖卷起,搖完後不可再碰骰盅,由專人開盅,你看如何?”
那馬聽完,一點頭簡單回道:“好。”
說完一頓,接著問道:“我們兩個誰開第一局?”
張玄度聞言,右手一引,指向那馬道:“客隨主便,你既然是主,那就你先開第一局吧。”
那馬一聽,頓時雙眼一眯,第一局至關重要,要是聽錯,對信心打擊極大,甚至可能一個回合就定下輸贏,對方想都沒想就讓出,要麽是蠢,要麽就是有足夠的把握。
能讓那麗請來上這個賭桌的,蠢是不可能的,那剩下的就是後者了。
不過此時也不能輸了陣勢,也就這一瞬間,那馬恢複過來,從容一笑道:“兄台這是過江龍了,小弟佩服,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右手一招,一旁的侍女捧著骰盅跟骰子過來,那馬對張玄度右手一伸,意思讓其檢查。
張玄度看了看盤子上的骰子,一共六顆,先是一擺手道:“不用了。”
說完一頓,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道:“早就聽聞三公子賭術驚人,而兄弟我也不差,我們兩個今日即是對賭,也是切磋,既然這樣,那不如搞得精彩一些。”
那馬聽了,不由一愣,一臉不解道:“什麽意思?”
張玄度聞言道:“我的意思是六顆骰子少了,不如再加兩顆,八為發,這裏是賭坊,發財是硬道理,這樣吉利。”
那馬聽完,心頭頓時一懍,要知道聽骰子,多加一顆就如多一重山,其中變數太大,八顆骰子他也不是沒有玩過,但把握不是十足,為了保險起見,所以選了最有把握,但難度也不小的六顆。
但這家夥一上來就再加兩顆,他真的這麽有把握?
張玄度見那馬此時沉吟不語,也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看一旁坐著的那麗,卻見後者臉上一臉清冷,看不出任何表情。
場麵上一時的沉寂,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了雙方的高下,雖然還沒有定出輸贏,但在氣勢上,那馬已經輸了一籌。
一時所有人都看向張玄度,蘇軒跟嶽淩空兩個也好這一口,知道這裏麵的道道,八顆骰子想要全部聽對,那真是賭神附身了。
那馬沉吟一會,突然揚天哈哈一笑道:“好,兄台既然如此把握,那我那馬也就舍命陪君子,也見識見識兄台的本事。”
身後的侍女聽了,不待吩咐,轉身又送來兩個骰子,那馬接過,也沒有用什麽花招,而是將八顆骰子一一放進骰盅,跟著卷起衣袖,雙手搖動骰盅,眼神卻是死死盯著張玄度。
張玄度見了,不由一撇嘴,自顧自地轉著手指,同時抽空還左右看了一下,見所有人都凝神靜聽,又是暗自一笑。
張玄度這個樣子,讓那馬看了心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這樣分神聽骰子,這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是在當麵打臉,老子就不信你真有這麽牛逼。